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夏,我们结婚吧。”
我从梦中醒来,意识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探手朝左边摸去,只摸到冰凉一片的被子。
“夏夏?”
我猛地坐起身子,打开了床头灯唤了句,话音未落,就已经清醒过来。
夏夏……离开已经两年了。
刚刚他求婚,给添夏戴戒指,又让添夏为自己戴戒指的那些画面,不过一场梦。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忆起了两年前的往事。
夏夏高考第三天,与霜霜一起被江北的汪海洋绑架,最后关头,我为他挡了一枪,昏迷两天后才清醒过来。
第一个进入病房的就是夏夏。
他还是穿着被绑架那天的白衬衫,因为几日未洗,已经变皱变黄。
面上,一片冷寂。
“夏夏……你没事吧?”
看他这副样子,我没来由的心慌了下,下意识的问道。
半晌,才听到对方的回应。
“我……我挺好的。
军霖,我有些与你说。”
我甚少听到夏夏直接喊我名字,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你当初出资助我复明,又收养我,跟我孤儿院一众兄弟姐妹那么多年,可我也给你妹妹献了血,又捐了肝。
我算了一算,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给你卖命,那份恩情他们自个儿还就够了。
而我的……我半颗肝脏,还你为我复明的恩,然后……我……我又让你睡了那么长时间,够还你养我那么久了么?”
我几乎呆愣在那里,苦涩的摇摇头,“我没想让你还。”
添夏听到我几不可闻的这句话后,嘲讽的勾唇,吐出来的话,更是让我心惊。
“其实,我知道你也切割部分肝脏一起做手术的事儿了,他们说你是因为我,我倒觉得你应该是因为军小霜吧……
可你不论是因为谁,我都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我做手术的时候,麻醉不管用,我全程都是醒着的。”
纵使我面前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你说什么?”
麻醉不管用?
这是怎么回事???
他……全程都是清醒的么???
“我说,当初捐肝的那场手术,我全程都清醒着,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们是怎么、怎么把我开膛……”
我几乎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好了,你别说了。”慢慢撑起自己,我试图从病床上起身,不远处的男孩儿却有些着急,道,“我以前年纪小,错把对你的感情当爱情,给你带来了困扰……对不起。”
“夏夏……”
我正努力的起身,却发现,添夏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身影,那么的迫不及待,那么的匆忙,仿佛,我是瘟疫一般。
我探手,按下床头的内线,我要弄明白……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夏做手术的时候,可是苏烨与嘉铭负责的,怎么可能会麻药不管用呢?
……
可还没等我调查清楚,霜霜就急匆匆赶到医院,告诉我,夏夏……不见了。
“哥,添小夏不见了,今天凌晨,他带了一个行李箱,从后门儿溜了出去。”
“那还不派人去找啊!”
我发觉胸口有些闷,下意识咳了一声,就听到霜霜惊慌失措的声音,“哥!你怎么咳血了?”
咳血?
我垂眸看了眼床单上的那抹猩红,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
我寻了夏夏两年,始终没有他半点消息。
他当年高考报的是泸城大学,可是,学校里的人说,夏夏,根本就没有来报道。
泱泱华夏国,不过三四十个省市,不足一千万平方公里,夏夏,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
我会跟你说对不起,然后……带你去结婚,用余生,好好的补偿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