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了,这样完美善良的男人,左良傅为何要如此折辱。
正在此时,盈袖发现他唇角微微勾起抹笑,翻了个身,胳膊扬起被子,重新将她环抱住。
盈袖越发紧张了,衣料单薄,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能察觉到他已经昂扬起的欲。
他什么时候醒的。
“咱,咱们该起了。”
盈袖略微挣扎,干笑道:“昨晚上赵嬷嬷说了,要早起妆扮好,过去给老爷太太敬茶磕头的。”
“忙什么。”
陈南淮小孩似的痴缠住盈袖,头埋进女人的颈窝里,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冷香,手掐住她的纤腰,哼哼唧唧:
“再睡会儿,我头还疼着。”
“你弄疼我了。”
盈袖往开推男人。
太近了,她的胳膊肘都能察觉到他的心跳。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紧接着,传来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进来不少人。
盈袖轻呼了声,一面用被子将胸口遮掩住,一面将床帘掀开条缝儿,往外瞧去。原来是赵嬷嬷支使着海月等有脸面的大丫头们,抬进来几桶还冒着氤氲热气的香汤,全都倒进浴桶里。
那赵嬷嬷将簸箕里的各色花瓣和茉莉花水倒进热水中,携诸丫头们冲绣床行了大礼,脸上堆着笑,道:“爷和奶奶新婚大喜,该起身了,以后有你们温存的时候呢,别叫老爷太太等着,咱们老爷最是重规矩,万一罚你们跪祖宗可怎么好,以后没得叫下人们说嘴。”
听见这话,盈袖越发紧张了。
她现而今不是闺阁少女了,成了陈家儿媳妇儿,可是要守规矩。
再说了,婚宴前都不曾见过老爷,待会儿去磕头,正好跟他商量一下和离或者休妻的事,左右都是她做错了,就该拿出态度来,别叫陈家小瞧了她。
正当盈袖推开陈南淮,准备起来的时候。
她听见外头又传来阵匆匆脚步声,一个威严低沉的妇人声徒然响起。
“老爷叫奴来传话。
老爷说,他昨晚上喝多了,肠胃有些不适,叫了胡大夫来扎针,今早就免了大爷和奶奶的磕头敬茶,晌午的时候在太太院里摆饭,介时你们再过来。”
“看吧,爹爹疼咱俩。”
陈南淮顺势将盈袖环抱住,男人家本就清晨多欲,他原本还有十分,如今只剩下两三分了。
老爷子以前对他十分严格,这么多年从不叫他睡懒觉,每日天不亮就让嬷嬷把他催起来,打拳早饭后,要么看账本,要么去各铺子里巡视,总之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小贱人回来了,老爷子心疼闺女,为了让女儿多睡会儿,居然扯谎说自己不舒服,真真是偏心。
想到此,陈南淮气呼呼地松开盈袖,翻身,抱住个枕头,闷声说了句:“睡觉!”
盈袖愕然。
这人怎么忽然恼了,起床气?
……
天有些阴,即便到晌午了,还是灰蒙蒙的,似乎在酝酿着场雨。
寒风吹过,掀起亭台游廊上的大红轻纱,喜悦狂欢慢慢褪去,剩下的,只有沉眠在深渊的冷。
大抵是睡足了,盈袖感觉昏沉的头更清醒了几分。
今儿是新婚第二日,她穿了大红的袄裙,髻上戴了支金凤衔珠步摇,此时同丈夫一齐站在江氏太太的院里,扭头看去,陈南淮也穿了红,头上戴着玉冠,浅笑间,两靥露出好看的梨涡。
用丫头的话说,奶奶真是明艳动人,与大爷天生一对,真有夫妻相,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如此登对的璧人。
想到此,盈袖淡淡一笑。
这会儿老爷刚起来,江氏正在里头伺候着洗漱。
她也不敢乱动,只能偷偷打量,江氏的这个院子十分华贵,上房底下站了一溜嬷嬷丫头,个个屏声敛气,连头都不敢抬。
“紧张么?”
陈南淮用余光看了眼女人,笑着问。
“有点。”
盈袖实话实说,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
“没什么好怕的,都是一家人。”
陈南淮轻拍了下盈袖的肩膀,柔声安慰。
“嗯。”
盈袖低头应了声。
那会儿在来的路上,荷欢偷偷与她耳语了几句江太太。
这个江氏是官宦人家出身,单名一个娴字,是江家正房的嫡次女。原本江家给她定了知府之子,她寻死上吊地不嫁,一直守在闺阁。
当时人都道江小姐气性大,瞧不上区区知府之子,后来,大家也咂摸出点子味儿来,原来这位江小姐中意洛阳首富家的二公子陈砚松,闺阁中就与二公子不清不楚,更有闲话说,两人早都苟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