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就断了。
明姝再是糊涂,也有些明白:“玉佩在我这里,并不代表就是我的,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堂妹。”
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秦棠溪闻声一笑,“对,你不是我的堂妹。”
明姝却道:“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未曾查清楚。”
“忘了就忘了,不管这些。”秦棠溪释然,母亲与信安王妃的目的无非废帝立小郡主罢了。
如今的局面骑虎难下,小皇帝心狠,她一旦让其亲政,不仅长公主府会被覆灭,就连跟随她多年的一众臣僚都会跟着入地狱。
人非良善,她也是如此。
小姑娘纤细动人的面孔映入眼帘,娇媚无骨,相貌与明母倒是不像,她凝望须臾后,左手指尖滑过她朱砂般的唇。
无端的诱惑,让人垂涎三尺。
秦棠溪望得入神,右手手臂处传来微微痛楚,瞬息将她拉回来。
小羔羊,还是单纯。
明姝倒没有太多的想法,小嘴微微翘起,道:“昨日遇见康平县主,她给我送了很多东西,殿下,你要不要给她银子。”
“哦?她为何给你东西?”秦棠溪微眯了眼眸,感觉小东西眼神一阵飘忽,她想起康平的性子,多半明姝被她给骗了。
明姝依偎着长公主,未经多想留说道:“她、居心不良。”
“这倒不错,你今夜回屋去睡吧。”秦棠溪陡然换了语气,微微直起身子,腰背处靠久了有些酸涩。
明姝闻言登时就愣了,“为何回去睡?”
“没有为何,我的屋子当然听我的。”秦棠溪睨她一眼,手臂上的刀伤似乎又疼了些。
“可是因为康平县主?”明姝这个时候不傻了,每回遇到县主就没有好事。
“她以后可是你的上司,昨日结识了也算不错。”秦棠溪直接起身,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整理好微有褶皱的衣裳,唤来平儿道:“给明姝姑娘整理下行囊,送去客院。”
平儿惊讶,眼睛和眉毛都随着抬了起来,“好,我这就去收拾。”
明姝完蛋了,活该,让你四处招摇。
明姝在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嘲讽,准是她添油加醋胡言乱语的,自己气呼呼地瞪了一眼,上下牙相互摩擦了几下,道:“我不搬。”
平儿叉腰,朝着她嗤之以鼻:“不搬也得搬。”
长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气得眼睛都红了,旋即又道:“不搬也成,我今晚去书房,平儿,安排一下。”
平儿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让她?”
长公主却道:“听话,你若再不听话也将你卖了。”
“我……”平儿再是舌灿莲花也不敢和长公主犟嘴,朝着明姝吐了吐舌头,随后将长公主的衣物都搬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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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丹犀前的灯火通明,月落树梢三分凉。
皇帝躲在殿里同国舅吴谙说话,说是躲着是因为心虚。
“你去刺杀长公主为何不同朕说一声,就算没有温瑕,你以为她会让你成功?”
显然,小皇帝怒不可遏,牙关都在打颤,嫩白的小脸上涌现几分戾气。
吴谙被皇帝指着骂也没有畏惧,嘴角噙了几分冷笑,道:“陛下,机会错过就错过了,刺杀一事已找了替罪羔羊,明日长公主若是不来朝会,您大可亲自去探望。姐妹亲情,言辞亲昵,抛开皇帝的架子,您就能让她打消疑惑。毕竟,要她死的人那么多,您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长公主这些年虽说掌政,可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推行的政策中得罪勋贵,那些人比他还想要她死。
皇帝怒气渐消,可还是担心自己暴露了,又道:“眼下你若将她逼急了,怕会狗急跳墙。你或许不知,信安王妃在找寻多年前不见的女儿,那时对外死了,实则是因为与信安八字不和,相生相克。如今就连安太妃也在中间帮忙,你说若是找到了这么一位出来,长公主难不保就会立她为帝。”
信安王与先帝是亲兄弟,长公主不能做皇帝,但是嫡出一脉中信安王后人在。
近几日,她一直盯着太妃与长公主,可惜,毫无进展。
吴谙年长,但对于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是不清楚,但从中无端冒出这么一位出来争夺地位,显然是长公主的退路。
他谏议道:“陛下,若是真,那么长公主就真不能留下。先帝的遗旨只能保证她自己不会登基为帝,可如今她换了心思,可见对您是很不满的。不如动作快些,先杀后论。”
皇帝陷入踌躇中,无助道:“朕不想杀她,若是她肯后退一步,好好做长公主,朕也不会赶尽杀绝,她、她偏偏与朕过不去。再立新帝,还不是她的傀儡。”
心中实在慌得厉害,想起长公主雷霆的手段就觉得可怕,“舅父,明姝处可能有办法?”
“明姝上有母亲在,要想她办事也不难,臣去试试。”吴谙接过话来,花楼里出来的女子都是趋炎附势,明姝是背景简单,捏住她的家人,就能让她好好听话。
皇帝还是心事不宁,想想阿姐待她不错,皇权在上,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吴谙趁夜出宫。
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公主府。
书房里充斥着一股药味,赵绘站在灯火下细细禀道:“明姝姑娘回府后不久,赵氏就去了玉楼春大闹一场,将银子要了回来。只是不知为何她认准是明姝姑娘赎回了玉佩,这点让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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