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提魏王?”
百善双臂环抱住,鼻孔发出不屑之声,冷声道:“一口一个姐夫,你也不打量自己的身份,你姐姐不过是长宁侯的妾,说白了就是奴婢,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全云州都知道,王爷而今看重我们陈家,他是看着我们大爷长大的,最疼大爷了。他老人家难道会为了你这样的贱人,就责骂大爷?如今证据确凿,官府还能冤枉你?”
“你,你!”
张涛之气得说不出话。
他早都听说陈南淮身边跟着的这个小厮百善是个难缠的,如今一瞧,歹毒程度竟和他主子不相上下。
正在此时,一旁立着的隆兴钱庄的掌柜走上前来,拉住张涛之的胳膊,笑着打圆场。
“都少说两句,和气生财嘛。老张,去年那事原是你不对,你该好好给我们少东家陪个不是。”
说到这儿,隆兴钱庄掌柜一个劲儿给张涛之使眼色,低声劝道:“低头认个错吧,少东家不会真要你命,他就是生气而已。”
张涛之深呼了口气,强咧出个笑,抱拳深深地给陈南淮见了一礼,将自尊踩在脚下,男人眼圈红了,恭顺道:
“是小弟冒犯少东家了,今儿给您赔罪。小弟给您保证,将生意从曹县撤出,以后绝不出现在您眼前,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和伙计。”
陈南淮越发得意了,侧着身子躺,垂眸瞧向张涛之,笑道:“呦,这就是赔礼道歉的态度,我算见识了。”
“好!”
张涛之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男人浑身发颤,眼珠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这样行了吧,大爷,我夫人如今身怀六甲,受不了惊吓,求你高抬贵手。”
“我又没叫你跪,叫人瞧见,好像我欺辱你似的。”
陈南淮扁扁嘴,表情颇有些委屈。
忽而,男人坏笑了声,挑眉一笑:“我最近喜欢看史书,最爱看韩信钻裤.裆的故事。”
说到这儿,陈南淮给百善使了个眼色,百善会意,立马跨开双腿,将下裳撩起,坏笑着从张涛之拍了拍腿,示意男人过来钻。
“陈南淮,你,你太过分了!”
张涛之恨得泫然欲倒,他也不跪了,立马站起来,指着陈南淮的鼻子,破口大骂:“陈老爷子英雄一世,怎么会养出你这杂种。早听说你母亲袁氏不待见你,好端端的跑到曹县上吊自尽了,哼,想必她也是看透了你就是个畜生,宁愿死也不愿看见你。”
听见这咒骂,陈南淮终于愿意坐起,没恼,反而阴恻恻地笑了下,轻轻拊掌:“骂的可真悦耳。”
随后,陈南淮给一旁立着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立马,两个孔武有力的护卫凶赫赫地走上前来,强行将张涛之按在地上,抓住张涛之的头发,拖着,将男人从百善的胯.下推了过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周遭的护卫瞧见这笑话,纷纷喝彩大笑,还有人吹口哨。
“啊!”
张涛之痛苦地惨叫,此时脸窘得通红,写满了绝望。
听见这声音,陈南淮笑了。
他不喜欢听别人提老爷,更不喜欢听别人提袁氏。
“陈南淮!”
张涛之双拳砸地,口里发出绝望愤怒的悲鸣声。
忽然,这男人用力推开钳制他的护卫,瞅准了青石台阶,咬牙,一头碰了上去。
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张涛之软软地瘫倒在地,细瞧去,他头上多出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这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可饶是如此,仍怒瞪着陈南淮,眼里恨得流出血泪,胳膊微抬,手伸向陈南淮,最终口里咕哝了声,正面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哎呦!”
一旁立着的三个大掌柜急得连忙奔上前,去查验张涛之的伤势,一探脉,众人惊恐地互望了眼,死了……
“怎样?”
陈南淮噌地一声站起来,立在台阶上,皱着眉头。
其实,他不过是威吓几句,没成想这小子气性这么大,竟寻了无常。
“没气儿了。”
隆兴钱庄掌柜蹲在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颇为埋怨:“大爷,您,您未免也太……”
“我怎么了。”
陈南淮冷笑了声,一甩袖子:“是他自己畏罪自尽,也是他自己要来给我赔礼道歉,和我有什么相干。”
说到这儿,陈南淮面色有些阴沉,朝愣住的百善招招手,使了个眼色,暗示百善处置了随张涛之一起来的小厮。
“假账是你们仨做的,提议教训张涛之也是你们给我出的主意,又干我什么事。”
陈南淮冷眼扫了圈底下的三个大掌柜,隐在袖中的手有些抖,他也是没想到,张涛之会这么有种。
“对了,我还要问你们,是谁告诉他我在义庄的,又是谁提点他要给我送明珠的。我可不管了,祸是你们仨闯出的,你们看着弥补去。”
……
站在小门外的盈袖瞧见这一切,早都骇得不行,痴愣在原地。
她知道陈南淮阴险,没想到竟坏到了骨子里,活生生把人家给逼死了。事后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大袖一甩,把错儿全都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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