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本来没记挂在心上,只当神算子还没饿过劲。
可真到三月之约当日,天象变化,每家每户都出来对着祥瑞之兆拜了又拜,祈祷今年的收成。
府内,夫人呕吐恶心,县令急忙招来县里大夫诊脉,没想到竟真是喜脉。
十月怀胎,诞下了一位男婴。
百姓们都纷纷到府门前祝贺,亲朋好友们也闻讯送来贺礼。
随着年岁增大,男婴也摇身变成一位相貌俊美的少年,皮骨俱佳,身段高挑,可称之为美人一词。
然而后续的传说在老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断掉了。
只知道少年的结局悲戚,全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自己心爱的姑娘也被富家公子掳去糟蹋,在闺房里一尺白绫断了人心。
他万念俱灰,不吃不喝抑郁而亡,化作了如今的俊年峰。
……
徐堂砚看着小姑娘真挚的眼神,淡淡地说:“美人不是用来形容我的。”
第20章20山茶贪恋“噢,……
“可你就是好看啊。”宁暂临不理解为什么徐堂砚不让用美人来形容他。
美丽的事物不在乎性别,又或是雌雄莫辨。
徐堂砚看着影幕里的历史片段,想起来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拿的两副3d眼镜还没戴,他从口袋里掏出来,把其中一副3d眼镜递给宁暂临。
“戴上。”他停住迈着的脚步,侧过身子垂眸和小姑娘说话。
宁暂临看着躺在少年手心里的眼镜,脑子里忽然蹦出个奇奇怪怪的念头。
如果她能变成眼镜该多好,这样就能躺在洋娃娃的手心里了。
“阿砚,我手腕被你攥的疼,抬不起来了。”
徐堂砚看了眼她细白的胳膊,手腕处连点红痕都没有,明明刚才拽人进来的时候,连三分的力气都没使。
她总是这么喜欢捉弄自己。
徐堂砚没吭声,只是把折叠的眼镜腿打开,伸手戴到了宁暂临的眼睛上。
耳边被镜腿勾起一缕头发,他顺手给捋平了。
宁暂临把视线挪到影幕上,发现带上之后确实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可是,也没有像刚刚在楼梯遇见的那个女生说的那样,都给吓哭了。
她还是有些不理解,吓哭不应该是件很伤心的事情吗,为什么那个男生显得却如此高兴,对女朋友的动作还比之前更亲昵了,关键是还笑容满面。
宁暂临看徐堂砚走远了些,连忙跟上,偶尔被影幕里的场景吸引住,但绝大部分时间,目光还是在眼前的他身上。
“你很喜欢历史吗?”小姑娘看他都不理自己,忍不住去叫他,企图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徐堂砚正看着战争场景即将开始,听到她的问题,点点头回应道:“喜欢。”
“就是,像我喜欢画画的那种喜欢吗?”宁暂临又问他,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你怎么不喜欢画画呢?”
徐堂砚侧过头,带着3d眼镜的缘故,宁暂临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能听他说,少年声线还是那么清冷:“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你喜欢画画,别人不一定喜欢。我喜欢的历史,你不是也一样不喜欢?”
宁暂临默默消化他的话,又问道:“可历史很无聊,你喜欢它什么呢?”
徐堂砚顿了顿,本来想直接不去回答,但他又很贪心。
他贪婪地想让宁暂临知道自己的爱好,了解喜欢的东西,这样,两个人好像就比平常更近了点。
“学史以明鉴,查古以至今,这就是我喜欢历史的原因。”
小姑娘听他讲原因,依旧是很枯燥的术语,可在他的缓缓叙述下,变得有趣了些。
她比少年更过分,甚至起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贪念。
宁暂临想看十六岁的徐堂砚对她笑笑,不是上次在医务室的那种。
而是灿烂的,明眸皓齿般的笑容,最好是只笑给她一个人看。
小姑娘小跑两步跟上他的步伐,离他更近一点。
宁暂临看着影幕里的战争,两方正厮杀着,有步兵也有骑兵,穿盔戴甲。
一位将军骑着战马奔驰在战场上,手里是把长剑,正朝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驶来。
长剑闪过一道银光,从影幕里刺了出来,冲着宁暂临眉心的位置。
她怔怔地看着,将军几秒后策马而走。
宁暂临看了眼旁边盯着影幕的徐堂砚,伸手抓住了他手腕,面容无辜,语调平平地说道:“啊,要不是拽着你,我都要哭了。”
她看向他,少年站在那里,也这么看着自己。
过了几秒后。
徐堂砚把她的手拿开,一脸沉默,淡定地说:“莫名其妙。”
宁暂临看着继续欣赏影幕的他,忍不住撇撇嘴角。
她心里有些恼,明明和那两个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演成那样欺骗自己。
真是太坏了。
小姑娘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但完全没有了看影幕的兴致。
隧道没多久就走到了头,两个人从出口出来的时候,宁暂临看到温博士在那站着,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男人给她发了消息问在哪。
温博士看向这边,正好和宁暂临的视线对上,他微笑着走过来,打算带她进隧道体验馆。
徐堂砚往宁暂临前面走了一步,把她的大半个身子挡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