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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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吗?我就要娶这么个人?”何梓明醉的厉害,笑得大声。

“祁家三小姐祁司雯啊,你们在北京不是交往挺深的吗。”二姨太说道。

何梓明皱皱眉,“无所谓了,跟我也没关系。”

“梓明,你喝多了,今天就不追究了,哎呀,能娶到祁家大太太的宝贝女儿,阿妈的心里别提都多高兴了。”

“是啊,梓明,你阿妈得到消息都等不及明天,等着你回来就要来告诉你,让你高兴。”二太太帮衬道。

“阿妈高兴就好。”何梓明眼皮都不抬,昏昏的说。

“你这孩子,成家立业,能娶到门第好又漂亮的大家闺秀,以后何家和祁家的家业都有你的一份,你哪能不高兴呢。”

“上次定亲,你也没问我高兴不高兴。哈哈,我高不高兴重要吗?你们谁在意过我会不会高兴呢!”

“梓明,你最近是怎么了,父母为你的前途苦心经营,你就这个态度!”

“随便吧,”他厌倦的挥挥手,“你们想娶谁都一样,谁他妈的在乎。”

冯淑琴听罢脸色非常难看,但看他醉成这个样子,也不想这个时候在玩训斥儿子,要不明天又传到林六六耳朵里,于是叮嘱老曹送大少爷回房后,就带着冯之兰一起走了。

“大少爷,您喝醉了,我扶您回屋吧。”老曹要上前去搀着大少爷,被他甩开了手。

“走开,我自己一个人走走。”何梓明皱眉厌烦的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一点自由吗!”

他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但是他还能自己走的动路,虽然头重脚轻,走起来像踩着云彩,不知深浅。

“大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诶,您小心点,别摔倒了。”老曹不放心的紧跟着。

“你别跟着我,看到你们这些人就讨厌!”何梓明含混的怒道,一向温文有礼的他,喝醉之后就像一个情绪失控的小孩。

老曹又说了几句,也无可奈何,就看着何梓明摇摇晃晃的走过了池塘,后面都是园子,没有水,他也就放下心来,不再跟着了。

何梓明走走停停,绕着南园走了大半个园子,他四岁以来就搬到了这里,每一处花草树木,厢院厅房都是他熟悉的,但是没有一处是他真心喜欢的,只有压抑和厌倦。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他一点也不感到留恋,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而且喝醉了,内心的感觉加倍的放大了。

夜色里,伴着微风,他路过自己的院子,并不愿意回去,只想轻松快活,去到他平时不敢想的地方,做他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可是是什么,他脑海里并没有思绪,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也想不清楚,只是混沌的跟着感觉,在月色中悠悠的游荡。

直到他认出了眼前的那扇门,昨夜他曾在乱风中伫立过的门前。

何梓明的脚步停留在昨天站立的位置,浓浓的酒意酿出惊天的委屈,他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想冲进去质问她,可是能质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可能只是想倾诉心中的委屈和爱意,但强烈的自尊心苏醒了过来,抗衡着势力滔天的醉意。

正在他内心的挣扎之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何梓明猛地清醒过来,敏捷的溜到了墙后,还没躲好,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只能跟我一条心,不要耍花腔。”

这个伴随了何梓明二十几年的冷峻的声音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骄傲。

“那当然,你也少管我的事就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娇俏懒散,却是一把刀子插到他心里。

男人脚步远去和关门的声音远去,何梓明忍耐着屈辱和委屈在墙下站立了一阵,终于再借着酒劲,走到门前,抬起手愤怒的叩门。

只听院子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老爷?”商依依不耐烦的打开了大门,瞬间像被钉在了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夜色这么暗,他又醉得厉害,却能把她看得分分明明。

