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还是坐上了回台湾的班机。
再次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不禁想到十年前离开的心情,带着离开卫然的不捨,带着将去德国落地生根的期盼,如今回来的心情更加五味杂陈。
下了飞机,离开机场,我们分批上了好几辆计程车,我看着沿路店铺的中文招牌,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没想到,我又回来了。
「以下是艺文消息……:」车上司机把广播开得挺大声,我若有所思的注视窗外,风惟则从上车以来始终在研读剧本。但电台dj在没人听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喋喋不休:「知名画家ocean的巡回画展来到了最后一站——台湾r市的城市艺术纪念馆,据说ocean现年二十六岁,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在十七岁时以一幅《蔚蓝的海》正式出道,精湛独特的画风使他一出道即受到画坛瞩目,但他始终保持低调神秘,出道近十年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我撑着头,望向熟悉的街道,过了一个红绿灯之后,人烟越来越稀少,最后开上了山,我心头一惊,马上问风惟:「我们要去哪里?」风惟放下剧本,理所当然的说:「这座山后面的一个小公园……」「等等!停车!」司机在我的指令下把车乖乖靠向路边,风惟惊讶又狐疑的望着我:「青玫,你怎么了?」「风惟,对不起,这里是我家附近,十年没回来了,所以我想进去看看。」我指向不远处的别墅,祈求似的望着风惟。
「当然可以。不过下场戏约莫下午四点开拍,你在那之前要来公园跟剧组会合哦。」风惟还是摆出一副专业导演的态度,不因为我是他的朋友而有所偏私,我感激的说:「当然好,我会尽快回去。」
跟他道别后我立刻下了车,车子随即开走。
我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走向别墅,庭院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又种上了满园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