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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闹,段昭病在家里快一周没上学,段恨岩每天早晨出门上学前都要在段昭床前待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岳牧云也成天做饭偷着给段昭送来,气得刘桂芳直骂他白眼狼。
“叩叩叩—”岳牧云捧着饭菜敲门,他还是不太放心段昭,段恨岩才刚开始学做饭,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他舍不得段昭吃实验品。
“门没锁,进来吧。”段昭细软的声音传来。
岳牧云一惊,推门进去,“怎么不锁门啊,多危险!”
段昭穿着灰色睡衣,脸颊微凹,眼下青了一圈,岳牧云才两天没见她,就觉得她瘦了一圈。
“岩岩没带钥匙。”
段昭撒谎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全是大成的脸,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还挥之不去,虽然没发生什么,但对她的精神冲击远超于身体。
“吃点儿东西吧,”岳牧云担忧地走近她,把饭菜放在桌上,“你都瘦了。”
段昭明白,她早不是以前受了伤能向父母哭诉的孩子了,这事报警只会闹的没完没了,她暂时还没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心里的痛苦被抚平。
“课程进度没什么变化,笔记你可以看我的,”岳牧云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他鼓起勇气问段昭,岳牧云的成绩和段昭不相上下,他很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这样就能一直看着她,照顾她,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从小做邻居这么多年,段昭喜不喜欢他,他早就一清二楚,可是就是明知她不喜欢还要硬贴上去。
“雅怀。”段昭夹了口菜,看向岳牧云。
那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中学,即便是段昭也没有十全把握能考上,但她不会放弃的,这是她离开的唯一机会。
岳牧云吞了吞口水,手指搅在一起,“那我也要考雅怀。”
“你妈不会同意的。”雅怀强制每位学生住校,刘桂芳对岳牧云的管教达到变态的程度,不知道又得吵多少次。
“我一定要去。”
段昭愣了一下,她不想知道岳牧云会用什么方式说服刘桂芳同意,这也和她没关系,新学校多个熟人总没错,段昭笑着说,“好,”又转而问他,“你不问问我那天怎么了?”
岳牧云也笑,“你不主动说就是不想我知道,我就不问了。”
看着岳牧云小心翼翼地跟她说话的样子,段昭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她在动摇,是不是把自己武装的太过,以至于对别人总是太冷漠,岳牧云,他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岳牧云的心情明朗了许多,段昭说了这么多话,还笑了,想来状态很快就能恢复,在她面前他突然有了几分底气,“对了,李彤休学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段昭没接话,沉默着把碗端去厨房洗干净,她一会儿就想明白了,走了也好,省得她回学校看了碍眼,段昭虽然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心是绝对的硬,她不会为任何已成为过去的人和事,过分惋惜。
岳牧云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学校的事,段昭就坐在沙发上听,时不时说几句,看着岳牧云难得的眉飞色舞说了那么多,段昭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第二天就回了学校,也给楼睿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她又去了几次麻将馆,不管她怎么说,小五就是不让她进去,说是楼睿说过,要是放段昭进去就给他开瓢儿。
她知道楼睿在,也知道楼睿躲她,她就是想来说声谢谢,他把段昭想的太脆弱了。
后来段昭见到他还是在雅怀的新生入学仪式上,她和岳牧云不同班,每天晚上都约着去食堂吃饭,两人看到楼睿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
一年没见,楼睿又窜高了不少,脸晒黑了,整个人像只沉在黑暗中的猎豹,随时会扑上来咬断对手的脖子。
楼睿也看到了他们,岳牧云跟在段昭身后半米处,不近也不远,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容貌身形变化很快,段昭虽然是北方人,长相却很秀气柔婉,手长腿长,一身健康的淡麦色肌肤,眼尾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配着那副冷淡的样子。
楼睿就喜欢这个调调的,越不爱搭理他的,他越上赶着。
段昭的神情除了看到楼睿的那刻有些变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朝楼睿点点头,岳牧云则一脸紧张,生怕楼睿和他的几个跟班上来堵着他们说几句似的,连声催段昭快走。
雅怀是本市的重点高中,从高一起就加了晚自习,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学习,楼睿他爸花了小十万把他塞进来,照楼睿那个分数,要他上雅怀,得重读七八年。
他爸又花了几万装修了他家在市里的房子,请了个阿姨照顾楼睿,只求楼睿混个好一点儿的高中文凭,赶紧来帮他做生意。
楼睿也不是个爱念书的,刚来一个月就交了一帮朋友,成天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楼庭俭给他进的班是用平板授课的实验班,那会儿才12年,雅怀这个班放在全省都是先驱性的存在,高级的要命,吸引了一帮人傻钱多的家长把孩子往里送。
楼睿
', ' ')('本来就是注意力不怎么集中的人,他爸又给他配了手机,他知道段昭也买了手机,是个二手的,她跟段恨岩一人一个。
段恨岩也被赶去学校住校,段昭不放心他一个人来来去去,每次到周五她就准时回家,跟岳牧云,两人像爹妈接孩子放学似的去校门口等段恨岩,周一早上送段恨岩回了学校两人才匆匆搭车回学校。
楼睿有时候都好奇,段恨岩是不是段昭生的,怎么就那么像他妈,不,应该说比他妈都对他好。
【在干什么?】
楼睿鬼使神差地给段昭发了条短信,又想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在心里骂自己蠢,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扔,诺基亚哐一声砸出声,把坐他前面的同学吓了一跳。
【体育课。】
手机叮了一声,是来信息的提醒,差点淹没在老师的讲课声里,楼睿掏出来一看,是段昭,几乎是秒回,激动的他差点跳起来,装作肚子疼就从后门溜出去直奔操场。
到了操场门口,楼睿把脚步放缓,装着是刚才出去上厕所的样子,捂着肚子经过门卫室,雅怀管的很严,其他没有体育课的班级非体育课时间不能到操场上去。
平安无事的进了操场,楼睿伸长脖子在操场边缘张望,瞅见段昭和同学坐在那边楼梯上,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慢晃过去,走近了才看见,段昭脸色白的吓人,还冒着虚汗,旁边的女生一脸着急地给她说着什么。
楼睿走上前问,“怎么了?”
段昭扯出个难看的笑,“没事,跑步崴了下脚。”
“我们这节自习,”楼睿随口扯了个谎,他对段昭身边的女生说,“同学,麻烦你帮她倒杯热水好吗?我跟她说几句话。”
那女生脸一红,连连答应,楼睿外形出众家里又有钱,她们都私下议论过很多次,青春期少女总会迷恋这种小痞子,她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了看段昭就往操场外面走。
“别不好意思,生理期有什么呀,难受还忍着?”楼睿坐在刚才女生坐过的地方,伸手想帮段昭擦额上的汗。
“我说了,我没事儿。”段昭一偏头躲开,手不由自主捂上小腹。
她已经跟老师说过她生理期,体育老师也没把她这个当回事儿,大手一挥就让她跟着队伍跑了两圈,段昭跑了一圈脸就白了,第二圈的时候是走下来的,他看着段昭的脸,满脸狐疑,“有这么疼吗?女的就是娇气,带你们这种班最累了。”
还顺带数落了整个班,好在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也没觉得是段昭的错,反而过来安慰她。
“你买手机的钱哪儿来的啊?岳牧云给的?”楼睿收回手放在腿上,尴尬地来回搓,他每回都控制不住爱动手动脚的毛病。
段昭心里很不爽,在楼睿眼里她的钱就不能是挣来的,就得是别人给的。
初三的暑假她晚上在烧烤店打工,白天还去帮小学生补课,大中午的骑自行车去学生家里,晒得胳膊都蜕皮了,才把她和段恨岩的学费给挣齐,自从她家出事,她的每个寒暑假都是在打工中度过,什么毕业旅行,她想都不敢想,她只知道上大学更费钱。
“打工。”段昭感觉小腹都搅在一起,好像有人拿棍子在她肚子上捶打,肠子都在里头扭曲。
“噢”楼睿抓抓头发,他今天脑子不够用,段昭晒黑了那么多,他稍稍动动脑子就知道钱怎么来的,还说这种话讨人嫌。
“段恨岩还好吧,学校怎么样?”楼睿没话找话。
一提段恨岩段昭脸色就缓和多了,“刚开始还不太适应,我给他留了不少钱,每周都回去跟他住几天……”
段昭越说声音越小,身体痛苦地往前弯,脸皱成一团,后背的冷汗把校服短袖沾湿在脊背,被风一吹冷得她直发抖,“老师,帮我叫老师”
楼睿把她扶起来,他焦急地到处张望,可他根本不认识段昭的体育老师,他们坐的地方又隐蔽,隔着大半个操场,等他找到老师段昭说不定早晕过去了。
他心一横,把段昭背起来往操场外面冲,到操场门口就碰上那个出去倒水的女生,她一看见段昭就惊呼一声,“呀,她裤子上有血!”
楼睿本来不想停下,想了想段昭最爱面子,把段昭放下来,脱下自己外套系在段昭腰上,又把她抱起来往外走,“你去跟老师说一声!”
那女生点点头,放下水杯小跑过去找老师。
楼睿跑到门卫室门口,里面值班的老师看他这个样子往出冲,急得“哎哎”得叫,楼睿脚下生风,一路把段昭背到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赶紧帮着把人放在床上,又是测体温又是翻眼皮的,最后得出个结论,得送医院。
他们赶紧联系了医院,救护车来的时候正是课间,几百人围在楼上看,救护车进不来学校,楼睿和老师两个人就把段昭抬到校门口去。
岳牧云去上厕所的时候还不知道,回到班上朋友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跟他说,“岳牧云,你女朋友被送医院去了你知道吗?”
岳牧云一皱眉,“我没女朋友,你别瞎说,”又想了想,
', ' ')('“谁啊?”
“一班那个段昭啊,你俩不是天天黏在一起,我们还以为你俩嘿嘿嘿”
岳牧云赶紧冲到阳台上去看,只看到救护车一骑绝尘的背影,和楼睿往上走的身影,他想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在楼睿他们班门口叫住了他。
“哎,段昭没事吧,怎么还叫了救护车?”岳牧云从来就是怕楼睿这种人的,刚才一紧张就忘了楼睿叫什么。
他刚一说完楼睿就转过身来,他那几个跟班也从班级里面出来,岳牧云吓得不轻,还是壮着胆子问,“你快说啊,怎么了!”
他是个男人,不能怂,他就不信,楼睿能在这儿把他打一顿。
“痛经。”楼睿看他没出息那样儿,明明怕得要死就是不好好说话,也懒得跟他计较。
岳牧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大事,他垂着头回到班里,想着谁去照顾段昭的事儿,一时没注意到班里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
段昭晚上就回了学校,第二天早读托人把校服还给楼睿,去送东西的同学回来说楼睿不在,就把校服放他桌上,段昭问他怎么回事,同学一脸惊讶地看她,“你不知道啊,他违反校规进操场,被停了一周课。”
段昭没说话,停课一周对于楼睿来说就跟给他放假没什么区别,她就知道楼睿不会老老实实跟她交代,还骗她是自习。
昨天帮她倒水的那个女生挨到段昭旁边,小心翼翼地跟她说,“昭昭,你没什么事吧?”
见段昭摇头,她又说,“要是有人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段昭叹了口气,“小茉,你不跟我说,我就会一直想着,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
小茉有些为难,“哎呀,就是有人说你跟楼睿说你昨天我跟他们说了你是生理期,没人听我的呀,就传的可难听了,唉”
段昭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对待漂亮且优秀的女生,想轻易地打败她,对她的私生活造谣是最简单的方式,如果是在小地方,伤害会以成倍的方式出现。
“算了,我有什么办法。”段昭苦笑,小茉算她不错的朋友,段昭家里横遭变故她也有耳闻,她都不敢想,如果段昭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会怎样,还要养个弟弟。
过了几天段昭听同学说体育老师被调走了,出了她那个事,学校对女生特殊时期上体育课的规定也做了改善,也算因祸得福。
学校关于段昭的风言风语还是不断,有时候莫名其妙被谁碰一下,撞一下,被人指指点点的,她也懒得计较了,只要能平安度过这几年就行。
高中三年说实话段昭过得不好,什么人都遇到过,什么话也都听过,她是个内心世界丰盈的人,可也是个容易受伤的孩子,一路上她都在逼着自己长大,忘记停下休息。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幻想,如果爸妈还在,她就不用这么拼了,上课走神的时候也会在脑海中构想他们一家的生活画面。
“段昭,你来讲讲第九题b选项为什么错了。”
地理老师一眼就看出段昭在发呆,就点她起来回答问题,段昭微窘,脑中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
“英国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多雨,所以这个选项中的”
“段昭!段昭!你出来一下!”班主任站在后门扶着腰一脸焦急,段昭看了看地理老师,征得他同意后才出去。
“老师,怎么了?”
段昭看班主任脸色不好,班主任刚休完产假回来,可能是产后病,时不时就揉腰缓解,段昭想扶着她回办公室再说,班主任摆摆手,“三班岳牧云家长打电话过来,说有人在砸你们家门,”班主任看她不动,拉着段昭的手就往下走,“你弟弟还在家呢,没时间了,快走呀!”
段昭的班主任同时带一班和三班,岳牧云和段昭都是她比较喜欢的学生,也是最有望考上重本的,还有不到半年就高考,她实在不忍心看段昭因为闲事分心。
段昭的家事她知道,她甚至很佩服这个孩子,有能力把自己和弟弟照看的很好,至于岳牧云,唉,青春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他们不出格,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什么?我弟弟怎么会在家?今天是周二啊,他平时住校根本不回来的!”
段昭急得想哭,紧跟着班主任上了车,雅怀距离家里开车也要二十分钟,她不敢想段恨岩会有多害怕,两只手绞在一起,抿着嘴一言不发看向窗外。
“别担心,已经报警了,警察会比我们先到的。”张老师出言安慰段昭。
“嗯”段昭听不进去话,“我想给弟弟打个电话。”
“打吧,手机在后座包里。”
段昭快速输了电话号码拨通,响了两声后被接通,她赶紧喊道:“岩岩,是我!你那边儿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电话那头清晰可听的砸门声,段恨岩的声音蔫蔫的,“没事儿,姐,我把门反锁了报了警,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段昭心疼不已,段恨岩的声音听着都发颤,还说没事,
', ' ')('“你怎么回家了?不舒服吗?怎么不告诉我?”
段恨岩吸吸鼻子,“小感冒而已,就不想让你操心了。”
“你真是胡闹!”
段昭一着急就发了火,老师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说了,我马上到了,你别害怕啊!”
挂了电话段昭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她想了几次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会跑去她家找麻烦,难道是李彤?不能吧,这事儿都过去几年了,要找事早找了。
难不成是段恨岩在外面惹的祸?这小子虽然在她面前乖,可段昭早看出来了,段恨岩自己心里主意大着呢,也不像前两年那么粘着她了,姐弟俩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不问就不说,一样倔的要命。
下了车段昭一路小跑到楼下,看见楼下的警车才略略放心,楼道里一片狼藉,角落还扔了几根铁棍,段昭紧走几步到家门口,防盗门被砍得不成样子,里面的门上也划了几道口子。
刘桂芳正捂着心口跟警察做笔录,看见段昭上来赶紧跑过来,“哎呦你可算回来了,我刚买菜回来就听见响儿,我从猫眼一看,个人举着刀就往门上砍,这是惹了谁啊,造孽哦吓得我腿都软了”
段昭淡淡地问了句好,没理她后面的话,简单和警察说了几句,轻轻拍着门叫段恨岩的名字。
刘桂芳说了一堆段昭连她看都没看,顿时心头火起,“哎”了一声就想教训她,一扭脸看见岳牧云班主任从底下上来,立马换了一副笑脸上去问候。
“张老师您怎么来了?岳牧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啊?学习有没有退步啊?有没有乱交什么朋友啊,要高考了您可得帮我看着他,”还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我就怕他被哪家小姑娘缠上,哎呦愁死人。”
老师讪笑,“岳牧云的情况咱们一会儿聊吧,我先处理一下这个事儿。”
刘桂芳这才让开,一边絮絮叨叨的收拾楼道,一边留神听段昭那边的动静。
门小小的开了个缝儿,段恨岩眼睛肿着,脸红的不像话,看清来人是段昭时才把门开大了点儿。
段昭有一米七,她妈很高挑,几年过去,段恨岩不知不觉间比她高出半个头,这几年她对段恨岩关心也少了,猛地一看觉得他和小时候长得不太像了。
“姐”段恨岩抱住段昭,脱力般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哑哑的,“有点害怕,你怎么才来”
他才睡着就被砸门声给惊醒,第一反应就是给段昭打电话,几秒后就冷静下来了,段昭这么忙,这么累,这么点小事,他自己可以搞定,就去厨房找了把菜刀握在手里,慢慢地往门边蹭。
才从猫眼看清外面的人,一把刀就朝着他劈过来,段恨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刀好险没有划在他身上,他手脚并用地跑回房间锁上门报了警,坐在床上静静等着时间流逝。
段昭眼眶一热,反手抱住段恨岩,发现他身体烫得厉害,赶忙推开他,“怎么这么烫?快点儿,跟我去医院。”
“不!”段恨岩剧烈地挣扎起来,拼命摇头,“不要!我不去医院,你买药给我吃,我不去医院!求你了姐,我不去!”
段昭担忧地看着他,把他拽到床上去躺好,又拿了钥匙走到外面去,张老师在和警察说明基本情况,“老师,麻烦您看着他一会儿,我去买药马上就回来。”
张老师点点头进了屋,家里很大,但很干净,哪怕只有周末住人也收拾的一尘不染,张老师给段恨岩倒了杯热水,段恨岩咳了几声问了声好。
“家里怎么不备药啊?”张老师关切地问。
“妈妈不让,说会招来疾病。”段恨岩神情自如地说,他妈很迷信,不让他们说死字,不让把鞋尖冲着床,等等诸如此类的注意事项。
张老师又问,“段昭说过她有给你生活费”
“早用光了,这个月要交很多资料费。”
张老师才想起来段恨岩今年也得中考,她倒是不担心他们的成绩,只是学费和生活费又是一大笔,虽然俩人都有贫困补助,也是没有多少存款可言的。
她本来还以为段昭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不愿意出现在补助名单上,谁知道段昭并不死脑筋,还说了句十分幽默的话。
“我这是凭实力拿的,最不怕查的。”
“那”
张老师正想问问他们的打算,话就被敲门声打断,段昭不是带着钥匙出去的吗?
“谁啊?”张老师不放心开门,隔着门问。
“是我呀,岳牧云的妈妈,老师您不是说等会儿跟我聊我家岳牧云吗?您看这”
张老师刚把门打开,刘桂芳上来就挽着她胳膊往自家拽,张老师一指房里,“这儿还有病人”
“没事儿的,他姐不是回来了吗,您就留在我们家吃个午饭啊!”说完一脚把段家的门踢上。
段昭提着药和日用品回来的时候还以为张老师走了,段恨岩往对门指了指,段昭心里就清楚了,把饭和药都送到段恨岩床边看
', ' ')('着他吃。
“我在家陪你几天,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和你聊聊。”段昭脱了鞋上床,搂着段恨岩,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他后背。
“嗯我也想你了”药效上来了,段恨岩晕晕乎乎地就睡了过去,他这回睡得很好,不用担心醒来以后身边空无一人。
在得到张老师再三保证岳牧云绝对能考个好大学后,刘桂芳才把张老师送出了门,还塞给她一份产妇补身体的礼品,她听岳牧云说过张老师刚生完孩子。
张老师拗不过,提着礼盒尴尬地叩开段家的门,段昭笑着请她进来,向她请了三四天假,张老师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段昭手里还有点钱,用几年不成问题,她刚去买东西的时候全取了出来放在家里,段恨岩也大了,是时候让他自己支配一部分钱了,就能避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姐,你想考哪儿的大学啊?”段恨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帮段昭收拾。
“外省吧,”段昭把他往出赶,“你穿这么少还碰凉水,再生病了多难受啊”
“你不想留在这儿吗?”段恨岩认真地发问,他想上雅怀,想跟段昭上一样的大学,想追随优秀姐姐的脚步。
“这儿”段昭轻叹,是这个家,还是这个城市,还是这个国家,她就想跑去没人认识她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的那种地方。
其实这次段昭回来也是为了房子,她的打算卖掉现在住的这个,换个小点儿的,离雅怀近的,段恨岩以后上学也方便,他们也有多余的现钱,段昭生日是二月的,刚满十八一个月,法律上可以进行房屋买卖了,她打算明儿就去中介看看。
他家的房子住了快二十年,又在小县城里,一百来平的房子到手也才十五六万,段昭联系了中介请他帮忙找了一处新房子,就在雅怀旁边,是个二手的,六十平的。
那会儿还没有学区房的概念,后来段昭花了十二万左右就买了下来,剩下的钱打算他们俩平分做生活费学费。
搬家那天岳牧云不知道怎么请了假跟着段昭一起出来,那天段昭匆匆回家,下课就有人告诉他了,他赶紧往家里打电话,被刘桂芳狠狠地骂了一顿,等段昭回来,他又不敢问,段昭也不说,就这么拖了小半个月。
家里东西没多少,都是姐弟俩的东西,这次搬家该扔的也都扔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半天就收拾好了。
岳牧云沉默着帮段昭搬上搬下,刘桂芳气得倚着门框翻白眼,恨不得一脚踢死他,段昭拿着个信封把刘桂芳拉进屋里,把信封交给她,“阿姨,这是之前借你的钱,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年底之前一定还清。”
刘桂芳斜眼看她,当着她的面把钞票拿出来点了一遍,才把信封放在桌上,“小段,别怪阿姨说话不好听,你这搬走了,今年六月高考完你就走了,你要是跑到什么犄角旮旯里,我还能为了几千块钱找你要去不成?”
段昭陪笑道,“阿姨这是哪儿的话,你对我们这么好,该还的一分都少不了。”
刘桂芳想了想,说:“那倒也是,这下你们也算熬出头了,以后上学还不用来回地跑了。”
段昭也称是,两人说了一会儿客套话,底下司机师傅按喇叭催促段昭她才下去,一下去就看见岳牧云扶着段恨岩坐在货车斗里,她往楼上看了一眼,“岳牧云,你妈有事儿找你。”
岳牧云笑笑,“我跟我妈说过了,她同意我送送你们,别诓我,快点儿上来。”
刘桂芳这次难得这么好说话,他以为是他妈终于把段昭给看顺眼了,殊不知刘桂芳是觉得终于能摆脱这俩小扫把星了,岳牧云不知其意还沾沾自喜。
段昭上了副驾驶给师傅指路,段恨岩一想要搬新家,一路上兴奋地一直说话,岳牧云看着他的侧脸感叹,要是段昭也这么爱说话就好了。
到了新家楼下,岳牧云指挥段恨岩和他一块搬东西,段昭只要拿起一样东西,不到一分钟那东西就被岳牧云接过去。
他不知道从哪儿给段昭弄了杯冰水,段昭喜欢喝冰水,岳牧云不会像有些人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喝冰的,这样不好云云,只会想尽办法在段昭想喝的时候给她准备好。
晚上段昭下厨做了几个菜,岳牧云也顺势留在她家吃,段昭的厨艺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算把她扔荒岛上,她也能整出点儿好吃的。
岳牧云才吃完段昭就催他回去,他还想多几分钟,拉着段恨岩的书包就往外拿东西。
“我给岩岩辅导一下数学”
“我数学好着呢。”
“那我帮你整理一下厨房”
“我都收拾好了。”
“那我”
岳牧云四处张望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多留一会儿,段昭无奈只能搬出杀手锏,“再不回去小心你妈打电话……”
岳牧云迟疑了一下,拿着手机就往外走,段恨岩扒着门“吃吃”的笑,“姐,他对你这么好,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别瞎说,”段昭轻拍了下段恨岩的头。
', ' ')('“知道了”
“叩叩叩——”
段昭以为是岳牧云,手上捧着碗就去开门,“是不是什么东西忘了拿”
门打开,段昭的碗也开了花,碎瓷片溅开来,把门口的女人吓了一跳。
“怎么,不认识我啦?”