她盘着发,因为头发短,只簪着一个小髻,额前有些碎发。上身穿着一件绣着菱纹的杏红色袄衣,高领上有三排叶形花扣,下面是黑色绲边的马面裙。

她月下的脸,是淡淡几笔描出的芍药,看不清轮廓,只觉得美的不近人情。

因为何远山来了,所以她打扮的这么艳丽吗,何梓明只觉得美的刺眼。

“失望了?你的男人已经走了。”何梓明像一罐从冰窖走出来的掺了酒的陈醋,擦着她的身子进了院子。

依依停滞了片刻,默默的关上了大门,落了锁。

“你喝醉了。”她回过身来看着他,叹了口气,“进屋吧,外面凉。”

“我不进去,他刚刚就在你屋里。”他立在狭小的院子里,强撑着脆弱的自尊心。

商依依温柔的眼神迅速褪去了温度,“对,他刚刚也站在你站的位置了,那你还进来干什么?”她变得尖刻了起来,说完就甩手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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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本性,这时候何梓明本应该头也不回的立刻离开,可是残留的醉意或是他的心压倒了可怜的自尊,他彷徨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坐在桌前倒茶却打翻了杯子的女人,他只是委屈的嗫嚅着。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商依依却是发了狠的把翻倒在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哐的一声碎成了片,她狠狠的抬起眼盯着他,“有什么好看的,昨天你不是走的很痛快吗?今天喝多了几口酒就想来看我?你也看到你父亲刚刚才走!你深夜到你六妈院子里来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下贱吗!”

混杂着酒精的心疼冲垮了何梓明脑海里的一切,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搂住这个失控的女人,把她的伤心和愤怒揉捏在自己的怀里,有力的臂弯紧紧的锁住她,她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竭嘶底里的挣扎和抽泣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能跟原来一样,大家讲好条件,利益互换,谁也不欠谁的!我讨厌欠人人情,讨厌被人可怜,我要做的事情,我就用我能交换的所有去换!我不欠别人的!为什么你要让我觉得我自己可怜,我讨厌男人,我讨厌你!我……”

她的嘴巴被堵住了,被他充满了酒意和清新的甘草味的双唇牢牢的压住了,他锁住她的脑袋,不顾她的反抗,热烈的近乎狂热的吻她,像无数次在梦中的情景一样,一心只想占有她,喘息着汲取她的味道。

依依处在愤怒的情绪里没有反应过来,激烈的对抗着他的唇舌,绞缠之间,发髻散了,乱发凌乱的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像被捕的幼兽一样发出呜呜的愤怒的呜咽声,他强势的卡住她的身体,把她的唇舌间表达都吞咽入喉,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权利。

突然在某一刻依依软下了身子,放弃了抵抗,转而热情的回应起他,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巧的软舌与他勾缠在了一起,她勾魂摄魄的唇舌破发了何梓明压抑在冰层之下的情欲。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从骨缝里绵绵的滋长出来,催热了他年轻身体中流淌的血,蓬勃出的渴望与难受交织在一起。

他将她死死的压制在了面前的衣柜门板上,如同涨潮的海水冲击着搁浅的小船,情欲弥漫着这狭小的屋内,只有他们沉重的喘息声。

何梓明的手本能的摸向了她的领扣上,可是这种三排圆扣他单手一时解不开。

依依的双手移到衣领上,她是被春雨浇湿的海棠,娇艳欲滴的红润,在枝头摇摇欲坠的让人心生去采摘去蹂躏的欲望。她闭着双眼轻喘着一路解开胸前的纽扣,透出了里面丝滑的里衬。

何梓明眼眸深沉,散发着灼热而粘稠的呼吸,把手伸入了柔暖的所在,像一根被情欲点燃的火柴,只有燃烧的焰火。

“你要是不嫌不干净,就在这过夜吧。”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他,“这样就我们两不相欠。”

何梓明瞬间停顿了下来,烈焰熄灭只剩下燃尽的灰烬,他抱着她,深深的呼吸,想压抑住心中翻涌的痛苦:“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难道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依依不说话,隔着他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的绝望和伤心。她急促的呼吸逐渐轻缓了下来,额头抵在他宽厚的肩头,挪动了下脑袋,蹭干了奔涌而出的泪。

“不值得。”她说,却没有解释是什么不值得。

无声的抱了很久,何梓明像是终于做了个决定,他捧住她的脸,在她柔软的唇上,深情的亲吻着,吻得她心颤,吻到她溶化。

然后他看着她,黑亮的眼眸闪烁着卑微的希望。

“依依,你跟我走吧,去到上海也好,去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也罢。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总会有其他办法的,你相信我!”

