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令容那贱婢早早就谋算着害袖儿了,好细密的心思,好歹毒的心肠。
“姑娘,你触犯到本官的底线了。”
左良傅捏住青枝的下颚,眼里的杀气甚浓。
“求大人饶命,求求您了。”
青枝害怕得眼泪鼻涕直流,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得,尖叫道:“大人,我怀里装着个锦囊,是表小姐给的,她说这事根本不会有人查出来,如果有朝一日瞒不住,只要你们看到这锦囊,就会饶我一命。”
左良傅皱眉,立马丢开青枝,手伸进女孩的衣襟里翻找,果然找到个绣了佛莲的锦囊,里头似乎装着张纸。
他起身,打开锦囊,将那张纸抽出来。
此时,陈南淮上前一步,焦急道:“锦囊里写了什么?”
陈南淮狠狠地剜了眼青枝,急得在原地踱步,道:“起码咱们现在知道毒是陆令容下的,方子源自宫里,这样就不被动了。我有个主意,陆令容恐怕这会儿还不知道袖儿出了事,我去和她虚以为蛇,她对我有情,兴许能套出来解药。”
“用不着了。”
左良傅闭眼,深深地呼了口气,将纸扔给陈南淮。
陈南淮皱眉,忙去看,登时大惊,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静候君至。
男人只感觉双腿发软,看来陆令容早都预料到今日的一切,而且早都在等今日事发。
陈南淮忽然觉得浑身冰冷,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令容骄傲谨慎,可没想到,她城府竟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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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尝试写个欢喜冤家
第141章 折腰
雅容小居
雨后的天空, 总是那么透亮。
小院不大,甚是清雅。
靠着墙根,种了一溜的凤尾细竹, 虽只有两掌来长, 却任由风摧而不折腰。
陆令容正在侍弄花草,她今儿穿了身水田衣, 头上套着表哥给她弄来的假发髻, 略施粉黛。
大抵之前被人日日按着头给灵位磕头认错,额头有些发红,腕子上缠裹了厚厚的纱布, 虽说瞧着病弱, 可行动间还是有股风流气韵。
昨儿她借故自尽, 表哥果然担心她, 忙不迭地过来瞧了, 让她千万原谅盈袖的这些做法, 有孕之人,难免火气大些。
后来, 表哥给她归置了些家用器具和丫头, 让她好生养病, 说他来日会在外地,为她寻门好亲事的。
之后, 陈府里的赵嬷嬷忽然来了,说家里出了好大的乱子,老爷把太太休了, 又被大奶奶重伤,断了三根指头,大奶奶心烦意乱地跑了出去, 找左良傅说话了。
表哥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妻子在外头偷汉,再被人挑拨几句,肯定会闹得很难看。
她太了解表哥了,只要在梅氏跟前受了委屈,就一定会找她说话。
所以昨晚,她一直穿戴好等着,没成想等来了百善。
百善说,梅盈袖被表哥误伤,在雨地里小产了,性命垂危。
梅盈袖小产了?什么缘故,到底是误伤还是毒发?
不着急,这事要查到她头上,没那么快的。
心里很慌,她昨晚一眼未合,总觉得要出事。
今儿一大早就打发春娘去舅舅府上,给舅舅送了封信,告诉舅舅她和左良傅之前的过节,请舅舅好歹看在她父母双亡,照拂她一下。
如今舅舅是朝廷派到云州的学政,掌一州的科考教化,在长安也有不少旧僚好友,是有点面子的。
正乱想间,只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定是舅舅来了。
陆令容心跳得很快,赶忙让小丫头开门。
谁知门一开,从外头进来个穿着华服的妇人,是舅妈王氏。
王家虽是官宦之家,可这几年也在走下坡路。
这王氏样貌只能算得上中人之姿,年幼时在家中和女先生学了几年,远远达不到谈经论道的地步,管家倒是够用。这妇人为人精明,育有一双儿女,将妾室拿捏得紧紧的,舅舅对她还是蛮看重的。
陆令容赶忙迎了上去,屈膝给王氏见礼,踮着脚尖朝后看去,问:“我舅舅呢?”
“他不太舒服。”
王氏没有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略问了几句大姑娘如今在吃什么药,用过饭没,径直朝上房的花厅走去。
“若没有春娘带路,我还找不到这里,没想到洛阳竟有这么个僻静的好去处。”
王氏阴阳怪气地笑着,进屋后,她打量了圈四周,手指头轻划过还带着漆味的新桌椅,坐到了上首的四方扶手椅上。
陆令容何尝不知王氏的讥讽,她亲自奉上茶,笑道:“头先寄住在陈府,如今表哥成亲了,为了避人非议,我便买了这个宅子,搬了出来。”
说到这儿,陆令容小心翼翼地问:“舅舅得什么病了,要不我待会儿跟您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