“姐,谁啊?”段恨岩从厨房掀帘子出来,手上满是洗洁精泡沫。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段昭咬牙切齿地说。
“你家对门那大妈说的,上次我让几个朋友去你家坐坐,你弟弟把警察都给叫来了,今儿我就亲自来了,怎么地?不请我进去?”女人朝着段昭身后的段恨岩挥手,“小帅哥,跟你姐说说,让我进去呗?”
“是你?”
段昭瞪大了眼睛,她顾不上因为刘桂芳把新家住址随便告诉别人生气,她气愤的是一个小三居然敢上门找他们家麻烦。
“我本来还找不着你们呢,那大妈,贼热心了,我刚夸了她两句就告诉我了,”女人的手指捏起段昭一缕头发,“你好像没之前白了,昭昭?”
段昭一把把女人推了个跟头,粉色连衣裙在门边划了个小口子,女人立马换了副面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和段昭扭打在一起,“你狂什么狂,你爸吃我睡我,还他妈欠着我的钱,他死了我不得找你们要啊!”
段恨岩上去拉架,脸上不知道挨了她俩谁一下,被打懵了,他爸是真出轨了?他以为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这么多年他怕段昭难过问都没问过。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儿。”
段恨岩使劲把她们分开,按着女人的手臂,把段昭拉到身后,声音控制不住的抖,“我爸跟你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我是他的情人,他的二奶,他最爱的人!”
“啪——”
“岩岩!”段昭惊叫,扑上去抱着段恨岩手臂,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段恨岩,推搡着就要冲上来。
“住手!”段昭小声说,把女人和段恨岩一起推进家里,“进去说。”
她搬家还有另一个原因,离开那儿,离开和爸妈住的家,就是和以前那个狼狈的自己说再见,现在这里是她和段恨岩的家,没人会知道她们不堪辛苦的过去了。
“姐,你干嘛让她进来!”段恨岩眼睛要冒火,恶狠狠地盯着女人。
“我有名儿,不叫这个女的!”女人洋洋自得,压根不把段恨岩放在眼里,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打量了一下客厅的装饰,“我叫辛阳,阳光的阳。”
“你就算叫七仙女你也是个小三儿!”段恨岩抬脚就踹,被段昭摁在椅子上坐下。
“零六年遇见你爸的时候,我才十九,跟他差了整整十岁,我俩在舞厅碰见的,他说我跳舞跳的好,像演员,我知道他有孩子,那又怎样?你们都说这种事儿不对,可人天生就是有可能喜欢另一个人的,这比你们不对不对就不对的有说服力多了,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他,我自愿的”
“别再说了!!”段恨岩抱着头弯下腰,手掌心牢牢贴在耳边,企图隔断辛阳的声音。
辛阳冷笑道:“这就听不下去了?我没想破坏你们的家庭,我知道他养两个孩子不容易,我只想老实待着不给他添麻烦,哼,偏偏你妈这个时候跳出来,”辛阳语气低落,“不是她,我的爱人怎么会死”
“你闭嘴!”段昭死死抱着段恨岩。
爸爸出轨的时候她也能记事了,她妈那个时候的痛苦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先是试探隐忍,在她爸越来越胆大,居然敢在家里跟辛阳打电话,不知道哪天,她妈终于爆发了,两个人从家里打到楼下,她妈后来没力气了,跑上楼抱着段昭就要跳楼,她爸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把头都磕破了才把人劝下来。
巧的是段恨岩那天去上幼儿园,从她妈抱着她坐在窗沿儿上那刻起,她就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会让段恨岩知道。
没有人保护她,就由她来保护段恨岩。
“不让说这个?”辛阳歪着头抹掉脸上的泪,“那就来说说正事儿吧,你爸生前在我这儿借了十万块钱要给你妈看病,欠条在这儿,是有法律效益的,你不用费心鉴定了。”
“十万?”段昭拿起欠条细看,她给刘桂芳打过欠条,知道怎么写,眼前这份确实是对的,落款也是她爸的笔迹。
“十万”段恨岩也凑上来看,辛阳端坐在沙发上,细白的手指轻轻抚弄长发,脸上掩不住岁月的痕迹。
“我知道你们还是学生,没有收入,但这卖了房子手里总该有点余钱吧?这距离还款日已经过了几年了,没加利息就是我仁慈了。”
“十万,我们现在拿不出来……”段昭走到她面前放下欠条。
“现在知道求人了?刚才那能耐劲儿去哪儿了?”辛阳冷哼一声,放下一张卡,“一个月内,往这个卡里打十万,卡没有密码,到时候要是没有别怪我找人上你们家坐坐,”说完辛阳拎着包就走,走到门口还想起什么似的,回来拍拍段昭的肩,“别想着跑,要是我一个不高
', ' ')('兴起诉你们,就不是十万这么简单了。”
段昭脸色苍白,手里的刀跌落在地上,待辛阳走后她赶紧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喘气,一抬头对上段恨岩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她刚才说,没有妈,爸就不会死,这是什么意思?”
段昭不说话,拿了扫把收拾地上的瓷片。
段恨岩上前蹲下拉住她的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姐,我求你了,告诉我吧。”
“妈妈那几年身体不好住院,是被爸气得,最后一次住院是和爸动手打架,被花瓶砸破了头送进医院,爸去马路对面的药房给妈买药,回来的时候就出了车祸”段昭泣不成声,“我到医院的时候,妈就没了医生说是失血过多没有求生意志”
段恨岩愣愣地看着段昭一开一合的嘴巴,后面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车祸,只是普通的外伤,他爸就是个混蛋,是全世界最没出息的男人,他好想恨他爸,可他爸陪着他写字画画,把他驮在背上玩的样子,还鲜活的像昨天。
“姐”段恨岩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段昭,两个人相拥无言,段昭对他而言已经是亦姐亦母的存在,虽然他知道这对段昭十分不公平,就是克制不住地想依赖她,血缘的力量足以拯救任何一个失望徘徊的灵魂。
那天段昭去问刘桂芳借钱的时候段恨岩也要去,被段昭一句话堵在家里,“这种事就别全家出动了。”
段恨岩沉着脸,悄悄跟在段昭后面,就在楼下老实等她。
段昭手里是有十万的,可等给辛阳打了钱之后,身上就剩了不到一千,她和段恨岩都得上学都得花钱,这种节骨眼上,她和段恨岩根本挤不出时间去打工。
“叩叩叩——”
刘桂芳看到段昭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隔着防盗门看了好一会儿,“段昭?”
“阿姨,我来看看你。”段昭晃了晃手里的水果。
“进来吧,”刘桂芳满腹狐疑地把人让进来,“岳牧云上补习班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有事儿啊?”
“没什么事,就是过了大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谢谢牧云和您那天帮我们搬家。”段昭笑得得体,温柔地宛如一潭柔水。
刘桂芳也是有城府的,她知道段昭不喜欢她,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说吧,有什么事儿,绕来绕去的”
段昭如坐针毡,咬着唇小声地说:“您,能不能再借我一点钱”
“哼,”刘桂芳靠在沙发上,“我就知道,哎呀,岳牧云他爸一年才挣几个钱,我们娘儿俩都花不上呢,你还来凑热闹”
段昭的头越来越低,像是快要垂进肚子,她在刘桂芳这儿受的排场还少吗?为了她自己,为了段恨岩,哪怕是被岳牧云瞧不起她也不在乎了,刘桂芳是最后一个有可能帮助她的人。
“行了行了,要多少啊?”刘桂芳甩着手走到桌边拿起皮夹,手指在里面数钞票。
“十万”
段昭一狠心,就十万,她一上大学就去打工,就去还钱,只要段恨岩一高考完,她们就再也不用求人了!
“我的天哪,我没听错吧?你这是把我们当提款机了?”刘桂芳用手指使劲儿指段昭,“我知道岳牧云喜欢你,我儿子喜欢谁我可管不着,可你不能仗着这个就随意狮子大开口啊,你扪心自问,哎,自从你家出事,我是弟弟也帮你照顾,啊钱也给你借,十万?你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段昭欲哭无泪,走到刘桂芳身边给她鞠躬,“阿姨,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了,你要利息也可以,求你了,我们不能没学上啊”
“你有没有学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刘桂芳一顿,随即口气软了下来,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段昭在客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紧张地手足无措,刘桂芳踢着拖鞋的声音渐渐靠近她才放下心来,证明她还有机会,刘桂芳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摞钱,当着段昭的面就往茶几上一搁。
“这是,但是有个条件,”刘桂芳脸上浮起微笑,“我知道牧云喜欢你,我要是不借给你,他肯定犯浑要跟我闹,利息嘛,得多加些。”
段昭吞吞口水,“要加多少?”
“40%。”刘桂芳把钱给段昭包好,“你想什么时候借,借多少,都行,就是这利息,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段昭沉默,刘桂芳看她动摇的样子就知道有戏,“反正你们高考完那么久,有的是时间打工,到时候再还我钱不就行了?”
“好。”
毕竟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赌的了。
“来,写个条儿。”刘桂芳笑眯眯地看着段昭,在心里感叹着这桩交易的划算。
高考完了那天段昭就要去省城打工,一来是多挣点儿钱,二来是提早熟悉一下环境。
“我报了本省的大学,每个月就能回来看你了,还有,我已经和楼睿打过招呼了,他家有个麻将馆在雅怀旁边,你周末了就去那儿帮忙,挣点外快。”
段昭给段恨岩拉了拉帽檐,身后照
', ' ')('例跟着岳牧云,他对那天的交易一无所知,也很惊奇为什么他妈突然同意自己跟段昭去打工,不过只要陪着段昭,他就高兴。
“姐,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吃饭。”段恨岩恋恋不舍,他姐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好,你也是,快回去吧,假期也得好好学习,不准偷懒!”
段昭拉着行李箱越走越远,挥着手的身影慢慢模糊,渐渐走出段恨岩的视线。
段恨岩也很争气,就是比段昭当年考进雅怀的分低了点,段昭上大学后他们家突然宽裕了,还给他换了新手机。
其实就段恨岩在麻将馆上班的钱都够他生活费了,段昭还每个月寄钱回来,就是不怎么回来看他了,两人只能隔着手机屏幕聊聊天。
麻将馆的哥们儿对他也十分客气,背地里称他是楼睿的小舅子,小五对他尤其巴结,平时段恨岩犯懒不爱做饭的时候,他就拿自己的钱给段恨岩点外卖,弄得段恨岩以为小五爱上他了。
麻将馆的利润很可观,楼睿一周就来一回,他没考上什么好学校,索性就不念了,他爸就把手下所有麻将馆都交给楼睿让他管,自己到南方做生意去了,楼睿成天东逛西逛,毕业这两年把周边省市玩了个遍。
段恨岩又羡慕他又烦他,知道他学的不好,故意在他回来的时候凑上去问他数学题,楼睿好面子,在小弟跟前不想丢丑,每次都豪气地夸口自己会做,然后回家抓耳挠腮地算到半夜。
不过这次楼睿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从藏南玩了一圈,黑了好几度,人也瘦了一圈,头发长的能盖住额头,眼睛里亮亮的,从一进门就盯着段恨岩。
小五他们几个嗷嗷叫着上去翻楼睿的行李箱,每回楼睿回来都会给大家带东西。
“睿哥,这是什么啊!”小五手上拿着个圆柱形还带一小球的东西。
“转经筒。”
“干嘛使的?”
“喇嘛念经时候用的。”
“睿哥,你要当喇嘛去?不行啊,你这么大家业呢!”小五假装哭丧着脸扑到楼睿身上。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小子脑子有病。”
楼睿白了小五一眼,包里掏出两包牛肉干扔进段恨岩怀里,踱到他旁边捏捏他肩膀,试了试手感,“多吃点儿知道吗,男人壮实好看,看你瘦的。”
段恨岩点点头,刚想开口就被楼睿抢白,“打住,上楼给我剪头发,”然后弯下身子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再折腾我给你做题就把你赶出去。”
段恨岩乖乖闭上嘴跟在楼睿后面上楼,平时小五大刘他们几个都睡一楼,段恨岩在楼睿出去玩的时候会过来睡,暖气足冻不着他,看场子也方便。
“哎,你生日什么时候啊?”
楼睿往头发上喷了点水,没让段恨岩帮他弄,自己拿起推子看着镜子就推,上衣也被他脱了扔在一边,右肩和胸前是一片段恨岩看不懂的梵文纹身,脖子上挂了根细亮的玉石项链,肩背肌肉随着抬手的动作上下耸动。
“小子,哥哥问你话呢。”
楼睿看他盯着自己发呆,用推子敲了敲镜子,从镜子里和段恨岩对视。
段恨岩才放寒假没多久,身上还穿着雅怀的冬季校服,头发蓬乱乱的像狮子狗,白瘦的小脸表情淡漠,看起来规矩的要命。
“七号,早过了。”段恨岩打开书包把牛肉干放进去,“你自己能剪那我就回家了。”
“哎,干嘛去,你家哪儿有这儿暖和,就在这儿睡。”
楼睿拉住他,一手扫扫脸上碎发,往手心挤了定型泡沫涂在头发上,“过几天跟我收钱去,快过年了人手不够。”
“不,我是”段恨岩想说他不愿意跟楼睿睡一块儿,但他怕楼睿揍他。
“你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楼睿定着满头泡沫撵到他跟前,“就算是小姑娘,她们也都爱跟我睡,别不识好歹啊,冻病了别又哼哼唧唧来找我。”
段恨岩被他的自恋搞得无语,在心里偷偷骂他,脱了厚外套拿出包牛肉干盘腿坐在地上打开电视。
楼睿看着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跟蜡笔小新似的,走过去光脚踢了踢段恨岩屁股,“给我一块儿。”
段恨岩头都没抬,眼睛紧紧盯着电视里演的脑残偶像剧,伸手捏了一块往后一送,楼睿自己凑上来吃了,砸吧砸吧嘴,“再来一块儿。”
段恨岩要被他烦死,又往后送了一块,指甲不小心戳到楼睿嘴唇上,疼得他皱眉,使劲拍开段恨岩的手,“你看着点儿行不行!”
“那你自己吃。”
“嘁,段恨岩,看这个,”楼睿把段恨岩身子扳过来,亮出手腕的钻表给他看,“好不好看,劳力士,这款都停产了,我花了二十一万买的,怎么样,帅不帅?”
那表实在漂亮,黑漆亮面表带,长方形表面镶了碎钻,一个倒八葫样子的显示盘,又低调又好看,楼睿买这些东西的眼光一向很好。
“好看,挺配你的。”段恨岩忍不住称赞
', ' ')('。
“是吧,我也觉得,”楼睿看出他的羡慕,假模假式地靠过去,“送你怎么样?当生日礼物。”
段恨岩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这么贵,他要是收了段昭能把他活吃了。
“不要啊?那你就没生日礼物了啊?”楼睿眯着一只眼,头上的定型泡沫熏得他眼睛酸。
“无所谓,反正已经过了。”
“行,大气,爷们儿!”楼睿扶着他肩膀站好,段恨岩没说话,楼睿知道他不会要,“过来帮我冲头。”
段恨岩应声,搬了个小板凳进去,楼睿坐上去低着头,段恨岩就拿着花洒调试水温,水刚淋到楼睿头上时,他的大腿突然被楼睿抓了一下。
“啊!”段恨岩尖叫一声,水全浇在楼睿背上,顺着脊背流进裤子里。
“你喊什么!看不清抓一下你腿怎么了!”楼睿又狠狠拽了下段恨岩裤子,把人拽了一趔趄。
“对不起对不起”
段恨岩赶紧拿来毛巾擦干楼睿背上水渍,取下洗发水在手里打出泡沫放在楼睿头顶,手指缓缓用力揉搓。
楼睿一偏头就对着段恨岩裤裆,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盯着段恨岩露出来的小腿看了一会儿,手就顺着裤管摸进去,一把抓在段恨岩性器上。
“操!”段恨岩把花洒一扔,两腿夹紧,不可置信地看向楼睿,“你他妈干什么,松手。”
楼睿拿过花洒三两下冲干净泡沫,用手拨了拨,水滴溅的段恨岩睁不开眼,楼睿坏笑着摇了摇手里的东西,把段恨岩臊了个大红脸,“臭小子,年纪不大,这玩意儿还挺大。”
段恨岩涨红了脸,命根子在人家手里,他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楼睿就这么叉着腿坐着,手在他下面不停套弄,这种新奇的刺激让段恨岩不受控制地硬了,嘴里乱哼哼,软绵绵地推着楼睿的手臂。
“推什么推,看把你爽的,”楼睿哈哈大笑,把段恨岩的手扒拉到一边,“自己没怎么摸过吧?”
段恨岩点头又摇头,身体不停地颤,他有个小癖好就是不爱穿内裤,早知道这样他今天愿意穿五条,阴茎在楼睿的捻弄下,要射的感觉呼之欲出,楼睿这时候却放慢了速度,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撸。
“你是不是就等这天呢,臭小子,睡我的床还不穿内裤,脏不脏?”
段恨岩气得想吐他一脸吐沫,但被快感刺激的仰着脖子直哼哼。
“跟哥说说,是不是还没用过这儿呢?”楼睿笑出一口森白的牙,他混社会久,嘴里荤话要多少有多少,段恨岩在他眼里就跟一纯情小白兔一样。
“滚滚啊!”段恨岩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拿胳膊挡着脸,往旁边镜子稍微一偏头就能看见楼睿正在以这种尴尬的姿势给他撸。
“这可是你让我走的啊,走了!”楼睿立马把手松开站起来就往外走,“跟小五他们亮亮我这钻表去。”
楼睿真走了,还带上了门。
段恨岩呆呆地靠在墙上喘气,好像做了场春梦,浴缸里花洒还在喷水,他呼了口气,把花洒关掉,坐在刚才楼睿坐过的地方,性器还硬邦邦的戳着。
楼睿个傻逼,把他弄硬了说走就走。
“操,这怎么下去啊”段恨岩嘴上说着,手已经伸进裤裆把性器掏出来,上上下下的套弄。
他自虐般地看着镜子,把短袖下摆咬在嘴里,腿分到最大限度,盯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尽力避开楼睿的脸,可楼睿坏笑着捏着他的东西,和那刺激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楼睿的手很厚实,合适的力道和技巧性的手法,简直比他自己摸要舒服一百倍。
模仿着刚才的感觉,段恨岩紧紧盯着镜子快速撸动了几十下,口中吟出难耐的低叫,脚趾勾得紧紧的,享受不已。
段恨岩射出来的同时楼睿“哐”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了又回来,还在这儿偷看段恨岩自慰,他以为段恨岩没经验,充其量拿水洗洗脸就当降火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骚,看着镜子撸。
段恨岩扭捏着穿好裤子,手心里精液不知道怎么办,楼睿看他这样就想笑,过来拉着他手放在龙头下面帮他洗手。
“还挺浓,”楼睿帮他打上洗手液,“在学校不好弄吧,哎,你们宿舍之间有没有相互摸鸟的?我当年在雅怀的时候有个男宿就是这样的,五十一次”
“闭嘴吧你!”
段恨岩脸红的像裹了糖的山楂,手在楼睿手里,他抽了几下抽不出来,索性放弃了,用另一只拳头狠捶楼睿的腰,楼睿吃痛抬头想骂他几句,从镜子里看见段恨岩的侧脸,话到嘴边僵在那里。
段恨岩的侧脸简直跟段昭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脸上害羞的神色,楼睿真的会以为那就是段昭。
这小子,放在他这儿久了,他居然才发现他长大了这么多,以前楼睿就把段恨岩当一小屁孩,给他贴的标签就是段昭她弟,毕竟那时候他整天围着段昭转,哪有功夫细看段恨岩。
段恨岩感觉手上一松,抬头和楼睿在镜中对视,楼睿慌忙移走视
', ' ')('线,手撑着洗手池边不说话。
“我想下楼。”
楼睿舔了舔嘴唇,回身按着段恨岩,一手扣着他后脑勺,一手揽着他腰往自己身前压,嘴唇急躁地蹭着段恨岩的。
“睿哥”
段恨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僵在原地,连躲也忘了,瞪着眼睛错愕地望着楼睿。
楼睿忘情地吻他,舌尖在段恨岩饱满的嘴唇上舔舐,慢慢加深这个亲吻,手掀起段恨岩短袖下摆钻了进去,在他腰背上色情的抚摸。
“你他妈有病啊!”
段恨岩猛地一下推开他,楼睿被他推的后退几步,后背撞在门板上,段恨岩皱着眉,嫌弃的把嘴在手背上来回擦,气鼓鼓地瞪楼睿。
“行啦行啦,擦什么擦,小气劲儿,亲一下怎么了?再擦把嘴给擦烂了。”
“我姐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段恨岩一提段昭,楼睿就有些心事被人看破的心虚,他不轻不重地推了段恨岩一下,“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
段恨岩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来,他想象过自己第一次接吻的场景,绝对不是这样,也绝对不是和楼睿。
楼睿看他哭就气不打一处来,往背心上套好羽绒服,“大老爷们儿别开不起玩笑,想清楚就下来,教你打麻将。”
段恨岩低着头,楼睿凭什么这么对他,随随便便就亲他,拿他当什么了。
楼睿刚码好牌段恨岩就从楼梯上“噔噔瞪”下来,他一笑,不生气了就行,朝着段恨岩招手,“过来过来,坐我旁边。”
谁知道人段恨岩的眼角连他看都没看,阴着脸穿过众人直接走了,楼睿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哎,岩岩!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小五边喊边追,追了几步在门口停下回头看楼睿,楼睿不发话,他是不敢追出去的。
“睿哥,怎么办啊”小五和众人都看向楼睿,这黑灯瞎火的,外面那么冷,万一出什么事儿,没办法给段昭交代啊。
“不用管,都怪你们,平时就他妈惯着这死小子,看见没有,人连我都爱搭不理的,”楼睿烦躁的点上烟叼在嘴里,手里打出去一张九筒,“谁都不许找,快点上桌,今晚打个通宵!”
段恨岩跑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拿,就这么一路走回他家,到了家门口一摸兜啥也没有,只能坐在家门口打算对付一宿,明天等楼睿不在的时候再回去取。
楼睿,这是喜欢他吗?
喜欢他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差?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亲他,还给他撸,难道不是对喜欢的人才能这样吗?
“睿哥,都两点了,还没回来”小五趁着添水的时机悄悄凑到楼睿耳边跟他说。
他看得出楼睿很担心段恨岩,要不怎么会连打几圈都输,脸拉得像驴脸一样长。
“那你去找呗,我才不去,这么大的男人还能丢了?又不是小姑娘。”楼睿又点了根烟,麻将馆被他们几个烟枪造得乌烟瘴气。
“那我去了啊。”小五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用遥控器打开卷帘门。
“妈的,钥匙给我,”楼睿烦躁地下了场子,“你能知道他在哪儿?”
