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10(2 / 2)

彭坤朗声大笑,然后有些郁闷地说:“你就不能装作你没来过,也让我有点成就感。“

安铁嗤之以鼻:“我要是再按照你的指挥绕下去,咱俩就别喝酒了,直接回家睡觉得了,行啦,下车吧,别说,一到了这我还真饿了。“

安铁停好车,与彭坤一起步入小酒馆,还向以前几次来的时候一样,掀开别致的布帘,几张桌子的小店就呈现在二人眼前,紧接着,是老板娘亲切和善的笑脸,和后厨飘出来的菜香味。

“二位先生请进,这边坐。“老板娘引着安铁和彭坤坐到角落里一张干净的桌子旁。

安铁和彭坤还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比较低调,角落的位置正是二人习惯x的选择,坐下之后,彭坤面露舒心的笑意,对着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就给我们来几个下酒小菜,然后再来一瓶绍兴花雕,花雕麻烦您给温一下成不?“

老板娘一听,赶紧道:“好的,没问题,您二位稍等。“

安铁刚才一直在打量这个老板娘,老板娘似乎比上次见胖了一点,可眉眼间那和善的笑意还是温润如初,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现在酒菜也点完了,让我猜猜你从哪里过去找我的?你看怎么样?“彭坤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故作深沉地盯着安铁说。

第二部第208章

安铁听彭坤说完,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看着彭坤,道:“哦?我到是想听听你这个老狐狸到底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

说是这么说,可安铁心里却是一沉,难道彭坤一直在监视自己?

彭坤笑眯眯地看着安铁,那笑容是他十足的招牌狐狸笑,让人一看就会觉得在被他算计一样,只听彭坤慢悠悠地说:“我猜你去了支画的日吧,与美女们友好地交谈了一下,对否?”

安铁不动声色地笑着说:“果然很神呐,不愧是老狐狸,是啊,我是跟支画见了个面,你不要告诉我这真是你猜出来的。”

这时,老板娘把酒菜一起端了上来,知道二人在说话,只是对着二人笑笑,就退了下去。

彭坤没急着说话,把温好的花雕分别给安铁和他自己倒上,然后端起酒杯闻一下,道:“嗯,这花雕味道挺纯正的,来,老安,咱俩先干一杯。”

安铁知道彭坤是个慢x子,他要是想卖关子,你怎么逼他都没用,无奈地拿起酒杯与彭坤干了一小杯,温热的花雕带着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喝下去胃里感觉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这个彭坤一直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家伙无论在何种环境之下都会气定神闲,跟一头在黄昏散步的老牛,而且还喜欢给你弄出点意境出来,这一点,安铁倒是颇为欣赏,所以在北京监狱的时候二人就很谈得来。

喝过一杯之后,彭坤又夹了一口菜,然后才缓缓地说:“不是我神,是你去日吧的时候我正好从那个日吧出来,打算去健身。”说完,彭坤笑眯眯地继续把酒满上。

安铁暗道,这老狐狸,整了半天卖了这么大一个关子,不过彭坤去日吧也不见得那么巧合吧。

“原来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也学某个组织专门搜集情报伺机搞暗杀呢。”安铁故作轻松地说着,本来是想跟他说说花会的事情,但经过刚才彭坤那么一卖关子,安铁也想让彭坤动动脑袋,最好再多掉几g头发,有朝一日掉秃了最好。

果然,彭坤听安铁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饿猫听说了哪里有鱼吃一样:“哦?还有这么个组织?我怎么没听说啊,难道现在滨城除了画舫还有别的动静?”

安铁也学着彭坤,举起酒杯,笑得人畜无害:“来来来,再一杯,这酒一会该凉了。”

彭坤这会终于明白了安铁的意思,摇头大笑道:“老安,老安,你总说我是狐狸,我看你比狐狸也差不到哪里去,快说吧,最近是不是又从你那些红颜知己那打探到什么情况了?”

安铁清了清嗓子,含着笑意看看彭坤,然后道:“比起彭兄你,我差远了,嘿嘿,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花会这个组织吗?”

