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允秀心烦意乱,担忧道:“不知道,畹畹,你替我去看看如意吧。”
花畹畹点头:“好,我知道四哥心里很爱如意,现在四哥一定担心死如意了,又不能去探看,四哥放心,我这就替你去看望如意去。有消息,我会来告诉四哥的。”
花畹畹扮演着热心的红娘的角色,殷勤地为蓟允秀和如意牵线搭桥。
蓟允秀向花畹畹拱手道谢,花畹畹说了“不谢”,便急急跑出了御书房。
蓟允秀可不敢离去。他只能在御书房跪着,等候皇帝回来重新审他。
事到如今,他知道他在皇帝心中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已经冰封瓦解,如今只能拼全力去挽回,挽回多少是多少了。
至于如意……蓟允秀的心情沉重到极点。
如意对他情深意重,宁死也不说半句对他不利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忍心将所有责任推卸到如意一人身上吗?
如意的房间内,御医正在替如意包扎伤口。
皇帝皇后站在一旁。
皇帝紧张道:“翁太医,如意怎么样?”
翁太医起身向皇帝拱手道:“启禀皇上,如意暂无生命危险,若明晨能够苏醒,便无大碍了。”
皇帝呼出一口气。
屋子里众人都退了出去,皇后道:“皇上,请你不要怪罪臣妾,臣妾只是遵照蝶幸规矩选出如意,可是万万没想到如意竟是这样的人,会和四皇子在净房约会……”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皇后不要过早断言!”
皇帝打断了皇后的话,皇后愣住。
皇帝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帮如意开脱?
皇后可不甘心。
“皇上,如意和四皇子孤男寡女屏退所有宫人共处一室,定然有奸情……”
“皇后!”皇帝厉声叫道,声音也明显变冷,“如意尚未苏醒,事情真相如何尚未问清,皇后如此说未免武断。”
“可是四皇子的确出现在如意沐浴的净房里……”
“是啊,秀儿出现在净房,那我们该去问问秀儿为何出现在净房,是如意单方面约的他,还是他们二人一起约好的,还是他自己一人擅闯净房?”
皇后被皇帝反问得无言以对,只能讪讪然道:“那确实只能等到明早如意醒来再说了。”
皇帝不再理会皇后,径自坐到床前前去守着如意。
皇后一旁看着皇帝痴情的模样,心里简直打翻了五味瓶,醋海翻波的。
花畹畹重新回到了御书房,见蓟允秀仍旧跪在地上,心里不屑,面上却现出关切神色,上前道:“四哥,你怎么还跪在这里?”
蓟允秀见花畹畹回来,欣喜,紧张问道:“如意怎样了?”
“如意没事,翁太医说了如意明晨就会醒来。”
蓟允秀松了一口气。
花畹畹又道:“可是四哥,如果如意醒来没事的话,这件事情该如何善终?皇上和皇后娘娘决不可能不追究此事的,适才在如意那里,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了明天等如意醒来就要她和四哥你对质,四哥你到底为何会出现在净房,是如意约的你,还是四哥你误闯?皇后娘娘说了,如意是蝶幸选中要为皇上侍寝的女子,若四哥与如意之间有私情,如意便是死罪!”
“死罪!”
“是的,皇后和皇上绝不会容许有人玷污皇室名声。四哥,你准备给什么解释?如意宁可死都不愿意说四哥你半句不是,四哥,你当真要让这件事情牵累如意,让如意丧命吗?”
蓟允秀被花畹畹一问,纵使曾有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如今也不好意思再这样想了。
是啊,那个女子对她何等深情,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人背锅,而独善其身?
可是让他一人扛下此事,让皇帝对他从此冷落,储君之位从此与他再无干系,他又如何甘心?
蓟允秀心里想些什么,花畹畹又怎么会不了解呢?
她与他做了十载夫妻,从被利用到被迫害觉醒,何等惨痛的教训,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如何会不了解?
他一生利欲熏心,做皇帝是夙愿,可是他也有致命弱点,那便是败在色字上。
蓟允秀好的色可不是昏君们单纯好的色,蓟允秀好色还多了专情的成份,想他前世为安念熙所做的一切便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