商依依浮着水雾的明眸深深的凝视了他许久,淡淡的笑了,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何家不是颖城本地人家,祖籍在遥远的云南,几乎跟本家宗族没有什么来往,何远山的父亲的祭日在十一月,所以就把何府祭祖的时间放着此时,象征性的祭奠祖先。

何家上下会到西林寺小住,第一天设置醮坛,请僧道诵经,做法事,祭奠先人。第二天打发施赈,在西林寺和颖城的何家街铺开斋布粮。女眷们一般会多住几日,吃斋念佛积修功德。

何梓明定了祭祖完之后就直接自己开车去上海。因为跟祁家定了亲的缘故,何远山对何梓明去上海的事情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对了。他去外面见见世面碰碰钉子也好,不出一年半载就会回来,到时候跟祁司雯一起回到颖城结婚,祁司雯是祁家最受宠的女儿,嫁妆会非常可观,最重要的是这次联姻,他何远山在颖城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这次去程开了三辆汽车,何梓明开车载着何远山和大太太二太太,邓冶做司机载着三姨太林六六和二少爷何梓佑和六姨太商依依,另外一辆车是五姨太带着女儿和保姆。

商依依一路听着林六六跟儿子母慈子孝的对答,问何梓佑在天津军校的生活,结识的朋友,何梓佑少年朝气蓬勃,跟母亲很亲昵,一路欢声笑语。

同在一车,依依少不了应酬附和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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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观察着何梓佑的相貌,他十六岁的年纪,不知是不是军校生活锻炼所致,他皮肤黑黝,脸庞窄瘦,眼睛大而神采奕奕,但眼尾细窄,与何梓明完全看不出是兄弟,跟母亲林六六有几分相似。

听他讲到军校的老师和校方领导,商依依貌似好奇的问,“二少爷在军校可见过刘司令?”

“见过三次,”何梓佑面露得意之色,“阿爸送我去军校的当晚,刘司令那天正好设了个同乡饭局,在天津的混得有头面的颖城同乡都来了,刘司令人很好,非常关照我这个新来的子弟,让我以后有事找他的副官。”

“二少爷福气好,真是有贵人相助。”

“刘司令真的是我的贵人,他上次还说让我在学校好好表现,明年可以让我转学去北京军校。”何梓佑骄傲的说。

“我们梓佑这么优秀,哪里都能遇到贵人。”林六六岔开了话题,“你的哮喘这阵子犯过没?”

“有过几次,在北方气候太干燥。”

“那你可得随时带着药,不能大意。”林六六叮嘱。何梓佑是早产儿,没足月身子弱,从小带了哮喘病。

“知道了阿妈。”

“你今天带了吗?”

何梓佑吐了吐舌头,“出门几天而已,不会犯的,”

林六六不依,坚持到了地方让林大夫送药过来。商依依听到此话,偏头看向了车窗外的郊野。

这两天气温骤降,秋日暖阳跌入了寒气逼人的凛冽秋风中。商依依穿了一件淡青色宽袖短袄,下身黑色的长裙,没有任何首饰,清新素雅,到了山里还是冻的打了个寒颤。

祭祀仪式还没有开始,商依依随着三姨太一起到寺庙到处转转,看家丁们忙碌的把何家先人牌位从寺庙一隅的佛坛灵台挪到主殿供起来,以待一会儿仪式开始。

她看到角落里还遗留了一块牌位,便好心提醒。那个家丁回头看了一眼,笑笑说这个不用拿去主殿。

依依心下好奇,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简单写着何氏爱莲之灵位。

“这是四姨太的灵位。”三姨太林六六走出来凑了一眼,轻笑道,“姨太太的牌位是进不了祠堂的,以后你我的在这里都不会有牌位。”

商依依倒是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死后要是被硬塞入何家姨太太身份的牌位就觉得恶心异常,她问,“那四姨太怎么倒是个例外能在何家?”

