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立刻就怂了下来,江大人意思就是她也是玉楼春的,与弥珍一样。
看戏的长公主没有插入二人的话,朝着看台走近一步,江知宜唇角勾了勾,“殿下可是喜欢她,我送您,可好?”
周遭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跟着回身凝望这位尊贵的公主,尤其对弥珍感兴趣的女子当即有些失落,但见到明姝后都眼前一亮。
小姑娘模样可人,发髻简单,更无贵重头饰,简单的珠花步摇,别有一番风情中却为她的柔美添加了三分灵动。
诗人有言云鬓花颜金步摇。
江知宜见状就引着众人入厅堂就坐,明姝趁机将殿下拉走。
贵人入厅后,看台前便没了人,弥珍站起身来,慢慢抬首凝望着明姝消失的方向,同样出身,明姝有何本事压着她们一头呢。
厅内宾客就坐后,主人家少不得敬酒,众人目光都凝结在明姝身上。
自古以来尊贵与卑贱都是对立的,然而今日明姝竟与她们平起平坐,甚至高过她们。
江知宜敬过长公主后,身形一转,酒盏递至明姝跟前,“明姝姑娘容貌惊人,当日见你本就心动,今日一见,姑娘美貌更添几分,想来公主府的水很养人。”
明姝心口猛地一跳,明晃晃地将她的身份说了出来,指桑骂槐也不过如此。
“大人玩笑了。”
小姑娘修长的眼睫掩盖住眸内的情绪,尾指搭在酒杯上,白玉映着桃花,纯中带欲。
江知宜满意她的美色,低眸却见殿下?j色如常淡漠,一时间分不清她的情绪。
长公主的性子是出名的清冷,不近女色,这次能将人赎出来堂而皇之地带在身边就足可证明她的心思。
她都已确定的事情,又被一个不经意间的情绪推翻了。
明姝饮完酒后照常坐了下来,手搭在膝盖上,忽而被人攥住。
秦棠溪握住小姑娘冰冷的手,眸色中带着不满,但没有说出口。
简单的酒宴就像是在寻常人家,喝酒说着趣话,江知宜八面玲珑,趣话叠出,逗得在场的人都喜笑颜开,就连长公主都时不时笑了笑。
明姝在侧小口抿着酒,知晓江知宜不会这么简单,今天还有后招。
酒过三巡后,只见她拍了拍手,走进一群身披薄纱的女子,她恍然明白过来,悄悄去看殿下,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j色。
殿下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吗?
殿下以前是不碰女色,现在怎地看见什么都是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
殿下,你变了。
小姑娘耷拉着眉眼,小心翼翼地抓住殿下的袖口,慢慢地握住她的手心,小手徐徐在她手心抠了抠。
女子都已入厅,琴声配合而起,曼妙的身子就像是裹了牡丹花香,诱人垂涎三尺。
秦棠溪眨都不眨眼睛,明姝急得不行,殿下若是喜欢旁人,她就当真没有去处了。
小手扣住殿下的右手虎口,坚持不懈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两人心思不同,一个专心致志地看佳人,一个专心致志地想要吸引注意。
斗了片刻后,江知宜提着酒壶走来,“殿下,可能将明姝姑娘借我片刻?”
秦棠溪这才转过来,冷冷地望着她:“不借。”
江知宜一噎,讪笑道:“殿下这么无情吗?”
“我若答应便是无情,江大人府上不缺为何与孤来抢呢?”
“不过说句话罢了,昨日明姝姑娘的母亲拿着赎银去玉楼春赎人,恰好被臣看到了。今日见到姑娘,合情合理都该说一句。到了殿下这里,就是来抢人了。”
明姝听到就像没有听到,反而执起酒杯递给殿下。
秦棠溪抿唇浅笑,抬眸抚摸她头上的珠花,“买进公主府就是公主府的人,哪里还有什么爹娘,明姝,你说对吗?”
小姑娘本就明亮的眸子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挽作一轮皎洁的望月,皎洁而绚丽,得意地朝着她点点头:“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知宜骤感哪里不对,明姝的眼神与作态与从前压根不一样,满心雀跃似乎忘记她是怎么靠近殿下的。
没有她江着宜从旁协助,明姝就是做梦。
简单的交锋后,歌舞又起,弥珍换了身衣裳再度出现在众人的眼帘里,明姝小心地哼了一声,端起酒就饮了一杯。
“怎么,生气了?”秦棠溪睨着小姑娘,胆子不小,也没有作笼中鸟的觉悟。
明姝哼哼唧唧不说话,接连喝了两杯酒,一抹艳丽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不用抬头就知是谁,出现情敌后,她少不得‘诋毁’一句:“真丑。”
弥珍倒是一愣,以前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人竟有了底气来说她丑,当着众人在,她索性就停了下来,“明姝,你觉得我哪里丑?”
这话有些耳熟,明姝急得秦见晗也有这么一次吵架,她翻了翻眼睛,当即怼道:“那你哪里不丑?”
弥珍咬着红唇,“你怕我抢了你的恩宠?”
咦?明姝睁大眼睛,她怎么不按套路说话,不是应该说我哪里都不丑吗?
她懊恼自己说错话,拿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殿下淡漠的?j色后,鼓起勇气道:“殿下不喜欢你这等装委屈的做派。”
一句话再度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长公主。
秦棠溪不得不替她背黑锅,“伏低做小也可,没有委屈就装委屈的做派倒是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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