让他靠着那坐下。
“谢谢。”
“幼冥,”听到这声道谢,术马有些紧张起来,疑惑而带着些畏惧的眼睛盯着他:“你到底是不是幼冥?”
“是。”幼冥没有半点犹疑。
“那你为什么......”本想说一点也不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徘徊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忽而又让他觉得是自己熟悉的幼冥起来,莫名其妙地怪异,却又莫名其妙的素来平常。他脑子绕了好大一个弯,最终道:“那为什么城主说你杀死了他祖上?嵩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我今世是幼冥,杀了那棠邵,是前世的事情。”
术马错愕:“你怎么会知道自己前世的事?”
幼冥摇首:“道来且长,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他抬眼看着对方依旧不可思议的模样,道:“眼下还是想着怎么免于一死的好。”
“哼,”他话音刚落,便听闻棠华那边发出一声冷笑,是绝望到无处可逃的叹息:“逃不掉的,一来灵力全无,二来这白虎七宿逐一灭去,会逐一而灾——你们恐怕撑不到最后一灾。”
“我早在开天辟地前就死了,”幼冥轻松地回答,表情忽然柔和起来,“只是未想还有转世的机缘。”
“幼冥,你难道想死么?”
术马的问话让幼冥一愣,他看着眼前认真凝视自己的男子:“是怪我把你牵连了罢。”
“我没有怪你,”术马道,坐在他身旁:“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能感觉到你喜欢眼下的生活。”
幼冥心中一动,没有回答。
“难道幼冥舍得巽司主吗。”
“祉鸠么,”幼冥自顾自地笑起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声音都带了颤意:“我何时,舍得过他。”
“幼冥......”术马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别哭......”
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安慰的话,苍穹中的一颗星宿骤然熄灭——这景象落入棠华的眼中,成了恐怖的梦靥。
古潭中的水开始震颤,毫无预兆地泛起密密麻麻的波纹,如暗夜中波诡云谲的变迁。空气中的风与水都开始战栗,连耳膜都被挤压着有痛觉横生。
幼冥只觉那风声逐渐尖锐,戳刺着脆弱的耳朵,不禁难受地面前抬起虚软的手捂住耳朵,而下一刻却有一双更有力的手掌覆在他双耳上,一如前世不离不弃的守护,不用说是谁,他就已经明了。
“骕骦。”
术马一愣,凑近他耳边道:“幼冥?”
“骕骦,”幼冥又唤了一声,深不见底的眼眸望着术马,里面是无奈的叹息:“你又是何苦。”
“你叫我什么?”术马问,不知眼前这个参透前世今生的幼冥到底在说何。
下一刻那古潭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汹涌着遍布了整个地域,直接将那被束缚在潭中高台的棠华淹没。
“糟糕!”术马扶起幼冥向远处跑,却生生撞到结界边缘而不能行,没有法灵的硬闯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环视四周,但见有一枯木高数丈,便拉着幼冥奔去,欲爬上去以躲避水难。
幼冥虚软地被他扶着东倒西歪,余光见的那水四壁蔓延,眨眼间便没了膝盖,冻得双腿冰凉,几乎要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