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晴捏着朱钗轻轻的点点头,就道:“外头天气蛮不错的,我陪着夫人出去走走如何?”
杨宝黛点点头,外头孙嬷嬷挑开竹帘走了进来:“夫人,谭姑娘过来了请安了。”
谭妙来了?
杨宝黛忙笑道:“快请进来。”
孙嬷嬷脆声道:“谭姑娘先去拜老爷子了,一会就来咱们这里了。”
很快谭妙就被朝朝从外头引了进来,杨宝黛靠着湘妃塌坐着,细细的打量进来的谭妙,目光之中已有惊艳,比起初见的唯唯诺诺与小心谨慎连头都不敢抬,此刻的谭面举止大方得体,一颦一笑都透着风范,瞧着她穿着身银蓝色的对襟芍药花辈子,下来是一条素色的百褶裙,容貌素净随和,周身带着骨子书香风韵。
杨宝黛忙站起身现在拉她的手:“我不在府邸的日子,辛苦你帮我忙前忙后了。”她抬手拔下自己发间山茶花的攒珠钗,嘴里十分的热络:“可别嫌弃啊,快来做,快来做,上次我这丫头替我去看你,瞧着你和苟洱在商议事情,又怕我久等,就没给你打招呼请安就回来······”
谭妙低身朝着杨宝黛行李,抬头柔柔的笑着:“想来是我和苟公子对账吧。”她想起金铃那日说瞧着碧晴来了,她又扭头对着碧晴微微颔首“多谢碧晴姑娘挂念了。”
杨宝黛拉着谭妙坐下,说些些府邸的事情,算着日子朱氏禁足的时间快要到了,到时候谭妙个外客捏着后院的庶务,恐怕朱氏会起来幺蛾子,谭妙就把自己近段时间的账本都给带来交差卸任了。
听明了来意,杨宝黛摆摆手让孙嬷嬷和碧晴都下去,仔细瞧了瞧这两个月府邸的账本,很快就把账本合上,转眼看着自顾自沏茶的谭妙,便是谈笑起来:“谭姑娘觉得苟洱这人如何?元稹说他是个属猴的,可有把家里闹的上蹿下跳的?”
谭妙觉得有点莫名,才缓缓道:“苟公子挺安稳做事也很仔细······”她说着就瞧着杨宝黛乐呵呵的看着她,杨宝黛是个眉目如画秀丽出众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温和近人还隐隐带着几分可爱明媚,她的话音慢慢落下,就听着杨宝黛道:“那怎么说,你觉得苟洱人还不错。”
谭妙这下明白杨宝黛是要说什么,当即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夫人,我和苟公子与我并没有什么,我乃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原来如此,想来是苟洱自作多情了,我听他说那夜······”杨宝黛笑着看着谭妙,话头就是一转:“我这就差遣人回去说说他。”
谭妙听这话就知道杨宝黛说的是什么事情了,窘迫道:“那日我听说以前胡同有个阿婆重病了,碰巧又是深夜,他不放心我,这才陪我一到过去的,谁知道那位阿婆没事,就留下我们吃东西,我不胜多喝了两杯,夫人,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的。”
杨宝黛盈盈一笑:“可我觉得你和苟洱很般配。”她说着站了起来:“苟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元稹把他当做亲弟弟,这些年我们都想看着他有个体己的人照顾,既然谭姑娘无意,那我就去告诉苟洱一声。”
谭妙捏着的茶盏一松:“是他?······”
杨宝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自然是她先瞧上了你,差人过来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你今日若是不来,过几日我也要约你出来呢。”她做回等着平视着谭妙,笑道:“他的心意你明了了,你呢?”
谭妙目光慌乱。
杨宝黛又继续:“他身子不好,可穆大哥说了,只要好好的调理肯定能够长命百岁的,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不答应也没事的。”
谭妙微微愣了半会,似乎犹豫似乎纠结,最后目光坚定下来,就道:“夫人,现在我只想重新见到姐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考虑。”
杨宝黛喜的一拍手:“那怎么说,你心里还是要苟大哥的,若是苟大哥知晓的,必然是开心的!”
“夫人!”谭妙窘迫的站了起来,她,她这是被杨宝黛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