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梨一眼便确定,对方虽然受伤,但绝对没有伤及要害,暗暗心中一叹,早知如此,应该带上父皇送的匕首,可惜了这次机会。然後,後颈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沈入黑暗之前,心头掠过一丝疑问……这戏果然j彩绝伦,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究竟是谁乘此时对她动手?徵……是他故意引开了红袖萦然,安排了这出戏码吗?
黑衣人肩c金钗,打横抱起已陷入昏迷的沫梨,嘶哑著嗓子道,“焱帝,若想倾颜公主活命,命你的手下停手。”“想不到堂堂影门也能挟持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女子。”已然收敛笑容的楚漠徵握著酒杯,闻言低喃。
细凝著昏迷中仍不减j致的小脸,黑衣人低低笑道:“沧浪谁人不知东越至宝,天家之玉,又有谁不知‘宁犯天帝怒,不惹倾颜泪’这句话?”楚漠徵捏碎酒杯,“不伤她,朕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仰天大笑:“焱帝陛下还不懂吗,您没有任何筹码和我讨价还价啊。”说罢,s出袖中暗箭,倏然飞身离去。
楚漠徵和楚漠棠二人从座上缓缓站起,殿上众人沈默不语,各怀心思,想到待刺客被捉拿之後发现倾颜公主不见了,陛下还不知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便心中惶然,此时有臣子谏言,“陛下,公主殿下被劫之时殿内混乱,但此前绝无可疑之人入内,依臣看来,此事为内鬼所为,否则断无可能如此容易混入殿内,说不定便是装作g人,或者……是……”
虽然意思没说出来,但众人都从这话中听出了其中含义,西岐和北溟使臣来访,虽然随从不多,但也不少,皆为生面孔,更何况,一个献上暖酝,一个带来墨珏,分明俱是求亲之意,而陛下刚刚明确拒婚,若是二国有备而来,立刻派人劫人,倒也未尝不可。即便不是他们的人吗,也定是有人混入其中,以掩人耳目。但眼下毫无证据,若是因此引得东越与其他二国之间的嫌隙,只怕对大家都是无益,反而便宜了暗中之人。
如此分析,众人放下一半的心,至少,短期内不会发生恶战;但倾颜公主一日不回,东越怕是一日不宁。而西岐与北溟二国使者也都十分j明,懂得自保之道,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只静静等著楚漠徵发话。
楚漠棠走到沫梨的座处,看著桌上溅到血迹的碗筷,不发一语,神情却是深沈难测,而一边勋王楚漠棠却也垂眸无言。过了一会儿,群臣只见焱帝抬起头来,“今日便散了吧。”说完竟再不提此事,先行离去。而楚漠棠也环顾殿内,深深看了北溟斯王莫无瞳一眼,紧随其後,离开天启殿。
底下群臣虽觉松了一口气,但未免也觉得有些异样,陛下与勋王素来疼爱倾颜公主,此时居然毫无反应,莫非心中已然狂怒,打算暗中调查?摇了摇头,君心难测,天威难辨啊,还是安分点,等此事有了定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