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听到燕赤霞这样说,妇人脸含微笑,嘴里说道:“燕相公不能同意这门婚事,一是不愿忘恩负义,有负结发妻子。二则是因为身份突变,家无恒产居无定所,怕奴家日后生活无所依靠、生活流离,所以这才拒绝了我爹爹。”
“不知奴家说得对不对,这可是实情?”
妇人不管燕赤霞还没有来得及答话,继续娓娓说道:“燕相公果真是热血侠骨、厚道之人,身陷囵图尚能身怀热血,因处困境而拒美色。”
“关东名判果然名不虚传!”
“人之本份,愧不敢当。”
燕赤霞听到对方盛赞他,连忙站起施礼以示谦虚。口中说道:“不过正如娘子所言,燕某正因如此,这才不得已拒绝了令尊的好意。”
“嗯。”
妇人听到燕赤霞这番说辞,脸上的赞誉更盛几分,面上笑意盈盈,明眸皓齿的不断点头。
“既然是如此,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各退一步?”
妇人脸带着微笑,一直注视着燕赤霞。见他面有惑色,便开口解释道:“既然燕相公家有贤妻,休妻实在有负夫妻恩义。如今又正值困顿之际。奴家不敢就此胁迫相公!”
妇人看着燕赤霞,一字一句的解释着。道:“奴家只盼着燕相公日后安稳之后,能够再行嫁娶,迎奴家过门。你看如何?”
燕赤霞听到妇人这番话。直吓的脸色当场就变了,面目苍白。只是心想着对方是位妇道人家,而他又有些理亏。并不好怎么去反驳,唯有扭头不理。
妇人见他如此,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当然,只能是妻,不能为妾!”
“既便是奴家愿意,杨家家世也不可能让我为人妾室!”
“既然你已经有正妻,那我就做个平妻吧。”
妇人连番说话,对着燕赤霞问道:“想来燕相公不会再让奴家失望了吧?”
“这……”
听着妇人步步进逼,燕赤霞大感头痛,有心拒绝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燕赤霞看着那妇人此时笑口盈盈,举目望着他,哪能还不明白他己是中了对方以退为进的计谋。陷入了两难之地!
那妇人先以燕赤霞不愿休妻和落难为由,主动为燕赤霞开脱,而燕赤霞深以为理就同意了对方所言,还为此附和了几句。谁知妇人却借此以退为进,要求燕赤霞娶她为平妻。
妇人步步为营、早有算计,燕赤霞不察入彀,只能悔不当初。
燕赤霞想了许久却也没有找到理由和借口,来推脱此事,只能目瞪口呆的不断重复着说道:“这……”
“这……”
妇人见燕赤霞如此神色,晓得他是意欲推脱,当即就翻了脸。盈盈笑意转眼间就变成柳眉倒竖。语气生硬的说道:“我一新寡之人,被你看见身子就失了清白。”
“若是我生了儿子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个女儿。以后又难以再嫁!若是相公再不接纳,日后让奴家如何安身?”
“你不愿休妻,奴家就依从你的意思,只求个平妻。你孤身流离居无定所,我也体谅你的难处,不要你现在就迎我进门。”
妇人面有戚色,眼神幽怨的望着燕赤霞,喃喃说道:“奴家如此委屈求全,燕相公还要推脱抵赖,欲行不义陷奴家于死地乎?”
“若是这样,奴家还不如早早的自我了断,早死早超生!”
那妇人先是质问、继而伤心,最后更是手拿着袖帕嘤嘤的低声哭了起来。
妇人短短时间里就面目数变,从最初故作正经拒人于千里之外。到笑意盈盈善解人意,如今又翻脸哭诉强迫。言语间更是自怨自怜,就像多情女子得遇负心郎一般,大倒苦水、极尽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