彭坤听完,没有表现得多意外,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道:“这个组织倒是听说过,可他们似乎不在国内活动呀,老安你怎么问起这个了?难道你怀疑这个组织与上次那个民工事件和我妹夫他们的死有关联?”

安铁听了彭坤的话,暗叹一声,不愧是老狐狸,连猜测都是那么靠谱,条理清晰,一针见血,怎么看他怎么不像世家的花花公子,倒像个十足的特务。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我只知道花会一直与画舫是对头,而现在的形式很明显,画舫是被人陷害或者利用了,所以这个花会首当其冲,应该列入怀疑的范畴之内。”安铁说道。

彭坤听完安铁的话,陷入沉思中,捏着他眼前的小酒杯,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一会,彭坤把酒杯举起来,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啊,然后看着安铁道:“嗯,你说得很对,现在有些环节似乎越来越清晰,可是据我所知,这个花会的暗杀和情报功能只有很少部分的人知道,而他们的公开功能是艺术组织,搞一些国际上的艺术集会,或者艺术品投资之类的活动,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g本无法证明就是他们干预的。还有一点,这个花会是国外组织,这里面涉及到的就不光是商业利益了,还有很多政治上的因素,我想那个花会不会那么傻吧。”

安铁也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地说:“看来滨城快要不太平了,狐狸,你如何打算的?继续查你妹夫的死因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妹妹似乎都没多大追究的兴趣啊?”安铁说着,心里还在想着该不该告诉彭坤,白天看到彭玉与鲁刚在一起的事情。

彭坤听了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甩甩手,道:“正国为如此,我才纳闷,所以才想好好查查,你想,我妹妹能为了一个男人连家人都不要了,可现在那个男人死了,她的表现却那么反常,我不该好好查查吗?”

安铁干笑了两声:“人都死了,也许你妹妹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想暂时忘记这个事?”

彭坤干笑了两声道:“你不了解我妹妹,如果我妹夫真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要是会善罢甘休,那就奇了怪了,我这个妹妹啊,你现在是不了解啊,唉!你已经看到她对我的态度了,为了爱情,不惜与家庭反目,要是在革命时期,她绝对是个无比革命的女战士。”彭坤叹了一口气,不短简他是在为他妹妹叹息,还是因为别的。

小店的客人越来越少了,老板和老板娘坐在吧台后面闲聊着家常,小店门口的布帘子被风吹得飘了起来,隐约能看到外面的路灯下面有几只飞舞的蛾子。

安铁听着彭坤谈着家事,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安铁突然问:“你知道一个叫鲁刚的人吗?”

彭坤看了一眼安铁,推了一下眼镜,道:“当然知道,金三角有名的大毒枭啊,老安,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彭坤难得皱起了眉头。

安铁淡淡地说:“他是我家瞳瞳生母的现任老公。”

彭坤这回愣住了,眯起狭长的眼睛在镜面后面闪过一丝j光,神色复杂地说:“难怪!”

安铁赶紧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彭坤道:“什么难怪?”安铁可以肯定,彭坤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安铁也知道,彭坤不会轻易说出来。

彭坤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赶紧笑笑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挺惊讶的,这么说来,那瞳瞳继父就是金三角的大毒枭了?这下可要把安兄你愁坏了!嘿嘿!”

安铁皱着眉头,一副很郁闷的样子,心里想着,不知道老狐狸知道他妹妹与鲁刚关系非浅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是啊,我现在正愁着呢,先不说这些了,前几天我跟吴雅谈了一些事情,对画舫的了解又多了几分,据吴雅说,画舫的内部现在竞争很激烈,派系分得很清楚,而那个支画算是派系当中比较强的一支,你分析一下,最近这一段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画舫内部的人勾结外面的人造成的呢?”安铁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透露一些给彭坤,只有这样,对能获得彭坤知道的一些消息,两人就这样交换信息,似乎也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哦?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感觉画舫的人为了内部斗争勾结的势力或者人还来头不小,联系你刚才提到的花会,这里面似乎有一定的联系啊。花会这个组织据说发起在日本,但近几上都在欧美国家活动,与日本又似乎脱了联系,但我认为,既然是在日本发起的,g基肯定还在日本,而且这两天我调查到一个现象,有一家很不起眼的装饰公司是中日合资的,几个月只做了几单不超过十万的小生意,可季度报表上的利润却大得惊人。”彭坤一条一条地阐述着,狭长的眼睛半眯着观察安铁。

“哦!”听彭坤这么一说,安铁在脑子里迅速地判断自己收集到的这个小装修公司的信息,然后,看了彭坤一眼说:“你说的这家公司背后是不是跟徐波有关系?”

