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此人手里,秦烨一时气血上涌,咳出血来,发颤道:“是你跟他……合伙算计我……”
虎子认真道:“做生意本就是尔虞我诈,秦老板输了这招,又怪得了谁呢。”
“是你们……害我成这样……”
秦烨咬紧牙关,猛地挥拳就打。虎子往旁边一让,秦烨打了个空,便跌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虎子掸掸衣袖,问道:“你和李四究竟有甚么仇,让他恨你成这样?”
秦烨两手抓着泥地,急剧喘息。虎子见他不答,便道:“我问他为何不在南京城多留几日。计划了那么久的报复,竟也不留下来看看你的悲惨模样。他说不值得。秦老板,你如今一文不值了,连对你的仇恨都一文不值了。你还是好好将解药拾起来吃了罢。”说罢便转身走了。
我……一文不值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
不……还有谁能帮我……一定有人能帮我!
一定……还有谁……
秦烨紧紧咬着牙,瞪着散落在泥地里的碎屑,恨得两手微颤。
许久,他的肩也微微地颤。一滴水珠落在地上,渗入泥地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那之后,长寿药铺曾经的大老板秦烨便在人眼前消失了。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是他被追债的追打了十几条街,躲进曾经的手下开的药铺里求救,又被人揪出来打。那事成了街坊邻居好几个月茶余饭后的乐子。至于他最终去了哪儿,是活着,还是死了,并没有人知道,也不再有人关心。
且说阿念与林世严这头。
差人将秦烨送回秦府后,那一日中午,阿念亲自下厨,烧了一桌菜。陆家兄弟与林世严忙来忙去,帮着端菜,擦桌,好一通忙碌,四个人方才坐下来。陆子轩闻闻饭菜香,笑道:“这味道太怀念了,好似是你俩刚来南京城的时候。自从阿念去了长寿药铺,我还以为啊,我再也尝不到你的手艺了。”
陆子昂:“可不是,说起来,你还记得不,”转眼看他的兄弟,“我们武馆刚刚重开的那会儿还有个叫廖冕的川西人,是个笨瓜,对阿念一见钟情,每天都蹲在那假山后头看他煮绿豆汤。”
提到这人,陆子轩便是大笑:“记得,怎么不记得他。那傻瓜蛋嗓门极大,性子也是爽快。还有那个王甚么,也是川西来的,也是个大嗓门,头一天来就对着严哥妈了个巴子的,被严哥好一顿教训!”
二人哈哈大笑,这些陈年旧事也触动了阿念。他不自觉地面带笑意,听着他们讲,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林世严并记不得这些事,便低着头大口扒饭。三人聊着聊着,陆子昂忽然提起:“说起来,”对着阿念,“那会儿阿念有个绰号,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