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冷落他,沈重锁上手机,越想越气。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就是看到她新接那部戏有些不必要的裸露镜头,他觉得删掉也不影响整部作品,就直接跟制片人聊了一下。
苏青为什么要暴跳如雷?
如果他不让她演,她不是更要暴跳如雷?
简直莫名其妙。
他们在一起快两年了,平时都你侬我侬,唯独因为这种事情吵过很多次。沈重看到她为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还要各种争取就
来气,但是苏青在这方面倔强得要命,根本不给他任何插手的机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给点中肯的意见,她都会炸
毛,觉得他是在控制她。
这次苏青说他自私,说他觉得自己的感受比她的事业重要得多。
沈重一般都默认苏青是年纪小不懂事,不能理解他的一番苦心,也不愿多费口舌,总是吵没两句就会把她直接按到床上,最后
就不了了之。
她那些不成气候的小性子,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来,每次都被他治得死死的。
但苏青这次好像是真生气了,而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沈重也怒火中烧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比如“你既然要跟我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受我的影响”,比如“明明我只会给你加分,你为什么搞的我好像洪水猛兽一样,这
么不识好歹”,比如“你有本事就自己去闯,干脆就不要跟我有关系”。
大概就是最后这句把她气到加拿大去了。
苏青去加拿大没两天,沈重自己也因为公事去了趟欧洲,忙到不可开交,闲下来的时候还要头疼苏青怎么办。
实在是很累。
坐进车里时沈重对小秦说:“你帮我看看这几天去温哥华的机票。”
小秦“哦”了一声,坐在副驾上边查边说:“沈总,你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啊?要不先给苏小姐打个电话?万一她不在温哥华
呢?”
沈重沉默了一下。
他真的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电话里说。他又不可能道歉,只有当面把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猫按住,最好是赤身裸体地按
住,才能让她没有狡辩和挣扎的空间。
“你帮我发消息问问她。”沈重对小秦说。
小秦支吾了一下,“我发……苏小姐不一定会回吧?”
“我发她也不一定回。”沈重苦笑一下。
小秦硬着头皮酝酿消息时,沈重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居然是苏青的“姐妹”David。
“……她妈妈是一周前去世的,当时她妈妈和我爸爸一块出去玩,要去湖上坐船,我爸爸正好肚子痛没上船,结果那艘船翻
了……青青这一个星期都很不对劲,很理智,没怎么哭,也不怎么说话,不怎么吃东西,昨天她妈妈下葬了,她收拾好东西就
说要回去……我要陪我爸爸也走不开,只能通知你了……”
“掉头,回机场。”沈重挂了电话对司机说。
苏青妈妈是自由摄影师,一贯开明活泼,既是妈妈,也可以说是苏青最好的闺蜜,两个人一打电话就经常聊上一两个小时。沈
重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跟家长有这么多话讲,最后还要你爱我、我爱你半天才能挂掉电话。
苏青的航班是早晨六点半到,小秦劝了好一会儿,沈重才同意在车里先眯一会儿。
清晨的到达大厅里接机的人不是很多,沈重个子高,在稀稀落落的人群里分外扎眼,但苏青推着箱子走出来的时候完全目不斜
视,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青青!”沈重飞奔绕过最后一段栏杆,在通道尽头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苏青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手仍然扶着拉杆箱的把手,笔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沈重松开怀抱,把她的脸捧起来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青青,跟我回家好不好?”
苏青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呆滞,似乎根本没认出他来。
但是他搂着她往外走时,她却一点都没有拒绝,自动就贴在他身边,乖觉得不得了。
两个人一回到家,沈重就把苏青拉到浴室,脱光了推进浴缸里。
她这几天感觉都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也没有洗澡,黑眼圈浓得挂到脸蛋上,头发也乱糟糟得像一篷密长的野草,一点不像摔
门离家出走时那只桀骜的小猫,而像只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的小可怜。
沈重半跪在浴缸外面,拿着花洒把她的头发先浇湿。
苏青皱眉微微缩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躲开,只是抱着膝盖坐好,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沈重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挤了满手的洗发水在她头上揉开,又万分仔细地一点一点冲掉。
他从来没有对着全身赤裸的苏青却没有半点邪念的时候,这时只觉得她像个魂魄全都散了的空壳,他撩起水轻揉她饱满丰软的
乳房,心里也满是疼惜爱怜,没有一丁点欲望。
苏青睁开了眼,低头看看那只包裹住自己一只酥胸的手,抬手握住了他修长匀净的手指,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第一句
话。
“沈先……”
最后那个字还没出口,她的眼泪就奔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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