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淡淡说:“可是,2300万的支票并没有被金先生取出,金沈依然经营着丰记,没有离开,没有结婚,她也在等。金先生究竟去了哪里?”
金继业还在抱怨:“他发家完全靠的是我母亲,在公司干了十几年,大事小事依然要我母亲帮衬。他根本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我妈全心全意对他,他倒好,到别人那里演翩翩公子了。”
“他背叛了家庭,大可放他走,就当丢掉一家垃圾。”石臻说:“离婚固然会让家族一时蒙羞,但也好比硬留着个渣男在身边恶心自己强吧,万一哪天把‘红颜知己’的事捅出来,金氏岂不是更丢脸。”
高飏心想,石臻,别跑偏了,不是批判会,说正事啊。
“我母亲放他走了!也给了他要的2300万,甚至还要容忍他们在芸市共同经营丰记。”金继业冷笑:“她瞒了家里所有人,就这样想偷偷的放过这个渣男,真的是太善良了。”
“后来呢?”石臻问。
“你在套我话?”金继业忽然说。
石臻不紧不慢回答:“我找到了你们费尽心力要找的东西,不需要套话,你不说,自有其他人补充。”
“你找到金沣泽了?”金继业故意说。
石臻摇头直接回答:“2300万的支票。”
金继业依然不信:“你骗人。”
“我不骗人,我讨厌骗人。”石臻点开手机,将2300万的支票照片发到了金继业的手机上,然后补充道:“这张支票上有一枚带血的指印,按照指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孩子,如果猜的没错,是当时14岁的你吧?”
金继业看着照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绳结:“也许是别人呢?”
“当时你二弟弟九岁、三弟六岁、两个妹妹分别为五岁和两岁,应该都没有你的战斗力。” 石臻灭掉手机说:“不承认也没问题,反正可以验指纹,也可以验dna。”
“只是不小心沾到呢?”金继业垂死挣扎。
石臻耸耸肩膀说:“支票上沾满你父亲的血,留着你的血手印,你当然可以说不小心路过,顺便沾上。不过,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知道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会让你给出一个他们满意的交代,你得想好怎么能自圆其说。”
金继业拧紧了眉头,石臻说的没错,弟弟妹妹并不好忽悠。
石臻继续说道:“另外还有集团股东和社会大众,你也需要交代。差不多这事爆出来,你就毁了,就算让你侥幸逃过惩罚,你的辉煌也结束了。”
“你想把它给罪案局?”金继业抬头问,没太大恐惧,还有些释然。
石臻笑笑:“我就想把事情调查清楚,至于其他,你别问,我也不想回答。”
“行,你捏着重要证据,我也的确解释不清,狡辩无法掩盖过往,毁就毁了吧,压着这件事在胸口,也并不痛快。你继续问好了,我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金继业长长舒出一口气,也不似先前那样正襟危坐,而是轻松地靠着椅背上。
石臻知道,今天他能获得所有真相,甚至还有意外收获。于是,他开口说道:“前面的爱情恨情仇都差不多套路,就从金先生获得2300万的支票说起吧。为什么最后他没有去兑现支票,反而起了流血冲突?”
金继业去一边柜子倒了杯酒喝,他问石臻和高飏要不要,两人都拒绝了。于是他便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然后坐回位子里,把酒一饮而尽,定了几秒,才回忆道:“金沣泽如愿,拿到2300万的支票。”
两人没说话,默默听着。
金继业继续说:“离婚的事,家里其实有些耳闻,但是支票的事,我母亲却是瞒得严严实实,没向一个人吐露。只是没想到,金沣泽会那么恶心,前脚拿到支票,后脚就特地带着支票给那个女人看。”
石臻想起金沈提过,她和金沣泽交谈半小时后,他大儿子就过来了,此刻看来,并非如此。于是他说:“当天你其实早就到了丰记,所以听到了他们全程的对话,为了掩盖行踪,你便假意放学后找父亲,还让他送你回家。”
“他不配当我父亲,渣男!”金继业愤愤说:“你说的没错,我早到了,偶尔听到了他的对话,才知道父母是真的要离婚,传闻并不假。他当时很得意,炫耀2300万的支票,还有意无意暗示金沈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