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陈南淮仍沉浸在欢愉中,还当她害羞耍花样,笑着爬过来,准备重新来过。
谁知,却发现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两眼死盯着他胸口的平安扣。
“袖儿,你怎么了?”
陈南淮慌了,手忙在她眼前晃了下,也不敢再过去,轻声问:“是我太粗鲁了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不想,你能不能别逼我。”
盈袖厌烦地别过头。
她心里生出股不好的感觉,仿佛,特别恨这个男人。
“好好好。”
陈南淮赶忙答应了。
反正方才在浴桶里已经吃过一回,今晚便放过她,来日方长。
想到此,陈南淮掀开床帘,头稍稍探出去,高声喊:“海月,进来收拾一下。”
……
夜已深
外头的雨也渐渐小了,可寒气却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渐渐复苏的春暖花开挑衅。
金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屋里很是凌乱,地上漫了很多水,花瓣到处都是,桌上撇着件湿透了的男人寝衣。
盈袖已经换了身厚软的寝衣,湿发也用手巾擦到半干。
她此时环抱住双膝,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痴痴地看着屋里的众人忙活。
赵嬷嬷欢天喜地的支使着丫头们清扫地上的花瓣,荷欢红着眼圈,将绣床上那被打湿了的被辱枕头全都换成新的,海月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正用小银勺子搅拌着……
而陈南淮呢?
他亦换了身寝衣,此时就坐在她跟前,翘着二郎腿,面上带着满足又得意的笑。
“奶奶,该喝药了。”
海月端着药上前来,十分恭顺地立在一边,笑道:“已经不烫了,这是祛瘀活血的,治您的头痛。”
说这话的时候,海月偷看了眼大爷,暗暗点了下头,她按照大爷以前吩咐下来的,将催孕的药倒了,给大奶奶换上了避孕的。
“好。”
盈袖这会儿心里烦闷,接过那碗药。
酸苦的气味儿登时迎面而来,她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
陈南淮忙凑过来,瞧了眼海月,手伸过去,去拿盈袖手中的那碗药。
“算了,太苦就别喝了。”
“没事。”
盈袖挥开他的手,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谁知喝猛了,恶心地全吐了。
“你瞧你,都说了别喝。”
陈南淮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拍着盈袖的背,颇为嗔怪地瞅向女人:“少吃一顿,又不会掉一斤肉。”
说到这儿,陈南淮从自己脱下的衣服堆里取出个小布包,打开,两指夹出个暗红色的点心,笑着递到盈袖口边,道:“这是用玫瑰、山楂、核桃和蜜做成的,酸酸甜甜,能解嘴里的苦,你尝尝。”
“不用了。”
盈袖扭过头,没吃。
“吃一下嘛,我特特央人给你做的。”
陈南淮吃了一半,将另一半往盈袖嘴里擩,笑道:“真的好吃。”
“我不想吃,你烦不烦啊。”
盈袖大怒,直接打掉那块点心。
气氛忽然尴尬到了极致,赵嬷嬷、荷欢和海月全都愣住了。
在她们眼里,大奶奶是个佛爷一般的人,温柔腼腆,从没发过火。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方才俩人行房的时候,闹得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我头有些疼。”
盈袖叹了口气,起身,往前行了两步,弯腰将那块掉在地上的点心拾起,送嘴里吃掉。
随后,她疾步行到绣床那边,什么话都没说,钻到被窝去睡。
无力感和屈辱感同时涌来,眼泪悄悄落下,钻到黑发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