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声音大了起来:“我难得和你嚼舌根,把杨宝黛给我交出来。”
“弟妹不是在府邸吗?”盛衡露出惊讶的模样,慌慌张张走上前:“弟妹丢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她她现在马上就要生了,要是元稹晓得了那可了得,来啊,你们几个拿着我的手信马上去京兆尹衙门——”
“盛衡!我的人瞧着杨宝黛进的你家门!”朱氏难得和他走过场。
盛衡哦了一声,背着手看朱氏:“不知是谁看到的?”
立刻有个婆子走了出来:“老身这双眼睛清清楚楚看着的。”
“是吗?”盛衡目光落到朱氏头上,冷冷道:“你们可知道冤枉朝廷命官有和下场?”
“老身敢那这条命发誓?”那婆子立刻就道。
“你的命算什么?我盛家官至尚书,乃是正二品的官阶,即便是赵元稹瞧着我父亲也得行李!”
盛衡指着自家大门,直接对朱氏发难:“老太太若是不信,就自己亲自进去瞧瞧,若是没有,那便是私闯官家宅邸,冤枉朝廷命官,带人在我府门闹事,这桩桩件件,都是要下大牢的!哼,你弄丢我弟妹,翻来找我麻烦,你这甩锅倒是一把好书!我弟妹被你硬生生污蔑清白拖回家中,我几次三番上面都不许见面,说句冒犯的,杨宝黛到底是杨家的姑娘,即便真的做错事情,也是一纸休书一块肉不少的送回娘家处理,”
盛衡从御史台磨炼到督察院,那张嘴不知弹劾了多少人,区区个朱氏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您既然来了,我倒是想问问我家弟妹如何了,那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明明那日我也在场,只不过凑巧见了个大人,转头回来就说我家弟妹和苟洱通奸!根本不需人自辩,老太太即便在厌恶儿媳妇,也不必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法子吧!”
朱氏从未想过盛衡也会撒谎,气的鼻子都歪了;“你——”
“我如何了?宝黛和苟洱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老太太,如此着急关门放狗的,也不怕你儿子不要你这老娘了!”盛衡说罢拂袖,冷哼:“老太太若真觉得是我把人弄回来,只管进去赵,我就一句话,找到了,你说什么是什么,若是没找到,哼!大理寺刑部诏狱你自个选个地方吧!”
朱氏被震慑住,旁边那个婆子使劲推朱氏要她进去。
朱氏却是害怕了起来,盛家可是为官多年的家族,姻亲也霸道,不管人是不是盛衡弄走的,他敢说出这种话,足以说明她肯定是找不到杨宝黛!
“老太太不敢吗?”盛衡背着手走到朱氏面前,旁边不少为官百姓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盛衡深深的看了朱氏一眼:“别以为我不会杀人,你可以试试的。”
那推嚷朱氏的婆子就冷冷道:“你府邸怎么大,要藏个人岂不是简单的人,亦或者我们进去了,你们就从别的地方把人带走了——”
“盛杨两家本就是姻亲,自家弟妹过府来叙旧小坐我有必要防范成这样,还是说,今个老太太还要在上演出捉奸的大戏啊,说我和弟妹有个不检点!弟妹难不成只要碰着个男子,那就是不忠不孝败坏门第清誉了!”
“你,你——”朱氏看着围观过来的人,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她看着盛衡坦然自若的模样,又想着盛家的门第,如果她单枪匹马的进去,怕是要被生吞了不是!反正苟洱还在他的手里,不愁杨宝黛不回来的!
朱氏大手一挥:“我们走!”
看人散去,盛衡顺了顺衣袖对着门口小斯道:“这几日各处的帖子都不必接,就说小少爷身子不适,家里不见客。”
小斯点头应诺。
朱氏回到家中,在府里发了脾气,转头就摸出了海如兰给的瓷瓶,看了许久,她唤来厨房的婆子:“这些天苟洱的饮食都是你在负责的?”
那婆子点点头:“是。”
朱氏眸子闪了闪,把东西递到婆子跟前,就道;“郊外那片果子林缺个主事的,你明日收拾了过去吧。”
郊外那片果子林算是赵家颇为赚钱的买卖了。
那婆子手都在颤,朱氏睨了一眼,“放心,这东西死不了人,他到底是我儿子的好友,他的生死我可不做主,这东西就是让他身子骨孱弱几分的。”朱氏轻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