听到安铁这么说,彭坤似乎有些诧异,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安铁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悠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中华帮有人叫陈立明的人在这个公司出现过。”

安铁的头脑也飞快地转悠起来,彭坤还真是不简单,要说自己对那家装饰公司产生疑虑是因为误打误撞,那么彭坤就可以说是按图索骥地查到了这家公司,彭坤的信息来源怎么会这么广?

安铁一说完,彭坤突然朗声大笑起来,指着安铁说:“老安,我不短简你是运气好,还是就是手段高,的确,我查到了这家公司与徐波有关系,而徐波是画舫的人,在画舫徐波是谁的人?”

安铁看了彭坤一眼,说:“看起来是吴雅的人,实际上是支画的人。”

彭坤抬起眼睛,朝门口看了看,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那支画是什么人呢?”

安铁说:“我不知道。”

彭坤道:“我也不知道。”

安铁笑了笑说:“既然不知道,那我酒吧!”

彭坤抬了抬手说:“喝酒!”

与彭坤在小酒馆分手之后,安铁直接开着车回家,一路上安铁开车开得很快,不知道瞳瞳现在睡了没有,经过下午周晓慧那一楼子事,瞳瞳的心里肯定不能好受,该怎么安慰一下瞳瞳呢。

周晓慧确实是j神有问题,正因为如此,她的诸多不负责任都变得可以原谅,而瞳瞳本来就是善良温和的女孩,看见自己的生母被自己一度误会,甚至是这次她发病的诱因,瞳瞳的心里肯定难过之极。

再一想起周晓慧那副疯癫的样子,安铁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胡言乱语,甚至瞳瞳的生父也可能另有其人,这一点,更是瞳瞳无法接受的。

匆忙停好车,安铁跑上楼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客厅里g本没开灯,瞳瞳的房间也是暗的,安铁以为瞳瞳睡着了,有些失望地打开灯,灯一亮,看见瞳瞳赫然趴在阳台的窗户上,此时正扭头看着自己。

第二部第209章

曈曈的身上还穿着刚回家时的那条白裙子,只是头发散开了,看着安铁时目光中带着点茫然,眼睛有点发肿,看起来似乎哭过,整张脸看上去格外憔悴,看得安铁心头一紧,赶紧目光温和且忧虑地看着曈曈,柔声道:“丫头,吃饭了吗?”

曈曈摇摇头,趴在那没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安铁,把安铁看得心里直发慌,以前即使曈曈心里不高兴也会对自己笑的,可今天曈曈连强颜欢笑都懒得做了,趴在那像个漏了气的布娃娃似的,既让安铁心疼,又让安铁自责。

安铁换好拖鞋以后,把包往鞋架上一放,快步走到曈曈身边,拉住曈曈的手,说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吃点东西。”

曈曈抬起头,含着泪水看着安铁,眼睛睁得大大的,尽量不让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来,嗓子十分沙哑地说:“我不饿,”说完,曈曈的嘴唇抖动一下,靠在安铁身上,头抵住安铁的腹部,一行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不敢给她打电话。”

曈曈嗓子本来就哑了,再加上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使曈曈说出来的话几乎听不大清楚,可安铁还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用手了一下曈曈的脊背,深吸一口气,道:“丫头,别担心,应该没事的,要不,我现在给小桐桐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

曈曈先是点头,然后又使劲摇摇头,咬了一下嘴唇:“还是别打了,现在我们打电话过去,他们肯定不高兴。”

安铁道:“不会的,我单给小桐桐打,否则你晚上肯定睡不好觉。”说着,安铁拿出手机,拨了小桐桐的电话。

曈曈见安铁打电话,仰起头,睫毛还湿漉漉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可脸上表情确实紧张异常,估计小桐桐下午说的话对曈曈的心里造成了挺大的影响。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通,小桐桐张口就问,“什么事啊?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了是不是?”话说得理直气壮。

