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允卓对上花畹畹灼灼的眸子,在心里道:我多希望你成为八皇子妃啊!
可是这句话在蓟允卓喉咙口翻腾着,终究没有说出来。
花畹畹回到坤宁宫后见到皇后正陪着大皇子在园子里做风筝。
她远远看着那一对母子,心里有些不解:皇后为何要她做大皇子妃呢?难道是因为大皇子与自己交好,自己说的话大皇子能够听,甚至皇后还寄希望在自己身上,希望自己妙手回春,让大皇子恢复正常人的机敏?
“畹畹,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大皇子看见了花畹畹,热情地邀约。
这一回花畹畹没有答应,而是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怏怏地回了寝殿。
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皇后便来了,她坐在床边慈眉善目地笑着:“畹畹,你闷闷不乐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说出来与母后听听,母后替你做主。”
就是你让我不开心的,你还要替我做主?真是贼喊捉贼。
花畹畹面上却是微笑道:“母后多虑了,畹畹只是人不舒服,躺躺便没事了。”
皇后怎么可能这么好糊弄呢?
她盯着花畹畹,笑道:“别瞒母后,你有心事。”
花畹畹想了想,试探道:“母后,畹畹入宫也有年月了,畹畹想念大少爷了,虽说女儿家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有些恬不知耻,可是畹畹和大少爷不同,我们是有婚约的,所以母后,你什么时候会放畹畹回府去和大少爷完婚?你给畹畹一个准确的日期吧。”
花畹畹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就是逼着皇后在自己面前承认她的打算,而不至于怀疑她知道她要悔婚是从别人那里打探来的。
果然,皇后的脸色瞬间难看,她的声音也发了冷:“畹畹,你一个女孩子家实在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不能说的?再说畹畹和大少爷的婚约,全京城人都知道,难道还有谁会笑话畹畹想念自己的未婚夫?”
“你也知道你和安大少爷只是未婚夫妻,既然是未婚夫妻,一切就不是定数。”
“难道母后还担心安家悔婚不成?我是皇后义女,他们不敢,因为母后会替畹畹做主。”
花畹畹一瞬不瞬盯着皇后,皇后已经避无可避了,她道:“畹畹,要是母后说,安大少配不上你呢?”
花畹畹干笑:“什么配不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不都是咱们女儿家的命吗?”
“安大少爷从小体弱多病,难保不会青春早夭,要是有朝一日……那你嫁过去不就青春守寡?母后不能不替你忧虑。”
虚伪。花畹畹在心里冷嗤。
“安大少爷的病已经好了,安老太爷选中我做安家童养媳,给安大少爷冲喜,安大少爷的病早就好了。”
“畹畹,我知道你是个福星,所以……”
花畹畹了然,原来你想我嫁给大皇子也能替大皇子冲冲喜,让他从一个傻子变成正常人?
花畹畹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一层。
“对啊,母后,畹畹是个福星,畹畹绝对不会克夫的,所以什么青春守寡,母后不必替畹畹担心的。”
“不是……”皇后尴尬笑了笑,“畹畹,哀家是想……”
“母后能否对畹畹开诚布公,母后与畹畹是母女,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母后又将畹畹家人接到京城,多加照顾,母后对畹畹有恩,所以母后有何疑难,需要畹畹帮助的,畹畹都会责无旁贷的。”
见花畹畹剖了心迹,皇后一咬牙说道:“母后不希望你嫁给安大少爷,母后也不想你只做母后的义女……”
“那母后希望我嫁给谁,母后想畹畹能够成为母后的什么人?”花畹畹直视着皇后的眼睛。
皇后深吸一口气道:“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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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有几日不到藏书阁去了,蓟允卓心里十分挂心,却又探望无门。
所幸见到了兰惠。
兰惠站着藏书阁外的水池边等他。
蓟允卓一见到她劈头盖脸便问:“安和公主为何多日不来藏书阁了?她不是还要帮大皇子找药方吗?”
兰惠道:“公主身子不适,皇后娘娘特许她休息几日的。”
“当真身体不适?”蓟允卓反问。
兰惠方道:“奴婢想,公主心情更加不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