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盈袖摇摇头,推开男人,走到绣床那边,坐下。
她搓着衣角,鼻头一酸,掉泪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不起,我被左良傅糟蹋过,配不上你。”
“可我不介意啊。”
陈南淮疾步走过去。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忙掏出方帕子,替她擦掉眼泪,蹲在她腿边,柔声哄道:
“我说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将来的你,过去的事,都不要提了。”
陈南淮有些后悔,是,他是报复了她,给她编造了一段难堪的过去,让她以为自己是个荡.妇,他把她的尊严全都踩到了自己脚底,可没想到,她信以为真,不让“干净无辜”的他靠近。
“袖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南淮手按在女人的腿上,目光灼灼:“真的,我不介意的。”
“对不起。”
盈袖轻咬下唇,哽咽道:“原本我是想借着今晚成婚,与左良傅对质的,可,可我吃错了药。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明儿我会去找老爷,自请离去。”
盈袖啜泣不已,别开脸,不看丈夫,哭道:“你休妻也行,我不怪你。”
“啊?”
陈南淮惊了。
他真没想到,这丫头瞧着软乎,竟这般要强。
“我,我怎么会休了你。”
陈南淮皱眉,老爷子果然有先见之明,这贱人真的想去见左良傅。
和离?休妻?想得美。
“今晚婚宴,我见着他了。”
陈南淮眉头微蹙,面上的酒色潮红褪了些许,他从怀里取出双蜀锦绣鞋,递给女人,痛苦道:“酒过三巡后,我约他在画船相见,想求他放过咱们,他说这是送你的礼物。”
“什么”
盈袖轻呼了声,连忙拿过那双绣鞋。
这是双九成新的鞋子,鞋面的蜀锦绣了佛莲,鞋口缀缝了金色海珠。
就在此时,她感觉头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脑中闪过好多画面……她闭眼,努力回想,依稀记得她被什么人抱着往尼姑庵走……
头越发疼了,盈袖深呼吸了口气,尽力平复心绪,对,当时她好像很羡慕什么人的鞋子,那个抱她的人就弄来双蜀锦绣鞋。
啪地一声,一滴豆大的泪珠落在鞋子上。
盈袖愣住,喃喃地说了句:“这是双旧鞋啊。”
“没错。”
陈南淮头枕在妻子的腿上,故作愤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恶毒的话:
“你知道么,他说你就是这双旧了的破鞋,穿过就扔。”
说这话的时候,陈南淮抿唇偷笑,在抬头的瞬间,男人满面凄苦,原本想刺痛她几句,谁知,发现她痴痴地掉泪,手紧紧地攥住那双绣鞋。
“你……怎么了?”
陈南淮咽了口唾沫,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不知道。”
盈袖摇头。
她想问南淮,她过去是不是见过尼姑,话到口边,生生咽下。
“就是看见这双鞋,想哭。”
陈南淮慌了,同时又恨,他又被左良傅算计了。
看来……这对狗男女之间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比如,这双蜀锦鞋。
“别哭别哭。”
陈南淮柔声劝着。
他起身,疾步行到大立柜那边,从里边取出个布包。
“袖儿,我让你看个东西。”
陈南淮蹲下,将布包放在盈袖腿上,打开,让她看包里的旧亵裤。
“这……”
盈袖秀眉微皱,看那亵裤,忽然,她发现裤子上有斑驳血迹,瞧着有时日了。
她心里有个猜想,但没敢,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思量了许久,才轻声问:“这是不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