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越来越疼了,盈袖只感觉浑身都在发抖,脑中那些碎片记忆就快要连起来了。
他是谁,为什么看到他会这么难受。
“盈袖!”
陈南淮慌了,再也站不住了,忙走过去,一把抓住妻子的胳膊,把她往起拉。
“好了好了,不买梨了。”
陈南淮挥挥手,让赵嬷嬷等人过来搀扶大奶奶,他狠狠地剜了眼左良傅,说好的易容见面,没想到给他整了这么一出,真阴险。
“我是看你这些日子不太高兴,特意安排人给你演杂耍。”
陈南淮笑着解释,他将呆住的盈袖环住,往马车那边带,轻声问了句:“你想起什么了?”
“没。”
盈袖摇头:“回去吧,我难受。”
“好。”
陈南淮轻揉了下妻子的头,松了口气。
他回头,瞧见左良傅站了起来,那狗官深深地看着盈袖,眼里神色复杂,后悔、痛苦,还有失望。
呵。
陈南淮不禁冷笑,他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感情呢,还不是对面不识,终究陌路错过。
好得很,他就喜欢看狗官和小贱人痛苦,日子还长,好戏还在后头呢。
忽然,陈南淮感觉怀中的女人停下了脚步,她挣脱他,转身,痴愣愣地看着左良傅,喃喃说了声:
“你是……昆仑?”
陈南淮大惊。
他看见左良傅身子一震,原本失望的脸忽然重新燃起了希望,那狗官眼圈红了,什么话都没说,笑着冲她点点头。
陈南淮愣住,他记起了,当日在桃溪乡,狗官易容假扮成村中恶霸昆仑,这是他们相识的起点。
恨和酸同时涌上心头,陈南淮狞笑了声,一把搂住妻子,强硬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带着她,往马车那边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92章 花枝乱颤
“南淮,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盈袖挣扎着。
她这会儿被陈南淮的手扣住后脑勺,正面按在他胸口, 憋闷得都要喘不上气了。
好不容易挣脱开, 盈袖揉了下发痛的胳膊,扭头, 看向老槐树下站着的那个卖梨的男人。
他身量甚是高大, 虽说衣衫褴褛,可眉眼间透着的英气让他很容易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衣襟微微敞开, 隐约能看见胸口纹着只獠牙猛虎。
头疼得厉害。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般深情温柔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会脱口而出昆仑二字?
“南淮, 我想, ”
盈袖用手背抹去泪, 谁知刚一回头, 就看见陈南淮阴沉着脸, 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眸中含着股恨意。
“你想什么?”
陈南淮抬手, 像拂尘那样, 轻拂了下女人的肩头。
盈袖咽了口唾沫。
相处了这么久, 陈南淮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能不能和那个卖梨的汉子说几句话。”
兴许,能回忆起更多的事。
“不行。”
陈南淮直接冷冷拒绝, 带着妻子,往马车走去。
“为什么?”
盈袖有些恼了,但仍稳住心绪, 尽量温柔地看着丈夫,笑道:“就几句而已,再说, 你不是想吃梨么,我给你挑几个去。”
“不必了。”
陈南淮冷笑了声,他站在马车前,用余光白了眼左良傅,低头,看着泪眼盈盈的妻子,从怀里掏出那个凌红的肚兜,给她擦眼泪,嗤笑了声,柔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般哭,是给我丢人哪。别人看见了,还当你和那个卖梨的脏汉有私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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