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我没有唐突她,只是远远地同她道:“我听裴将军说了你的事情,昨天是我鲁莽,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么说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受伤的明明是我,可道歉的居然还是我哩。
贺赤丹放下了篮筐,冲我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伤了刘将军,还请将军看在我的两个哥哥是一心给裴将军办事的份上,莫要怪罪才是。”
她的话让我极为不舒服,仿佛是怕我会因为她伤了我的事情,迁怒到她的两个哥哥。
我再一次气呼呼地走掉了。
我不算是个多豁达的人,却也从不会这么小气。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怎么老是会跟那个小女人生气?
怪就怪在,我明明很生气地走了,可不出半个时辰,我又想到水洼边去。
我被我自己弄糊涂了,等到我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经病。那眼神里有防备,有质疑,还有嫌弃。
好吧,我又一次暴走离开。
等到我乱糟糟的心情稍稍平复,我想起了代王屡次被长公主完虐,却又屡次不畏困难英勇靠近的事情。我知道我完蛋了,稀里糊涂就完蛋了,莫名其妙就完蛋了,还完蛋的很彻底。
我被一个昨天才认识的女人弄成了神经病,我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哪一点,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迷人的地方,我只知道我的心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且不说这病变来的太快,单只说我与她的不可能性。
人活到一定的地步,挑三拣四是难免的习性。
像我娘挑媳妇的标准,一要品性纯良,二就得门当户对。
譬如裴宝,我娘起初也是看不上的,一是看不上她娘的人品,二是稍稍有些看不上他的门第。
裴宝的爹就算是个侯爷,可也是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这样的人家没有发展前景。
我娘之所以会不情不愿的答应,还不是因着阿彩她自己愿意,再一个就是阿彩的年纪也不小了,跟着长公主越来越不温顺,说实在的真是不好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