小五嘿嘿一笑,顺手给楼睿一顶鸭舌帽让他戴,果然贴心,楼睿赞许地看他一眼,戴好帽子就出去了,刚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打冷战,早知道就让小五去了。
他加紧了脚步,今天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他几个月没见段恨岩,回来一看这小子居然越来越水灵,一时没忍住,有心逗逗他,可能把人吓着了。
楼睿护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烟吐出去被风吹回来扑在脸上,他跟男的女的都好过,心里正经喜欢的就段昭一个。
不过也说不准,他就是喜欢长得好的,有可能就是因为段昭他没得手,才惦记了这么久,还脑子抽了帮她看着段恨岩。
楼睿叼着烟磨磨唧唧踱到段恨岩家楼下,看灯黑着,想了想还是上去了,楼道声控灯坏了,这时候夜深人定,呼吸声就在黑暗里格外突出。
“段恨岩?”
楼睿朝缩成一团的黑影轻喊了一声。
“嗯?”段恨岩迷迷糊糊地应了,他本来想着在门口将就一晚,没想到楼睿会来找他。
他居然有些感动,可能是缺爱惯了,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糖的行为,段恨岩也没有尝出一点不对的滋味儿。
“别睡了,再感冒了,走,跟我回去。”楼睿伸手要把段恨岩从地上拽起来,段恨岩缩着身子往后退,蹭了一屁股墙灰。
“我不回,我就睡这儿。”
楼睿才开口要骂,还好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便压着脾气坐在段恨岩旁边,段恨岩一个劲儿的躲,就是不愿意跟他挨着。
“别挪了行不行,那儿脏。”楼睿使劲揪着段恨岩外套把他往自己跟前拉,脸上露出不耐烦。
段恨岩立刻就不动了,他挺害怕楼睿这种表情的,老老实实被楼睿拉过去搂住,楼睿对他好的时候是真好,任
', ' ')('他骑在楼睿头上楼睿都能夸他厉害,不好的时候也是真不好,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自从段昭去上大学,他们姐弟见面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他明白段昭是故意逃避,他也不会主动要求段昭回来看他,段昭已经为他做的足够多了。
姐弟俩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段昭从不在逢年过节人多的时候回来凑热闹,而是选择在某个平淡的午后,段恨岩一推门回家,就能看见段昭坐在桌边择菜,朝他笑,叫他快点洗手吃饭。
平时过节的时候他就和麻将馆的哥哥们混在一起,通宵吃喝玩乐,也是一样的开心。
“还有半个多月过年,”楼睿又想点烟,但段恨岩一直盯着他的手,他只能把烟放回去,“你姐还不回来啊?”
“不回来,春节两倍工资。”
“死丫头就知道赚钱,我在这儿给你又当爹又当妈的,哎,不如你跟我姓算了?”楼睿开始胡言乱语,他一喝酒就满嘴跑火车。
段恨岩狠狠剜了他一眼,心里直打鼓,他成绩是没有段昭好的,这几次模考也是退步的厉害,不知道段昭回来那几天他要怎么面对她。
“行,不说了行吧,”楼睿凑到段恨岩耳边,斜瞥着他,“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倔呢,亲几下摸几下,说了几句重话,扭脸儿就跑啊?”
段恨岩别开头不和楼睿对视,其实他是硬了,他正处在青春期,一个触碰,一句暧昧的话,都足以让他想入非非,楼睿温热的呼吸声萦绕在耳际,结实有力的怀抱环着他,怎么能不心动。
“还是说你不好意思了?”
“没有!”段恨岩几乎和他同时出声否认,赶紧岔开话题,“咱过几天去买年货吧,行吗?”
楼睿自上而下端详段恨岩的脸,借着透进来的一点光艰难地对上段恨岩的视线,他突然有亲上去的冲动,好好品尝一下像牛奶软糖的两瓣唇。
“行还是不行啊说句话啊你。”段恨岩声音轻轻细细的,见他不说话,抿着嘴不高兴起来。
段恨岩微微往楼睿怀里缩,仰起头看楼睿,只能看见他下巴,楼睿跟段昭他们同岁,同样都是哥哥,他对岳牧云永远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在楼睿跟前会有情绪变化,会撒娇,会闹脾气,还会害怕,总之楼睿对他而言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是不是这就是他喜欢楼睿的证据,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楼睿摸他头发,段恨岩眼睛亮的像麻将馆养的金毛,黑眼珠跟墨一样浓,眼角下垂看着委屈巴巴儿的。
楼睿发狠捏了一下段恨岩脸蛋,又把人搂紧了点,突然就想开个玩笑,便慢慢凑近段恨岩的脸,嘴唇作势就要往人家上面贴,他以为段恨岩会躲,谁知道他就这么挺在原地迷茫地看着他。
刚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
算了,送上门儿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但楼睿到底没亲下去,把段恨岩的脸捂在胸口,“行,买,听你的。”
快到年根儿了,大伙都忙的脚不沾地,早把买年货这事儿忘得死死的,楼睿家大业大,信不过别人,对账这事都是大伙亲手做,就是这次段恨岩才知道平时跟自己嬉皮笑脸这几个哥哥,都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什么会计,财务,管理,应有尽有,楼睿真是不养闲人。
“岩岩,x城的账你对一遍,没问题就给睿哥送上去,我跟大刘一人算了一遍。”小五路过段恨岩的桌子,往他面前扔下两个文件夹。
段恨岩对数字对的头昏眼花,他还劝过楼睿别这么折腾大伙,但楼睿就是疑心病,他们对过的账楼睿还会调出来再盯一遍。
段恨岩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上二楼去,推门进去时楼睿正把没问题的文件夹捡出来放成一摞,看见段恨岩上来,拿手一指就让他放那边。
“你不再自己算一遍了?”段恨岩诧异道,也有点揶揄的意思。
“你算过没?你算过的我就不用看了,”楼睿笑嘻嘻地说,眼圈青黑,“这堆都是有问题的,让他们重算。”段恨岩嗯了一声,拿起来往下走。
“哎,回来,这次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带你四处转转。”段恨岩惊喜地抬头,他好久没有出去玩了,那几年段昭跟他填饱肚子都不错了,更别说出去玩。
“看你那样儿,啊哈哈哈,”楼睿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哥哥带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吃什么啊?咱去哪儿玩?去几天啊?”
“让我想想啊,先去收账,有钱了才能放开花,然后吃几顿羊肉火锅,”楼睿又想了一会儿,“你不说想买年货吗,陪你买。”
段恨岩没想到楼睿这么忙还记得,一时有些感激,眼睛里亮亮的。
“哎,别这么看着我啊,你要是真想谢谢我亲我一口怎么样?”
“你不要脸!”段恨岩推了他一把,撅着嘴作势就要走。
“哎哎,别不好意思啊,现在二楼一个人都没。”
楼睿从后面抱着段恨岩,嘴唇贴着他颈侧轻轻吮吸,衔着那块软肉用牙齿轻咬轻磨。
', ' ')('段恨岩红着脸挣扎了几下,红着脸软绵绵地掰楼睿搂在他腰间胸前的手,身体被这个极有安全感的姿势拥着,口中舒服地哼出几声喘息。
“楼睿可以了”段恨岩在楼睿怀里转了个身,手掌抵在他胸前推拒着楼睿的亲近,连头也不敢抬,只看着楼睿衣服上的商标。
“岩岩,你睫毛好长。”楼睿把他搂得更紧,低着头就亲上去,手顺着段恨岩衣服下摆探进去,握住一把细腰,段恨岩的腰围差不多是成年男性三个手掌圈起来的长度。
楼睿皱眉头,这也太瘦了,得让段恨岩学着健身,长点肌肉。
说干就干,楼睿找人把家里那几台健身器械都搬进麻将馆,每天亲自盯着段恨岩锻炼,段恨岩白天得算账学习,晚上还被楼睿魔鬼训练,训了几天后,段恨岩终于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小五端着碗芹菜粥坐在段恨岩床头一口一口给他喂,“你这病的真是时候,一年就这几天最辛苦了,睿哥本来说带你见见世面去,这下好了,你就留下看家吧。”
“为什么辛苦?拿钱有什么辛苦的?”段恨岩懒懒地,四肢动也不动缩在被子里,只有嘴巴一动一动,那悠闲劲儿,看的小五想把碗扣他头上。
小五把碗往段恨岩手里一塞,大剌剌地躺在他腿上,“有人挣得多不想给,有人挣少了给不出,年年这说辞都不一样,睿哥费着精神呢,每回出去一趟都生一肚子气,咱又不是红十字,收自己应得的钱还能收出错来,这世道真是”
段恨岩自己穷过,所以分外理解什么叫给不出,楼睿那个横劲儿,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为难那些人的。
“我想去,五哥,你跟楼睿说说,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段恨岩小声说,鼓起腮帮子撅着嘴撒娇。
“不行,你少来,想去自己找睿哥说去。”小五翻过身不理他,闭着眼假装听不见。
“哥,小五哥,求你了,帮我嘛~”
段恨岩揪住小五胳膊摇晃撒娇,碗里的粥不小心洒出来一些,掉在小五毛衣上。
“啊!我不帮你就害我啊!”小五腾地跳起来,三两下把毛衣脱下来扔在地上。
“里面喊什么呢,段恨岩怎么了?”楼睿阴着脸推门进来,看见小五光着上身,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立马就不太乐意,挑着一边眉,“哟,这是干嘛呢?”
“睿哥,段恨岩有话跟你说。”小五冲段恨岩做了个鬼脸,捞上衣服赶紧闪人。
小五刚出去,楼睿就一脚踢上门,接过段恨岩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双手插兜看他,“小五长得这么寒碜你也看的上?”
段恨岩盘着腿坐在被子堆上,这么冷的天楼睿就穿了件紧身黑背心,裹着结实饱满的肌肉,小麦色黑亮的肌肤像头猎豹,下身黑色家居裤垂到脚面,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寸头衬着英挺的鼻梁越发精神,脸上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
“睿哥,我想和你们一块儿去,”段恨岩眨眨眼,枕着手臂躺倒在床上,“我病都好了。”
“好个屁,”楼睿翻他一白眼,背对着段恨岩坐在床边,“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回来带你玩。”
段恨岩凑到楼睿脸侧,楼睿把脸转过去不看他,段恨岩追上去,软唇轻轻贴在楼睿脸上。
他想和楼睿待着,也有这个自信能让楼睿的目光一直看着他。
楼睿心猿意马,他实在不想承认被段恨岩这招迷得七荤八素的,但事实确实如此。
“行行行,说好啊,要是再发烧,我立马叫人把你送回来。”
“好嘞!”段恨岩连连点头,殷勤地给楼睿捏肩。
楼睿拉着他一条胳膊拽进自己怀里,压低身子就要亲上去,段恨岩慌忙用手捂上楼睿的嘴,“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传染?嗯?”
楼睿一挑眉,段恨岩太勾人,他也算性经历丰富的,对着段恨岩这种无意识的撩人举动更是招架不住,搂着段恨岩在怀里搓,一来二去都被他蹭硬了。
“楼睿”气氛被点的火热,眼看就要擦枪走火,段恨岩赶紧撒娇地喊楼睿名字,可怜巴巴地看他。
“行了,怕了你了。”
反正不急这一时,楼睿想。
距离过年还有最后一周倒计时的时候,麻将馆一行人收拾了随身衣物,分别坐了两辆吉普出发。
这是段恨岩自打父母出事后第一次出市,那兴奋劲儿,一路上拉着小五问东问西的,把楼睿都吵烦了,训了他好几次,段恨岩就缩着脖子和小五头挤着头说悄悄话,时不时捏一下副驾驶上的楼睿的脸,要不就是拽他头发。
“啧,你找打是不?”楼睿忍无可忍,反手抓住段恨岩落在他头顶的手,在他手心里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段恨岩笑得开心,一半是痒的,一半是因为他心情好,“你头发好软,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你哈哈哈哈!”
小五也跟着段恨岩“嗤嗤”的笑,被楼睿瞪了一眼后就憋了回去,
', ' ')('段恨岩反手握住楼睿的手,大刘开着车往这边扫了一眼,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两只相握的手,继续开他的车。
“睿哥,咱这回还是先去老杨家吗?”小五趴在大刘座椅后面,把冰凉的手塞进他衣领里,大刘惨叫一声,不过确实精神不少。
“嗯,他比较难搞,如果搞定他这边能多收回来不少钱,然后再去其他几个市里的,再去x城,最后回家收王叔他们几个的。”楼睿侧着身把座椅往后调,有点困了,他想躺会儿。
“这个老杨这么横啊,他凭什么不按时交租?”段恨岩捧着袋蚕豆吃的嘎嘣脆,往大刘嘴里塞了几颗,他开车辛苦,他们这个车上能开车的就大刘和楼睿两个。
“嗐,老杨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给不出的那种人,每次不是孩子要交学费,就是老娘看病要吃药,睿哥给他缠的那叫一个烦,就差借钱给他了”小五满不在乎地说着,手伸到段恨岩那儿抓了一大把蚕豆塞进嘴里。
“行了,别说了,我心烦,”楼睿往身上盖了件衣服,闭上眼,“别吵吵啊,我要睡觉。”
小五和段恨岩对视一眼,识相地闭上嘴,也都靠在座椅上假寐。
到了地方楼睿给大家办了入住,他自己一间,剩下六个人两人一间,段恨岩缠着小五非要和他睡,也不是有多喜欢他,这些人里他就跟小五最熟。
放下行李吃过饭才过午时,楼睿说去老杨家用不了那么多人,自己往导航里输了地址,点了他们三个驱车赶往老杨家里。
车是楼睿开的,从柏油路开到土路上,颠得几个人胃里直翻腾,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是一片不太大的镇子,附近有个季节性景区,本来快过年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可街上除了寥寥几个行人以外,都能在马路上踢球,老杨家就是一间卖吃食的小门面,看着破破烂烂的,只有七八套桌椅和一张柜台。
段恨岩正纳闷,就听见门帘里头脚步响,一位五十上下老板模样的人小跑着出来招呼他们,看清打头的人是楼睿后,脸上的笑顿时垮下来,手里的抹布被捏成一团。
“杨叔,最近怎么样啊?”
楼睿挑了个干净凳子坐下,环视店里,和去年没什么差别,甚至椅子也没新添一把,可见生意不好。
这个店是他爸年轻的时候在这个市盘的第一个店,他小时候来过,生意还行,不过小县城没什么人,大家都往外跑,生意也就越来越不景气。
“楼总,我这,你也看到了,一上午了还没开张呢,”老杨局促地看着他们几个,“没想到你们这个点儿过来,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楼睿摆手,“不麻烦了,我们时间紧,您抓紧把租金缴清,我们也好早早回去过年。”
“是啊,你看这也快过年了,孩子来年还得上初中,花费也挺大的,我”
“杨叔,”小五打断他的话,“您接下来是不是就得说,您母亲生病住院了要用钱啊?”
“没没没,不是的,我妈两个月前过世了,”杨叔低着头,抠手上的死皮,“不会这么说了”
楼睿瞪了一眼小五,小五摆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吐了吐舌头,缩在大刘身后。
“杨叔,您节哀,我实话实说吧,这个门面是我手里最小的一间,三十平,每平我算您三千,水电是您自己交,您条件不好我能理解,这么多年租金我有涨过一块钱吗?这么点钱您年年拖,没有一年交齐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楼总,我这,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全家就指着这个小店过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到年底又是哪儿哪儿都得花钱呀……”
“是啊,您也知道年底得花钱,睿哥养我们这些人不也得花钱?”大刘在一旁帮腔道。
“是是是,我知道,可我手上是一分多余的钱也没了”杨叔急得声音都变了,两手绞在一起,欲哭无泪。
“杨叔,我是做生意,不是扶贫,”楼睿冷静地说,“干不下去您可以选择不租,押金我可以全数退您,一分不少,可您不能消遣我啊,让我做亏本买卖。”
“本来这地方也没几个人,还不如回家种地呢。”小五探出半个脑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帮腔。
杨叔刚要说话,门帘被人掀起来,进来一个背着书包胖胖的小姑娘,看样子是刚放学,看见楼睿几个,赶紧跑到杨叔身后,怯怯地叫了声“爸爸”。
杨叔把女儿往身后搂了搂,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开口。
段恨岩打那小孩一进来目光就一直跟着她,那女孩儿身上透出的自卑和眼里的怯懦,让他有种照镜子般的熟悉感。
“杨叔,当着孩子面儿,闲话我也不多说了,交钱还是退租,您自己选吧,别的,绝无可能。”楼睿走到门口点上烟,把帘撩起个小缝儿往外面吐烟。
“我,我也不知道啊,”杨叔涨红了脸,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拽着孩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楼总我求你了,就再宽限我一年吧!我求你了!”
楼睿被他吓了一跳,一口烟
', ' ')('呛在嗓子里,扶着桌子直咳嗽,连话也说不不完整,“扶扶起咳咳扶起来咳”
小五和段恨岩赶紧把哭天抢地的老杨父女俩扶起来坐好,小女孩委屈地问老杨,“爸爸,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老杨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没有没有,爸爸和叔叔们商量事儿呢。”
段恨岩被这一幕刺痛了眼,这好像他小时候偷偷问段昭,是不是他们要去睡大街了,段昭就朝他笑,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别胡说,咱家还有钱呢。”
老杨就像是以前的段昭,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是段恨岩真真实实经历过的,所以他分外能共情老杨。
段恨岩不忍,走到楼睿身边小声说,“楼睿,要不算了吧,他们也不容易”
“算了?什么叫算了?”楼睿好不容易顺过来一口气,听见这话又咳嗽起来,“你抽什么疯,老实待着。”
“楼睿,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刚才你也看到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上哪儿去挣钱啊!”
“你有同情心,你帮他交啊,噢我忘了,你也没钱,没钱就滚一边儿去,闭上你的嘴!”
楼睿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合伙催老杨的时候段恨岩不开口也就算了,一开口就胳膊肘往外拐帮别人背刺他,嘴里一时没轻没重的就骂了他。
段恨岩一怔,还是开头,“楼睿,我是没钱,你有钱你有能耐,你懂个屁啊!你知道他们赚钱多辛苦吗!你”
“你他妈有完没完!”楼睿气得头发都竖起来,“噌”一下站起来,鼻子差点儿撞在段恨岩脸上,“你遇着同类了怎么地?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要伤心也是你姐伤心吧,你有什么资格说辛苦这俩字儿?你他妈算老几啊在这儿教训我,这他妈是我的钱,懂不懂?我的!”
吼完这一通楼睿才觉得舒服点儿,妈的,还没谁这么训过他呢。
段恨岩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没错,钱是楼睿的他管不着,可他自以为在楼睿心里是有几分份量的,说的话也许楼睿会听进去,没想到他当众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睿哥,你别骂他了”小五赶紧过来打圆场,拽着段恨岩胳膊给他拉出去。
“圣母病。”
楼睿朝着两人出去的背影骂了句,又烦躁地坐回椅子拿出烟来抽。
段恨岩被小五拽出来后就忍不住了,跑远了几步蹲在路边抽泣,楼睿个王八蛋,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好歹也亲过抱过,骂他怎么就跟喝水一样平常。
“好了好了,你说你,开这个口干什么,”小五蹲下来给他拍背,“这家收账本来就头疼,你还搅合,睿哥能不生气吗?”
“他就是个铁公鸡,”段恨岩抬头,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片,“宽限点儿时间怎么了,还那么凶”
“唉,就是有点儿过了,”小五顺着段恨岩的话说,“可他是做生意啊,又不是做慈善,你说对吧?”
段恨岩停止哭泣,愣愣地看了小五一会儿,又看了店门口的浅绿色门帘一眼,头也不回的回车上去了。
过了没十分钟楼睿和大刘就出来了,手里提着个袋子,段恨岩看了袋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压低帽檐装睡。
楼睿也没找他搭话,回程路上气氛降到冰点,小五看大家都不自在,说了几个笑话活跃气氛,也就大刘配合着笑了几声,弄得更加尴尬,跟来时候的欢声笑语简直天壤之别。
车刚到酒店门口段恨岩就摔门下车,躺在床上任谁也叫不动,小五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重重地叹了口气,带上门出去。
段恨岩躲在被子里哭,楼睿非但不给他面子,连最基本的同理心也没有,他本来指望楼睿看到老杨能想起他跟段昭之前是怎么活的,触景生情更心疼他,谁成想
烦死了段恨岩狠狠砸了几下枕头出气
他想段昭了,要是段昭在,肯定帮他骂楼睿,段恨岩越想越气,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小五就坐在自己床上玩手机,看段恨岩醒了,一指床头的炒饭,“你吃那个。”
“大晚上吃炒饭啊,”段恨岩睡了一觉起来肚子刚好饿了,拿起来就吃,被入口的味道吓着了,把饭吐回碗里,连“呸”了好几口,“这什么味儿啊,谁做的这是?”
“老杨,”小五悠悠地说,把饭端走扔进垃圾桶,“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的饭馆不景气了,要不是今天打包了几份回来,啧啧啧”
“打包?”
“对啊,睿哥他们提的那袋儿,就是老杨做的菜和炒饭。”
原来他没收老杨的租金啊,段恨岩有些意外,楼睿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们赶紧打电话让老杨上医院查查去,他当时就去了,结果一检查你猜怎么着,舌咽神经炎,就是味觉失灵,尝不出来味儿了,可劲儿放调料,这做出来的饭能好吃吗?”
小五坐到段恨岩床上,看见他微肿的双眼,继续说:“你也别怪睿哥骂你,他心可软着呢,老杨那点儿租金他每年就收一半,你这上来就拆他台,让人看
', ' ')('笑话。”
“谁让他不告诉我”段恨岩嘴硬,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他对你算不错了,平时大伙犯错挨两下都是轻的,错了就是错了,你这也太玻璃心了。”
段恨岩不满道:“他骂我那么难听,你又不是没听到,我也要面子啊!”
小五咬着牙捏段恨岩脸蛋,“都是自己人,谁不知道你啥样啊!要什么面子?”
小五看他撅着嘴不说话,装作老成地说:“睿哥他爸坚持不让他用线上支付的方式收账就是因为这个,得锻炼他,也算是考验吧,生意人嘛,得学会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段恨岩听他这么说,才觉得对楼睿的了解知之甚少,他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凶神恶煞,就是嘴臭了点儿,何况这事真是他错了。
“哦,知道了”
小五还想说什么,门那边儿响了两下,是楼睿跟他约的暗号,他的任务完成了,得闪人了。
楼睿提着外卖踱进房间,段恨岩不知怎的又突然拉不下那个脸,赌气钻进被窝里等楼睿来哄他。
楼睿坐到他身边,把被子往下扯,段恨岩死死拽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楼睿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段恨岩额头,恨铁不成钢般说:“你就知道气我,摆脸子给谁看,啊?”
“给我道歉。”段恨岩小声说,声音闷在被子里听不清。
“什么?”
