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闻声转眼,只见守行手插在袖中,簌簌然然虚张声势了片刻,一声春啼鸟叫传来。
她一下被吸引住,殷勤期盼,守行竟然掏出一只洁白羽毛的鸽子,生机盎然,扑闪着翅羽。
苍白的容颜终于展露出喜色,楚辞抚摸着白鸽的羽毛,那细滑的触感,着实有些不真实,犹如做梦一般。
她胆怯地轻轻摸触,又不舍地收回手,白唇微扬,因这鲜活的生命停留下片刻欣慰的温情。
望向守行,目光依恋在被束缚的白鸽上“把它放了吧。”
守行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忍让这白鸽与他们同样命运,松开白鸽脚踝上的桎浩,放手任它飞往自由的阴空。
两人目光追随者展翅高飞的白鸽,欣然含笑,眉目间的苦闷瞬时消散,随之翱翔于夜空。
“我上次就想问,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你跟守善...入宫前是干什么的呀?不光读书认字,还会拳脚功夫。”犹记得他踹德全的那一脚,险些把人踹吐血。
听她问及,守行神情一时落寞。
看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跟守善是在宫里长大的,从未出过宫。”
“是么?”楚辞诧异笑笑“我看守善一脸单纯,还以为你们是进宫不久呢。”
见她精神稍微好了些,不似方才那样虚弱,守行沉思再叁,终于将梦中无数次想与她说的,说出了口。
“我与守善是双生子,自幼便在太监学堂读书,后来在戏园里唱丑角,两个人交替扮相,掌事发现其中灵巧之处,又让我俩学了些戏法,一阴一阳,相辅相成,节目更是精彩出挑,令人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那你们又为何跟了裕泰呢?”
“因为...”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突然刹住了声音。
守行目不转睛看她,眼眸沉长,忽而哀伤,只是过分浅淡,被善于隐藏的他不着声色的压了下去。
微声怅然“因为长安司公一再剥削戏园,正巧裕大人为太子挑选宫奴侍奉,我跟守善便毛遂自荐,跟在裕大人身边。”
听过来龙去脉后,楚辞嫣然浅笑,火焰在眸光中折射出好似春暖般的虹曦。
深吸一口冷气,如释重负“我原以为你跟裕泰品性相像,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像,你能居安思危,而他那个笨蛋,只会逆来顺受,又怎么会像呢。”
想想那样说他,楚辞心生愧疚之意。
一提及裕泰,她脸上就不自觉浮现出含蓄的暖笑,守行不禁怅然若失,吞吞吐吐,像是疑惑,又像是后悔。
“我不知...不知姑娘喜欢笨的。”
如此说法,让楚辞没忍住轻声反驳“谁说我喜欢笨的?”
“我是先喜欢了,才知道他如此笨。”她咬唇娇态,转而沉声“不过若不是他笨,又怎么会受我拖累,也不舍离去。”
“此生能遇到他,便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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