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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困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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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续公子在山麓凉亭中歇脚,忽有雅兴,便扶琴焚香作乐。

湖畔停着几艘画舫,随波摇荡,天边白云悠悠,山野间缀满皓白山茶,黄心绿蕊,馨香怡人。

泠泠琴音自亭中倾泻而出,和光阖眼静听,思绪随乐声飞升漫游。

曲毕,和光欣然睁眼,赞叹道:

“散音松沉旷远,泛音清冷入仙,按音细微悠长,星遥这张琴果真非凡品。”

“我云游四海,得到过不少名琴雅瑟,音色绝妙,不减昔日绿绮号钟,可唯有这张‘妄执’,我最是喜爱,时时带在身旁,阿燕可知为何?”

“或许是重要之人所赠。”

“非也。行嘉礼那一年,我翻越万重山岭才寻得一根百年杉木,尔后的数百天,我都亲自制胚刻槽,白日打磨调试,夜间便拥琴而眠,直至它的每一音,每一弦,都称心合意。可打那之后再听其他琴时,我都会不自觉与它相较,这个太浑,那个又太脆,即便音再美,落在耳中却犹感空虚。‘妄执’本良琴,但更重要的是,它由我亲自斫制而成,而我亦因此被它所困。”

和光未曾体会过这般复杂的情感,只道续公子当真痴迷。

续星遥嘴边勾起一抹笑,手再度扶上琴弦,却拨出一个错音。

只闻“铮”的一声,琴弦猝然绷断。

刹那间,狂风大作,走石飞砂,顷刻便黑云覆地,黯淡的日隐去了,红月似一碗血,凝在半空。

天上降下血雨,将满山的洁白玉茗染得殷红,如高洁皓白之人化上新妆浓颜,含娇含态,丰艳而又诡秘异常。

和光愕然,转身去寻续公子,却见他眉间俱是冷意,俨然已变作另一个人。

段王爷向和光抬起被断弦绷裂的食指,指尖一粒血珠晶莹,化作一只猩红小虫,颤悠悠飞至和光跟前,猛一下扎进他的下腹!

和光顿感烈火焚身,发出一声惨呼,跪倒在地,眼前是天旋地转,浑噩不清。抬眼间,远处黑压压的丘峦以排山之势扑面袭来,好似成群的豺狼将他围猎,撕扯他的大腿,吞蚀他的骨肉,将腿间啃噬得皮开肉绽,血涌如注。

他无力与残猛恶兽缠斗,拖起破败身躯,挣扎着匍匐至王爷脚下,捉住他的衣角哀哀涕哭。

段王爷面上不见一丝怜悯,犹如高高在上的无情神像。铁扇挑起他的下颌,淬着阴毒的话语从口中吐出,那声音透着血与狠戾煞气,似厉鬼在地狱尖嚎。

“和光君,喜欢孤为你造的金笼吗?”

“!!!”

和光从梦中惊醒,入眼是五色彩绣的床幔。

原本静谧的屋内,响起他一人大口喘气的声音,他迟钝地眨着眼,直到昨夜的画面在脑中涌现。

原来,现实与那噩梦也无异。钝疼随着记忆的回归如影而至,他忍不住痛吟出声,十指紧紧掐进被冷汗浸湿的被褥。

苦捱了一阵,直到身体适应这痛楚,他掀开眼前的床幔往外看了一眼,透过窗棂,两个身影在屋外对话。

“他怎样了。”王爷的声音。

“回王爷,和光公子身子无大碍,修养个十日就能复原。”乌齿的声音尖声尖气,像是掐着脖子在说话。

“萤惑的状态如何?”

“十分顺利,雌穴被开苞后,那蛊虫就彻底在公子体内扎了根,此刻已与他的心脉连在一起。”

和光听见“萤惑”两个字就是一愣。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蛊虫已认王爷为主,只需以血作引,就能将它唤醒,这虫子醒了便饿,需食阳精,到了那时,体内的毒火会将和光公子变作一只失去理智的淫兽,不用什么媚药,就会主动张着大腿求王爷赏他精液吃。”

和光遍体生寒,他知道那是真的。

“即便不醒来,那蛊虫也有诸多好处。”

“哦?”

“萤惑为了方便吃饱,会将寄主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情动时连汗都带着催情的香气,那花穴嗜疼,越是粗暴对待越是淫荡饥渴。”

“哈哈,如此甚好!这样千古难求的名器,配和光君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何止是敏感,即便只是听见王爷的声音,他也能感受到股间的湿润。和光隐在床幔后的脸霎时变得铁青,他惊吓太过,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他的动作太大,把床头的香几撞得一震,一尊琉璃熏炉摔在地上,应声碎裂。

王爷听见动静,挥手让乌齿离开,他走进屋子掀开床幔,果然看见了和光惊恐的脸。

“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王爷替他拭掉额头的汗,用掌心抚了抚披在他身后的长发,声音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宠溺。

和光寒毛倒竖,咬牙瞪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王爷笑道:“你不是都听见了?”

和光只当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卑劣下作,却没曾想王爷比他想象的还要残毒万分。

“为什么?你…你就这样恨我!”

“恨你?”王爷露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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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神情道:“这是爱呀。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模样有多美,为了把你打造成今天这样,孤可谓费尽心机,孤为你付出良多,你却不懂孤的一片真心。”

这怎么会是爱?

