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脸色微红,“王妃说笑了。”
“管事来说过,不算大事,倒是我与你说的过继一事,你有想到合适的人选?”王妃慈眉善目,等明姝靠近后拉着在榻沿坐下,亲切道:“你这模样,竟有几分当年安太妃的姿色。”
不过安太妃是扮猪吃老虎,而眼前的小姑娘当真是不谙世事。
“王妃夸赞了。”明姝小眼完成月牙,妩媚娇嫩的小脸更是让人怜爱。
秦棠溪适时道:“过继一事对陛下不利,不如您等些时日。”
皇帝帝位不稳,这个时候信安王妃再过继子嗣,她肯定会从中阻拦。
且小郡主还没有找回来,不如先着手一件事,等到郡主回来了再过继。王妃的心思也很简单,过继后小郡主多了兄长或是弟弟,到时候也有所依靠。
长公主提醒后,信安王妃也适时而止,她不管政事,与长公主寒暄几句后就拉着明姝说家常话。
明姝知无不言,王妃不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轻视她。
说说笑笑后,信安王妃就累了,面露倦怠,拉着明姝的手道:“得空倒可过来玩,府里有几个姑娘同你一般的年岁,想来你们也是有话说的。”
明姝笑着应了,又说了几句话,就随着殿下回公主府。
回到府上的时候,花厅里多了一女子。
女子有副好相貌,面容雅致,但眉眼有股深邃之气,与长公主的淑雅完全不同。
深邃如临渊,身上正气凛然。
这是康平县主。
明姝早些年见过,对她更是心存畏惧,长公主温柔美貌,这位县主就是冰冷无情。
小姑娘微微后退,显然是畏惧,秦棠溪弯了弯唇角,朝着康平就打趣:“收起你凶巴巴的样子,别吓坏我家小姑娘。”
康平冷笑:“你家的?有证据吗?同房了吗?”
秦棠溪正色道:“卖身契在我这里。”
康平继续拆台:“顶多身体是你的。”
秦棠溪笑容僵硬,唇角慢慢收平,往日温柔的面容失去浅淡的笑意后就多了几分睥睨,“县主这是来感激我还是来骂人的?”
“殿下想多了,今日而来是为感激,倒是您不顾自己声名独宠花楼女子的事情引得百姓议论纷纷,想来大了就翅膀硬了。”康平语气清淡。
话语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大。
唇枪舌战几句后,长公主终究是让人将康平县主赶出去。
临走前,康平公主不忘扫了一眼小姑娘:“你就是明姝?长公主为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一个两个都是傻子。”
年龄不大,地位不高,语气颇为厉害。
明姝感觉长公主可怜,康平县主与殿下暗地里斗了到现在,没成想还是没有变化。
小姑娘摸摸长公主的手背,可怜道:“殿下,她仗着辈分大就能随便欺负人吗?”
秦棠溪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转眸就见到她眸子里的悲悯,整个人就像惊雷一样站住了。
小东西竟然在可怜她。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最强。
秦棠溪怒了,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小小的下巴又软又滑,比起前些许时日还多了些肉感,她恼道:“你觉得她说得对吗?”
明姝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不对,我是殿下,身体是殿下,心也是殿下的。”
回答得很快,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小狐狸一样转动不停。
秦棠溪不语,却俯身狠狠地咬了上去。
须臾后,小姑娘脖子上多了一道红痕,她自己委屈地揉了揉,“殿下,城门失火莫要殃及池鱼。”
秦棠溪消散的火气再度被她勾了上来,“殃及池鱼后会怎样?”
语调低沉而缓慢,就像是兴师问罪,小姑娘继续委屈道:“不会怎样,我还是殿下的。”
秦棠溪怜爱般摸摸她的后脑勺,轻声训导她:“与这位县主远一些,她性子不好,脾气坏。”
明姝默默地点点头,“晓得了。”
康平县主这么一闹,秦棠溪感觉到几分压迫力,送小姑娘回房后赵绘则来禀事。
赵绘带着一副绣面回来了,绣的刚好是那副残缺的玉佩,清晰可见玉佩缺了一角。
他禀道:“这是明记铺子里的姑娘绣出来的,不过那位姑娘生病被送走出洛阳,小的令人去找了。”
“明记绸缎铺?”秦棠溪讶然。
赵绘点头:“对,明家那个姑娘绣得一手好绣艺,在家时做了不少绣品,您手上的就是出自她的手,由此可见,明家是有玉佩的。小的问过明家人,他们都说不认识。”
“你确定是真不认识?”秦棠溪不大相信明家人说出口的话。
“这、他们说不认识,小的不好逼问啊。”赵绘为难。
秦棠溪捏着绣品一角,心中反复思量过后屏退赵绘,自己回院子去找明姝。
不想,回去却没有见到人。
将绣品又带上回书房去了。
不见的明姝在侧门,玉楼春的管事玉娘来了。
两人已有多日没见面,玉娘拿不准明姝今日的地位,但外间谣言纷纷,都说长公主被花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明姝没有多想,让人开了门,顺道就去门房处说话。
门房不大,恰好放置桌椅,还有一张简易的床榻。
玉娘惯来会识人,明姝的衣裳首饰都与以前大大不同,多半当真得了长公主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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