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傅心里疼得厉害,无论如何,他不能乱,否则盈袖就没救了。
“别怕,还有我呢。”
左良傅看着盈袖苍白的小脸,忍住泪,没让它掉下,他轻轻地帮她将被子掖好,扭头,轻声对荷欢道:“我身上煞气重,怕冲着她,你先看着,我就坐在外边,和你家老爷说几句话。”
“是。”
荷欢忙答应了,拧了个热手巾把,替姑娘擦脸。
左良傅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外间,自己寻了张椅子,坐到陈砚松跟前。
原本在路上的时候,他还盘算着刺一下老陈:你给江氏下毒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报应在袖儿身上。
可一看见老陈那颓然绝望的样儿,心里竟有几分不忍。
忽然,只听内间传来荷欢的惊呼声:“姑娘,你醒了。”
左良傅大喜,忙要冲进去。
可一看见自己浑身的血污,怕又累的盈袖担心,叹了口气,重新坐到椅子上。
他发现陈砚松也是如此,盯着自己左手的断指,黯然神伤,那陈南淮更甚,头越发低垂,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儿。
……
内间
荷欢看见姑娘醒了,仿佛比头几次醒来的精神头更好了些,女孩激动的口舌打架:“姑娘,你可吓死奴了,奴这就去叫大夫。”
“别。”
盈袖拉住荷欢。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头很晕,肚子疼得厉害,从不知道,小产会这么痛苦。
“我没事。”
盈袖强咧出个笑,眼珠转动,发现自己床头的矮几上,摆着盆娇艳的芍药花,虚弱道:
“好,好看,谁拿来的。”
“左大人啊。”
荷欢扭头,发现大人并没有进来。
“大人说你看着会喜欢,就给你买了盆。”
“他呢?”
盈袖忍着疼,问。
“夜郎西大人有事,把大人请走了。”
荷欢咬牙。
老爷昨晚上交代过了,万不能让姑娘知道自己中毒,大家都要装作若无其事,顺着她,让她高兴。
“哦。”
盈袖有些失望,眼珠转动,问:“陈,陈砚松呢?”
“老爷守了姑娘一晚上,他毕竟上了年纪,熬不住,去歇着了。”
荷欢红了眼,接着撒谎:“你放心,孩子已经掉了,老爷也知道自己以前太蛮横,等你好了,就让你和大爷和离。”
“真的呀。”
盈袖大喜,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竟虚的动都动不了。
“我这是怎么了。”
盈袖强咧出个笑:“感觉好累,像要死了般。”
“呸呸呸。”
荷欢轻掩住盈袖的口,说要忍住不哭,可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再给你说个好事。”
荷欢用热手巾轻轻擦着女人的手,柔声道:“大人说,你的表哥袁文清马上就到洛阳了,哎呀呀,你这个哥哥可太有骨气了,说自己资历浅薄,不敢进礼部,坚持要去地方历练。太子殿下对他赞不绝口,这不,文爷即将去江州的康县做县令,他放心不下你,一定要来看你的。”
盈袖莞尔:“大哥哥真是个傲骨铮铮的君子呀。”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敲门声轻轻响起,海月恭顺的声音传来:“荷欢姐姐在么?”
“什么事?”
荷欢皱眉问。
“红蝉姑娘过来了,说看一眼奶奶。”
荷欢心里大为厌烦,都什么时候了,那个蠢货还来讨巧。
“让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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