安铁紧皱着眉头,碍于曈曈在自己身边,把到了嗓子眼的火气压了下去。沉声问道:“你妈妈怎么样了”

“托你们的福,死不了,现在打了针睡着了,有我老爸陪着,你们不用费心了。”小桐桐不咸不淡地说。

“既然没事就好,现在情况这么乱,你这个小丫头就不要跟着添乱了,算大叔拜托你,成不?”安铁对小桐桐的态度非常不爽,可也知道小桐桐的不满事出有因,这个小丫头肯定一直怨她妈妈给她取了一个和曈曈一个音的名字,以为自己是曈曈的替身,所以安铁不希望这个小桐桐在这个时候跟曈曈别扭着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听小桐桐道:“难得你这么跟我说话呀,给你个面子吧,也怪我,没早点把我妈的病情说出来,那个,我就不跟姐姐说话,麻烦大叔转告姐姐,我下午说的话不是有心的,只不过一时着急罢了。”

安铁松了一口气,小桐桐就这点好,知道顺驴下坡,聪明得很,其实小桐桐通常虽然专横霸道,但其实人还是挺乖巧的,安铁顿了一下说:“好,那你好好照顾你妈,如果她头脑清晰了给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小桐桐懒洋洋地说:“没问题,还有别的交代吗?”

安铁看了一眼已经坐直了身子的曈曈,对小桐桐说道:“没事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有情况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挂了小桐桐的电话,安铁对坐在那盯着自己看的曈曈说:“丫头,没事了,小桐桐刚才还向你道歉来着,所以,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就别自责了。”

曈曈低下头“嗯”了一声,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叔叔,你说她那个病是不是不好治疗啊,万一………”曈曈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为周晓慧担忧着。

安铁蹲下身子,与曈曈正好平视,握住曈曈的肩膀,说道:“丫头,你别胡思乱想,看你妈的情况,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估计跟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有关系,小桐桐之前不是说过嘛,所以,你就不要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果她清醒了,知道你认了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曈曈沉默了一会,说道:“嗯,等她清醒了,我会好好陪陪她,问问她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铁见曈曈这么说,放心了大半,擦擦曈曈眼角的泪痕,然后站起身,对曈曈说道:“丫头,叔叔给你热点饭吃吧,正好我也饿了,下午咱们打包回来的饭菜还有吧?”说着,安铁看了一眼餐桌,果然,下午打包回来的饭菜原封不动地在餐桌上放着呢。

“还是我来热吧。”曈曈见安铁要去热菜,赶紧站起来,往餐桌那边走过去。

安铁拦住曈曈,把曈曈揽到沙发上,让曈曈坐下,然后拍拍曈曈的肩膀,说:“在这等着,看看电视,我去热就行了,都在餐盒里,微波炉转一下就行。”

曈曈坐在那仰头看着安铁,脸色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意识到刚才自己脆弱的模样,曈曈还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擦了一下鼻子,然后看着安铁去热菜。

安铁手脚麻利地把饭菜热好端上餐桌,招呼曈曈一起过来吃,其实安铁一点也不饿,完全是为了让曈曈吃点东西,如果自己不吃,曈曈肯定也就不吃了。

坐到餐桌旁以后,曈曈和安铁都没什么胃口,安铁看曈曈拿着筷子在饭碗里戳来戳去就是不往嘴里送,连忙给曈曈夹点菜放进碗里,然后自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一边吃一边说:“丫头,怎么不吃啊,这菜味道挺不错的。”

曈曈抬头看一眼正在那狼吞虎咽的安铁,挤出一丝笑容,往嘴里送了一小口米饭,但吃的时候还是很勉强,眼睛呆呆地看着饭桌上的菜,缓缓地说:“叔叔,吃晚饭你带我出去兜兜风好吗?”

