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善一脸当然的神情“嗯,是大司公的手下,叫...叫慎之,故意恐吓楚姑娘。”
是他?
裕泰黑雾般的眼眸升起阴色,只是尚有微微不解,楚辞当年救过慎之,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难道是长安授意,他不得已而为之。
但...既做了,都该长长记性才行。
“守行,你去办。”
“是”
雾霭被太阳驱散,刺目夺眶的阳光从高云缝隙中洒落,几缕热芒掀起层层尘烟,飘浮不定。
长安今日休沐,便在舍院里晒太阳,难得有了片刻清闲。
安卉在旁边谨慎地奉茶,一张美丽的芙蓉面,下颌角藏着陈旧的暗青淤色,不是新添的,却再也好不了了。
“司公喝茶”
长安连看都不屑于看她,尝了一口点心,又觉得甜牙,随即嫌弃地丢回盘内。
正僵持着,院门外传来吵耳的呜咽,扰得他不清净地皱眉。
“谁在外面?”
话毕,有序的脚步声推门闯入,守行闷蓝色衣袍,步伐有力地走来,气势正如他的表情,令人发瑟。
“拜见司公”
沉闷的性格到了他跟前就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瞧着是躬身行礼,但气焰却压不住嚣张,甚至是狂妄无人。
这令长安不喜极了。
他眼眉高挑,阴郁锁眉,尖音勾长“何事?”
守行不答,一挥手,后方的太监便脱拽着打断腿的奴才,狠狠丢在长安面前。
“裕大人说了,此人有违宫规,应当交予慎刑司惩戒,但这奴才性子实在猖獗无度,多次冲撞,便给了些许教训,现在交给司公。”
长安落目瞥一眼蜷缩在地的奴才,他不光是腿让人打断一条,连身上也没一处好地方,疼得像条败犬,当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这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可这人怎么如此眼熟?
身旁的安卉面色倏然一白“是...是慎之。”
长安瞪然“大胆,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动本公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裕泰将人打成这样,分明是给他难堪,有意针对。
守行冷然暗笑,沉云般的脸不为所动,沉静如斯。
“裕大人还说了,望司公教而有善,否则再有下次,他定会代为管之。”
声落,守行没得长安应允,便提袖退身走了。
长安气得双目冒火,蹭地从椅子上坐起,肝肺炸裂,袖摆拂落茶盏,一时琳琅碎裂声震耳。
他勃然切齿,两眼火焰熊烧“裕—泰!”
慎之疼得在地上匍匐,蜷卧在他脚边,声音断续“司公...司公要为奴才做主啊..”
长安怒踢一脚,将人踹滚翻身,低身狠色,阴翳如鬼面夜叉“若非裕泰抢先一步,本公也不会轻饶你。”
长安只是不想让慎之会错意,就冲有意惊吓楚辞,他就罪该万死。
可这不该裕泰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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