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本能地蜷起双腿膝盖靠肩,双手护着喉咙,如同失水的鱼剧烈地呼吸和咳嗽。
咳出了眼泪。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在黑暗中恐惧地抱住自己,肩膀不住的颤抖,同样一张一翕颤抖的还有下体的那个部位,他方才睡梦里的高潮是真实的,他梦到了那个医生,他梦到了周莘。
周莘当然不是那个医生,那个医生是不戴口罩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比得上周莘,他们之所以会在林鸾的梦境中重合,或许是因为他们说了类似的话。
林鸾想到他送周莘到门口,周莘并没有马上离开。当时周莘说,他回去是因为饭已经吃完了,锅碗瓢盆也收拾好了,他又需要回去换衣服,并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塑胶阳具。
“性欲是,非常正常的欲求,每个人都会有,只是有些人需求的多有些人需求的少,但这没有什么好觉得羞耻或者……我知道我们并不熟,所以刚才那一幕确实有些尴尬,但是……但是情爱之事,本来就是非常值得享受的,我希望你享受这一切。”
“不过。”周莘说,“我也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林鸾还是抱着膝盖,满脑子都是周医生的那番开解他的话,他想周医生真好,都这样了都没有对自己厌嫌,没有人对林鸾像周莘一样尊重过他,对他这么好。
于是他梦到周医生了,他的身体那么诚实,他希望周医生碰触他,抚摸他。
进入他。
这个疯狂的念头又让林鸾泄过一次的前面有了再次抬头的趋势,乳头也有些酥痒。林鸾手往下伸在那个脆弱的部位一掐,涌上来的疼痛终于占了上风打败了性欲。林鸾想去清洗黏腻的下身,但是浑身发软没有力气,他瘫倒在床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如同每一个一个人入睡的夜晚自己抱住自己。
当因为这场梦,林鸾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周医生的情愫,林鸾就觉得自己不配,连和周医生做朋友都不配。那个假阳具并不是他用来自渎的,而是他上飞机前,林謀插到他前穴里的,那个小孔连接插入林鸾性器的导尿管,使得长达七个小时的飞行中,林鸾前半程处于失禁的羞耻中,后半程又为膀胱的酸胀而焦虑。那七个小时犹如酷刑,然后他才抵达l国,住进了公寓,才终于将那套刑具取下来。也正是因此,林鸾的尿道在刚开始的两天疼痛难忍,使得他两难取舍后暂时用女性器官小解。后来尿道不疼了,他的私处却开始不适,林鸾又忍了两天,可每天都睡不好,一天晚上他实在瘙痒难耐,翻出那个早就准备丢掉的假阳具,清洗后送到前穴里抽插止痒,但第二天那里依旧瘙痒不减,林鸾不想再没尊严一般地用道具这种旁门左道饮鸩止渴,万般无奈之下,才去求助对门的医生。
可这些怎么能和周医生说呢,周医生越是善解人意凡事从林鸾的角度分析思考,林鸾越觉得自己又脏又贱。他从未有过这么深刻的自卑过,可面对那么好的周医生,林鸾不争气的胆怯了。在他来到l国的第二天,那些在周遭监视他的人就全部撤走了,起先林鸾以为是林謀的游戏升级了,过了两天后看新闻才知道林謀病危,林氏建材也因此格局动荡,这个时候人手要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林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脔宠。林鸾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他跑的了这一次,他就能堂堂正正做个有尊严的人了,他对生活还有希望,他还想爱人,有人爱。
可当他真的遇上心动的人了,林鸾才发现那些过往和留下的痕迹他自己尚且无法接受,又怎么会让心爱的人知道了。
在自暴自弃地自我厌恶中,林鸾浑浑噩噩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没有发烧生病,只是之后的几天都病怏怏的。他也开始躲着周医生,每天起得很早在周医生出门前就离开,回来也晚,路过书房的窗,也克制地忍住不抬头看。林鸾想,周医生这么好,他的爱人也应该是最好的那一个,他打心底里祝福周医生,希望他幸福美满,无忧快乐。
这是林鸾一直告诫自己的,那么好的周医生不可能属于他,他要有自知之明。直到那天林鸾帮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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