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指的韩国丈府的韩国舅,论人品风流以及下流无下限,京城里的纨绔之弟无人能出其左右。当然,宇文二小姐的二哥的浪子名声亦是不遑多让,可如今人家不是浪子回头了么。
众人突然一下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韩国舅最喜风月之事,这种艳事怎么少得了他呢?不作它想,一定是他!
故而说书的又忙活开了,问也不问当事人,连夜杜撰了一段韩国舅与宇文二小姐暧昧至极的韵事,在那些勾栏瓦舍广为传讼。
这则流言前后一波三折,剧情跌宕起伏,主角扑朔迷离,牵涉的俱是灸手可热,红极一时的人物,可想而知火到什么程度,很快就凌驾于其它流言之上,稳居流言榜第一。
而被千夫所指的韩国舅却有些摸头不知脑,倘若说是睡了的女人他有忘记的,那情有可原,他睡太多了记混了,忘了也是有的,但这种风雅趣事,他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没干过这种事,只是他这人身上的风流逸事本来就多,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添一桩这样的韵事对他来说原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没必要去刻意渲染和刻意解释,一笑置之则可。
不料,他的老子韩太尉听闻此事之后,却跟他的反应截然相反,韩太尉当下就眼前一亮,顿喊:“天助老夫也!”
国丈大人正发愁寻不到方法能打入宇文家族的内部核心,这下可不是天赐良机么?不如顺水推舟与宇文家结亲,一可以拉拢宇文腾和明远候府为太子所用,二则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宇文家走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把那个他日思夜想的檀木牌弄到手呢!
就这样,韩国舅受他老爹指使,以大无畏的精神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送二小姐簪子的韩字人风雅人,并且立马请了媒人上宇文家提亲。横竖女人对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则他后院里女人虽多,外面的风流野账也不少,恰好就差个正经嫡妻,这宇文莲不但家世好,长相方面也是个出了名的美人,买卖稳赚不赔,他何乐而不为呢?
“呜!不嫁,那种人比二哥的名声都要烂。”
面对这样混乱的局面,安夫人母女是骑虎难下,国丈府来提亲,听着像是荣光无限,挺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却让宇文莲失声痛哭的如丧考妣,就算她足不出户,也是知晓韩国舅那犹如破落户一样不堪的名声的,要她把终身托给这样的人,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娘也看不上这韩国舅。”安夫人是心大之人,也极为不喜有韩国舅这样的女婿,她有一个这样的到处留情的相公,一个这样的放荡的儿子就够头疼了,实在犯不着再添一个这样的女婿来让自己短寿。
思前想后,母女二人觉得,反正因为那个“韩”字,已然是坏了宇文莲的闺誉,索性不如赌一把,将那真正的白玉簪拿出来与众人对质,以此表明的确是湘王所赠,也好顺势推拒掉韩家的亲事。
于是,安夫人带了妥当之人,亲自到到后堂一处隐秘之所取了白玉簪,用盒子装好,抱在怀中到前堂与韩家人分辩个分明。
就这前堂到后堂的一段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并不知道,只知当安夫人似胸有成竹,一脸高贵从容,甚至是傲慢至极地打开盒子,拿出所谓的湘王所赠的白玉簪时,安夫人却当场脸色遽变,因为她发现白玉簪已经被人掉包——白玉簪还是白玉簪,但绝对不是那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了,就一普通玉质的簪子。
安夫人最喜欢珠宝首饰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一眼便能分辨出珠宝的真假。偏这还不够,安夫人不信邪地把簪子上的的字辨认出来,正是那阕前有“莲”,尾有“韩”的艳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