楼睿假装没听清,压在段恨岩身上使坏,段恨岩屏着呼吸,双眸黑亮,倒映出楼睿略带疲色的脸。
楼睿轻轻拽下他挡在脸上的被子,试探性地亲了亲段恨岩的唇,见他没反抗反而闭上眼,在心底嗤笑一声就压上去。
老杨的账楼睿只收了三分之一,还给他指了条明路:把饭馆改成超市。
周围有旅馆和景区,利润不敢说有多高,但至少比现在强。
剩下的钱就当是重新装修和进货的本金,要是一年后楼睿再来的时候生意还没有起色,老杨就得退租。
虽说结果未知,但这是楼睿能让的最大一步,老杨也没有异议,千恩万谢的同意了,双方签了合同,他还得用钱去照顾家里。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楼睿是最后一个下来的,这几天他不是开车就是替大家忙活食宿,昨晚搂着段恨岩亲了一会儿居然还给睡着了。
段恨岩把他丢在床上跑去睡楼睿的大床房,留下他听了一晚上小五打呼。
“今儿去的场合不一样,见的人也不一样,大家把衣服都带了吧?”
“带了!”众人齐声回答,站的笔直。
段恨岩悄悄捅小五侧腰,“什么衣服?我怎么没有?”
小五偏过头跟他说:“这回去的是个大佬的地盘,租了睿哥家的地建酒厂,比睿哥他爸都有派头,睿哥说了,见这种人得穿正式点儿,显得咱正规。”
段恨岩“噢”了一声就被推搡上车,他没钱,也没西装,这回就是楼睿不带他玩他也无话可说。
刚上车楼睿就扔给他一个纸包装袋,段恨岩看着上面巨大的p开头的logo,抬头看楼睿,楼睿一昂下巴,“打开看看。”
段恨岩打开,是一套七八成新的黑色马海毛西装,楼睿早和小五换了位子,坐在段恨岩左手边,右手撑在段恨岩后座上,一手点着屏幕订下个目的地的酒店,感受到段恨岩的目光,看了眼衣服。
“这我高中时候穿的,那几年长得太快,没怎么穿就小了,你拿着吧,应该和你身材差不多。”
小五神秘地从前座探出头,“岩岩,睿哥西装都老贵了,他都不送给我们,就留着给你呢。”
“你有那个穿名牌的气质吗?”楼睿抬脚就要踹,小五赶紧晃着脑袋和大刘聊起路边的风景。
段恨岩取出上衣比在身上试了一下,应该刚好,材质摸在手里柔软极了,轻便保暖。
楼睿看他在那儿兴奋地扭来扭去,心里不屑地“嘁”了一声,果然没见过世面,穿别人剩下的还那么高兴。
但面上还挂着笑,“你试试呗,光比能看出什么,下面还穿着毛衣呢。”
段恨岩把衣服放在胸前捂着,眼睛亮亮的,小声冲楼睿说了句“谢谢”。
楼睿笑了笑,把衣服接过来,“换吧。”
这两辆是楼睿的新车,纯燃油的角斗士皮卡,一辆红色一辆银灰,后排空间不算大,段恨岩费劲地脱下外裤和保暖裤,上半身后仰快要碰到楼睿,楼睿长臂一揽把他肩膀固定住。
“小心别掉下去。”
段恨岩点点头,心虚地看了眼大刘和小五,看到他们在聊别的事根本没注意,才放心接着脱。
裤子长度刚好,就是腰大了点,段恨岩把毛衣带着背心一次性脱下来放在座儿上,楼睿控制不住地往那边儿看,和段恨岩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人都一愣,红着脸转过头。
段恨岩身上没多少肉,刚吃了早饭,肚皮圆滚滚的鼓出来,像他们麻将馆的金毛小时候刚喝完奶的肚皮,察觉到楼睿的目光就把身子
', ' ')('转过去,肩颈舒展,脊柱上一排骨头清晰可见,腰和臀都窄窄的,正是适合穿西装的身材。
楼睿皱眉,就是太瘦了,他一拳就能把段恨岩骨头打断。
穿好衣服段恨岩立马转过来,脸上明显带着期待,楼睿摸着下巴端详,“黑色有点儿严肃了,藏蓝和灰色应该更适合你。”
“是吗?我觉得岩岩皮肤白穿黑色更好看!”小五扒着座椅靠背,伸长脖子看段恨岩。
“真的啊?”段恨岩扭扭身子让衣服更合身,在玻璃窗上看自己的倒影。
“真的,”楼睿摸了把他后脑勺,“再长长肉穿衣服更有型儿,回去接着跟我健身啊。”
“啊”段恨岩叫苦连天地倒在座位上。
c市距离老杨所在的市不怎么远,他们在车上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垫垫,开了快四个小时就到了地方,c市可要繁华多了,公路两边有山有水的,大刘开车也不觉得很疲乏。
晚饭楼睿没给大家安排,说是赵老板会请客,说是请客,实际就是吃工厂食堂,在包间炒了十个菜就叫请了,他们到的时候天都黑了,肚子空的直叫,也就不计较在哪儿吃。
“楼总!赵总让我接你们过去,他开完会马上到。”
说话的是赵立的随行林秘书,楼睿之前就见过,是个戴眼镜的胖子,一脸的油,鼻子塌的挂不住眼镜,时不时得用手背推一下。
“是真开会啊,还是故意晾我呢?”楼睿和林秘书肩并肩走着,状若好几年没见的兄弟。
“哎呦,楼总您看您说的,一听您亲自来,赵总恨不得飞过来,这不实在忙吗,就让我先陪您吃着!”
林秘书汗都快下来了,心里把楼睿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他比楼睿大了十多岁,人家是年轻富二代,他混了这么久还是个秘书。
“那就好,我也等不及见赵总了。”
楼睿面上带笑,赵立这人处事圆滑,很少有人能从他那儿捞到什么油水,租了他家的地二十五年,如今还有十年到期,污染问题就已经闹了好几回官司了。
他这次来的目的有二,一是续约,二是以土地污染不好二次租赁为由涨租,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这事没办成,楼睿得被他爸挤兑死,他摸上南方生意那块大饼的日子也就没指望了。
不过来之前他打听过了,赵立这人很是好色尤其男色
段恨岩和小五走在最后面,他凑在小五耳边悄悄问:“这儿空气真好,做酒厂浪费了吧?”
小五难得正经,西装把他衬老了几分,“别乱讲,这厂子靠山,后面有处山泉,引下来的水就用来酿酒,酒曲也是赵总家的秘方,他家的酒生意大着呢,睿哥手里那点儿钱和他比就跟零花儿似的。”
段恨岩瘪嘴,想起楼睿腕上那只钻表跟几辆吉普,缩了缩脖子跟着进了食堂。
楼睿一行人才坐进包间沙发赵立就风尘仆仆地进来,楼睿一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赵立约五十上下,看的出平时是精心保养过的,头上还抹着发蜡定型。
楼睿上前握住赵立的手,朗声道:“赵叔,好久不见了,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哈哈哈,这孩子,越长越精神!”
赵立拉着楼睿的手,朝着林秘书他们说话,林秘书等人连忙陪笑,赵立又把楼睿带来的人挨个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段恨岩身上,“又加入新成员了?”
楼睿不动声色地挡住段恨岩,替赵立拉开椅子请他坐下,说是请吃饭,实际桌子上就坐了赵立跟楼睿两个人,其他人都饿着肚子站在一边儿跟黑社会保镖似的。
赵立的眼睛还粘在段恨岩身上不肯走,楼睿很是上道儿地招呼段恨岩,“小段,去,给赵总满上。”
赵立是gay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没有老婆孩子没有牵挂,这辈子就活他自个儿,所以做生意格外狠,简直要把世上的钱都挣进他兜里才罢手。
段恨岩踟蹰着上前,给赵立满上白酒,赵立看他倒的快溢出来,脸上笑都堆不住,“好了好了,哎呀,小段是吧?你这心诚,比小睿有诚意,你们楼总给我倒酒从来都不倒满的。”
段恨岩“啊”了一声,不知所措地看向楼睿,不知道怎么接话。
楼睿哈哈一笑,一拍大腿,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走到赵立身边敬他,“哪儿能啊,我是怕您喝多了伤身体,我斟满多喝点儿,您少喝点儿保重身体,就是给我面子了!”
说完一仰脖,把满杯白酒灌进肚中,回位子之前深深地瞅了一眼段恨岩,心里有点后悔叫他来,不是他看不起段恨岩,这场面连小五都比他应付的好,段恨岩就像根木头杵在那儿,净丢他的脸。
赵立口中连说“好”,指着楼睿对林秘书他们说:“小睿这嘴啊,怎么说话这么招人待见呢!”
段恨岩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赵总给他的感觉怪怪的,盯着他的眼神好像他现在是脱光了站在赵立面前似的。
“你爸爸身体还好吧?最近忙什么呢?”赵立吃了几口菜就
', ' ')('放下筷子,包间暖气足,不一会儿他就满头是汗。
“他硬朗着呢,最近在南方琢磨房地产呢,”楼睿又敬了赵立一杯,“这次我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你说你说,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赵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爽了,楼庭俭这个老东西,搞这么个小崽子来跟他谈事儿,把他当什么?
“我来之前我爸叮嘱过了,他跟您是老早的交情,知道您这两年吃了不少的官司,怕您心里着急,让我拿过来一份新合同。”楼睿一抬手,大刘就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到他手上。
赵立接过来一看,大喜,上面是在十年基础上再续约十五年的条款,他正愁怎么提这事儿,那几个官司都是有关酒厂污染土地的,就算地最后收回去了,清理污染也是一大笔费用。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爸爸还惦记着我呢,来,林秘书,签字笔拿来。”赵立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和得意。
“哎,您别着急啊,要签就两份一起签,大刘。”楼睿挥挥手,大刘直接把另一份放在赵立面前。
赵立扫了一眼,合同封面他还没看完脸上笑就垮了,看来这父子俩还不傻,不过生意人,也正常,声音里故意带着些不乐意,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楼睿,“小睿啊,这份,不是你爸爸的意思吧?”
楼睿迎上他的目光,“这确实是我的意思,不过我的意思,就是我爸的意思。”
真不要脸,赵立在心里臭骂,那合同上要求涨租金20%,还要求在明年酒厂上市分5%的股份,弄几块地皮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第一份合同赵立还会高高兴兴地签下,这第二份,他真是不知道楼睿哪儿来的自信能让他签。
“不忙,”赵立打断他的话,一指呆若木鸡的段恨岩,“小段,你过来,帮我擦擦汗。”
段恨岩钉在原地,拿眼角偷瞄楼睿,这种社交场合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可小五说这是个大老板,要是不按他说的做,楼睿会不会有麻烦,生意会不会做不成,会不会朝他发脾气。
楼睿连他看都没看,低着头吃菜,小五在后面挤眉弄眼地给他使眼色,段恨岩不情不愿地抽出了两张纸巾慢慢挪到赵立身旁,把纸巾按在他额头上。
赵立享受地闭着眼,手悄悄按在段恨岩手背上,段恨岩小声叫了一声,慌忙地想撤回手,被赵立死死抓着,“再擦擦这边儿,哎,对”
段恨岩红着脸,手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老男人握着,不像是他在给赵立擦汗,倒像是赵立用脸蹭他的手。
段恨岩再次求救般看向楼睿,楼睿还是装看不见,他只感觉心里直犯恶心。
赵立看段恨岩不怎么抗拒,强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给他夹菜,包间里静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赵立越发大胆起来,笑眯眯地把段恨岩往自己身上按,趁段恨岩推他的时候摸进段恨岩裤裆里。
段恨岩吓得魂儿都丢了一半,尖叫一声从座位上弹起来,赵立也给吓了一跳,脸色尴尬,这小子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主动点儿,真扫兴。
段恨岩腿一软坐在地上,看看楼睿又看看赵立。
楼睿“哐”的踢开坐着的凳子,拍了两下手,“精彩,嘶,赵总,忘了告诉你件事儿,他还是未成年,这可怎么办”
赵立脸色一僵,眼睛一转就想出法子,随即跳起来指着地上的段恨岩就骂:“你他妈的,敢往老子身上贴!想玩仙人跳是吧?没门!”
段恨岩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没有”,赵立本就因为段恨岩害他失态生气,低头左寻右寻,抡起盘子就往地上的段恨岩身上砸。
段恨岩吓傻了,连躲都忘了,哆嗦着在原地护住头,眼看着盘子砸下来。
“段恨岩!”
楼睿飞快地扑过去用背挡着他,赵立的盘子结结实实砸在他脑袋上,碎瓷片子顺着衣领子灌进衣服里。
“楼睿!”“睿哥!”
楼睿也觉得他自己疯了,明明踢个凳子过去绊倒赵立就行的事儿,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
头倒是没破,就是晕乎乎的,但脖子被瓷片划破了几道口子,血渗出来染红了白衬衣,伤在脖子,就算不要紧也看着吓人。
小五他们几个冲上来七手八脚把楼睿扶起来,把他的上衣全脱下来,段恨岩呆呆地紧靠着墙,这一切发生的快到他无法反应,楼睿不要命了吗,万一划破颈动脉段恨岩停止他可怕的想象
楼睿忍着疼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别哭了,看着烦。”
段恨岩赶忙摸摸脸,脸上一片湿热,他拿袖子擦干净脸,赶紧站起来,楼睿把带血的上衣塞进他怀里,转向赵立,指了指自己,“签吧,刚才你还有后路,现在没了。”
赵立的脸气成猪肝色,拳头捏地咯咯作响,“20%,你狮子大开口!”
楼睿光着上半身,胸前的梵文纹身上也沾了血,歪着头让小五帮他清理,听赵立这么说不怒反笑,“20%是清污的费用,
', ' ')('那5%的股份,就当我的医药费,还有我这小弟的精神损失费吧,不算占你便宜,谁让你自己忍不住呢。”
要不是他故意激怒赵立,别说5%,就是他爸本来的任务,那20%都悬。
赵立点上烟慢慢坐下来,“你他妈这是敲诈!你有什么证据啊,我就算摸了又怎样啊?啊?”
楼睿叹了口气,给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把胸前的别针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微型摄像机,楼睿接过来在手中把玩,“其实我也不想录,谁让您就是这个德行呢,要不这样吧,那5%我不要了,酒厂也不用上市了。”
大刘他们几个憋不住笑出声,赵立的脸色更黑了,“拿个假玩意儿糊弄我是吧?我告诉你,还没有人能给我下套!”
“不信是吧?大刘,联网,现在就发!”
“别,我签!”
赵立心知栽了,恨得牙根儿痒痒,也深知他的名声对酒厂有多重要,拿过那两份合同,重重地在签名处写下自己名字。
小五幸灾乐祸地说:“哎,早知现在,刚才何必呢。”
赵立欲骂,林秘书赶紧上前拦住他耳语了几句,赵立突然就不气了,露出个奇怪的笑,把租金扔在桌上,一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没事儿吧睿哥,要不要去医院啊?”大刘把文件夹收好,看段恨岩还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从他手里夺过衣服抖了抖给楼睿披上。
“楼睿”段恨岩喃喃出声,“你是故意的”
故意看他难堪,故意让他和赵立接触,好拍视频对吗?
“是啊,”楼睿裹紧衣服,吃了两口桌上的菜,“走吧,完事儿了。”
“那西装,也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吗?”
楼睿没说话,率先抬脚走出去,段恨岩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喊他:“我不用你替我挡着!”
为什么问他的生日?为什么对赵立的骚扰视若无睹?
为什么对他又亲又抱,是为了让他习惯好配合演戏吗?
还有其他人,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
段恨岩是想说出来的,可怎么也开不了口,问出这些好难好难,他怕听不到道歉,只能换回疏远和谎言。
楼睿停下来回头看他,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以往的玩笑意味,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过来哄他,连小五也瞪着他,大家都冷冰冰地看着他。
楼睿这样的表情他最害怕,毫不夸张地说,段恨岩几乎害怕对他露出这样表情的所有人。
好怕这样无声的抛弃和隔离,以及所有人留给他的后背,可他真正想问的话永远问不出口,只能化成一把利剑去伤人。
段恨岩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想着等会儿该怎么面对楼睿,上了车却发现楼睿不在,车上就小五大刘和他。
小五转身看了眼段恨岩,心里知道他想问什么,“睿哥在前面那辆车上,周哥给他包扎呢。”
段恨岩嗯了一声,另一辆红色角斗士一个油门冲到他们前面去,他能听见车窗飘出来的零碎的摇滚乐。
也好,省得尴尬。
他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那么多人让楼睿下不来台,就算替他挡那一下也是楼睿计划的一部分,说到底是楼睿见血了,不是他,他还得了便宜卖乖。
车上三人谁都没说话,小五放了一段郭德纲的相声,说到可乐的地方谁都没笑,段恨岩心情复杂,怎么就出去了两次都搞成这样。
开回酒店的时候不到九点,楼睿没去医院,想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下车的时候段恨岩在车上磨磨蹭蹭不下来,楼睿他们早进了餐厅吃饭,他才从车上下来,乘了工作人员用的电梯回房间。
他还是和小五住一间,刚到房间洗了把脸准备躺下,手机屏幕噌得亮起,在全黑的房间里把段恨岩吓了一跳,他过去一看,是楼睿的短信。
【下来吃饭。】
楼睿没有生他气?
段恨岩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终于舒下去,主动对他低头,这说明什么,说明楼睿还是在意他的。
段恨岩穿好衣服迅速下去,刚推开包厢的门,里面说话的人都停下来看向门口,楼睿朝他一招手,“过来。”
段恨岩点头过去,楼睿换了身休闲装,还是黑色的长袖开衫,他觉得那衣服丑,满身都是两个g扭在一起,还是v领的,像老头子穿的。
楼睿挑眉看他,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有些地方渗出血,像条红白相间的脖链色情地缠在上面,增加几分危险的气息。
段恨岩就坐在他身边,楼睿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吃菜喝酒聊天,段恨岩一个人坐着无聊,小五又坐在他对面说不上话,旁边坐着的又不怎么熟,他就只能专心吃菜,抡圆了筷子吃。
“这么饿?”
耳边悠悠地响起楼睿的声音,夹杂在碰杯的声音里他听不真切,楼睿看他没反应,补了一句,“多吃点儿。”
段恨岩咬着筷子没说话,又吃了两口,眼睛一直盯着楼睿面前的酒杯,他身上还有
', ' ')('伤,可不能喝酒,趁楼睿不注意就把酒杯拿到自己这边儿。
“诶?睿哥,你杯子呢?”大刘要给楼睿倒酒,“今儿得敬睿哥一杯,这次活儿干的漂亮,让赵立终于吃了一回瘪!”
“就是就是,每次过去都得听他数落,真没劲!”
“还是睿哥会做生意,那股份,也是谁想要就能有的吗?”小五举起酒杯也给楼睿敬,冲段恨岩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意思让他也说两句。
桌上人都站起来了,就他和楼睿坐着,好像是他沾楼睿的光似的,楼睿哈哈一笑,伸手从段恨岩那边拿起他刚“偷”过去的酒杯站起来,敢情他刚才都看见了!
段恨岩尴尬地跟着站起来,把自己的杯子倒上白酒,他本来不想喝来着,但楼睿说过,男人到了岁数就得学着喝点儿酒,以后出门在外早晚用得着。
“来,大家都举杯,废话不多说了,年后所有人都涨工资!”楼睿豪气地一仰脖把酒都灌下去,段恨岩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喉咙做着吞咽的动作,颈上的纱布也一动一动的,段恨岩总觉得那片红色又大了点。
“少喝点儿。”
段恨岩趁大家坐下的时候拉楼睿衣角,楼睿嗯了一下,装作转身咳嗽把脸转向墙壁,声音低沉,“担心我啊?”
“不是,你身上还有伤。”段恨岩缓缓地说。
“知道,”楼睿语气宠溺温柔,摸了摸他头发,“困了就上去睡去。”
段恨岩抬眼看他,抱着衣服就溜出包厢,脚下有点飘,他这酒量在包厢里面那群人面前都拿不出手,那杯子大概能装一两,而他上次喝酒大概在去年了
晕晕乎乎地回了房间,段恨岩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亮白,眼睛剩了一条缝儿,身上懒懒的,他不困,就是晕,就一直发呆到小五回来。
“你还没睡呐?”小五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打了个酒嗝,段恨岩躺了一会儿好多了,从床上起来扶小五。
“睡不着。”
“睡不着?睡不着好啊,哥跟你说两句,”小五的手在空中乱飞,段恨岩把他按进被窝,又跑去浴室给他弄了热毛巾擦脸,“岩岩,你今儿,有,有点儿过了。”
段恨岩的手一顿,还是慢慢地擦着,“怎么过了?”
“睿哥计划这事得有大半个月了,没告诉你,那是怕你害怕,有他在,你还怕出事儿啊?”小五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字,“咱们这伙人里,睿哥就对你好,什么都想着你,就算开瓢儿,他也愿意护着你,知道不?”
段恨岩把冷下来的毛巾攥在手里,回到浴室脱力般地扶着水池,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就算楼睿再不对,也是为了他受伤,他也应该去看看。
如果楼睿把真话告诉他,他会做的更好更逼真,还是当场吓得什么都忘了,他自己也说不准,说不定这样就是最好的,反正楼睿说了,不会让他受伤的。
出去时小五已经睡熟了,段恨岩替他掖好被子关上灯,来到楼睿的房间门口,门大敞着,里头漆黑一片,还有女人的说话声,段恨岩听不真切,往里头走了几步。
借着微弱的光,段恨岩看见楼睿躺在大床中间,被子堆在他头顶,修长的双腿舒展开,手在下边起起伏伏,房间里哪有什么女人声,是他放在一旁的电脑传出的声音。
段恨岩脸一红,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和班上同学偷摸看过几次,他觉得没什么意思,旁边同学倒是嚎得嗷嗷叫。
段恨岩红着脸,打算从玄关处退出去,手一不小心按下控灯开关,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他顿时停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如踏在棉花上一步也挪不动。
楼睿见没人出来,不高兴道,“谁?滚出来,偷看别人打飞机,挺变态的啊!”
段恨岩咬紧牙,要不他出去,跟楼睿解释一下,现在一跑肯定会被看见,还有口说不清。
他正犹豫呢,楼睿的拖鞋尖就出现在视线里,段恨岩顺着裤管往上看,裤裆处赫然立着根巨物,光滑的粉色茎身顶端还往外冒着透明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微微兴奋地跳动着。
楼睿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一下偷窥怪,一看是段恨岩,心里乐开了花,还以为段恨岩很保守,原来在这儿偷摸意淫他。
段恨岩涨红了脸,口中连连说着对不起,半阖着眼扶着墙就要走,楼睿坏笑着一脚踢上门,把段恨岩圈在自己怀里,性器隔着棉质睡衣轻轻戳弄着段恨岩小腹。
“干嘛去?硬了?是不是想回被窝偷偷自己撸两把?”
楼睿故意臊他,段恨岩脸皮薄,他知道他一说,段恨岩就会想象,果不其然段恨岩急了,双手推着他胳膊,咬着唇不说话,脸红的能滴血。
段恨岩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骇人的温度,此刻他的眼睛一丝也不敢乱看,直直盯着门,脑袋里除了晕没别的。
“说话呀,偷偷跑过来看别人撸管,你够野的啊段恨岩。”
楼睿故意把性器往上顶了顶做出抽动的动作,段恨岩立刻缩着身子,抱着脑袋,声若蚊蝇地说了俩字:“不要
', ' ')('。”
楼睿僵在原地,只感觉下体涨得发疼,在脑袋里斗争了一秒钟,抬手摁灭了所有开关,把段恨岩打横抱起来扔在大床上。
还没等段恨岩翻起身来楼睿就坐在他身上,性器就这么明晃晃得闯进段恨岩视线,他躺的地方正是楼睿刚才躺着看片儿的地方,电脑屏幕上女人和男人交合连接的身体撞进他眼里。
楼睿顺着他视线一看,手指轻轻一按,视频继续播放,嗯嗯啊啊的叫声吓得段恨岩用手捂着眼睛,楼睿把他手拿下来,暧昧地凑在他脸边道,“原来你爱看这个啊?”
