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雁秋忙点头。
“哎,同你一样,我这辈子也是被陈砚松活生生给毁了。”
盈袖眸中泛上层涟漪,她轻拍了下荷欢的胳膊,柔声嘱咐:“我做主了,还雁秋自由,你等会儿回去把她的卖身契给她,再从账房支上五百两银子,让她和她未婚夫风风光光回家乡,便算我送她的一份新婚礼。”
雁秋听了这话,大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震惊的语无伦次
“大奶奶,我,妾身,老爷他……”
“没事,他买你是为了我,如今会顺着我放了你。”
盈袖牙关紧咬,忍住疼:“这是好事,别哭。”
说到这儿,盈袖扭头看向红蝉,这丫头面若银盆,丰满了许多,瞧着满腹的心事,两根指头绞着帕子,腕子上戴着只金手镯,是当初她和柔光逗弄这丫头,骗她,说是左良傅给她定情信物。
“红蝉哪。”
盈袖秀眉微皱:“我那天只是同陆令容寻仇,心里有气,就把你弄进了陈府,如今想想十分后悔,陈南淮绝非良人,怕是会负了你。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红蝉头低下:“那您会让左大人纳了奴么?”
盈袖愣住,摇头:“不会。”
红蝉仿佛早都知道会听见这般答复,心里越发委屈了,撇撇嘴:“多谢您的关心,大爷其实对奴挺好的,况且,奴如今也有了身孕,死生都是他的人。”
盈袖知道劝不动这丫头,不过该说的,她都说了。
头又开始昏沉,眼前模糊一片,头晕得都感觉不到腹痛了……
“姑娘,姑娘?”
荷欢轻摇了下盈袖,见女人有气无力地哼唧了声,昏睡着,不睁眼,也不回应。
“姑娘累了,你们就回去吧。”
荷欢帮盈袖掖好被子,起身送两个妇人,正发愁怎么咋呼红蝉几句,忽然,袖子被这丫头拽了拽。
“怎么了?”
荷欢停下脚步,偷偷瞅了眼不远处的垂地长帘,问:“你还有事?”
“那个……”
红蝉咽了口唾沫,等雁秋走了后,才轻声问:“我看大奶奶不太好呀,怎么如此虚弱。”
“血流得太多了,大夫说,再止不住血,怕是小命难保。”
荷欢哭得伤心。
“这么严重啊。”
红蝉心里一咯噔。
她要不要给荷欢说实情?
不行,若是说了,陈府第一个不放过小姐,第二个,肯定就轮到她了。
“谁说不是呢。”
荷欢悲痛不已,摇头叹道:“现在找不到任何法子治好她,你知道的,大爷深爱着奶奶,昨晚上已经难过的没了半条命,若是姑娘再出个什么事,怕是他也不会独活。”
“不会吧。”
红蝉越发慌了:“大爷是男人,哪里会做这种没出息的举动呀。依我看,大奶奶这血崩,兴许是着凉了,又或是吃什么不干净的糕点了,她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
荷欢把虚掩着的门咚地一声按住,声音太大,将红蝉吓了一跳。
“你觉得她吃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
红蝉有些心虚了,眼睛闪躲着。
“那你为何说这话。”荷欢寸步不让。
“喔唷,这有啥呢。”
红蝉往后退了两步,强笑着为自己辩白:“你还是姑娘家,不懂,孕妇可是要忌口呢,许是大奶奶吃了什么生冷硬的东西,又或是吃了孕妇忌讳的菌菇,也未可知呀。”
“我们谁都没说她因为饮食出问题,偏你说。”
荷欢一把抓住红蝉的腕子,咄咄逼人:“人家雁秋和姑娘是同乡,在府里就要好,来看姑娘是正常,你来做什么,难不成看她死了没?你安的什么心!”
“她是奶奶,我是妾,自然要探望的。”
红蝉往开挣扎。
“你这话还是蒙那三岁的孩子去吧。”
荷欢冷笑数声,恨道:“她抢了你喜欢的男人,如今又霸着大爷,还和你家小姐太太有仇,你有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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