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又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但彭正平依旧还是乐此不疲。第二天吃过早饭又去了汪家,陪着汪见欢聊天说话。过了午时在汪家吃了午饭才打道回府。
彭正平上午从杨桥出发,乘船渡江之后,就到汪家陪着汪见欢聊天说话,正午吃完午饭之后就回到彭家。就这样一连数日,汪见欢病情慢慢好转,又有了往常红润的脸庞。
这一天,见屋外阳光明媚,又是初夏时分,到处生机盎然。陪着汪见欢在家里呆了数日的彭正平就不愿再在家里,强烈建议汪见欢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是锻炼一二也好。
汪见欢考虑了一下,也没有怎么娇情,就点头同意彭正平的建议,愿意出去走走。
看到汪见欢把贴身照顾的丫鬟打发在家里,不让跟在身前。汪永良大有意见,等他们出门后就嚷嚷道:“这小妮子,越来越没有正形了,孤男寡女的出门在外,连个下人都不带着。”
“要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哦。”
汪夫人一直笑口盈盈的道着汪见欢和彭正平出门,听到汪永良满嘴酸溜溜的话意,不由的啐道:“两个年轻人,正是打的火热之际,带着个丫鬟多碍事。好多知心的话都说不了!”
“他们也不会走远,有正平陪着她,你怕什么?”
“还怕有人把她抢跑了啊!”
自古以来,每一位女婿都是岳父的仇人。彭正平和汪永良也是如此。汪见欢年纪越大,汪永良越是不待见彭正平。听到妻子的话语,汪永良更是愤愤不平。恨恨的说道:“就是因为那小子跟着他,所以才更要带着丫鬟。”
“不然那小子色胆包天之际,欢欢吃了亏都没地方说理去!”
“你没看到彭正平那小子看到欢欢就一脸的色眯眯的样子吗?”
“整个人就是一副猪哥形象!”
听到丈夫越说越是不堪,完全就一打翻腊坛子的模样,汪夫人更是忍不住笑意,打趣道:“你这是说的谁呢,你要是不说是正平,我还以为你说是你自己呢!“
“你也不看看当初谁在来相看我时,还没有正平这么大呢,也没有他们现在这么熟悉,就一双贼眼四处偷看。”
说到这里,汪夫人敛了笑意,正色说道:“说实话,我就怕她们两个处不好,正平太忠厚了,完全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
“欢欢也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天到晚带着个丫鬟在身边不说,连和正平出去也带着她。”
“现在好了,病了一场,总算是有些懂事了。晓得把丫鬟支开和留在家里了,不然还不得愁死我!”
听到妻子说女儿懂事了,汪永良立刻就眉开眼笑,乐呵呵的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有那么不开窍的嘛!”
“以前不懂事那是还小,你看看现在,就这几天!”
“多懂事,以前爱使小性子,喜欢捉弄人,这些天就没见到她这样了!”
“嗯,欢欢是懂事、更通情达理了。你这做父亲的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呢,用得着打破醋罐子一样,迎风十来里都能闻得着那酸劲吗?”
看着妻子抱怨自己,汪永良面色悻悻,喃喃说道:“欢欢懂事了我当然高兴。但想着自己精心抚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养的白白嫩嫩的。到头来全便宜了彭正平那小子,我心里就是不痛快!”
不但汪永良夫妇觉得汪见欢变得懂事了,连彭正平也感觉出来汪见欢有些改变。病愈后第一次出去游玩,汪见欢就不肯进万佛寺,这让彭正平很是诧异。
万佛寺是彭正平和汪见欢情感的见证之地。两人虽说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彭正平是在兵灾过后,搬至杨桥居住开始,才觉得与汪见欢有些不一样的情愫。这里承载着他们不一样的记忆!
当然,汪见欢也解释了她不愿意去的缘由。道:“我就是从万佛寺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昏迷了,平生头一回病这么重。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再去了!”
“同一个景色见的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何况现在万佛寺里连个僧人都没有,还四处是荒骨。看着就渗人!”
“只要两个人开心,互有情意。人间处处是芳草!”
彭正平对于她说的前两句没有什么感觉,但对最后一句话给予了高度的赞同和支持。所以只能舍弃万佛寺,就在安庆城里四处转悠。
对于不再去万佛寺里游玩的事,彭正平表面上没什么异见,但心里却有些失落。他晓得,以后万佛寺的万佛塔塔顶,再也不会有那道红色的靓丽身影相送自己。
虽然彭正平自已有些闷骚,但并不介意对方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情意。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汪见欢时,他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现在既然不能在万佛塔塔顶相送,看来只能是送我到江边或是渡口了,彭正平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汪见欢听到彭正平午后要回家后,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