段恨岩求饶般地摇头,把头偏过去不看,刺激的声音还是传入耳膜,楼睿捏着他双手,悄悄从地上把领带拿起来,趁段恨岩不注意飞速缠在段恨岩手腕上,缠了个死结,除了用剪刀剪不然是解不开的。
段恨岩瞪大眼睛看他,楼睿解释道,“哥哥带你玩点儿刺激的。”
段恨岩下身被扒了个精光,两条细白匀称的腿在床上乱蹬,楼睿一把攥住他脚踝往上摸,滑腻的软肉触感极好,楼睿把性器挨着段恨岩的小腿缓缓蹭着,顶端控制不住地流出体液,流到段恨岩腿上。
“楼睿,你疯了,滚开!”段恨岩闭着眼不敢看,他敢肯定今儿不是他疯了就是楼睿疯了。
“对,接着叫,我就喜欢你喊我名字,”楼睿竟然张口含住段恨岩的性器,不过就含了几秒,起身吐掉一口吐沫,“味儿不浓啊,你是不是玩过了?”
“胡说什么,我刚洗了澡。”
段恨岩刚说完,视频里的男女以一种羞耻的姿势高潮了,叫声令人脸红,段恨岩的性器一下到了半勃起状态,楼睿看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就想笑,胳膊支着床,手指敲了几下换了下一个视频。
段恨岩才要骂他,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到屏幕上,是两个男人接吻的画面,他不解看向楼睿,“楼睿”
“岩岩……”楼睿低亲他嘴唇,楼睿口中没有很重的酒味儿,是淡淡的柠檬味牙膏味儿,段恨岩扭着身子躲开他,楼睿一把抓住他两只脚,“再躲信不信我把腿也绑上?”
段恨岩也来了脾气,狠狠蹬了一下楼睿的手,“楼睿,你敢强奸我?”
“这怎么能叫强奸呢,待会儿把你弄爽了,你得求着我上你。”楼睿极其无辜地看着段恨岩,手上又多了一条酒红色领带,他喝了不少酒,身上还有伤,段恨岩再怎么也是个大小伙子,不绑不行。
“你不是说不绑吗!”段恨岩惊叫,楼睿把他绑好,身子后仰欣赏了一下,还是酒红色最衬段恨岩的肤色。
楼睿没理他,下床拿了洗耳器灌上水,按着段恨岩,把小头放进他后穴给他清洗,段恨岩又羞又疼,夹紧屁股不让楼睿把细管往里推,弓着身子往床头躲。
楼睿啧了一声,拧了一把段恨岩屁股肉,他本来想干净点儿给段恨岩灌肠,看他那样好像要上刑场似的就烦,把洗耳器一扔,翻身下床在地上行李箱里摸出一瓶绿色的润滑油。
段恨岩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哭腔,他知道男人会用后面做爱,没想过那么疼,刚才那个小东西进去他都受不了,别说楼睿的东西了。
楼睿一边给段恨岩撸一边把润滑油抹在他小穴,他怕伤着段恨岩,怕段恨岩以后对这事儿有阴影,也怕把段恨岩弄伤了他得照顾。
把润滑油抹好,楼睿无视段恨岩的咒骂把他翻过去,性器在油光水滑的屁股上来回磨,时不时戳戳那个紧窄的入口,段恨岩的双手被他自己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反抗,害怕的直掉眼泪。
“别动!”楼睿对了几次都对不准,段恨岩扭的像根麻花,楼睿掐着他腰趴在他背上,在他耳边喘着粗气,“你不是也很在意我吗?还是是就我一个人这么想啊?”
段恨岩哑着嗓子,他是喜欢楼睿,尽管好像楼睿没为他做过什么,可他想的不是这样的,至少做爱也该排在告白约会之后,楼睿有尊重过他的意思吗
“我”段恨岩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里的想法,“我是”
“是什么?”楼睿就烦他磨磨唧唧,把他两腿分开作势就要插进去。
“我说我喜欢你”段恨岩鼓起勇气说,心里在措辞如何拒绝楼睿,“可是”
话还没说完,楼睿就已经狠狠捅进里面,随着巨大的撕裂感和羞辱感,段恨岩张着嘴抽气,眼里再次泛起水光,干涩的后穴紧紧钳制着楼睿的性器,楼睿按着段恨岩的腰抽送了一下就停了,太紧了,早知道就戴套了,套上还有润滑剂。
“楼睿”段恨岩吓傻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淌了满脸,口里喃喃的叫楼睿的名字。
“没事儿啊,你别夹那么紧,我也挺疼。”只进去了个头,楼睿又往里送了送才稍微舒服一点儿。
“疼你就出去啊!”
段恨岩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想逃开,楼睿整个身体压下来不让他动,手扶着自己性器往里挤,段恨岩像刚入锅的鱼弹起来,下唇被自己咬的出血。
“好了好了,进来了。”
楼睿无视段恨岩的情绪,整根没入后他
', ' ')('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喊什么,早晚都会有这么一次的,还真指望他像片子里那样给段恨岩搞那些破流程吗?
做爱这种事对楼睿而言就是调剂品,他不会赋上情爱这种意义给它,本来这次出来就打算找个地方约的,润滑油他都自带了,谁让段恨岩自己倒霉碰上来。
他也不是不喜欢段恨岩,段恨岩长的好对他胃口他是喜欢,可性格不爽利,他知道段恨岩从小缺爱没安全感,可楼睿就是懒得惯他,能用嘴皮子哄好的为什么要实际付出,凭什么他当这个种树的人,他就是要乘凉,尽管段恨岩现在还是棵歪脖子树。
段恨岩紧紧闭着眼不说话,他感觉出和楼睿无法沟通,他有个小毛病,只要他觉得当前的气氛不适合沟通,他就一句话也不会说。
这点和段昭一模一样,段恨岩把脸埋进那堆被子无声地哭泣,他想要的和楼睿给的完全不同,他只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柔的对待,仅此而已。
楼睿调整了姿势,抓着段恨岩的臀肉就快速抽插起来,生理反应分泌出的肠液充作润滑,紧致湿热的肠道包裹着楼睿的性器,一寸寸的肉壁好像在给他按摩,一张一合吸得他头皮发麻,楼睿舔舔嘴角,往段恨岩腰下垫了个枕头,双手支着床狠狠插进小穴深处,感受段恨岩因为疼痛而微微的颤抖。
他有些庆幸段恨岩此刻是背对着他的,楼睿也没有把他翻过来,他和段昭实在太像,要是段昭知道他对段恨岩做这种事,拿刀砍他都是轻的。
“嗯疼”段恨岩浅浅地哼出来,他的意识有点儿模糊,从楼睿进来到现在,他体会不到一点性事带来的快感,自己的性器也软趴趴的垂在床上蹭着床单。
楼睿减慢了抽送的速度,伏在段恨岩背上,手绕到前面去玩他的乳头,段恨岩从来没碰过那儿,挣扎着要躲,身后的性器又陷进去几分,撞的他下腹一紧。
楼睿把他绑着的双手抽出来按在头顶,把他双腿解开,抬起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压到胸前,段恨岩皱着眉哼了一声,楼睿摸了摸他脸上干涸的泪痕,张口含住段恨岩乳头大力地吮吸,牙齿和舌尖轮番挑逗脆弱的乳尖,直到慢慢变硬。
“啊不要好痒啊”
段恨岩咬着唇艰难地哀求,楼睿看他受不了脸上潮红一片,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喝酒喝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吐出一侧乳头,皮肤周围被他吸舔得红肿发亮,楼睿趴在段恨岩身上含住另一只,手指捻着才逃脱魔口的那只扣弄,指腹高频率地在淡粉的硬点上来回刮弄。
“岩岩”楼睿在段恨岩胸口流连,下体和段恨岩的连得紧紧的,他把被子拉下来遮住段恨岩眉眼,只露出个下巴,这样最像她,楼睿无耻地想。
“喜欢你段”
段恨岩迷迷糊糊时听见这几个字,脑袋一下清醒,楼睿说喜欢他,人都说做爱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喊喜欢的人的名字,段恨岩挣扎着想推开被子看看楼睿此时的表情。
但与此同时楼睿的性器擦过他肠壁某处,一种古怪奇异的感觉在小腹迅速升腾,身体一颤,后穴主动地大力收缩。
楼睿停了一下,他知道就是这儿了,把段恨岩摆成趴跪姿势,在穴口按揉了几下,扶着性器从上方插进去,冲着刚才那处狠狠戳弄,时不时在那处周围用肉棒画圈,急得段恨岩主动压低了腰。
就算他再不满楼睿的粗暴,生理上的反应不会说谎,渐渐快感代替了疼痛,段恨岩快要射了,他想让楼睿快一点,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楼睿一边打段恨岩屁股一边大力抽动,来回了几十次后,终于仰着头射进段恨岩后穴,段恨岩的性器硬的不像话,楼睿抱着他的腰翻身,让段恨岩躺在他身上帮他撸,性器还插在段恨岩后穴。
“你怎么不射呢?”楼睿疑问道,“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多舒服,好烫好热,裹着我不让我出去,岩岩,你真会吸。”
说罢在段恨岩肩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手指灵活地抚弄起来,他就算没有做下面的经验也知道段恨岩肯定是疼得不行,而非真的享受,他就是故意捉弄段恨岩罢了。
而段恨岩脑海里回想起楼睿刚回来那天,他站着楼睿帮他撸,便情不自禁地将两幅情景重合,夹着楼睿的手臂摩擦。
楼睿把段恨岩手臂往上拉到自己头顶,刚射过的性器又有了精神,段恨岩还是一声不吭,楼睿一边飞快撸动,攒足了劲突然大力地抽动起来,段恨岩前后都被夹击,还是以这种令人脸红的姿势,楼睿每动一下他都能看见自己的性器。
“叫一叫,好不好?岩岩,我想听你叫”
楼睿吻着他肩胛骨,短短的寸头发茬蹭着段恨岩手心,段恨岩的上衣罩在他头顶,是沐浴后的香味,简直像催情剂一般。
后穴一阵痒麻,刚才射进去的精液随着楼睿的抽送流出一部分,粘到楼睿腹部和段恨岩屁股上,被撞击拍打的黏糊糊的,段恨岩闭着眼,楼睿有意识的控制他射的时间,想让他前后一起高潮。
“呃啊哈啊睿哥我不行了我想尿”
段恨岩很少叫楼睿哥,都是直呼其名,有事求他或者做
', ' ')('错事的时候才会喊哥。
楼睿咬住他耳垂,把手松开些,段恨岩快高潮了,后穴一颤一颤地绞着他的肉棒,他自认没有施虐的倾向,听见段恨岩带着哭腔喊他名字,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
“傻子,那叫射。”
“啊啊啊——”
段恨岩忍不住哭叫出声,短暂地高潮带来的余韵悠长,他喷了楼睿满手,楼睿恶作剧的把手故意伸到他面前让他看,还吓唬他要抹在他脸上,段恨岩偏着头躲,头发梢扫在楼睿脸上。
楼睿抱着他慢慢坐起来,段恨岩双手还被捆着,像是逃走似的往前爬了几步,性器从他体内抽离,段恨岩皱眉小声哼了一下,穴口没了东西,精液和透明肠液顺着穴口蠕动一点点被挤出来,顺着大腿根流到床单上。
楼睿拿了纸要给他擦,段恨岩条件反射地转身,要不是楼睿躲得快,手臂差点打到他脸,他立时就不高兴了,视频里男人夸张的哼叫声还在继续,楼睿烦躁地把电脑用脚踢下床。
他烦躁是有原因的,段恨岩正冷冰冰地盯着他,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再不愿意的,只要跟他上了床被他伺候爽了,事后都是如胶似漆的,哪像段恨岩,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
段恨岩腰累得发酸,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后穴一抽一抽地疼,胸口也好像破了皮,一碰就火辣辣地疼,眼睛他连想都不用想,肯定肿地难看。
楼睿把纸放在他手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要不你自己擦?”
段恨岩没说话,捏着纸往身下探去,每做一个动作都扯着后穴的伤口,羞耻感席卷了理智,楼睿看着他在段恨岩身上留下的红痕,还有捆绑的痕迹,顿时觉得那冷漠的态度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只是这场面有些香艳,全身如美玉般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点点红渍,段恨岩的手尽力够向股间擦拭,屁股不自觉地撅起来,微肿红嫩的穴口再次暴露在楼睿视线里。
楼睿倒吸一口气,尽管有了反应,也不能再做了,要不然段恨岩明天连车都坐不了,楼睿下床给自己清洗了一下,又从行李箱拿出一管消炎的药膏,回头发现段恨岩正盯着他。
“怎么了?”楼睿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挤出一点黄色软膏就要给他涂。
段恨岩冷着脸推开他,抢过软膏要自己涂,楼睿看他手还被绑着不方便,赶紧跳下床光着脚找剪刀,可酒店里哪来的剪刀,这大晚上的再兴师动众,楼睿想了一会儿,去浴室把一次性刮胡刀上的刀片取下来,把被扯的不成样子的领带一点点割开。
绑的紧解的就慢,楼睿解了好几分钟,急得他一直看段恨岩脸色,双手被释放的那刻,段恨岩抬手就往楼睿脸上招呼,楼睿一闪身避开,抓住段恨岩的手臂,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段恨岩,过分了啊,还敢动手了?”
过分,今天晚上已经是第二个人说他过分,到底是谁过分?
“你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段恨岩目光示意那些润滑油和药膏,“挺充分的。”
楼睿听他声音都哑了,心疼地伸手想搂他,语气调笑道:“那可不,要不然怎么伺候你呢?”
段恨岩哪里会信,一侧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忍着痛把身体里的东西流出来,干没干净他也不知道,总之他不想让楼睿再碰他一下。
“岩岩,你别倔了,我帮你上药好不好?”楼睿伸手过去,“赶紧洗洗,咱该睡觉了。”
段恨岩默不作声地上药,膏体刚碰到伤口就刺激地疼,他忍着痛塞进一根手指进去,浅浅地涂了一层药,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裤穿好,一点点挪着出去。
楼睿跟着他一直到门口,他不知道段恨岩在矫情什么,也不知道哪里惹了段恨岩,是不是觉得没名没份的就上了床,跌他面子?
对,就是这样,楼睿佩服自己的脑子,段恨岩一直很在乎那些没用的东西,他在段恨岩房间前站了好一会儿,为他自己猜出段恨岩究竟想要什么而开心。
段恨岩想要,就给他呗,反正这些对他楼睿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因为这几天大家都辛苦,楼睿找了代驾开车,把小五赶去另一辆车,自己和段恨岩坐一辆,往省城里开,棘手的事情完毕,到了省城他打算带着段恨岩好好玩一玩。
段恨岩早上上车的时候拐着腿行动不便,楼睿想扶他,被段恨岩巧妙地避开,小五还没眼色地问他怎么了,段恨岩只能借口晚上起夜在浴室滑了一跤,好在小五也没有多问。
开车的大叔很是健谈,和大刘两个人说相声一样的聊着天,楼睿坐在段恨岩左手边,撑着脑袋看他,段恨岩眯着眼睛听前面两人说话,唇角带笑,对楼睿的眼神骚扰视若无睹。
“哎,你屁股怎么样?”
楼睿拿手肘撞他,他这声不大,却把段恨岩吓出一身冷汗,大刘顿了顿,转身问段恨岩,“对啊,你不是摔了吗?要不要紧啊?”
段恨岩支支吾吾道,“我没事儿,就滑了一下。”
楼睿看他使着劲儿,半个屁股虚坐在座位上,这一
', ' ')('路有几处盘山公路,他不愿意让段恨岩反复被身后痛楚折磨,从脚下掏出个抱枕放在腿边,把段恨岩拉过来箍在怀里,抱枕就垫在段恨岩腰下,把他屁股垫高了些。
“这样靠着舒服些。”楼睿小声说,又坐直了身体,让段恨岩稍稍往后靠就能枕着他肩,是个坐车时绝对舒服的姿势。
还有两个小时的路,段恨岩昨晚难受得几乎没睡,浅浅的睡了一会儿就被噩梦惊醒,梦里里楼睿当着大伙的面上他,他怎么叫楼睿都不停下来,以至于他今早面对众人时有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困了就睡会儿,到地方刚好中午,陪我吃顿饭去。”
段恨岩把头从他肩上挪开,正想拒绝,楼睿大手一按,“不许说不去,这回你是主角。”
楼睿不会又要玩他吧?
段恨岩心里有刺,上回的事楼睿还没跟他说清楚,两人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也不知道他俩能走多远,段恨岩望着窗外疾驰的景色,倒在楼睿身上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还在车上,车在路上堵成烤串,窗外景色也从山林变成高楼大厦,段恨岩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好,楼睿看他醒了,把酸麻的胳膊抬起来揉了揉,指着远处一座饭店的led大屏对段恨岩说,“等会儿上那儿吃去。”
这是进了省城,楼睿早有心来这儿发展,前几年是他年纪太小,这两年是因为要替人看着段恨岩,这才耽搁了,现在却是因为舍不得段恨岩,他既然上过段恨岩,段恨岩就是他的人,要是段恨岩考上个外地大学,他不得追着段恨岩跑一辈子。
楼睿靠在椅背上看段恨岩后脑,要是能让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睿哥,还是w酒店吗?”大刘拿着手机征求楼睿意见,“四间吗?”
楼睿嗯了一声,刚才搂着段恨岩没空订酒店,只能让大刘代劳,楼睿把手机要回来,按下几个号码。
“喂,景明,最近玩什么呢?”楼睿看了眼地方,拍拍代驾肩膀,“别看导航了,这会儿高峰期路上堵,让大刘给你指着,往曲江东路那条路上走。”
代驾大叔不是省城人,本来看着导航就挺迷糊的,不小心开错了两个路口,楼睿都没说他,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打了个方向盘就掉头。
“哟,敢情是我们楼总来了?”手机那头的人声音懒洋洋的。
“少废话啊,叫上竞川,咱们吃顿饭,”楼睿瞅了段恨岩一眼,看他明明在偷听还要假装不在意的样子,憋着笑继续说,“老地方见,我让小五他们去拿钱,咱们好好玩几天。”
楼睿来之前就想好了,他带着段恨岩好好玩玩,省城的账就让小五他们去,反正也不难,大刘会点儿急救什么的,对吃喝玩乐也在行,带着他方便。
“行,谁还能不给你面子,”许景明嗤笑,“雷子这回可叫他妈揍狠了,等见了面我再告诉你,噢对了,月光在我旁边儿呢,她也想去,你看”
楼睿顿了几秒,许月光是许景明同父异母的妹妹,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许景明才是那个小三的儿子,而许月光是正经合法妻子的婚生女,可就是因为是女娃,许老爹怕家业后继无人,就把许景明从外面弄进来和女儿扔在一块长了这么大。
许家复杂的关系写出来足以铺满一个足球场,楼睿他爸那些艳史,在许老爹面前那就如同纯情少年遇见身经百战老黄瓜,不值一提,还有雷竞川的老妈,那才叫一个叱咤风云。
“喂?喂?楼睿,你不高兴我就不让她来了,别不说话啊。”
“噢,没事,来吧,人多热闹,”楼睿才回过神来,“快点啊,最后一个到的买单。”
楼睿挂了电话,眼角瞥见段恨岩悄悄把身子转回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嘴唇压在段恨岩耳边小声揶揄。
“偷听老公讲电话,嗯?”
段恨岩脸上蒸起热气,心虚地瞅一眼前座的人,楼睿真不要脸,当众说这些都面不改色的。
“走了,下车。”
说话间就到地方了,许景明老早站在门口等他,一身西装配墨镜,身边还站着个大美女,楼睿上前几步和他拥抱。
“来这么快?飞过来的啊,大冬天戴墨镜你有病吧!”楼睿不客气地损他,把他的墨镜抓下来自己戴上。
“我这不换房子了吗,”许景明一努嘴,“就那边,金地九玺,老头儿送的生日礼物。”
“唉,万恶的金钱,你说我要是认你爸当干爹,他会不会送我啊?”
“滚你大爷的,我爸生怕哪儿再冒出来个孩子要分他家产呢,干的也不行。”
楼睿把墨镜拉低,上下打量了一下旁边的美女,“这是许月光?”
许景明鄙夷地看他,“你瞎吧,许月光能有这么好身材?这我秘书,开车送我过来的,月光早上去了。”
楼睿噢了一声,这种类型的美女秘书许景明有好几个,都是不同场合带的,不过可惜了,许景明是个弯如盘香的同性恋,连双插卡都玩不来的那种,身边放这么多大美女真是白瞎。
“这位是
', ' ')('”许景明意味深长地朝楼睿身后看,大刘他见过几次,这个看着怯生生的小男孩他第一次见,楼睿的人换的勤,有可能他之前见过,但是忘了。
“走,先上去,饿死我了。”
楼睿没接茬,搂着许景明的肩膀就走,段恨岩跟在他屁股后面,心都凉了半截,听楼睿的口气,这些都是楼睿的朋友,介绍他们的关系对楼睿来说,是说不出口,还是不值一提。
大刘看段恨岩黑着一张脸,拉住他手臂轻声道,“别犯混,睿哥对你挺不错的了,别干让他下不来台的事儿。”
段恨岩甩开他的手,楼睿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好人,就他专给楼睿找茬吗?
进了包厢,菜已经提前上来,沙发上坐着个身量纤细的女人,年纪不大,和段恨岩差不多,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个来回。
“哥,你来啦,”许月光合上电脑,朝他们走过来,“睿哥好,菜我已经点好了,还有什么想吃的等会儿可以加。”
说罢还朝段恨岩点头示意,段恨岩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头回应,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段恨岩对许月光的好感直线飙升。
许景明走到桌前看了一圈,赞许地点点头,连雷竞川爱吃的菜都有,他把菜单拿起来递到段恨岩面前,“小孩儿,你喜欢吃什么就点,用不着给你们楼总省钱。”
段恨岩接过菜单,许景明身上没有楼睿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英派头,白净的皮肤,优雅的举止,不惹人厌烦的语调,展示着这人受过良好的教育。
楼睿搭着许景明肩膀,笑说,“确实不用给我省,看这架势他又是最后一个,哎,我想买单都找不着机会啊!”
许景明大笑起来,许月光也配合着笑,大家入座后,楼睿又点了几个菜吩咐服务员快点上,都是段恨岩爱吃的,他知道段恨岩这段时间没怎么吃东西。
几人正低声聊着天,门被“哐”的一脚踹开,雷竞川喘着粗气靠在门上换气,许月光十分有眼色地把他扶进来坐下,回身要去关门。
段恨岩离门近,也起身去关门,两人碰到一起,许月光冲段恨岩轻笑一下,柔声说,“谢谢。”
段恨岩红着脸说了声没关系,回到座上才坐好,左脚就被楼睿踩了一下,他皱着眉抬头看楼睿,楼睿面上装的风轻云淡,桌子底下的皮鞋勾着段恨岩小腿一直往上滑。
死段恨岩,趁他不注意就知道勾搭人。
“雷子,你得锻炼锻炼了,上个楼喘成这样。”许景明悠哉悠哉地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转盘上给他转过去。
“我一接到你电话就往来赶,心想今儿不能还是我买单吧,还是没赶上,”雷竞川取下杯子一饮而尽,“大中午地铁人最多,挤得我肉疼。”
“噗,”楼睿大笑,“你妈又把你坐骑收回去了?从中大到这儿少说半小时呢,怪不得你喘成这样,不容易啊。”
雷家的生意都在国外,他妈从事环保绿色类的投资项目,总部在澳洲,雷竞川留在国内上大学,前段时间偷偷用私人账户买车被他妈发现,他妈连夜赶了飞机从澳洲飞回国内打孩子,可怜竞川二十有三,每个月零花钱也就千把块,上下学开的是五菱宏光,偶尔富二代瘾发作买辆车,还挨了顿打。
“别他妈说我了,真烦,跟坐牢似的,”雷竞川一翻白眼,看见段恨岩,他以为是许景明带来的,“这谁啊,你小蜜?”
