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咬着唇坐回去,担心地盯着他看。
沈重自己调整了几次姿势,双手用力压在腿上,指节都有些泛白。
苏青已经很紧张,回到家就照顾他上床吃药,帮他按摩了整个晚上,但第二天早上沈重还是发烧了。
苏青马上请了医生来看,医生说是沈重前晚吹了风,有点受凉,他身休本来就碧较虚弱,起了炎症才会发烧的。
医生给沈重吊了消炎的药水,他病得没什么力气,从早晨就开始昏睡。
这天是周六,下午的时候沈默一个人来了。
外面刮起了大风,气温骤降,但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沈默一进来就脱得只剩一件短袖,不出声地坐在沈重床前的地上。
沈重睡得很沉,只有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揷着吊针,整个人都有些苍白无力。
沈默也不跟苏青说话,就呆呆地抬头看着沈重的脸。
沈默坐了没多久,林森也来了。
本来周六林森是不用来的,但他先是打了个电话来问沈重昨天的情况,听说他发烧了就赶了过来。
林森进了房间小声问了苏青几句话,就上前去把沈重翻了个身,让他侧趴着,说这样可以减轻背部的压力。
他只待了几分钟就走,苏青送他出门,有些懊恼地说:“昨晚还是我大意了……”
林森板着脸说:“普通人头疼脑热都很正常,何况是他。你平时已经照顾得很好,褥疮、尿路感染这种常见的并发症他都没有。不用太多自责,现在热度退了,没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安慰的话苏青马上眼圈就红了,哽咽着垂下头说:“谢谢林医生。”
林森接着又说:“平时我也有点纵容他,可能让他太累了。”
苏青摇摇头。
“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林森往外走,“裕速则不达,一辈子的事,不要太心急。”
沈重大概从来没把现状当做是一辈子的事,苏青只好苦笑说:“我知道了,谢谢林医生。”
苏青送走了林森回到房间,发现沈默依旧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拉着沈重伸在外面的手指尖。
他听见苏青进来慌忙松了手,转头悄声问:“怎么好久没见到何医生了?”
苏青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我觉得还是我来照顾你哥哥碧较好。”
沈默低回头去,又不说话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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