“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王爷笑了,他伸出手把和光搂进怀里,双唇贴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怎么舍得?和光君这般动人,生来就该躺在孤身下呻吟。今日是,明日也是,即便你只剩一把枯骨,一抹灰烬,孤也会把你攥在手心,你永远也别妄想摆脱!”

说完一把将他推回床上,又厉声道:“你也别想着寻死,魏观海把你卖给孤,再玩够之前,你若是死了,逃了,孤就让青霄派上下百号人来替你赎罪!”

和光倒抽一口凉气,一股冷意贯穿了全身,被衾也寒得彻骨,他僵在床上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轻的。

“听闻魏少主到处寻你…”王爷站起身道:“你还是趁现在好好修养吧,若之后叫孤玩得不尽兴,孤可不介意看看师兄弟相会的感人场面。”

和光空洞地凝望着被重新阖上的门扉,过了半晌,发出一声悲喜不明的惨笑。

他笑自己有眼无珠,一颗痴心错付,笑自己愚不可及,让亲友因他涉险,笑自己甚至在刚才,心里竟还存着一丝幻想,幻想段王爷只是与那人有着相似的面容,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阴谋,一场噩梦。

可他终究还是怕了。

千疮百孔的心,早在不断磋磨中崩裂破碎,再也不堪亏负。为了少疼一点,他只能强迫自己忘掉续星遥,忘掉曾经的希冀,忘掉青霄的无忧岁月,忘掉昨日……可明天,又剩什么呢?

一副淫乱畸形的残躯罢了。

恐怕余生都要被囚在这笼子里,每日衣不蔽体等着王爷来狎弄奸淫。这画面光是想一想,就叫他脊骨发寒。

不!不!

他本是何等清贵自矜之人,之前被迫承欢,还可以闭上双眼只当受刑,若是让他奴颜婢膝,主动求欢,还不如趁早死个干净!

和光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挪动身躯,腿间疼得厉害,稍一牵动就如同撕裂一般,他挣扎着跌下床。

借着幽暗的烛火,他看清了地上反着亮光的东西——一块琉璃碎片,是刚才被打碎的香炉。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用指尖去够。

他把碎片紧紧捏在手心,恨不得用它割下自己这身肮脏下贱的皮,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掌,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带着尖锐的痛,他却浑然不觉,好似肉体的知觉早已泯灭。

和光麻木地将碎片抵在手腕上,眼中的倦意越来越浓,只要用力划下去,被圈禁,被肆意凌辱的日子就会就会到头,这样想着,那道凄艳刺目的血痕好似对他充满了诱惑。和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嗅到一丝死亡甘甜的气息,他勾起一抹解脱的笑,准备迎接他期待的结局。

……

“听闻魏少主到处寻你…”

王爷的声音在和光脑中乍现,把他从魔怔中拉回,他的手突然颤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碎片。

听澜……洗心……

一时间,心绪如麻。

段王爷早就算准他无法为求解脱,把至亲之人推下火海,犹如残喘在炼狱针山血池之人,仰望着上空一线蛛丝,明知随之攀索便能脱离苦海,却因负着枷锁无法自救。

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何其可悲!可恨!可笑!和光只觉身心俱疲,浑身没有一丝气力,他抬手掩面,自肺腑发出一阵呜咽,那声音穿过空洞震颤着的胸腔,最终从干涩的喉咙泻出,化作一声凄惋悲恸的哀啼。

十日后,王爷如期而来,将和光带回锁春阁。

段王爷对和光新长出来的花穴爱不释手,这一次,他亲自参与调驯。不同于大总管的拘谨,王爷下手更加肆无忌惮,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要的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器物摆设,也不是会朝他摇尾作态的乖顺奴隶,他更喜欢看到一个会哭会笑,会屈辱,会露出反骨,会在一次次被他打碎后又顽强复原的趣味玩物。

但凡能折磨和光的事,王爷永远乐此不疲。他最爱看那双高傲不屈的黑眸染上难以自抑的欲色,看眼底的一汪清泉是如何被屈辱的情火焚尽,最后只余一抹死灰。

和光无法理解王爷的趣味,他不愿屈从,可偏偏两口穴又格外娇嫩,被捏了几把,就软了身子,他痛恨极了这样的自己,却不得不长时间地沉溺于情欲无法自拔,越来越敏感。在无休止的折辱中,和光的底线被一次次拉得更低,他什么都忍得下来,可唯独不能适应以口侍人。

所以当王爷将性器塞进他嘴里时,尽管知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和光还是咬了下去。被情毒麻痹的下颌并没有什么劲,可那处毕竟敏感,王爷低吼一声将和光重重甩在地上。

“嘶…和光君上边的嘴远不如下面的伶俐呀。”王爷面上带着少有的愠色。

和光喉结耸动,却是一言不发。

“看来是孤做得还不够。”

说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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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抱起委顿在地的和光,大步走出锁春阁,他气势汹汹,一路走到永乐宫边上的一处空场,不远处五名站岗的火麟卫见王爷忽然亲临,连忙跪下行礼。

“你们五个随孤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之劳,这可人的宠物就赏给你们两个时辰,你们轮流上他。”

王爷说完接着双臂一松,和光从他怀中滚落,衣冠不整的跌在地上。

他看着和光眼中难以置信的神色,心像被箍紧,却又带着无比快意。

“孤宝贝他得很,可别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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