许景明一撇嘴,“我倒希望是呢,可惜不是,楼睿带来的。”
段恨岩长相出众,男女通吃,连许月光都忍不住看几眼,可惜就是太嫩了,许景明喜欢比自己大的,越大越好。
“咳,”楼睿一举酒杯站起来,把段恨岩也从座儿上拉起来搂在怀里,“介绍一下啊,这我我男朋友,段恨岩。”
雷竞川大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楼睿,楼睿平常带人过来就没有这样郑重地介绍过,况且这小子看着和楼睿喜欢的类型相差甚远,楼睿一向喜欢能说会道会来事儿的,段恨岩看着蔫蔫巴巴的,怎么看也不像。
“来,给大家打个招呼,都是自己人,别害羞。”
楼睿把酒塞到他手里,双手推着段恨岩肩膀转向许景明,“这是许景明,我好哥们儿,西北钢材建筑老总。”
段恨岩还沉浸在楼睿刚才的话里,这算是承认他们的关系吗?还带他来见朋友,段恨岩心里泛起蜜,原来楼睿知道他在意什么。
“许总好。”
段恨岩晕晕乎乎地敬了一杯,准备喝下去,楼睿长臂一伸从脸侧接过他酒杯,冲着许景明说,“他喝不了酒,我替他喝了啊。”
楼睿是心疼段恨岩屁股,怕他喝了酒难受,段恨岩以为楼睿记着他酒量不行,要替他挡酒,心里感动的不行,就差泪眼婆娑的扑上去。
楼睿又倒了一杯准备敬雷竞川,雷竞川大手一挥制止了他,“哎,你先别忙,能撑过仨月再给我敬酒吧,谁知道你哪天又换一个,挨个喝不得喝死我?”
段恨岩脸唰地红了,雷竞川的态度正说明他对楼睿
', ' ')('的感情根本不看好,楼睿脸上也有点挂不住,雷竞川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他也不在意,就是免不了段恨岩会多想。
许月光看段恨岩举着杯子的手要垂下去,赶紧站起来接过那杯酒,甜甜地朝他一笑,“你好,我叫许月光,你长得很好看,怪不得睿哥喜欢你。”
段恨岩不好意思地笑笑,楼睿按着他坐下,剜了雷竞川一眼,雷竞川摊着手一副“我又没说错”的表情。
这坎儿过了楼睿就放心了,反正就一个头衔,段恨岩在乎就给他,指望用这几个字拴住他,门儿也没有。
许景明问起楼睿他们家在南方的生意如何,楼睿隐去重要信息把能说的都说了,许景明可不是赵立,那是他上学时候就认识的好哥们,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老想起赵立,总觉得那事没处理好。
他本想转头看了眼段恨岩吃的怎么样,看见许月光和段恨岩两个人挤在一块说话,才想发脾气,突然想起段恨岩正是需要交朋友的年纪,俩小屁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也就放心接着和许景明雷竞川聊生意。
“你和睿哥怎么在一起的啊?你们这次来西安待几天啊?是来度蜜月的吗?”许月光满脸写满了好奇,时不时看一眼许景明那边。
“我们从小就认识,他带我收账,然后玩两天。”
段恨岩没怎么跟女孩说过话,许月光的热情他还有些不适应,也有些自卑,跟他同样的年纪许月光已经能说到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还讨人喜欢,他只会给楼睿丢脸,还惹楼睿生气。
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了看,恰好和楼睿的目光撞上,那一刻段恨岩心里得到极大满足,用口型给楼睿说了几个字:“少喝点儿。”
楼睿装没看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雷竞川不屑地瞅一眼段恨岩,压低声音,“小心让这小子把你拿住了。”
楼睿和他碰杯,“那不能,他一分钱没有,今年高三,在我麻将馆里住着呢。”
“学生?”一直没说话的许景明诧道,“楼睿你才是真禽兽,我甘拜下风。”
楼睿嘿嘿一笑,“你他妈泡老男人就不禽兽?别逼我把你那点儿事抖出来,看谁是真禽兽?”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许景明一拳捶在楼睿肩膀上,“别乱说,许月光还在这儿呢。”
三人齐齐转头去看许月光,许月光正在和段恨岩交换联系方式,感受到六道视线,一抬头就对上许景明玩味的目光,她脸色一变,赶紧站起来,“哥,怎么了,有事吗?”
楼睿说了句没事,按着许景明的头凑近自己,“怎么回事儿,许月光怎么跟你助理似的,你这私生子当的威风啊。”
许景明对这类的玩笑毫不在意,谁让许月光是个女的,满足不了许老爹重男轻女的老封建,许月光乐意巴结他,他也乐意受着,有便宜不占那是傻逼。
“可能她想通了吧,前几年还要死要活的跟我争,最近消停了不少。”许景明不以为然,他还用不着在乎一个丫头片子。
这顿饭结束楼睿果然喝高了,好在酒店房间就在楼上,段恨岩把楼睿扛进房间扔在床上,他现在不敢看酒店房间的大白床,一看就想起和楼睿那个混乱的夜晚。
大刘早在房间里等着,给楼睿泡好解酒茶,看段恨岩忙前忙后准备热毛巾,帮楼睿脱鞋脱衣裤,感觉不太对劲,拉着段恨岩,“你没惹睿哥生气吧?”
段恨岩半遮半掩地说:“没,楼睿他说我是他男朋友。”
大刘一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酩酊大醉的楼睿,说了句“挺好的”就离开房间。
段恨岩送大刘出去,帮楼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跳上床睡在楼睿旁边,楼睿感受到身侧床垫陷下去一块,长臂一展就把段恨岩抱在怀里,往胸前压。
“宝贝,你总算上来了,等死我了。”
楼睿懒洋洋的声音挠得段恨岩心痒痒,他顺从地缩在楼睿怀里,手指摸楼睿下巴,“你要做吗?”
楼睿被他吓一跳,脑子立马清醒不少,瞪着眼睛看了段恨岩好一会儿,确认怀里是段恨岩没错,又搂紧了他。
“不做,就想抱抱你。”
段恨岩浑身都陷在楼睿的气息里,两人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刚好到饭点儿,楼睿抱着他,手在段恨岩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慢慢把他叫醒,段恨岩在楼睿怀里转了个身,哼哼了几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该吃饭了岩岩,再睡小心今晚睡不着。”楼睿好脾气地说,他刚把段恨岩糊弄上手,新鲜劲儿还在呢。
“我不想吃”段恨岩撒娇往楼睿怀里钻,胳膊搂着楼睿的腰往上蹭。
“多少吃点儿,听话,不然晚上别喊饿。”楼睿把段恨岩缠上来的腿放下去,不是他不想做,他又不是性无能,只是现在体力不支,得吃个饱饭才有精神做。
在段恨岩把他蹭硬之前楼睿就把人拽出房间塞进电梯,压在电梯里亲了好一会儿,段恨岩在别的事儿上怯生生的,怎么就在这事儿上无师自通,这不就是天生给男人上的好料子。
', ' ')('到了吃饭的楼层,电梯门刚一开小五就扑进来,一把抱住段恨岩,“岩岩,想死你了,快来快来,我给你点了牛排!”
段恨岩有些不好意思,被小五拉着坐下,大家对他的态度也都从冷漠无视变成热络,都是看着楼睿的脸色下菜碟,楼睿对谁好他们就巴结谁。
“岩岩,你尝尝好吃不,我知道你爱吃辣的,给,这个上面有辣酱。”小五递过来一盘切好的牛排,楼睿替他接过来摆好。
段恨岩感激地看了看小五,整个麻将馆除了楼睿,就只有小五和门口栓的那条金毛跟他最亲。
今晚一过收账的事儿也就算了结,楼睿叫过小五来耳语了几句,拉着段恨岩离席回房间,把买好的游泳衣拿出来,带着人就直奔游泳池,快年关了大家都在外面玩,泳池没有几个人,楼睿率先跳下去,往段恨岩身上泼水,让他适应水温。
“我不会游。”段恨岩坐在池边,把脚伸进去踢水花。
楼睿一把抓着他脚踝,爱不释手地往上摸,摸到膝盖处就被段恨岩制止,滑腻的触感在手,楼睿恨不得把段恨岩那双腿从上到下舔个遍,段恨岩看他色情的抚摸手法,有些不好意思,扶着楼睿肩膀主动跳进水里。
“这么迫不及待啊?”楼睿揽着他腰,他知道段恨岩不会游泳,故意抱得松,这样就能引得段恨岩紧贴在他身上。
“你不是要教我游泳吗?”段恨岩伏在楼睿肩头,下身紧紧贴着楼睿,隔着薄薄的泳裤能感受到楼睿的性器渐渐发硬。
楼睿看他表情不对,心知他肯定想歪了,故意往上顶了顶,性器戳到段恨岩大腿根,段恨岩皱着眉狠狠捶了下他胸口,看见楼睿颈后几处浅浅的伤疤,是上次在赵立那儿弄的。
“这儿还没好啊?”段恨岩小心地用手碰了碰,那处比其他皮肉都白一些,就伤在离动脉不远的地方。
“早不疼了,回头我弄几个纹身盖住。”
楼睿把手移到段恨岩屁股上揉搓,他原本是想让段恨岩在水里给他口,可段恨岩毕竟年纪小,玩不来这些花样,这时候要是他以前那些情人在就好了,他一个眼神,那些人就能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段恨岩轻轻把唇瓣印在楼睿颈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楼睿那天一定被气狠了,要他为楼睿去挨那一下子,他未必能有那个勇气。
不过楼睿可没空在这儿追昔拂今,中指借着水的润滑就伸进去半根,在段恨岩穴口浅浅地抽送,他跟段恨岩做从来不戴套,段恨岩比他之前上过的都干净,他用着放心,不过在泳池里做楼睿还是第一次,只是他下面硬得发疼,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段恨岩的泳裤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一上一下的,楼睿把他按在池壁上从后背位进去,段恨岩脚尖绷直了才勉强站住,水都漫到脖子,只能两手死命地抓着池边,后穴一缩一缩地,夹得楼睿想射。
他在水里做是第一次,本来就新奇,性器被段恨岩后边伺候得快要升仙,也顾不得泳池那边零星还有几个人,抓着段恨岩屁股狠狠撞进去,又看段恨岩脚够不到地,把他双腿捞起来盘在自己腰上。
“呃啊”段恨岩低叫出声,这个姿势太羞耻,他的大腿根贴着楼睿的髋部,每次抽送臀肉都能清晰感受到楼睿的肌肉抖动,囊袋在水下一晃一晃,段恨岩的性器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岩岩,别叫,万一被人听见,咱俩得被这个酒店通缉。”
楼睿喘着粗气故意在段恨岩耳边这么吓他,深蓝色昏暗的环境,就是在这儿发生凶杀案也没人发现,段恨岩果然吃这一套,挣扎着就要下来,楼睿被他磨得难受,手伸到前面去玩他乳头,故意大力拉扯两颗小点,咬着牙道,“后面松点儿,好紧。”
段恨岩咬着手背克制自己,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出,喘息里带着浓重鼻音,后穴里冰火两重天,微凉的水顺着抽送的动作被楼睿的肉棒送进小穴深处。
“楼睿别太太快”段恨岩四处望望,“万一有人过来”
楼睿咬上他肩头,下身耸动的越发快,“把你没操爽是不是,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段恨岩不说话,后穴快感升腾,他夹紧楼睿的腰,主动把下身往后送了几下迎合楼睿,太刺激了,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感觉充斥在段恨岩大脑,他是故意的,楼睿射了他们就能离开了。
楼睿握着他腰把人翻过来,段恨岩光裸的性器冲出水面,两人均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楼睿才伸手握住,门口有个围着浴巾的客人朝这边儿走过来,段恨岩慌忙一脚蹬在楼睿肩上,翻身上岸裹上浴巾就跑开,留下楼睿一个在水里扑腾。
段恨岩逃回房间冲了个澡,缩在被子里想刚才发生的事儿,整个人从头红到脚,这就是打野战吧,刺激之余还带着兴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反正只要是楼睿想做他都会满足,楼睿喜欢他才会跟他做,这也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
段恨岩睡不着,拿过手机搜索省城情侣必去的十大好地,美滋滋地做攻略,楼睿不一会儿就进了房间,洗漱干净之后扑在段恨岩
', ' ')('身上捏来咬去,直到段恨岩连连求饶才放手。
“楼睿,你想不想去看电影啊?”段恨岩指着手机屏幕,楼睿过去扫了一眼,是个爱情片,他最烦这种唧唧歪歪的,但是段恨岩爱看,他只能点头。
“楼睿,你真好,我说什么你都说行,”段恨岩趴在楼背上,把全部重量放在他身上,“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分开?”
“不知道。”
楼睿不会做关于未来的任何承诺,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觉得段恨岩没意思之后就一脚踹了他,他真的给不了任何人感情上的保证。
“你说嘛你说嘛,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段恨岩撒娇,非要他说。
楼睿叹了口气,他和段恨岩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羁绊,两人的生活根本不挨着,这样的誓言只会让楼睿开始被迫思考两人的未来,他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思量这些事。
可如果不回应段恨岩,他又会闹幺蛾子,楼睿信奉藏传佛教,佛门第一条诫就是不打诳语,他怕自己承诺了又不兑现,以后老天惩罚他。
想来想去,楼睿还是说了。
“心诚自不会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段恨岩拽着楼睿去了不少地方,每天早出晚归的玩,看了什么都想吃,见了什么都想买,楼睿倒是不在意,跟在段恨岩屁股后面给他买单,反正都是小钱。
大年二十九那天晚上楼睿带段恨岩去聚会,来的人还是老几位,这回许月光没来,夜店不让未成年进,他们几个觉得无聊就叫了几个小b过来陪着。
说是陪,其实都陪许景明了,楼睿带着段恨岩,只能干看着眼馋,雷竞川钢铁直男,和两个走后门儿的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弯,一如既往地喜欢漂亮小姑娘。
这个夜店是新开不久的,老板是雷竞川的同学,他们过来给添添人气儿,装潢和国内夜店风格不同,一楼是几个大小不一的舞池用来跳舞蹦迪,二楼则是卡座,栏杆处是散台,调酒师就背靠栏杆招呼客人。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雷竞川碰了碰楼睿胳膊,大声在他耳边问。
“这格局不错,跳舞的都在下边儿,卡座跟那个挤一起像傻子似的,还要别人拉着去跳,你一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你,感觉自己成焦点了,贼尴尬。”
雷竞川点点头表示认同,国外大多都是这种设计,夜店可以分不同的功能区,容纳的人也就更更多,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上来一盘酒。
“雷子,你这同学够大方啊。”许景明怀里抱着一个男孩,左右还靠着两个,十分殷勤地给他捏腿喂水果。
“我拿压岁钱入了股,也算个小头股东,他敢不殷勤。”雷竞川给几人分别倒了酒,倒到段恨岩这儿的时候停了,酒杯举到他面前,“怎么着,你能不能喝,不能我就让他们送饮料上来。”
楼睿接过杯子按着雷竞川的手倒,液体才盖住杯底就停了,“得,就这么多,再多就不行了。”
段恨岩连忙跟着点头,他有点害怕这种地方,又暗又乱,要不是楼睿带他来,他自己是绝对不敢靠近大门的,相比夜店他更喜欢电影院咖啡厅这种环境,可楼睿似乎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才能放松下来。
“楼睿,咱们几点回去啊,我困了。”段恨岩趴在楼睿肩上,把脑袋窝在他颈侧。
“这就困啦?才过十二点。”楼睿看了眼手表,不太想走,这个点儿才开始嗨,一会儿应该有游戏,他不想早早离场扫兴。
“嗯想回家。”
许景明右边的男孩听见段恨岩说想回家,从沙发那头爬过来贴着段恨岩,“帅哥,还没玩就要走啊?”
段恨岩看着浓妆艳抹的男孩不知道怎么回答,楼睿在一旁憋笑故意不解释,男孩看楼睿没动静便放心大胆地握住段恨岩的手,柔软的手裹住他的手轻柔抚摸。
“要不要再喝两杯呀,我刚刚看你都没怎么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男孩热络地关心起段恨岩,他们这行识人是基本功,只要今晚能让这些人开酒,他这一个月提成就算拿到手了。
“我,我不太会喝酒。”段恨岩受不了别人这么热情地跟他说话,尤其是楼睿还看着他,他不想让楼睿误会,赶紧把手从男孩手里抽出来。
“没关系,咱们可以试试其他的嘛”
“哎,行了啊,今晚上有事儿,下次再说吧。”
楼睿打断他的话,把段恨岩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上,男孩一看便心知肚明,老老实实退到许景明身边去帮他倒酒。
段恨岩往楼睿怀里缩了缩,声若蚊蝇般道,“楼睿,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说这么见外干什么,”楼睿被重金属震得脑袋发晕,“我的就是你的,想买什么?”
“想给我姐买件礼物。”
楼睿心口一紧,捏酒杯的手心不自觉地出汗,他抿了一口酒,“行啊,现在去吧。”
“现在?”
段恨岩察觉到楼睿的情绪变化,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太敏感,每次
', ' ')('只要他提有关段昭的事,楼睿总是格外注意。
“走,旁边有个商场,咱们去看看。”
楼睿站起来,吊着段恨岩的胳膊把他拉起来,跟雷竞川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段恨岩被他扯着胳膊一言不发跟在后面,头低得要垂到地上去。
小县城不比都市,过年期间商场灯火通明,楼睿跟段恨岩上上下下转了好几圈才买下给段昭的礼物,一条墨绿色的丝绒吊带长裙,楼睿摸着柔软的布料,神色温柔,脑海中构想着段昭穿上这件裙子的样子,她皮肤细腻,紧致的麦色皮肤配上这个颜色肯定好看。
段恨岩把吊牌翻过来一看,五位数的价格,他把手一缩,拉着楼睿就往出走,这点布料卖这么贵,楼睿被他拉着走还不明所以,看段恨岩脸上那种熟悉的表情他就知道段恨岩嫌贵。
“怎么了,觉得贵?”楼睿停下脚步,两手插兜看着他,“服务员,刚才那条裙子拿两条,都要墨绿的。”
“你疯了,楼睿,那么贵”段恨岩小声嘟囔,眼睛不住地往服务员手底下瞟,“还拿两条”楼睿揽住他脖子,接过购物袋,贴着他耳朵暧昧的说道:“一条是给你买的。”
段恨岩的脸瞬间红了,拿胳膊肘撞楼睿肚子,嘟嘟囔囔地说:“你不害臊我是男的,怎么穿这个啊”
楼睿哈哈一笑,搂着段恨岩回了酒店,他们在城里待了几天,楼睿破天荒的没碰段恨岩,老老实实的陪他转悠,还带着大伙买年货,满足了段恨岩的心愿。
尽管那些人是看在楼睿的面子上才去的,段恨岩不管这么多,他喜欢热闹,宁愿一个人在街上待着,也不愿意回冷冰冰空无一人的家。
回麻将馆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儿,小五提议大家打火锅,都是年轻人闹起来也没完,到了凌晨都不知道困,桌上铜锅里冒着白腾腾的热气,空气里淡淡的各种酒味烟味混杂,段恨岩盖着毯子窝在楼睿身边打游戏,楼睿时不时拿起桌上切好的水果喂他一块,再转过身去打牌。
段恨岩趴到他身后靠在他背上,游戏里死亡等待复活的提示音响起,楼睿往后仰头,后脑轻碰段恨岩头顶,“别看手机了,伤眼睛,过来打牌。”
“我不去,老是输,压岁钱都输没了。”
段恨岩的压岁钱还是楼睿给的,给的时候把段恨岩压在床上让他叫一声“爸”才肯给,段恨岩瘪着嘴不愿意,楼睿也没生气,拉开他裤子把钱塞在段恨岩内裤里,拍拍他滚圆的屁股就走了。
“行,不玩了,走,咱们看烟花去!”楼睿把牌往桌子上一推,抓起烟和打火机,把段恨岩带到麻将馆外面的空地上,小金毛冲着他们汪汪直叫,楼睿过去解开他,小狗撒欢一样跑到段恨岩脚下蹭他。
“哪儿来的烟花啊睿哥,没听说谁家放啊?”大刘故作神秘地大声嚷嚷,麻将馆其他人听说有烟花看,也一窝蜂的跑出来。
楼睿把烟点上吸了一口,塞在小五手里,把段恨岩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岩岩,看!”
大家也随着楼睿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天空里绽出一朵金色的花球,震人的响声炸得人耳朵发疼,大家都兴奋地叫起来,段恨岩咧着嘴笑得开心,往楼睿怀里扎,楼睿帮他捂着耳朵,嘴唇蹭着他脸颊说话,两个人甜蜜地对视一眼,搂得更紧。
小五用烟点了烟花就捂着耳朵跑到段恨岩身边,趴在他耳边悄悄说:“睿哥让我在省城买的,可好看了,花了好几十万呢。”
段恨岩的笑凝固在脸上,抬头看向楼睿,只见他的脸被光亮照着,淡紫色的光柔和了凌厉的五官,看着很是温柔,段恨岩不知怎么,也不顾那么多人看着,踮起脚在楼睿侧脸上印下一吻。
他不知道自己在楼睿心里价值几何,也不知道楼睿补上多少他心里的空缺,他只知道楼睿愿意为了他花钱花时间,段恨岩贪恋这种感受,他太孤单了,太需要有个人陪着他了。
各异花样的彩色烟火闪在天空中,段恨岩眼神迷离,盯着烟火消散后的白烟发呆,楼睿对他这么好,好的有点不真实,他都忘了自己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了,他怕楼睿把他宠的得意忘形,有天会从云端掉下来。
“谢谢。”
段恨岩在楼睿耳边轻声开口,楼睿把他能给的都给了。
烟花一会儿就放完了,北方腊月的凌晨气温降到零下了,大家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就赶紧跑进去,楼睿和段恨岩跟在最后。
“真想谢我,等会儿床上好好卖点儿力气就行。”
楼睿坏笑着摸上段恨岩的屁股,用力捏了一把,看段恨岩害羞的样子就知道今晚有戏,也不枉他素了这几天,在段恨岩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段恨岩低头拉着楼睿的手上楼,大家都盯着楼睿,不知道该不该给他留个位子,楼睿赶紧给小五使劲儿挤眼睛,小五立马会意,大吼大叫地让大家把牌搓起来。
刚进来段恨岩就把门踢上,主动把楼睿压在门板上,迫不及待地去解两人的裤子,楼睿张着嘴不敢相信,段恨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岩岩,这么着急啊?”
