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到十步黑影突然站住,仔细的听了一会,然后蹑手蹑脚的向西走去,走了一会,一点火光现出,却是一个大火堆,火堆旁坐着两个和尚,他们一个是朝鲜第一名僧休静大师,一个是日本第一名僧安国寺惠琼。
休静大师长叹一声道:“老枘来晚半步。”
安国寺惠琼道:“一切尽由心生,大师以为晚就晚了,以为不晚自然不晚,岂可如俗人一般见识。”
休静大师道:“既由心生,怎奈心死,故无可生,方无可死,无可;而认识自然同俗。”
安国寺惠琼道:“佛家岂能心死!”
休静大师道:“一心澄明,无可欲、无可求、无可思、无可虑岂非心死。”
安国寺惠琼道:“万事无可,亦无可死,无可死,自然不死,不死,便不生,故生者实死来也,何故求生。”
休静大师道:“大师是论生还是死?若无死,无生,你我所论何来?”
安国寺惠琼道:“佛之生死,原非生死。是名生死,本无可论,论其名也,何来生死。”
休静大师道:“既无生死,那大师为何还在此处?当无可生方无可死才是。”
安国寺惠琼道:“贫僧在此,正是求入无可生之界,而重回无可死之门。”
说完这话两个的眼中睛光暴射,坐在火堆边上,隔着火。同时向对方推出一掌,火焰立即摇动起来,在二人的掌中间有如一个有生命的少女,正在跳着妖艳的舞蹈。
突然二人的手掌伸入火中,大火轰然而起,向着天空冲去,二人迅速收掌,上去的火又重重的砸了下来,这时二人再次挥手下面的火焰燃起一些,把砸下来的火燃接住,两团火晃了晃,然后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似的瘫了下来。
体静长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大师的‘护法杵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安国寺惠琼也道:“大师的武功也超过了我的想像。”
休静想了一会道:“我们再来一掌。”说完再次出掌,火焰在他的推动下向安国寺惠琼的腹部下脘穴点去。
安国寺惠琼眉头一立道:“大师竟能一掌之后,便猜出我的命门在任脉,大师果然了得。”说着一掌推向火堆,火焰分成三个火尖,向休静的眼睛及眉间推去。
休静左掌在眼前一抓,三个火头一齐爆裂开来。火星打入树中,他推出的那截火舌,在安国寺惠琼的胸前舔了一口,随后而回,安国寺惠琼的腹部的衣服糊了一块,但火并没伤到安国寺惠琼。
休静道:“大师在玩火,你不挡隔,贫僧终有一次会猜中的。”
安国寺惠琼道:“我们本身不就是在用火吗,若是大师没等猜中,先被我的火舔上,不是一样在劫难逃吗。”
休静低下头去道:“阿弥陀佛!”一边说双掌齐出,十根手指点到,十道火苗如同箭一般向安国寺惠琼身上的天突、华盖、玉堂、中庭、巨阙、下脘、神阙、石门、中极、曲骨十穴点去。
安国寺惠琼也不闪避,任火苗临身,哄的一声,十股火苗打中安国寺惠琼,立时抱成一团,在安国寺惠琼身前一滚,安国寺惠琼双手齐出托住火团,然后两手向左右一分,火团分成两片,犹如两把刀一样向休静劈了下来,休静来不及躲避任火刀从身上劈过,袈裟立时烧烂,身上留下两道红痕,火苗在红痕上逗留,似呼仍在燃烧。
休静巨裂的咳了两声,道:“这是老枘取巧之报。”说完一掌斜劈,一团火笔直如枪,前锋刺向安国寺惠琼的膻中穴。
火苗急速的刺中安国寺惠琼,安国寺惠琼浑身猛的一阵乱颤,没有出手反击,但也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他的法门。
休静噫了一声道:“那是这里!”手掌带回,另一支火立起,刺向安国惠琼的紫宫穴。
安国寺惠琼二次一晃,一弹指一团火花正中休静的上脘穴,休静被撞得坐着向后退了出去,他边退边道:“不是上脘了!”一弹指也是一点火星向安国寺惠琼的会阴穴打去。
安国寺惠琼双手一团,所有的火一起包住休静,休静猛的一喷出一口血来,把那些火喷灭,但身形又是一阵急退,后背猛的撞中一颗大树,大树晃了几下,随后立变焦黑好似走了一遍火似的。
休静长声道:“老枘想到是那里了!”起身纵步向前,此时月亮跟着闪了出来,安国惠琼大声道:“这火也没有用了!”双掌向下一压,火焰竟全被他压入地下去了,同时一腿直去,点向休静的紫宫穴。
休静双掌一合,两掌掌心抱住安国寺惠琼的那条腿,用力向前一推,身子跟近。一拳捣去,安国寺惠琼返回身来,右手成勾抓住休静的拳头前端,中指和无名指按住休静的上腕,就势向上一推,休静的拳头便被推起来了。
休静臂上破破烂烂的袖子像滚动的蛇一样罩向安国寺惠琼,安国寺惠琼的袖子也向下垂,两只大袖一撞马上碎裂开来,像灰色的蝴蝶一样四下飞去,休静趁机收回拳头,身子前进左手成爪向安国寺惠琼的面上抓去。
安国寺惠琼退后半步,休静的爪从他的脸前边一掠而过,把安国寺惠琼硬硬的胡须带的跳动起来。
休静下面一掌跟着插向安国寺惠琼的小腹,安国寺惠琼左掌一立休静的手掌插在他的掌背上,插起四个白点。
安国寺惠琼退后一步,然后连斩两掌,他掌力如刀,休静不敢让他斩到,只得后退,安国寺惠琼跟着一拳捣向休静的胸口。
休静身子一跃而去,左脚踏上安国寺惠琼的拳头,两臂外展右脚向安国寺惠琼的脸上踢去,安国寺惠琼身子后仰,左臂向上贴在耳旁,右拳一翻改拳为爪,抓向休静脚下涌泉穴。
休静纵身而起,双掌一起向安国寺惠琼打去。惠琼平伸的左臂向上一迎,三掌相交,安国寺惠琼整个人被震的向后倒去,撑地的两条腿没入土中,人仰面朝天的躲在地上,但休静也被震得向上飞起,没办法再攻。
安国寺惠琼急速坐起,双腿一扬,两团土向休静飞去。休静袈裟翻落罩住泥土然后甩手,把袈裟丢向安国寺惠琼。
安国寺惠琼单掌一带,那土包飞进他两条腿弄出来的大坑,竟又向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