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两声轻咳,自廊檐下传来,楚辞一扭脸,长安便急忙又佯装看着院子。
这明显是等着自己过去道谢呢。
“谢谢司公。”
长安闭眼假寐,鼻腔里发出闷声“太子妃好些了吗?”
“这两日好多了,司公要问话...”
“本公说了吗?”长安斜眼扫来,阴冷的眼睛瞬时热了热,将一句毫无气势的话吐出口“自作聪明的丫头。”
楚辞不再作声,俯身后,转身回房,还没走两步,身后的声音便先急了起来。
倒是没明说什么,只是傲娇地哎呦一声“汤婆子,真是不禁风,才这一会就冷得砸手。”
话说到此,长安就眼睁着看她,岂料这丫头半点不疼人,毅然决然地回了屋。
顿时,什么烟炮火气,一股涌上到心头,脸色被蒙上一层阴霾,差点就犯小气,直接叫停了打扫的太监。
不过幸好他没真这么做,那丫头没过多大会,又回来了,手里端了个小炭盆,轻轻撂在他身旁。
“天冷,汤婆子也不顶用。”
这回她没行礼,也没叫什么司公,倒像是出于私心关照了他一番,长安的眼睛顿时就如拨开云雾般,又见光明。
之后几日,长安也常来,但是总不进屋,但每回的由头都不同,时间有长有短。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烟花漫天,欢声笑语从各宫传来,显得太子妃的宫里,格外冷清。
楚辞服侍冷瑶月喝了药,就扶着她躺下了。
烟花炮竹狂轰乱炸,整个京城都被染成了五颜六色,就是聋子也睡不着,但太子妃却说她困了。
“下官就在隔屋内,有事太子妃只管叫。”
“嗯,退下吧。”
吹灯之后,房中被烟火照亮,冷瑶月闭着眼睛,眼角泪流清晰可见。
夜已深,宫里的喧嚣都散了,唯独空气中的炮火味道浓郁扑鼻,楚辞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出门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嗖”地黑影从高墙上落下来。
楚辞唯恐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守行。
“姑娘,大人叫奴才来接你。”
“他在哪里?”楚辞不由分说就往院子里跑,打开宫门,冰冷的身子霎时就被人搂住。
熟悉的味道,另她鼻尖酸涩,随后紧紧抱着他,嗓音潮哑“你不是要陪着太子吗?怎么来这儿了?”
裕泰早就急不可耐,念她之狂。
太子安睡之后,他多恨自己不能像守行那样越过宫墙,缩短脚程,早些与她相见。
守行望着一路疾跑而来的裕泰,慢慢退后在阴影中。
方才他提议自己去接楚辞,却被裕泰绝口否决,只说了句“他该跑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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