', ' ')('段恨岩红着脸喘气,把楼睿和他的性器都掏出来一只手把着,另一只手伸进穴里给自己扩张,他没有可以给楼睿的礼物,只知道楼睿热衷性事,就想用身体满足他,感谢他。
“楼睿,你别动,我来。”
段恨岩羞羞答答地说完,蹲下去含住楼睿的性器,笨拙地给他舔,楼睿靠在门上按住段恨岩的头把性器往深处送,段恨岩喉咙一缩一缩的,挤得楼睿忍不住吁出声,斜着眼角看段恨岩,段恨岩的手指还插在穴里,楼睿提着段恨岩领子把他拉起来丢在床上,脱了裤子就扑上去。
段恨岩被他压得哼了一声,楼睿把着性器在段恨岩穴口戳来戳去就是不进去,把段恨岩的屁股托起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那小小的入口,段恨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地不好意思起来,左遮右挡地不让楼睿看。
“躲什么呀,都做过几回了,还怕看啊?”
楼睿故意调笑,在段恨岩目光注视下伸出舌头,往那紧闭的粉色小洞上舔了一口,段恨岩一惊,穴口像过电似的,麻麻酥酥的,楼睿还在舔,段恨岩捂着嘴巴往后仰脖,下身挺起,诱人的穴口不住开合。
舔的差不多了,楼睿扶着硬邦邦的性器在洞口打圈,段恨岩急切地想要取悦楼睿,一脚踩在楼睿胸口把他推倒在床上,翻身跨坐在楼睿身上,扶着楼睿的性器自己往下坐,虽然做了扩张,楼睿也给他舔过了,还是进不去,疼得他直呲牙。
楼睿耐心地等着,扶着段恨岩的胯骨轻轻往下压,直到段恨岩能完全适应他的尺寸,才慢慢动起来,段恨岩忍着不适挺动腰肢,双手撑在楼睿的大腿处,薄薄的肚皮随着抽动的动作显出肉棒的形状,整个肚子像被塞满了似的胀得难受。
“岩岩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楼睿被他伺候得舒服,一时也有些情动,双手渐渐使力掐着段恨岩的腰。
暖气蒸得他头晕,段恨岩拧着眉头往下一寸一寸坐的时候,段恨岩忍着痛取悦他的样子,段恨岩高潮后没有力气倒在他身上的表情,他好像真的喜欢上段恨岩了。
“楼睿,你真好。”
段恨岩从楼睿身上翻下来躺在他臂弯,楼下麻将碰撞的声音透过门他听不真切,满足后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会不会是他最适合的生活?有学上,还有喜欢的人陪着他,还有段昭,段昭也会一直陪着他。
“叮——”床头的水果手机亮起来,是楼睿给段恨岩买的最新款,有信息来了,段恨岩伸手拿来一看,兴奋地直叫,拍打着楼睿说不出话来。
“干什么?中彩票了?”楼睿笑着凑过来,看见屏幕上几个大字。
【姐明天回来。】
第二天段恨岩起了个大早,给楼睿做好早饭放在床头,自己谁也没说,偷偷把卷闸门开了个小缝儿,从下面爬出去,买了点儿菜就直奔家里。
当初这个房子他们姐弟就不怎么住,段昭去念大学后段恨岩怕冷清,十天有九天都跟着楼睿住,得趁段昭还没回来这阵儿打扫打扫。
他刚把地拖了一遍门铃就响了,段恨岩手里提着拖把赶紧到门口开门,门打开居然是楼睿那张脸,显然楼睿也没想到是他,他以为段恨岩这么早跑回去,是段昭早到了。
楼睿有些尴尬,随意拂了一下头发,段恨岩才注意到楼睿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熨烫合身的休闲黑色风衣,袖口和领口都喷了淡淡的木质香水,精致的过分,手里还提着那天买的礼物。
楼睿脸上的期待稍纵即逝,他还以为段昭在,忙得他没顾得上再捯饬捯饬就跑过来。
“你干什么呢,礼物也不拿。”楼睿掩饰着尴尬,把袋子往段恨岩怀里一扔,自顾自地在玄关处找拖鞋换,眼神把不大的客厅环视个遍。
“收拾一下屋子,好久没住人了,”段恨岩扶着楼睿,“你怎么来了,给你做的早饭吃了吗?”
“这不给你把礼物送来,你姐呢?还没回来?”楼睿往沙发上一躺,又想起他衣服怕皱,赶紧爬起来坐好,不住地往段昭卧室里看。
“这才几点,她坐车得一小时,”段恨岩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早饭你到底吃了没啊?”
段恨岩的直觉告诉他楼睿压根就没看见他做的早餐,果然,楼睿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段恨岩背过身去,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别在这儿待着了,岳牧云和我姐一块儿回来,你看见他不高兴。”
“噢”楼睿自知理亏,从礼品袋里扒拉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段恨岩,“给,送你的,新年礼物。”
段恨岩偏过头,楼睿就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段恨岩欣喜地拆开盒子,长方体玻璃瓶里装满红色半透明的液体,三个字母纠缠在一起印在瓶盖上,他依稀记得楼睿说过这是法语,可惜他也不认识,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有个人告诉他,velours是丝绒的意思,是女士香水。
其实这瓶香水从一开始就不是送给他的,是楼睿要送段昭的,不过是看他生了气,借花献佛而已。
他把香水打开往空中喷了两下,淡淡的玫瑰香调漫在他
', ' ')('们周围,楼睿低头含住段恨岩嘴唇,在沁甜的呼吸里幻想自己吻住的人是段昭,穿着他送的绿丝绒长裙,喷着高档香水的人是她,段恨岩害羞地伸手回抱楼睿,半阖着眼看着楼睿痴迷专注的表情。
楼睿是真的喜欢他吧,接吻时的表情做不了假的,那几天他和楼睿形影不离,香水他什么时候买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楼睿,咱们给我姐做顿饭吧。”段恨岩吃力地把楼睿推开,楼睿身上的香水味和刚才他喷的那个混在一起熏得他直反胃。
楼睿一听要做饭立马闪到一边,先不说他会不会,今天穿得这么帅要是进厨房被油烟一顿熏,不得臭死了,他赶紧摆手叫段恨岩自己进去做。
段恨岩自己在厨房捯饬了快两小时,楼睿翘着脚坐在窗台边儿,把外套搭在通风好的地方散味儿,这房子隔油烟就靠一道门帘,厨房里一开火,客厅就跟仙境似得。
“岩岩!”
门突然被打开,传进段昭略带激动的声音,她在外面就听到里头饭菜香了,楼睿心道不好,赶紧从窗台蹦下来,抓起衣服就要穿,袖子怎么也伸不进去,急得他想骂娘。
“你怎么在这儿?”段昭看见楼睿顿时有些不悦,岳牧云提着大包小包从她后面闪进来,看到楼睿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下意识地害怕,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
“哟,你俩这是,好上了?”楼睿把衣服穿好,酸溜溜地看了两人一眼,酸溜溜地说。
“姐!”段恨岩听见段昭的声音提着锅铲就跑出来,看见许久都不见的两人,兴奋地围着他们直打转。
楼睿在云雾里点上一支烟,段昭好像比以前白了,也胖了,看来在外面也知道照顾自己了,段昭瘦的时候老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楼睿看她都挺怵,几年过去气质也变了,之前就是单纯的漂亮,现在更成熟也更有女人味儿了。
岳牧云这厮还戴着副眼镜,妈的,装什么斯文人士,还背着个老土的双肩包,看着就招人烦,楼睿一向看不惯他,压根没把他跟来这事儿往心上放。
岳牧云放下东西,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扇着客厅的烟,不留痕迹地把站在窗边抽烟地楼睿挤开,大声地问段恨岩:“岩岩!油烟机是不是坏了啊?”
段恨岩回头,看见楼睿指尖捏着根烟,尖叫一声扑上去,被楼睿一把按住夹在怀里,楼睿把烟头摁灭在窗台,无视段昭越来越黑的表情,拖着段恨岩挪到岳牧云跟前,“就是坏了,要不你给换一个新的?”
岳牧云支支吾吾不敢接话,眼神不停地瞟段昭,这片居民楼电线老化的不成样子,要是换油烟机,整个屋子的电线全得重新换一遍,少说也得七八千,岳牧云哪儿来这么多钱,有也是问他妈要
“岳哥!今儿是我下厨,你帮我尝尝菜怎么样呗?”
段恨岩从楼睿胳膊弯儿里费力地钻出来,适时打了个圆场,他敏感的性格总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岳牧云识相的跟他进去,客厅就剩下他们两个,段昭取出一次性杯子倒满了水递给楼睿,假装埋怨段恨岩道:“岩岩也真是,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倒水。”
虽是抱怨,语气上听不出来一丝责备,楼睿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瘪了瘪嘴,他才不在乎,反正他脸皮厚,他把沙发上的袋子塞进段昭怀里,“给,好歹还是老同学,见你比登天还难。”
“什么?”段昭接过来看,这个牌子她知道,她做家教的那条路上就有这家店的分店,衣服很漂亮,价格却不。
“送你的新年礼物,我和段”
“我不要,你退了吧。”
段昭连打都没打开,把袋子轻轻放在沙发上,太贵重了,她的人生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明码标价的好意了。
楼睿的脸立马拉的老长,厨房里正好也停了声响,他知道有人偷听,面子上也挂不住,还是强挺直了背走过去,慢悠悠地把裙子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段昭身上比了比,段昭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躲什么?”楼睿的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也不耐烦起来,那条墨绿色丝绒长裙搭在他臂弯,低调又端庄。
“我说了,我不要。”
段昭提高音量,她看着弱不禁风,其实脾气又倔又爆,楼睿就是不懂这点,还自以为很了解段昭,每次见面没说几句就会惹她不高兴。
“姐姐姐,你别这么大声啊,进来帮我端菜。”
段恨岩跑出来二次打圆场,推着段昭进厨房,他不明白楼睿这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怎么回回都要跟他姐吵。
段昭任由段恨岩推着她,楼睿沉着脸拽着她胳膊不让走,岳牧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从帘子后面窜出来,段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岳牧云的拿手绝活就是偷听加上马后炮,总是这么窝囊。
“楼睿,有话好好说。”岳牧云皱着眉搭上楼睿肩膀。
楼睿厌恶地把他的胳膊甩下去,“别碰我,”手一甩,把裙子甩到岳牧云身上,“我买了送你,你不要就扔了吧。”
说完抬脚就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
', ' ')(',三个人都还愣在原地,楼睿一抬手把岳牧云吓了一跳,楼睿不觉好笑,“看你那样,我还能掏出把枪毙了你啊?”又一指段恨岩,“你,今晚必须给我回麻将馆,不然以后都别回来了。”
段恨岩呆在原地,目送楼睿出去,他在里面听的清楚,段昭没要这个礼物,他蹭了楼睿那么多便宜,要是给段昭知道了
“你们”段昭狐疑地看着段恨岩,进厨房帮他端菜。
“我在他那儿打工,假期都住麻将馆。”段恨岩小声说,他怕段昭看出他和楼睿的关系,也不知道段昭会不会认可,会不会同意,他潜意识里将段昭放在母亲的位置上,能得到段昭的支持他比什么都开心。
“嗯,不说他了,一会儿吃完饭你把这学期所有模拟卷拿过来我看看。”段昭盯着段恨岩,她就怕段恨岩被楼睿给带坏了,学了他一身坏毛病。
“噢,知道了”
段恨岩在心里暗叫不好,他这学期退步的离谱,本来想着找个说辞应付段昭,谁知道这几天玩的太过就给忘了。
“哎,大过年的,你别老提成绩,看岩岩脸色都变了,假期就是拿来放松的。”岳牧云亲昵地搂着段恨岩,冲他挤眉弄眼。
“成绩好的巴不得别人提,你看他那个心虚的样子,”段昭斜着眼睛看他,段恨岩可怜巴巴地看着段昭,就差给她摇尾巴了,段昭狠不下心来,“唉,不问了,行了吧?”
“耶!姐姐万岁!”
“不过!”段昭打断他,“岩岩,不进步是可以的,哪怕停在原地也行,但是不要后退,你能答应我吗?”
段恨岩胡乱敷衍着扑进姐姐怀里,蹭她细软的头发,“当然啦,也不看我姐是谁,”又把岳牧云扯过来,“还有我哥!”
段昭一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脸上难得泛着红晕,岳牧云和段恨岩挤在一块儿偷笑,段恨岩这小子真上道儿,岳牧云就提了一嘴他和段昭在一起的事儿,他就活学活用了。
吃完饭段昭搂着段恨岩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说几句家常话,段昭总是怜爱地摸段恨岩的脸和头发,每次这个时候岳牧云就觉得段昭身上有母性光辉,虽然他们才刚在一起,说孩子还为时尚早,但他还是想和段昭有个自己的孩子。
要做晚饭的时候段恨岩就借口岳牧云回家太晚,硬是把他留下陪着段昭,自己跑回麻将馆去,整个下午他都想着楼睿,怕楼睿生气,他的恋人生气了,他得去哄。
这是他们谈恋爱开始楼睿第一次给他掉脸子,这不就说明把他当自己人了吗?段恨岩对这种“认可”十分满意,楼睿对他太好了,好的有点儿假。
路上空无一人但灯火通明,段恨岩心里被极大的幸福感塞满,好像他刚从姐姐家走完亲戚,现在要回他自己的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他,这种生活就是段恨岩梦寐以求的。
拐过几个弯儿就看见马路对面熟悉的招牌,招牌下面熟悉的一人一狗,楼睿披着大衣蹲在门口喂金毛,对,那只金毛就叫金毛,姓金名毛,楼睿起的。
“楼睿!”
段恨岩兴奋地给楼睿挥手,楼睿闻声望去,段恨岩就跟傻子似的又蹦又跳,楼睿阴着脸站起来瞅着他。
段恨岩恨不得飞过去,可巧这时候来了辆面包车,他就乖乖退回人行道等车过去,谁知道车居然稳稳地停在他面前,副驾驶上的人伸出拿照片的手在他脸跟前晃了一下,吐出俩字:“动手。”
车厢里当时跳下来两个壮汉,把段恨岩塞进车里,楼睿在路这边儿等的不耐烦,心里直骂段恨岩笨,不知道从车后面绕一下,可当车开走,路上哪儿还有段恨岩的人影儿。
楼睿骂了句“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儿绑架,在门房处摸出个头盔戴上,三两步跑到摩托边往里送钥匙,手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塞了两次才进去,赶紧拐到大路上去追面包车。
段恨岩刚被拉进来的时候嘴就被封了,头上罩了黑色头套,被扔到后面座位上,身上还有几个脚印子,是刚才段恨岩不老实他们踹的。
“哥,这小子还是雅怀的。”一人揪着段恨岩羽绒服里面的雅怀校服,段恨岩放在麻将馆的衣服没几件,早上随便套了个就出门了。
“那怎么了,这学校交钱你也能进。”另一人嗤之以鼻,往校徽处狠踹了一脚,那脚踢在段恨岩胸口,他闷哼一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别骗老八了,就他那岁数,去当保安人家都嫌他岁数大。”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段恨岩耳中,好像在哪儿听过。
“谁说不是呢,那死小子就是花钱进的。”
段恨岩呼吸不上来气,脑袋里发涨,车厢颠簸地他想吐,眼角酸涩地想哭,慢慢眼皮也变得沉重,在晕过去之前他似乎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话。
“哈哈哈哈,脑子不行呗,要不也不能得罪咱们赵总啊!”
楼睿一路跟着面包车到一处老旧的猪肉厂,他把车停在个隐蔽的草丛里,悄悄摸到面包车旁,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拿手遮着路灯的反光使劲往玻璃里看,只能看到段恨岩
', ' ')('的外衣和几根绳子。
他四处看了看想在地上寻摸点儿趁手的家伙,可惜这地儿除了杂草就是杂草,他找了一圈都摸到工厂入口了,还没找到个像样的武器,只能把钥匙攥在手里,尖儿朝外来防身。
大门没关严实,往里走还能闻到一股猪骚味和血腥味,楼睿腿有点发虚,可是段恨岩还在里面,这帮人为什么绑段恨岩,楼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他,段恨岩能认识几个人?
算了,大小也是条性命,万一有什么闪失,段昭还不得跟他拼命。
楼睿壮着胆子往里进,听见几声哀嚎,心道不好,调整了方向朝声音来源走去,穿过一道皮门帘时楼睿看见了几个人影,他瞅准时机飞快地跑过去躲在冰柜后头,打开手机相机调成自拍模式观察里面的情况。
工厂顶棚高有十多米,下面是几条传送带,几个只穿内裤的大汉正围着传送带上浑身赤裸的段恨岩,旁边地上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手死死地按着下体,血正从指缝里往出流,楼睿按下翻转放大对准那人,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眼熟得很。
段恨岩弓着身子躺在冰凉刺骨的传送带上,手堪堪捂住隐私部位,旁边的几双手虎视眈眈地等着侵犯他,老八把段恨岩的脸掰过来,眼角有几处擦伤,脸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嘴角流着涎液,张着嘴大喘气。
“赵总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赵立!楼睿把身体紧紧贴在冰柜上一动也不敢动,难道是为了那天,当时赵立没发作,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赵立走到段恨岩身边拍拍他的脸,拿纸帮他擦干净脸上污秽,“小朋友,上回被你们整了是我棋差一招,没想到你们敢玩阴的,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楼睿我拿他没办法,拿你出出气也行。”
段恨岩傻眼了,缓缓地摇头,“可我没得罪你啊”
“怎么没有?”赵立踢了踢躺在地上昏迷的林秘书,“他不是你咬的?再说了,你是楼睿的姘头,他得罪我,就等于你得罪我,这个时候想择干净?别以为我好说话!”
赵立眼馋段恨岩很久了,他来之前是让林秘书给段恨岩下点药,等会儿玩起来更刺激,谁知道林秘书这么蠢,把药涂在鸡巴上往段恨岩嘴里塞,被咬也是活该。
“赵总,我,我和楼睿没关系,真的,我就是给他打工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段恨岩哭叫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能牵连到他,他只希望有人来救他,否则他真的可能会被这些人玩死。
楼睿闭上眼睛不敢看,祈祷这些人最多就是把段恨岩揍一顿,或者他忍痛放点儿血把段恨岩给赎出来,千万不要是
只听赵立不耐烦地打断段恨岩的话,挥挥手走到远处脱衣服,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段恨岩如惊弓之鸟的样子。
老八架好机器对准传送带,谄媚地挤到赵立身边,赵立浑身脱得只剩内裤,下体鼓鼓囊囊的,“赵总,您亲自上场,这部绝对大卖。”
“我缺那点儿钱?”赵立一斜眼睛,老八立马意识到说错话了,举着手往自个儿脸上打了一下,连连道歉,“脸部做一下处理,他就不用了。”
段恨岩抖地越来越厉害,老八一喊开始他就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旁边的人捂着段恨岩的嘴按着他挣扎的身体,手握住他疲软的性器快速撸动,粉色的阴茎很快变得殷红。
段恨岩吃痛,眼泪流了满脸,后穴也被人扒开展示在镜头前面,另一人拿手指不住地戳弄那紧闭的入口,手指进入的一瞬,段恨岩瞳孔急速地收缩,扭动着身体想要避开。
老八和赵立站在监视器前面,老八指着段恨岩给赵立说:“您看,这反应很真实,看的我都硬了。”
赵立吞了吞口水,点点头不做声。
楼睿听着那边的动静烦躁地拨弄头发,赵立居然玩轮奸这招,还有段恨岩,吃他的睡他的,这种时候还想和他撇清关系,妈的,不救你了。
楼睿做了做心理建设,是段恨岩先说和他没关系的,那他不救他也说的过去,他很不想承认是自己怂了,咬着牙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外走。
谁知刚起身手机就“啪”地一声摔出来,楼睿屏着呼吸祈祷里面的人没听见,里面静了几秒,赵立的声音透过皮门帘传出来,“别藏了,早都发现你来了,自己出来吧。”
楼睿只得硬着头皮走出来,他不敢看段恨岩的方向,但能感受到来自段恨岩的视线。
“这不是小楼总吗?来,也一起入个镜。”
老八听话的把镜头转过来,楼睿立马抬手挡着自己的脸,冷不丁和段恨岩对上眼,段恨岩眼里的失望和恐惧是他从来没见到过的,一看他这副模样楼睿顿时火大,阴着脸质问赵立:“赵叔,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叫叔了?少他妈客套,你告诉叔,”赵立挺着昂首的性器走到楼睿旁边,“这小子你上过没有,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楼睿瞥了一眼那根紫红,恶心地想吐,脸色尴尬,还是挤出个难看的笑来,“赵叔,小辈不懂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是个屁,放了得
', ' ')('了。”
楼睿清楚赵立是针对他,段恨岩就是倒霉,他走近看了看,段恨岩脸上挂了彩,嘴角破了个口子,右边脸颊也红了,眼睛哭得红红的,旁边几个壮汉都光着身子挺着鸡巴,跟提了杆枪似的。
赵立不说话,重新穿上裤子坐下,楼睿谦卑地说:“叔,您出条件,怎样才能让我们完好无损的离开?”
楼睿在心里暗骂自己笨,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就跟过来了,现在势单力薄,哪怕提前给他爸打个电话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局面。
“很简单,你有三个选项,”赵立似乎就在等他问出这句,“第一,我要这个娃拍一部片子,他的长相你清楚卖了以后也勉强能抵你拿走的那5%,第二,你还我那5%,外加五百万,天亮之前给我,我就让你们滚蛋。”
就算他求助他爸,这么短的时间也弄不到五百万,楼睿颤声问:“那第三呢?”
“这个可就简单多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赵立笑得瘆人,楼睿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把手放在裆部,“你给我口,口射了,一分不要,立马让你们走人。”
楼睿猛地后退一步,沉着脸道:“这三个我都不选,别把我逼急了”
“哎哎,与其在这儿放狠话,不如想想是谁罩着我,我赵立在这三秦大地上混,还怕你一个小娃娃吗?”
赵立看楼睿僵着不动,也没了耐心,给老八使了个眼色,拉着段恨岩那几个人又重新操练起来,举着肉棒就往段恨岩里面挤,刚进去了个头儿,段恨岩凄厉地尖叫,死死绷着身体,壮汉见进不去便征求老八的意见,“八哥,还是吃点儿药吧,紧的进不去啊!”
“谁敢!”
楼睿吼道,段恨岩没穿衣服的样子只能他看,段恨岩的屁股只能给他操,他一想到别人射进段恨岩身体里的场景就想杀人。
“那你他妈的倒是选啊!”赵立瞪着眼,他不缺那点钱,弄出人命有他干爹替他收拾,他就是想出这口气,就是想羞辱楼睿,恶心恶心楼庭俭。
“我没时间等你了,老八!”
赵立往他手里扔了一管药,老八走过去就往段恨岩嘴里塞,段恨岩扭着头躲,脸上又挨了一耳光。
“楼睿!”段恨岩喊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张嘴就被喂进去一颗绿色药片,药融化的很快,似乎怕吃的人吐出来,才几秒钟就被段恨岩的口水化开。
段恨岩挣脱壮汉,用手指抠喉咙想把药吐出来,被壮汉揪着头发使劲往后拉,“敢吐出来把你手指头砍了信不信!”
