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湖儿忍不住啊了一声:“那岂不是赵家大方对不起这个媳妇了?”女子小产那起码都要修养半年的!
钱芍药白她:“自己怀了不知道还怪婆母了不是?我看她就是准备捡高枝飞了,守寡三年还搏了个好名声,什么好处都给她沾了!”
外面海如兰只是点到为止,语气阴森:“今日我必要带我女儿走!离了你们赵家!亲家公若是耿直痛快些,丹儿陪嫁的东西我就留下一半给你们两个养老了!”
钱氏也是霍的起身:“我赵家不缺你兰家这点银子,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丹儿,我赵家对你不薄啊,你即便也要也在等等好不好,这家就我和你公爹两个要入土的人,也让我们从旁系找个孩子记在你名下,有着我们抚养,也算赵家大房有后了啊!”
兰桂丹恨恨道:“你没有资格给我提孩子,拖着个有名无实的孩子,还得算成我兰家的外孙,你可真会算计!”她扯着海如兰袖子,一脸高傲:“管你是放妻书还是休书,我今日都要走,我的嫁妆你休想染指,我兰桂丹自认为从未对不起你儿子过!我兰家这三年帮你赵家的还少了!”
杨宝黛心中也是愤愤,分明连她这个过门不久的媳妇都知道,赵家大房可是说过许多次,只要兰桂丹愿意立刻就放她离开,海如兰看模样就是个强势极端的妇人,可见刚刚私下会谈已经气得急火攻心,为了女儿再嫁的名声,连着嫁妆都可以不要了。
小随给她添茶水:“二少夫人,我们大房也是为了您的夫君啊!”
兰桂丹也打量来的赵家人:“你们一个个的不过打量我是个寡|妇好欺负好拿捏,捏着我的名声威胁我,还不是舍不得兰家这颗大树,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家里的田地可是我出钱买的,还有你,当初你儿子去考秀才路费还是我给的,你们分明就是舍不得我的银子!不就是休书啊,你写啊,你只要敢写我就敢要!”
赵旺德大骇,若真的给出去的是休书,毁了兰桂丹名声,兰家就能静悄悄杀了这里所有人!“兰桂丹,你最好别意气用事,你但凡有所求我哪有不答应的!”他在用赵元稹作为诱惑,“就和你婆母说的,你想暂时留下来,家里不能没有你啊,也用你的名义留下个给我们养老送终的吧。”
旁边也有人附和起来:“是啊,又不是不放你走,过些时候在说也不迟啊,在说你婆母还生病呢,你这不好好伺候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海如兰看着一屋子嘴脸恨不得一人一巴掌,这些人那个没有受过兰家的好,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兰桂丹看着自己沦为众矢之的,又听着钱氏毫不推让:“你要走也可,那就想着立刻找个孩子挂着你名下,也成全我们两家一场情义了!”
“延绵子嗣!?我呸!”兰桂丹捏着手指冷笑:“赵旺的这些年你打着生儿子的名号,院子里抬了多少姑娘进来,连我身边的丫头都被你染指了遍地,我凭什么要过继孩子过来,我当初可是有孕的,就是你们害的我······今日你若是不放我离开,咱们就衙门见,我倒是看看是你的把柄多!”
兰桂丹被海如兰扯着,还是继续说了起来:“这门婚事本就是你们求来的,我若不是看在元淳对我一往情深,我干嘛还要替他守一年平孝!我对你们二老仁至义尽,我对赵元淳坦坦荡荡!我才十九岁!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们耗下去!赵旺德,我告诉你,休书拿来,今后我和你家再无瓜葛了!”
赵旺的脸色难看到不行,坐在椅子上凝视恼怒的兰桂丹,:“哼,这还没有走,就敢当众诋毁公公婆婆,你已经犯了七出,放妻书我是绝对不会写的,你要,你就去找元淳吧!”
“我当年是要去的,是你不许我去!”兰桂丹眼泪跟着就凝结在眼眶:“谁家姑娘年纪轻轻要做寡|妇的!枉我还想给你家留下些东西,如今看来,你家也就赵元淳一个有良心的!要我说,你们早年积德,儿子怎么会死的那么早!”
海如兰也冷笑起来,看着赵家两位亲家母:“若是闹大了,我们兰家不怕,你们赵家还有几位童生和秀才可是成日在妓院流连,我没记错,里面还有个小秀才娶了个贱籍的婆娘把,我要是闹到礼部去了,你们赵家不知道多少人要被革去功名的!”
隔间里面的钱芍药火冒三丈起来:“居然还想革了我相公的功名!还真当自己只手遮天了!”
杨宝黛看着外头兰桂丹含泪,心里也是忍不住怜悯,赵家根本不喜欢这个媳妇,当初迎接她进门,一边是看重她家的权势二才是因为赵元淳喜欢,如今唯一能够护着她的丈夫也没有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把钱家两个吓了一跳,小随忙扯着她:“二少夫人,外头都是赵家耄耋之老们,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外头朱氏忽然也站了起来,走过去握着兰桂丹的手:“就算,就算看着死去的淳哥,等着他弟弟考中进士你在走成不成?······”
杨宝黛心里咯噔一声,这朱氏在做什么!她再也忍不住推开小随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