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是不知道她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只顾着庆幸房子大了,有这里、那里等等好多个清净的地方可以选择,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可以一天换上一个地方,确保没人可以打扰到她。
至于她要干些什么?
无非就是弹弹琴,看看书,日子过得不用操心,也没什么非得实现的梦想,不过就是闲散度日,做一个高贵的米虫。
裴金玉本以为她会将这种日子一直过到死,冥冥之中却在元会六年的二月初十这日起了微妙改变。
这日,她爹同前一日一样起得比鸡早,打卡上班去了。走之前,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话,譬如今日有友到访。
倒是楚氏特别叫人来交代,让她上午什么都别干,要给她量体裁衣。裴家不论以前还是现在,衣服做的都很精细,初春的衣服早在去年冬天就已经做好,这是要做夏裙了。
裴金玉在这些小事上面,从不会忤逆她娘,用过了早饭,就径直到了她娘那里。
楚氏的身型几年不变,也就是挑了几个今年时兴的花样布匹做几件新样式的衣裙。倒是给裴金玉量身时稍微费神,按照她现在的身高又稍稍放大了几许,且有几套是放大个一寸,便另有几套放大个二三寸。毕竟夏长有几月,小孩又时不时的猛蹿一头,这是为了保证她时时都有得体的衣裳。
尽管如此,母女两个还是很快量好了。
楚氏又不像别家的主母,得伺候家婆,管理小妾,她闲啊,便提议:“金玉,跟娘去赏花吧!”
反正怎么着都是闲散度日,那就去吧!
只是如今不过初春,牡丹未开,蔷薇不艳,倒是桃园那边开了满树的红粉桃花。
母女二人结伴而去。
吃吃茶,看看景,如此消磨了两个多时辰。正要回转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外头来了个乞丐,非要硬闯公主府。
楚氏是个良善的,只道:“既是个乞丐,你给他些银两,打发了他就是。”
她的话音将落,就听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桃树上响起,“嫂嫂说的外话,小弟不要银两,就是来瞧瞧我大侄女的。”
原来不是非要硬闯,而是已经闯入。
丫头们赶紧叫人,几个贴身保护的侍卫也赶紧上前捉拿。
楚氏和裴金玉被丫头们护在了中间,她有些愠怒,道:“哪个是你嫂嫂,你赶紧下来,自出府去,若不然……”
她还没想好若不然怎样,那桃树上的人几个跳跃已经到了跟前,嘻嘻一笑,抱了裴金玉就跑。
裴金玉没有看清这人的样貌,可隐约觉得是他爹认识的人,但他脏啊,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和躺泥坑里没什么两样。
她高声唤:“裴筝。”自打上次她发现了裴筝那个小动作,就不大愿意让他贴身伺候了。他总让她想起故人,可故人的样貌并非如此。她懒得去猜测那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索性离得远一些,眼不见为净。
可下意识里,她觉得裴筝是会武的。
果然,她的声音才落,裴筝就突然蹿了出来。
那人抱着她却根本不肯与人过招,反而是跑跑跳跳,引得整个公主府鸡犬不宁。
恰逢,裴天舒下朝赶回府。才到门前便有人来报,不好了,公主被个乞丐劫持啦!
裴天舒一听,大怒,MD,什么人连他女儿都敢动,是活得腻味想给阎王当小鬼了吧!
又听人说劫持之人被围在了后院,他“嗖”的一下就直奔后院而去。
这时候,正跳上一棵槐树的“乞丐”问裴金玉:“大侄女,好玩不?”
你要是洗的香喷喷的,再把这一头飘逸的乱发束好,外加如果你有一张像她爹一样的美颜的话,那么她就可以勉强原谅你!
裴金玉不喊也不哭,只用一双饱含嫌弃的眼睛将他凝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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