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重转头吻着她,搂住她的脖子轻声说:“每一次……都很爽。”
苏青欣慰地笑了笑,悄然起身,鬼鬼祟祟地抽了纸巾把两个人清理干净。
回家的路上苏青一直盯着沈重的耳垂看。
那里刚才被她咬破了,微微地在渗血。
沈重则看着窗外,只留了一个侧脸给她,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在想他以后要怎么办。
他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也做了很久的鸵鸟,时常假装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过是临时的、短暂的,就像一场拖得略久一些的感冒,早晚会好的。
可这不是感冒。
他以后永远都会像今天这样,走到那里都会吸引好奇同情的目光,进出很多地方都需要人帮忙,做大部分事情都艰难无比,连做爱都像看AV一样,隔
靴搔痒。
他永远都不会再是沈重了。
迟来的闷痛排山倒海一般在他心底翻腾,好像化成了几十把利刃,凌迟着他所有内脏,他突然间就绷不住了,“停车”两个字刚喊到一半,就没能忍
住,弯下腰直接在车里吐了。
苏青大惊失色地侧过身来抚住他背,慌忙问:“怎么了?”
沈重吐得停不下来,车子又开了一会儿才勉强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缓缓靠边。
沈重已经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整个车厢里马上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苏青赶快松开安全带起身,全然顾不上脏污地抱住他,拍着他背说:“好了……吐出来就好了……肯定是刚才坐得太矮,整个人屈着,消化不良了。”
沈重已经坐不起来了,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颤抖着抓住她背上衣服。
苏青一手抱着他,一手拿了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出来,递到他唇边,“先漱漱口。”
她看他难受的样子就着急得两眼微红,匆匆开了窗户透气,又尽力安抚他说:“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他不想让她太紧张,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点点头说:“我没事。”
她自己不敢看地上那滩呕吐物,也不想让他看,就半蹲着把他脑袋搂在怀里,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无声地等他缓过来,才匆匆让司机赶紧开车。
苏青有点自责,不应该一大早使诈硬骗他出门,又由着他在外面逛了这么一大圈,还做了很多……冲动的事。
回了家当然就是立刻换衣服洗澡的一整套流程,沈重坐在淋浴间里,看着苏青紧张又内疚的样子,突然就心底翻波,猛地伸手握住了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