安铁听了一愣,看着曈曈道:“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嗯,适合兜风,不过一会出去的时候你批一件外套,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

曈曈“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发梢落进碗里也没察觉。

安铁见状,伸出手给曈曈缕了一下头发,道:“如果真的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反正一会咱们出去兜风,饿了叔叔陪你去粥店喝粥。”

曈曈带着歉意看着安铁,眼睛上雾蒙蒙的,像个无助而委屈的孩子。嗫嚅道:“对不起,叔叔,又让你c心了,可我真的没胃口。”到最后一句,曈曈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安铁心里暗叹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曈曈身边,笑吟吟地说:“那好吧,咱们不吃了,出去兜风。”

与曈曈开车出了维也纳山庄,曈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区大门口以前周晓慧来时停着车的那个位置,直到开出去好远,才把头从车窗外面缩回来,然后看着前门的景物在想些什么,脸上的神色带着懊恼。

晚风凉凉地吹着,安铁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曈曈,看曈曈现在一味自责的样子,安铁心里很难受,其实安铁早就发现周晓慧有点不对劲的,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安铁一直没有让自己去正视这个问题,从而好好劝曈曈认了周晓慧,造成了今天曈曈心里上的这么大负担。

是因为害怕失去吗?安铁在心里问着自己,面对周晓慧,比面对周翠兰更加令安铁不安的原因是,周晓慧现在变得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她是因为头脑不清楚才抛下曈曈的,她爱曈曈,像所有的母亲一样爱自己的孩子。

本来,安铁应该为曈曈找到了爱她的母亲而高兴,可是同时,安铁又非常失落,这种矛盾的心态从周晓慧出现那天起,就折磨着安铁。

“叔叔,你说她说的那个陈九州,真的,真的会有这么个人吗?”曈曈兴许是实在忍不住了,压抑地终于开口问道。

“她那时头脑不清楚,所以,说的话也不见得是真的,丫头,你先别瞎想,叔叔会把这些问题都搞清楚的。”安铁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何尝不是自己想问的。

“可是,看样子,她好像很喜欢那个叫陈九州的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哭的时候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曈曈深锁着眉头说道。

“等你妈妈的病情好转,我们跟她好好谈谈,这样你心里疑问就解开了,相信你妈妈会愿意亲口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她并没有抛下你,而是的确有苦衷。”安铁涩涩地说道,试图安慰一下曈曈。

“嗯,我现在也认为她没有抛下我,而且童大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曈曈坚定地说着,眼神很柔和,很显然一无所知的周晓慧使曈曈心里好受了很多。

“是啊,你妈妈看上去是个很柔弱很善良的女人,她应该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她甚至很多时候把小桐桐当成了你,所以才让小桐桐跟你同名,她应该很爱你。”安铁缓缓地说。

曈曈听安铁说完,不自觉地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恢复了神采,看得安铁在旁边一愣,看来自己想得没错,曈曈一直非常渴望一份母爱。

想到这里,安铁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周晓慧是好母亲固然是对曈曈有好处没坏处,可那个很有可能也是曈曈骨r至亲,并且指使瞳大牛五年前差点害了曈曈和陷害安铁入狱的人又是谁呢?

第二部第210章

周小慧的出现以及瞳瞳对周小慧态度的那转,虽然让安铁心里有点酸,但是瞳瞳的快乐在安铁的心里还是第一位的,瞳瞳如果能和周小慧和谐相处当然很好。

瞳瞳的童年十分凄苦,一路波折,虽然到滨城碰到了自己,毕竟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与一个小姑娘需要的温暖的健全的家庭还是很很大的区别的,正是因为如此,瞳瞳的x格与同龄人比,才显得更加成熟、敏感与倔强,比一般女孩子要安静和寡言许多。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竭尽所能让你快乐起来。”安铁看着正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城市的夜空发怔的瞳瞳,在心里暗暗地说。

滨城的夜空湿润而温和,风轻轻地从车窗荡漾而过,这个夜晚因为瞳瞳在自己的身边而变得安静而美好。安铁坐在哪里,轻松地开着车,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因为爱在身边,城市并不如人们口中传说中的那么荒凉。

可是安铁看着愁眉不展的瞳瞳,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让你心爱的人快乐,这是一个男人起码的应该负起的责任,连这个都做不到,别的就更别说了。

我们为什么会活得如此卑微而无奈?为什么?是个人的宿命还是民族的命运让我们在劫难逃?

