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这天,天气热的厉害,许多酒楼餐馆都在想着法子招揽生意,来谢居却依然生意很好。
阿乐站在柜台里摇着扇子,自顾自道:“这还没到三伏天就这么热,三伏天可怎么办。”坐在大厅的李婶子接话,“今年确实比往年热,雨水还少,赶紧来场大雨吧,要不然庄稼可都旱喽。”
阿乐喝了小半杯凉的红果茶,感觉身体不再干巴巴的热了。阿乐看看时辰,大约是戌时了,便让李婶子叫上李大和李小妹早点归家去。
她将前后院的房门挂好,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洗身上,饶是天天洗,身上总觉得汗腻腻的,洗完后清爽了很多。坐在院里吹风等待头发干透,阿乐取来之前没喝完的红果茶接着喝。
夏季的星星真多,阿乐抬头看亮闪闪的星星,正看的入迷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阿乐一惊,不敢做声,轻轻放下茶杯,她悄无声息朝着门口走,路过菜园子的时候顺起里面一块大石头,掂了掂,砸晕一个人应该没问题。走到门口,门又被敲了一声,阿乐紧紧拿着石头,俯身悄悄看。透过缝隙,阿乐见门外站着一个高个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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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雨中受伤
夜色静谧,只听得院里的人娇娇的询问:“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门外站着的赵涵江脑袋晕晕,今日是周海的粮行开张的日子,早就应好要去恭贺一番。晚上和一群当地商户喝酒,难得能和知县大人一桌,这群人便你敬一杯我敬一杯,赵涵江不好推辞,而且自己酒力尚可便都接了。喝完酒谢绝了周海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慢慢走吹吹风,不成想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来谢居后门。
许是今夜月色太美好,他鬼使神差般敲了门。
赵涵江抿唇,盯着门板子看,想了想才低声道:“打扰掌柜的,就是想来买一壶红果茶,家里的长随食欲不振夜里呕吐,据说吃点酸的便可,他吃不下,想来能喝点茶水。”
门内的阿乐一听,原来是苦夏了,只是自家的吃食从不过夜售卖,有剩余的都叫李大拿家吃去。像茶饮子这类,更是现喝现煮。
阿乐咬唇,现在夜深了,深夜里孤男寡女,她要是开门让赵大人进来等着会不会显的轻浮。门外的赵涵江似是知道她的顾虑,轻轻说道:“掌柜的自去煮,我在门口等就好。”
阿乐不再犹豫,说声“大人稍等”,转身快步朝厨房走去。怕门外赵大人站的久,阿乐快手快脚煮好了红果茶,来不及放凉,她用两个大瓷碗来回倒几次,总算不那么热了。倒回茶壶里,阿乐拎着茶壶走向后门。
拿开挂门的木档子,阿乐打开门。
门外的赵涵江直直的站在那里,好像自阿乐进去煮茶之后一动未动。阿乐将茶壶递给他,赵涵江伸手去接,两只手短暂碰触了一下。
“谢谢掌柜的,”赵涵江边说边将几文钱递给了阿乐。此时俩人离的近,阿乐一下就闻到了赵涵江身上的酒味儿。
这是喝了多少酒?阿乐接过钱借机抬头看赵涵江,想看看他醉没醉,万一醉了路上摔倒就坏了。
月色如水,洒在了他身上,今日赵涵江罕见的穿了竹青色的袍子,清秀俊逸,要是他手里拿的不是茶壶而是一把折扇的话,那便是戏文里所说的温润如玉的公子。阿乐往上看,猛然撞进了一双发亮的眸子里。
阿乐本来是偷看,没想到俩人的视线撞上了,她吓了一跳想后退一步,哪料到身后地下有块小石子,阿乐的脚踩上去一下就歪了身子,她想往前平衡住,不想身子不稳就要向后栽了下去。
站在她对面的赵涵江见状伸出空着的大手去揽,许是今天吃多了酒,他掌握不好力道,本想将人扶住,没想到大手一捞将人捞在了怀里。
手掌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俩人身子贴着,赵涵江甚至能感觉到柔软,心里一股火一下就窜了起来,烧的他燥热。
赵涵江松开手,哑声道:“没事吧?”
阿乐心跳如鼓,羞涩地低下头,露出一段白腻莹润的颈子,攥着衣角道:“没事。”
赵涵江急忙将视线转向别处,嘱咐阿乐将门挂好,看着她关门,听见她放栓子,赵涵江放心地拎着已经凉下来的茶壶走了。
阿乐挂好门回屋躺在床上,灼热的大手似乎还残留了温度,烘的她睡不着觉。
衙门后院,赵涵江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酸酸甜甜缓解了他的口干舌燥,可还是静不下来,赵涵江出去洗了个凉水澡,回来倒在床上睡觉。
梦里,他梦见一朵柔软的花为他开了。
翌日一早竟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下的都冒烟了。到了傍晚还不见停,来谢居的瓦片房顶滴滴答答往下漏雨。李婶子边摆盆子边忧心道:“这么多年也没下过如此大的雨,也不知道家里漏没漏雨。”
此时武陵县城边的一间茅草屋内正下着小雨,一家三口缩在角落里,年幼的孩童糯糯的对他的父亲道:“大哥那屋是不是也漏雨了。”
他的大哥刘武就住在隔壁,这一片都是穷苦人家住的茅草屋,在大雨的冲刷下都或大或小的漏雨。雨帘中,只听轰隆几声,一片土房塌了。
侥幸跑出来的人急声高呼,找人帮忙救埋在里面的人,一时间雨声、呼救声、哭声混杂在一起,听的压在墙底下的刘武脑袋发胀,歪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