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记的老板金沈?你怎么让她同意见你的?”高飏又惊又喜。
“说说丰记招牌的由来,讲讲褐皮鳝的鲜美,甩些柳园过往辉煌的关键词,再有意无意透露出金沣泽先生若有似无的踪迹,就足够打开一个女人尘封的记忆。”石臻从高飏身边走过,微微蹙眉,停下步子噙着笑问:“怎么一早就喝酒了?有烦心事?”
“没有。渴。”高飏快速说,避开他目光。
“受伤了还喝酒?药吃了吗?”石臻一边去厨房一边问。
“吃过了。”高飏随口回答。
石臻去厨房喝了杯水,出来靠着厨房门框笑问:“药片的袋子都没动过,你隔空吃的?”
高飏一愣,认怂,低头进去乖乖吃药。
“等一下。”石臻单臂拦住高飏的路,脸上依然带着笑,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怎么了?”高飏停住步子,不敢硬闯。
“为什么喝酒?”石臻旧事重提。
“渴了呀。”高飏回答的不卑不亢。
石臻凑近他,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子心虚的酒味?”
“就喝了一罐,没骗你,你怎么小气巴拉的。”高飏只能选择装傻,拿啤酒的数量说事,引开他的注意力。
“不说啤酒了,问你个其它事。”石臻放下手臂,放高飏进厨房吃药。
高飏快速进去,按照医嘱一颗一颗吞药:“啥?”
“路上方经理给我电话了。”石臻说。
“她反悔放我一个星期查案了?”高飏故作镇定,将一颗药就着白水吞下。
“那倒没有,已经达成的协议,她没大意见。”石臻看着高飏背影,眉毛扬了扬:“她开始说了一些两间公司合作事项的问题,然后,又聊了几句闲话,最后,入了正题,让我劝劝你,想开点,别想着跳槽,哪间公司都一样,她开的工资在业内说,也是不低的。而且福利、补贴、保险等等,各项都按规定缴纳,不会亏待任何一名员工。”
“哦。公司福利是不错的。”高飏干笑两声,并不否认方经理说的这些。
石臻继续说:“她还说,你这二十三年来,始终和素线集团捆绑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今年铁了心想要跳走,她还表示蛮痛心的。”
这是方总在向石臻揭自己身份吗?还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高飏微微蹙起眉头,强笑道:“我……家里人以前是素线的员工,所以……我成年后,也可以成为素线的员工。对外身份,我是素线旗下艺响剧院的在职人员,实际我要完成的是集团协约部的合约事项。”
石臻随口说:“挺不错,工作上不用发愁,总比有些人到处碰壁找不到工作日日担忧的好。”
“你知道协约这种东西,去完成也不会走正常流程,所以断断续续,我也服务了公司近十年。小时候是小协约,赚了点小钱当零花,等成年能正式签合同,就按照公司酬劳拿了,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很长了。”高飏如实说,他知道,他必须释放一些关于自己的内容,以打消石臻从来没有消散过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