这样的追问和迷惑,安铁不是从现在才有,而是从许多年前,从还没上大学的时候,这种窒息感觉一直就围绕在安铁的心头,仿佛有一双手,一直掐着你的喉咙,许多年,从少年一直到青年,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

安铁突然有些激奋起来,x中的那股不平之气荡漾着,恨不得仰天长啸几声。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安铁心中的郁闷,属于远虑。至于近忧,就是最近围绕安铁和瞳瞳发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虽然也让安铁胆战心惊,但却没有那种让安铁窒息的感觉。

重要的是,要打开瞳瞳的心结,让瞳瞳真正敞开心扉,和自己一起面临挑战,安铁相信,一切迷雾终究会飘散,甚至,这种带着挑战的生活,是安铁在内心里隐隐渴望的。

生活总是需要改变,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似乎已经持续了一个世纪了。

现在安铁倒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契机,自从5年前自己真正认识到与瞳瞳在一起的快乐,看清并认同了自己和瞳瞳的感情之后,安铁似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仿佛重生一般,身上突然就有了使不完的力气,甚至因此坐了5年牢,安铁不但没有后悔,相反,心里却更加坚定,仿佛自己真切地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我,而这力量源泉,是因为希望,只是因为生活从此充满了希望。

因为瞳瞳,命运给了安铁一个契机,使安铁有机会重新审视并找到了那个差点迷失的自我。

现在的安铁,除了那种命运一般宏大的困惑,但生活中却很踏实,很安静,人一旦有了方向,你就不会迷失自己,一个不迷失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是快乐的,安铁因此经常充满了感激,对生活的感激,因为这种感激,安铁愿意对社会对那些让自己感到幸福的所有人付出一切。

安铁腾出一只手,出一支烟,瞳瞳见状,赶紧从一旁拿出打火机给安铁点上,看了安铁一眼,然后继续望着夜空发呆。

“叔叔,你看,月亮那么圆!”瞳瞳突然指着一栋接着一栋的高楼中间说,因为这个发现,瞳瞳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安铁抬头一看,在高耸的楼群之间,一轮晶莹的圆月像一个剔透的玉盘高高挂在城市的楼宇之间,那让人身在其中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清辉倾斜在地上,当你看着地面的时候,月亮的光辉被楼宇挡着,楼宇制造着城市的y影,安铁的车一会进入城市巨大的y影中,一会开出y影走进月光中。

可如果你抬头看天,你会发现,这些城市的y影其实只是一小块,你只要迈出几小步就能从这些y影里走出来。

月光普照大地,楼群形成的城市的y影其实是人自己制造的,只要你的目光足够宽广,城市其实只是一个孤独的旅店,广袤的大地,在更多的更灵动的安身之所。

“嗯,月亮挺亮的,今天是多少号?”安铁语调安详地问着瞳瞳,心里一片平静,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甚至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仿佛,这个夜晚自己盼望了很久,必须小心翼翼,否则,这个夜晚就会像梦一样消失不见。

“今天是农历十六。”瞳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橘红色的电子表说。

“可是,明天月亮就没这么圆了。”瞳瞳似乎有些遗憾地又补充了一句。

很快,安铁就开着车转到了离维也纳山庄不远的海边。

安铁和瞳瞳下车之后,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此时,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很响,海浪的喧哗声却把海边的夜晚衬托得更加宁静。

海风轻轻地吹起瞳瞳的头发,月光下,瞳瞳散发着晶莹光辉的脸,在月光的照映下,美丽得如同一个梦,一个津津有味的呓语。

站在礁石上的瞳瞳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姿态却很坚定,午夜的海风吹在瞳瞳的身上,吹动着瞳瞳白色的裙裾,在海边的礁石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白衣飘飘的美丽的少女,她态度从容,飘逸而坚定,与这午夜飘摇的大海和午夜流动的月光融为一体,显得无比的和谐动人,仿佛她本来就是属于大海的海的女儿,本来就是生于月光中的月光女神。

