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有一点轻微的动静,苏青探头出去看了看,发现沈重和沈默两个人一坐一站,面前是一只烧着纸钱的铅桶。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天应该是沈重父母的忌日,马上换了件黑裙子冲下楼去。
外面刮起了大风,应该是夏季的台风要来了,铅桶里的纸钱灰烬被风吹的四下飘散。
苏青走过去,无声地从背后趴到沈重肩头。
沈重回头看了看她,也不说话,亲了她脸颊一下,就继续转头回去看着铅桶里的纸钱。
苏青松开他,走过去从沈默手上接了一沓纸钱,自己往铅桶里丢。
沈重的父母是十年前的夏天去世的,当时他们回老家捐款修路,没想到在返程的路上遇到泥石流,整辆车被埋在山石泥水底
下。
沈重的妈妈本来可以逃生的,但车里带着个要出来读书的小孩,沈重妈妈就在最后关头把那个孩子从车窗里托了出来,于是那
个孩子得救了,她却没能来得及走。
苏青蹲着烧完手上几张纸钱就转身握住沈重的手,轻声说:“爸爸妈妈会保佑你的,你现在不是就好很多了?”
沈重恍然地低头看她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只默默地抽回了手。
苏青站起身来看了一会儿火焰随风翻飞,渐渐开始觉得哪里不对。
沈重好像在发抖。
她下意识地摸摸他背,发现他全身都是冷汗。
明明已经是盛夏了,就算这时刮着大风,但站在燃烧的火焰边的苏青早已经热得头晕,但他仿佛很冷似的,牙关紧咬,额头脖
颈都爆出青筋。
“你怎么了?”苏青紧张地凑过去环住他腰。
沈重没有答,只是抬头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回头对上他满是痛楚的眼神,立刻放下手中的纸钱飞奔上楼。
苏青再看看沈重的神色,见他已经眼底泛红,立刻着急起来:“是不是哪里痛?”
沈重明显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自觉地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
沈默很快握着一只小药瓶回来,倒出一粒药塞给沈重。
沈重立刻就把药片干吞了下去,松开苏青,转而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苏青惊诧地看看他,又抬头质问沈默:“这是怎么回事?”
沈默一点也不敢骗她:“是腰和腿的神经痛。哥哥下半身的神经已经荒废很久没有用了,突然重新使用的话,肯定需要一定时
间的适应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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