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的慕绾绾双颊陀红,额头上全是汗,将鬓发打湿了。她似乎难受,蹙着眉头又仿佛是在做噩梦。乔明渊瞧着她的模样,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猛然想起去年冬天慕绾绾病了,他在学馆没陪着她,让她险些被乔明鹤欺负的事情,又是恼恨又是心疼。恼恨的是病中柔弱的她是这样可怜可爱,乔明鹤也下得去狠心伤她,心疼自然是心疼她受了苦。
他先去烧了些热水,端着热水回来时,才推醒慕绾绾:“绾绾,醒醒。”
慕绾绾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还在实验室里为了爸爸的解毒血清努力,没日没夜,不吃不喝,饿得险些站不住脚。
她心里迷迷糊糊的想,她能研究出解毒血清来,可其中还有一味关键药引,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她急得在实验室里团团转,这时候,大哥慕之遥来了,他笑着同她说话,问她研究的进展,等她转身时,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地扎进了她的腰窝。
温热的鲜血从她口中流出,她捂住肚子,沾了一手的血。
她的血低落在跟前的器皿里,似乎是系统发出了叮的一声,解毒血清研制成功了。
她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缺的那味药引,是她的血。
她睁着眼睛看着那血清,不甘心的轰然倒地,然而却并未倒在冰凉的地上,而是倒在了温暖的怀抱里,梦境就此中断,她睁开眼睛,灯光朦胧,抱着她的男人神色紧张,正在喂她喝水。
见她醒来,乔明渊终于松了口气。
“我怎么了?”慕绾绾不甚清醒,说了句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说出来的话又低沉又模糊。
乔明渊道:“你发.热了。”顿了顿,又有些无奈的说:“白日里让你少玩雪,你不听,应是受了风寒。我方才去石愚那儿看了看,他睡得熟,没喊醒人,我在前面柜台你放999感冒灵的那个格子里取了一包药冲了,等不烫嘴了你喝下去,捂着被子睡一觉。”
“嗯。”慕绾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并不觉得自己热,还是给自己摸了摸脉。
然后她默了。
果真是感冒。
乔明渊又无奈又心疼,用手指戳了戳她脑袋:“下次我可不能再这样纵你,你撒娇耍赖都没有用。”
慕绾绾烧得晕乎乎的,嗓子又哑又疼,火烧一般,软绵绵的应了一声:“下次不去了。”
“你乖。”乔明渊见她模样可怜,满腔的火都消了,伸出手摸了摸她脑袋。
他走到桌边,端起茶杯试了一小口,觉得不烫嘴了才端给慕绾绾:“药不烫嘴了,快喝下去,乖乖的睡一觉,明早我去给你看堂口。”
慕绾绾应了一声,乖乖的捧着茶杯喝了感冒灵,乔明渊将杯子放下,细心的给她掖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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