“因为四姨太当年是何家买进来的女婢,已经跟了何家姓,没有自己的家。”林六六压低声音,“她是投河枉死的,老爷怕她的魂不安出来干扰家宅,才把她放入灵台养着。”

“还有这种事?怎么会死的?”商依依想起之前范冶说过四姨太发疯死了,让何远山和冯淑琴分了心的隐秘事,于是一副交心的好奇模样,轻声问道。

林六六神秘的一笑,对她招了招手,勾着她的胳膊,一同走到门外僻静处。

“妹妹,这本是何家不让外人知道的隐秘,现在上上下下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告诉妹妹你,你不会乱说吧。”林六六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商依依。

“姐姐是信任我才会告诉我,把我当一家人,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商依依认真的看着她,“不过要是太太不想让我知道,告诉我会让姐姐为难,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

林六六眼尾浮出一丝轻蔑的笑,“就是太太逼疯四姨太的,她当然不想让人知道。何况还差点害了她宝贝儿子。”

商依依听到有关何梓明,眼神不由暗了暗,“这是怎么说?”

“妹妹不是外人,我告诉你,也是好意,让你防着冯淑琴,她看起来不是那么阴险专横,其实狠毒的很,要不老爷十几年了从来不进她的房。都是自己做的孽!”

当年四姨太是冯家买的婢女,归到冯淑琴房里,那时候林六六才刚带着何梓佑进何家不久,刚生了二女儿,何远山不知怎么跟冯淑琴的婢女暗度陈仓,珠胎暗结,等冯淑琴知道的时候,这个婢女已经怀胎四个月了。

冯淑琴受不了这个刺激,本来林六六生子进门她已经丧失了冯家二小姐的骄傲和掌控,如今在眼皮子底下这个婢女都要成为四姨太,生下来的孩子与她的孩子平起平坐了。冯淑琴绝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她在何远山不在家的时候惩戒了这个婢女,并硬灌了打胎药。

没过几天这个女人就变得疯癫,从关她的屋子里偷跑了出去,冯淑琴得到她逃跑的消息,只多派人手要把她抓回来,没想到她倒是没有逃走,一心一意的恨着她的这个女主人,要报复她的丧子之痛。冯淑琴那时太高傲了,根本没有想到婢女的报复会是找到她年仅七岁的儿子。

“这个女人也真是绝,你跟大少爷不熟识,他不像别人家的少爷爱在外寻花问柳,他从来不跟女人亲近,怕就是那时候吓出了毛病。”林六六幸灾乐祸的说,“你想想,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在午夜熟睡时突然被这个面目狰狞的姨娘从床上抓起来,拿着一把闪厉的剪刀,要剪断他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不对女人有阴影。”

“大少爷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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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依依声音暗哑。

“有事的话冯淑琴现在就没这么嚣张了哈哈,还做什么梦娶祁家的女儿。大少爷生的俊,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伤,那谁知道呢。”林六六说到这些辛秘事,不由眉飞色舞。

“后来四姨太被抓到了,据说挣扎过程中投河死了,谁知道是不是被投河了呢,冯淑琴那种狠毒的人,差点害死她儿子,她怎么能放过她。老爷回家之后震怒,把相关人都发卖处罚了,冯淑琴那老姐妹俩从此就喝西北风咯,连同大少爷都被老爷厌恶,你说是不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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