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已经戴上一顶白纱遮面的帽子,邓道印看不清她的脸,却从她的衣着上看知是富贵人家千金,便心花怒放拱手作揖道:“听说姑娘找我,不知道什么是啊?”
花畹畹直白道:“我是来给邓公子道喜的。”
“道喜?”邓道印愣住,“喜从何来?”
花畹畹不慌不忙道:“邓公子两颊嫣红,是要走桃花运了。”
一听桃花运三个字,邓道印立时来了精神:“这位姑娘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旁灵芝道:“我家小姐的意思就是,公子马上要小登科入洞房了。”
邓道印一听,立即摇头:“姑娘说笑,姑娘说笑,我还没有娶亲,家人也还未替我定下什么亲事,若说成亲入洞房,不知猴年马月的事情。”
“不远,一月内包准邓公子心想事成,娶得如意娘子。”花畹畹的话分外笃定,邓道印敛容收色不再质疑了,拱手道:“还请姑娘指点迷津。”
花畹畹道:“护国公府安家,不知邓公子可曾有耳闻?”
那是京城的大户人家,邓道印再孤陋寡闻也是耳熟能详的啊。
邓道印干笑道:“姑娘和我说起那安家,意欲何为?”
“那便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家。”
花畹畹一言既出,邓道印立即又是干笑,又是摆手,笑得眼泪都下来了,他道:“姑娘,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是什么人家出身,怎么可能与那堂堂护国公府结亲呢?我邓道印再想着踩狗/屎运,也不会做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啊!”
花畹畹唇边微微一笑,前世你倒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安念攘,可是娶到了安家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懂得珍惜?这才是男人的本性,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得不到的。
“邓公子有自知之明,是个谦卑之人,可是安家二小姐可是对邓公子另眼垂青。”
花畹畹的话又令邓道印一头雾水。
花畹畹继续道:“邓公子可曾记得多日前曾与安家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你的马儿冲撞了安家二小姐的马车?”
邓道印当然记得此事,那个泼辣的妞儿就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自己回来后还做了好几晚春梦呢,可是春梦醒了了无痕,花畹畹说得对,邓道印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梦里与安念攘做了几桩床笫之乐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难道还真的打算登门求亲?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安家二小姐自从见过邓公子之后就对邓公子念念不忘,回去之后险些害了相思病,让人多方打听方知邓公子出身来历,安家二小姐不嫌弃公子出身布衣,特让我来做说客,只要邓公子愿意,安二小姐便愿与公子结百年之好。”
听了花畹畹的话,邓道印半信半疑道:“安二小姐的意思,她是要与本公子私奔吗?”
花畹畹忍不住扑哧一笑,道:“真正会开玩笑的人看起来是邓公子你。安二小姐虽然主动开放,可到底是国公府的堂堂千金,怎么可能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可贱之,安二小姐是真心喜欢邓公子的,怎么可能让邓公子处于那样不仁不义的境地呢?”
“可是,若要三媒六证八抬大轿,我邓家也办不到啊!”
花畹畹道:“只要今日,邓公子答应了这桩婚事,明日便会有银钱万两送到贵府,助邓公子重置家业,迎娶千金之用。”
邓道印有些懵,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么?
有人白花钱给他娶老婆?
看邓道印一脸懵逼,花畹畹道:“这是一笔绝不折本的买卖,邓公子还觉得不可做么?”
“若是真的,自然一千个一万个能做,只是……”
邓道印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邓公子姑且看作是月老垂青于你,只是我要警告邓公子一句,得了银钱莫要有旁的心思,譬如卷款私逃,那钱既然是与你娶亲之用,你便不许有做他用的心思,否则人财两空,还可能性命不保!”
花畹畹的声音陡然一冷,邓道印激灵灵一凛,颤声道:“小人记住了,若当真有此好事,小人绝无二心,一定会真心实意对待安二小姐。”
花畹畹不置可否,你就信誓旦旦吧!前世成婚前,你不也是这般信誓旦旦的吗?可是呢?呵呵……
安念攘一个下嫁的国公府千金不但没有得到善待,还被灰溜溜弃若敝屣,像一条狗一样被赶出了邓家。
此刻,花畹畹只是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就请邓公子回家静候佳音。”
马车停住,邓道印如脚踩棉花一般下了马车,一切就像做梦,太不可思议了。
他站在路边看着那马车走远,还是一脸懵逼。
他不是在做梦吧?
邓道印使劲掐了自己的脸,好痛!
是不是做梦,明日便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