着着瞳瞳在海边的月光下淡定从容的样子,安铁目光不由得呆了。

看着瞳瞳似乎透明的颈项和脸,安铁伸出手,轻轻把瞳瞳搂进了怀里,然后伸出手指,在瞳瞳的脖子上脸上轻轻地抚着,轻轻地说:“明天月亮不那么圆并不要紧,下个月的今天,月亮还会圆的,我们只要等一等就行了,为了每个月的今天,月圆时照耀一切的芳华,我们忍耐一些日子没什么。”

“嗯。”瞳瞳轻轻地靠在安铁的x前,目光如水地看了安铁一眼,沉默了一会,然后又轻轻抬起头,看着安铁说:“叔叔,我觉得老天对我太好了。”

“怎么会这么想?”安铁问。

“能让我遇见你呀,我觉得我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瞳瞳微笑地抬眼看着安铁,没有回避,没有羞涩,仿佛这句话说出口是如此平常。

安铁的心里却如同刮起了一阵风暴,仿佛一阵强烈的电流从身上来回通过了好几遍。安铁的手轻轻地抖动着,心砰砰地跳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语气激越地说:“丫头,我也是,自从遇到你,生活就因为你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我喜欢这种变化,丫头你无法想象,叔叔因为你,一直就觉得上天十分公平,一直就觉得上帝实在对我太好了,好得让叔叔觉得受之有愧,叔叔一直觉得自己前世似乎不是什么好人,今生不应该得到这么大的眷顾,我得想办法努力去做一些好事去弥补,因为你,叔叔一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感激。”

安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点也没觉得这么说太r麻,然后安铁伸出另外一只手,捧起瞳瞳的脸,却发现瞳瞳晶莹剔透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但脸上却是笑的,笑得平静而从容,目光笼罩着安铁,像月光一样涤荡着安铁的心。

安铁心中一抖,慢慢低下头,在快要接触到瞳瞳的脸时,瞳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滴眼泪在瞳瞳微笑的脸上慢慢地往下滑动。

安铁伸出舌头,把瞳瞳脸上的两滴泪水舔干了,在安铁的舌头接触瞳瞳的脸时,安铁能感觉到瞳瞳心灵的颤动。

在舔干了瞳瞳的眼泪之后,安铁慢慢把自己的嘴唇移到瞳瞳那鲜红欲滴的唇过,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唇在瞳瞳的唇上碰了一下,马上,安铁清晰地感觉到瞳瞳那温热柔软的嘴唇抖动了一下。

安铁伸出舌头,慢慢在瞳瞳的唇间探了一下,正好碰到瞳瞳也正探索在双唇间的香舌,如同一朵兰花,在月光中盛开,瞳瞳的脸沉迷而安静地在安铁的眼前,那么熟悉而飘渺,仿佛,这样的情景一直就在眼前,在梦里,仿佛,在找了那么久的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发现了永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从海边回到了家中,反正,一切都像一个梦,不真实,但却一直在你身边。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安铁了一把脸,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然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朝着窗户的方向,安铁特意把窗帘拉开,月光正倾斜着从窗子照s进来,一直可以照到床头,正好照在自己的头上。安铁的心里洋溢着无边无际的月光,比大海更加宽广而浩渺,比梦更加轻盈而迷人,真实的生活仿佛真的正在变得虚幻而美丽起来。

是的!生活总是不断地在发生变化,如果你现在碰到的生活不是那么美好,只要你心中有梦,很快就会好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耐心等一等,说不定在转过某一个街角的时候,奇迹就会发生。

“叔叔!睡了吗?”瞳瞳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没有,进来吧。”安铁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瞳瞳的声音如同一串动人心魄的梵音,让安铁的心彻底融化并动荡起来,连脸上的月光仿佛也开始动荡不安起来。

安铁的话音刚落,安铁卧室的门轻轻一响,然后,安铁就看见瞳瞳站在门口,然后,轻轻迈开步子向安铁的床边走来。

最新小说: 恶役千金就必须付出代价吗?(1v1 H) 强制爱了自己的死对头(1v1 SC) 代号刀锋 [HP] 伏地魔闺女的碰瓷日常 迦勒底也要闹革命 邪巫 发现自己是古耽文的炮灰女配后(NP) 姿势+1 替欢 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