段恨岩被吓得不敢动,头被迫后仰,眼睛却牢牢粘着楼睿,他看着楼睿犹豫不决的神色,突然有种预感,不管楼睿今晚选什么,他们的关系都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楼睿”
“我选!”楼睿有些腿软,木着脸,连同神经也是木的,声音颤抖着说:“我选三。”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赵立抬手制止他们,拍拍自己裆部,把里面的巨物拿出来,心嘭嘭嘭得跳,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怎样,“你可想好了,敢耍花样的话,你俩全切碎了喂狗。”
楼睿点头,“我就一个要求,不准录像。”
赵立无所谓地摊手,老八立马把机器收起来,楼睿心如鼓擂,像个僵尸一样走到赵立面前蹲下,身后突然传来段恨岩呜咽的哭声,他闭上眼,不停地催眠着自己,把眼前的人幻想成段恨岩,忍着胃里翻上来的恶心,张口含住了赵立的性器。
赵立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吁,手按在楼睿后脑上往下压,这种快感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了,还来自心理上,楼睿这种极品居然为了个姘头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口,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的,也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段恨岩呆呆地看着楼睿的背影,和上上下下的动作,脑中全是楼睿和他做爱时的样子,那张带着坏笑和玩味的脸与眼前一幕重叠,段恨岩胃里一阵翻腾,倒在旁边不停干呕。
“唉,你说你这么卖力,人家都吐了,这是何必呢?”赵立点上一支烟,故意刺激楼睿,他玩过那么多男人,射的时间早晚他还是可以控制的,就是在耍楼睿罢了。
楼睿眼皮也没抬,技巧性地在阴茎根部吸了一下,手指逗弄着囊袋,机械地重复吞吐的动作,尽力克制着不去想现在正在做什么。
赵立的性器在他嘴里弹了一下,楼睿知道这是要射了,加快了吞吐的频率,麻痹着自己不去听周围再次响起的低笑声。
几分钟好像过了几辈子,赵立终于射了,楼睿擦擦嘴,平静地吐掉嘴里的精液,面无表情的问:“能走了吗?”
赵立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气,半阖着眼,“当然可以,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俩的关系,我还钓不上你这条鱼呢。”
“谁?”楼睿恨急了,他急需一个出口发泄。
“这你就别问了,以后谨慎点儿吧!”
楼睿挺直了背走到段恨岩身边把他拉起来,脱下自己大衣给他披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带着人走出去,趁没人看他抬起手背擦了下眼角,
', ' ')('一言不发地把头盔扔给段恨岩,发动摩托车往回开。
骑回市区的时候楼睿突然不想回麻将馆了,他现在的情绪不能够支撑他见到熟人,段恨岩躲在楼睿后面发抖,寒冬腊月他只穿了一件羊毛大衣,骑在摩托上被风冻得要失去知觉。
楼睿自然感受到了,把车随便停在路边找了家连锁酒店,开了间房让段恨岩进去洗澡,他出去买了干净衣物和治外伤的药。
他回来的时候段恨岩连灯也没开,楼睿瞪大了眼睛才看清床上窝着个人影,他什么也没说,就黑着坐在段恨岩身边,给他伤口涂好酒精消毒,取出创可贴贴在脸颊上。
“楼睿”段恨岩委屈地叫道,从刚才起楼睿跟他一句话也没说过,一句也没有。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他吗?
楼睿盯着段恨岩,盯得他心里发毛,良久,楼睿叹了口气,用手遮着眼睛,扭过身子背对着段恨岩抽烟,段恨岩心里一阵悲凉,好歹跟他说一句话吧。
“过来。”
楼睿声音哑哑的,段恨岩听话的挨着他坐,伸手抱住楼睿仰起脸亲他,楼睿僵了一下,扣着段恨岩的头往自己裤裆撞。
“不要!”段恨岩推着他的手,“楼睿,别这样!”
“你别怕,没事儿,现在就咱俩了,没别人,”楼睿站起来脱掉裤子,“快点儿,过来。”
段恨岩跌坐在地毯上,死命地摇头,楼睿靠得越来越近,半硬的性器快贴上他的脸,段恨岩一骨碌爬起来往门口跑,楼睿没追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要是走了,咱俩就完了。”
段恨岩转过来欲哭无泪,楼睿这是在折磨他,报复他,可事情都是因楼睿自己耍小聪明而起,他也是受害者。
楼睿的性器戳到段恨岩嘴边的时候,他自己也哭了,楼睿其实不爱哭,除了被人欺负狠了会偷偷掉眼泪,他捏着段恨岩下巴强迫他张嘴,“张嘴啊!我要是有你这么硬气,咱俩还有命活着吗!”
段恨岩也哭,流着眼泪拼命往后躲,被楼睿抓着头发拖回来,楼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视段恨岩此刻也很难过的事实,楼睿是怕自己废了,怕自己再也硬不起来了。
“你不是说跟我没关系吗?白眼狼啊,我为了你吃赵立的鸡巴,你他妈吃一下我的怎么了!怎么了!”
楼睿把脸挨着段恨岩的脸,细细端详他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让段恨岩也痛,才能理解他的痛。
“我不是故意的”段恨岩哽咽着,双眼含泪,“楼睿,你那时候早到了吧,为什么不早点来你是不是就没打算进来……”
楼睿被戳破心事,有些慌乱,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早点来?早点来给别人口是吧?我他妈贱的吗?”
“那你不如别来!”
楼睿一下火冒三丈,揪着段恨岩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再把人掐着脖子从地上摔到床上去。
“我操你妈,你以为老子想来?我不来你他妈被人轮奸玩死了都没人收尸!”
“楼睿,你混蛋”段恨岩用手遮着脸,楼睿是爱他的吧,既然爱,怎么对他一点都不好。
楼睿懒得跟他掰扯这些,跨坐在段恨岩胸前,强迫自己无视那些段恨岩胸前被人玩弄过的痕迹,按着段恨岩的头,把性器捅进他嘴里大力地抽插。
段恨岩推不动楼睿的腿,性器像是要捅穿他喉咙,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心头,他居然可以略微体会到楼睿的心情,换做是他,他也会跑,可怕的是他居然在共情楼睿这种行为,他真的疯了。
“岩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楼睿边动边喃喃低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急需一场性事来证明自己,他也渴望有人能抱抱他安慰他,显然段恨岩看起来比他还要脆弱。
“楼睿,别”段恨岩扭着身子躲开楼睿伸进他后穴的手指,“我现在不想”
楼睿听见不想两个字就火大,他也不想给赵立口,可是他能吗?他拖着段恨岩裤腿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上,压着他背坐在段恨岩腿上,把滚烫的性器硬往段恨岩后面塞。
“不要!楼睿,我求求你了,会出血的。”
“没事,你吃了药的,后面早湿了吧?”
楼睿又一次提起,段恨岩痛苦地闭上眼,不再挣扎,忍受着楼睿给他带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药刚才他早吐干净了,后穴干涩无比,楼睿不会感觉不到,他就是故意的,要让段恨岩陪着他一起难受。
楼睿沉默着趴在他身上操干,段恨岩被他翻过来面对面地进入,两人脸上都是泪痕,段恨岩心里绞痛,好想时光可以倒流。
“我讨厌你,楼睿,我讨厌你。”
段恨岩高潮时是说不出来话的,他泪眼模糊,忍着眩晕轻轻地望着楼睿说了这么一句。
楼睿愣了一下,喘着气停下来,他还没射,脱力般地趴在段恨岩耳边小声说:“我也是,岩岩。”
汗渍把两人的身体都弄得粘腻,段恨岩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一起,楼睿直起身体仰着脖
', ' ')('子继续摆动腰肢,脖颈处一圈淡淡的伤疤,就是上次在赵立那儿受的伤,不细看看不出来。
后来他在脖子上纹了一圈藏语??????????????????????
???????????????????????????,意为自己酿的苦酒,再苦也要喝下。
段恨岩拿手遮着脸,声音平静,“楼睿,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对吧,我总感觉我们俩开始的莫名其妙,之前觉得你对我挺好的,现在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在你眼里跟金毛没什么区别,你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就打发走。”
楼睿不说话,按着段恨岩的胸口把肉棒送到温热肠道最深处,他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装了,他是答应了段昭要照顾段恨岩,可他就是反悔了,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就是言而无信,始乱终弃,又能怎么样?
何况他根本就不喜欢段恨岩,起初是觉得段恨岩长得好又好上手,也是对段昭的爱屋及乌,演得久了连他自己都信了。
段恨岩抿着唇不叫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毯,穴里流出的体液被高频的撞击弄得又冰又黏,糊在两人连接处。
“冷”段恨岩喊了一句,楼睿就把他抱进浴缸里接着做,后来他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楼睿射完后就走了,路上给他爸挂了个电话,把这事儿对他爸和盘托出,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儿,飘过来几个字:“这事儿,是你错了。”
楼睿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别人就算了,这可是他亲爸,刚想开口抱怨几句就被楼庭俭打断,“赵立的干爹不是一般人,你阴走他的股份,他往上面送的孝敬就少了,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会出,他一个孤家寡人都混到那个地位了,你还敢小看他?”
楼睿在这边儿连连点头,想当年他爸是娶了他妈生了他才发达的,可惜他妈走的早,外公也没有再帮衬着他爸的理由了,赵立单打独斗到今天,要说后面没人他是不信的,还是他大意了。
挂了电话楼睿就上床睡觉去了,他从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这事儿说开了就算了。
只是他现在看见段恨岩就烦,但又不能把他弄走,不过段恨岩走不了,他走不就行了。
段恨岩慢慢地发现楼睿似乎在躲着他,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只要他过去,楼睿就像见了瘟神,不是扒拉两口说不吃了,就是捧着饭坐到别处。
他敏感又多疑,心里觉得楼睿还是因为那事儿不痛快,于是更加频繁地往楼睿身边凑,想找个机会把心结解开。
楼睿却三天两头不着家,段恨岩在麻将馆蹲不着他,想去他常去的地方等,才发现他连楼睿平时爱去哪儿都不知道。
还是问了小五才知道,这时段恨岩才惊觉自己对楼睿的了解居然这么少,亦或者说楼睿从来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晃晃悠悠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到省城,段恨岩按着导航走到一片霓虹灯处,五光十色的招牌底下站了许多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
现在正是年后节假,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纷纷朝他看来,也难怪,他一身校服站在夜总会门口,不扎眼才怪。
才站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赶他,段恨岩赶紧掏出身份证给保安看,保安一手挡开,不耐烦道:“哎呀走走走,学生就是不让进,”又看了一眼他的校服,雅怀在省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好学校,“好学生还来逛夜店……”
段恨岩无法,只能在外面找了个角落坐下,祈祷楼睿能早点出来,他心里也没底,说不准楼睿早走了。
这个地址还是一个多小时前他出发的时候,让小五给楼睿打电话问的,保不齐楼睿猜到了是他让问的,早拍屁股溜之大吉了,他还在外面傻等。
坐了快半个小时,段恨岩搓着手,时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楼睿的信息,他看着通讯录里楼睿的名字,怎么也不敢按下去,他宁愿坐这儿等,也不敢打给他,他敢楼睿肯定不会接。
“哎哟哎哟,楼总,您慢点儿,看着点儿台阶!”
段恨岩望向声源,远处楼睿喝得烂醉被人架着肩膀搀出来,身后跟着出来了一大堆人。
楼睿的酒量段恨岩清楚,不管麻将馆所有人怎么灌他都不醉,他说这是遗传的,没刻意练过。
楼睿故作艰难的转身,大着舌头朝后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说道:“张总,下,下次,咱接着玩!”
张总似乎对自己能把年轻人喝趴下很有成就感,连连称是,拉着楼睿说了好一会儿客套话。
楼睿也乐于做出这种姿态来哄这些人,自身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多示弱服软总没坏处。
目送着张总等人上车,楼睿把搭在b肩上的胳膊放下来,眼里瞬间清明,把钥匙扔给b,“去许景明那儿。”
那b连连点头,他是楼睿在这边儿用惯的人,平时生意上或者朋友聚在一起玩儿,楼睿总会叫他过来热场子,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不少楼睿的朋友。
楼睿是动过带着段恨岩来的念头的,可总是觉得别扭,这种场合段恨岩铁定发
', ' ')('怵,搞砸,不知道又惹什么乱子等着他擦屁股。
要是像上次一样被别人觊觎……
楼睿是个怕麻烦的人,他宁愿选择付钱就有的服务,事情完了还能放松一下身体,何乐不为呢?
车子刚发动段恨岩就赶紧起身,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一指楼睿的车,“跟上那辆车!”
司机师傅看了看他的校服,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打了表就往前开,段恨岩心里发虚,手藏在兜里紧紧捏着二百块钱,希望楼睿别去太远的地方,否则他连车费也付不起。
幸好楼睿的车拐了几个弯儿就停了,省城是某朝古都,道路布局极为对称,商圈也都挤在一起。
段恨岩望窗外看去,是一个私人会所,从外头看像个小公园,灰墙黑瓦的围墙里面窜出来几道翠竹,大门处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眼看着楼睿下了车就要进去,段恨岩赶紧把钱付了,焦急地等着司机找零,司机身上一时也没有可以找开百元钞的钱,绕到后备箱里去拿钱包。
段恨岩急得不行,楼睿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当然他也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大方地来一句“不用找了”,几十块也是钱。
这么一来二去,等数清零钱的时候,楼睿早都进去几分钟了,段恨岩在门口往里看,要是楼睿一宿不出来,今晚他恐怕得睡大街。
又在门口转了一会儿,段恨岩壮着胆子上前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里面的人一脸狐疑地降下窗子,段恨岩看着那人,支支吾吾道:“可以让我进去一下吗?我找人……就……就刚才进去那个!”
保安室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把窗子升上去。
段恨岩微窘,拍打着窗子喊叫:“我找楼睿!楼睿!你查一下就知道了!让我进去吧!”
“你找楼睿?”身后有人说话,段恨岩转过头,是刚才给楼睿开车的人,手上把玩着楼睿的车钥匙,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嗯……”
段恨岩被看的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斜着眼睛看那人,那人什么也没说,给保安打了个手势门就开了。
段恨岩连忙跟着进去,里面布局是庭院风的茶楼,院子中间是一片微型园林,四周各有几间隔音很好的茶室,西北角是厨房,段恨岩路过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里头飘出来淡淡的茶香和蒸食糕点的清香。
段恨岩舔舔嘴唇,他又冷又饿,现在只想着赶紧找到楼睿,带他回去,他想和楼睿在有暖气的屋子里,窝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喜剧,而不是像个怨妇似的在这儿抓人。
又拐了几个回廊走到庭院深处,这里是会员制的,私密性很强,来访的客人大多都是主人的朋友。
那个b领着段恨岩在一间茶室门口停下,把门对扇推开,让开身子让段恨岩进去。
里头的人都朝这边儿看过来,段恨岩一点一点挪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楼睿,楼睿坐在最里面,茶室里灯光昏暗,他看不清楼睿的表情,小声试探着叫楼睿。
楼睿一怔,身子微微前倾,看清是段恨岩后诧道:“怎么是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坐大巴来的……”
“楼总,小情人儿都追到这儿啦?”
旁边的人打趣楼睿,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些不乐意。
楼睿朝他招了招手,段恨岩抬脚准备过去,谁知楼睿说:“没叫你,叫你后面那个。”
那b欣喜若狂地小跑过去,盘腿挨着楼睿坐下,楼睿一扬下巴,看着茶几上的小粉包,“给我弄点儿。”
那b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拆开纸包,拿了根吸管给楼睿,起身就准备去接水。
段恨岩盯着楼睿,看他捧起那包纸就往嘴里倒,大叫着冲上去,一把打开楼睿的胳膊,白色粉末尽数撒在楼睿的头上,脸上,还有身上。
楼睿登时火冒三丈,“腾”地一下站起来,周围人连大气也不敢出,段恨岩颤抖着说:“楼睿……你居然敢吸毒?”
楼睿愣了一下,随即就给气笑了,气段恨岩不信任他,笑段恨岩见识短,他拍了拍身上的粉末,抬脚望段恨岩肩头就踹了好几下。
那b见状赶紧来拦,随后又讨好地掏出湿巾给楼睿擦衣服,这下楼睿更火大了,一把推开那b。
他这身西装压根不能碰水,他今天是冲撞了什么,怎么这俩傻逼一个比一个傻。
“你他妈说谁吸毒你再说一遍!”
楼睿撕开桌上剩下那几包解酒药,掰开段恨岩的嘴就往里倒,段恨岩被呛得直咳嗽,粉末喷出来又浇了楼睿满脸满头,周围几个人都低声笑起来。
楼睿又尴尬又狼狈,他长这么大出丑的时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被人取笑看笑话,全他妈都跟段恨岩有关。
段恨岩眼前模糊一片,被呛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揉着眼睛想推开楼睿,却被楼睿揪着领子拖到门口,楼睿把他往地上一扔,“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段恨岩迅速爬起
', ' ')('来抓住楼睿的裤脚,用袖子猛擦几下脸,抬头看着他“我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走我也不走。”他就不信楼睿舍得把他扔外头。
楼睿一抬手佯装要打他,段恨岩缩了一下手还是紧紧抓着,楼睿露出个古怪的笑,弯下腰道:“那你可别后悔。”
段恨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楼睿挥了下手,桌子边就有人朝他扔了个东西来,楼睿递给段恨岩,他下意识去接,看清时吓了一跳,像触电似的往回缩手。
那是根长约二十厘米的假阳具。
楼睿抬起段恨岩的脸,上头淤青还未散,他轻飘飘地说:“你要是在这儿自慰给我看,我就跟你回去。”
段恨岩茫然地看向楼睿身后的几人,看了看那个b,那些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喜欢楼睿,他也能感觉到楼睿是喜欢他的,可他总觉得他和楼睿在这段关系里永远是,永远是这样,是楼睿和别人站在高处俯视着他。
他只能用讨好和顺从来换得楼睿的注意。
段恨岩茫然地盯着楼睿开开合合的嘴巴,就是听不到一点声音,后头楼睿好像还说了什么,周围人神色各异,那个b起先还是震惊,后来看段恨岩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不屑,估计以为他就是个没钱出来卖屁股的穷学生。
是的,在外人眼里,打死都想不到楼睿和段恨岩是一对儿,谁会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任谁看这段关系都是楼睿占了上风,楼睿说他段恨岩是什么他就是什么,楼睿承认了,他们才算在一起,楼睿不承认,他连那b都不如。
“楼睿……你疯了……”段恨岩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这里这么多人……”
坐在暗处的几人脸上却饶有兴味,似乎等不及看段恨岩自解罗裳。
楼睿的乐趣就是这样吗?他每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要是段恨岩不来,今晚在这里脱衣服的是不是就是那个b?然后他们会做什么呢?
段恨岩想不下去了,他一直以来都把楼睿想的太好了,以至于竟然忘了楼睿以前的光荣事迹。
“快点儿啊,做不做?真磨叽……”后面有人叫嚣着,楼睿本来就是气头上随口一说,想吓吓段恨岩,现在也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段恨岩做与不做他都丢面子,楼睿突然觉得自己特混蛋,段恨岩第一个男人是他,他也带段恨岩见过朋友,段恨岩是他这么多情人里第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
或许因为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吧?楼睿这么说服自己,他不相信有人会一心一意喜欢他,段恨岩肯定会图点儿什么,只是现在还没表露出来。
可他前头对段恨岩那么好,现在一扭脸儿就这么羞辱他,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现在就是烦了段恨岩,就想逼他主动消失,段恨岩成天在他面前晃悠,阴魂不散的,跑到省城来都没办法清净。
“你自己选。”楼睿用那根粉色假阳具轻轻拍了两下段恨岩的脸颊,看着段恨岩匍匐在他脚下,楼睿心里一阵畅快,这种居高临下的滋味真舒服。
殊不知爱一个人应该是与他平视,可惜楼睿不懂,也学不会。
“可,可我是你男朋友啊,你怎么,怎么能让别人也……”
段恨岩说不下去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他隐约觉得楼睿是在报复他。
“什么?”楼睿一手拢着耳朵夸张地叫道:“是我男朋友就应该更听我的话!”
段恨岩的心被搅乱,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办,电视上演的大多都是点到为止,他的认知里只知道满足心爱的人所有的要求。
他有些动摇,似乎楼睿说的也没错,在麻将馆里的时候楼睿什么都听他的,他不想起床楼睿就能关了店让所有人陪他睡觉,不管多晚只要他喊饿楼睿都变着花样给他弄好吃的来。
楼睿看段恨岩有些犹豫,就知道他上套儿了,心底有种报仇成功的快感,他蹲下把假阳具塞进段恨岩手里,难得温柔地说:“岩岩,听话,让他们看看我男朋友后面儿有多厉害。”
段恨岩懵懵懂懂地问他,“那我做了,你就跟我回去,对吗?”
见楼睿不说话,他又不死心地问了一次,语气满带祈求,“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你说行不行,如果是因为赵立那件事我……”
“你给我闭嘴!”
楼睿抬手就是一耳光,但也已经来不及了,段恨岩缩成一团捂着脸躺在地上发抖。
“赵立?赵立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前天听说他找严总去了,晚上去的,赵立不是好那口儿吗?”
“什么事儿啊楼睿,说出来大家替你出出主意呗!”
几个人低声嗤笑起来,段恨岩朝那边看去,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极为英气,哪怕坐在暗处也能看出俊朗的五官轮廓。
那人起身朝这里走来时段恨岩才想起来,是许景明,楼睿上次介绍他们认识的。
“赵立,算什么东西,楼睿能和他有什么事儿?”许景明一边起身一边慢悠悠地
', ' ')('说,“谁要是还敢瞎猜,我不介意请他和赵立一块儿吃顿饭。”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逼的语气,许景明可不是在说大话,以他的手段和人家的牛逼老爹,要是真想干点儿什么,在座的包括楼睿,加在一起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众人都愤愤地住嘴,一边咬牙羡慕楼睿抱上这根大腿,一边眼见不错地盯着段恨岩,生怕漏了哪幕香艳场面。
楼睿瞪了眼缩成个鹌鹑的段恨岩,站起来揽着许景明肩膀往回走,“走走走,生意上一点儿小摩擦,你看你把他们吓得。”
许景明点点头,配合着他说笑了两句,只听见身后段恨岩小声地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楼睿,你别走,是我不好,我就是想见你……你别让我自己待着,我求你了……我,我自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楼睿给他的背影太让他害怕,段恨岩无力地急切地想留住那个背影,根本听不懂楼睿的言外之意,和许景明递过来的台阶。
楼睿的笑僵在脸上,他就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这么没眼色,他真是后悔到脚后跟都是青的,当时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着招惹这么个玩意儿。
本来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咸不淡,不近不远的,根本想不到勾搭段恨岩以后随之而来的破事儿居然有这么多。
“哎哟,小朋友,他就开个玩笑,你别……”许景明笑着打圆场,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对小男生自慰可没兴趣,对方还是熟人的小情儿。
“好啊,你想做就做咯,”楼睿转过去无视段恨岩哭花的脸,一指那个b,“你也去。”
段恨岩停下哭泣,呆呆地望着那b三两下就把他的裤子扒掉,还贴心的用嘴把假阳具添了一遍做了润滑才给他。
段恨岩捏着假阳具犹豫,看向楼睿,只见楼睿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这是段恨岩自己要求的。
段恨岩心一横,脱下内裤露出软趴的性器,半跪着把假阳具往后穴里塞,尽管上头有那b的口水,也还是连个头也进不去。
段恨岩塌着腰用手指轻轻戳弄穴口想弄得更软些,细长的手指进去了两节就疼得他眼睛泛酸,抿着唇一声没哼,硬生生没入一整根手指。
楼睿看着他那样,突然就想起自己刚从川西回来那天,他骗段恨岩要他帮忙剃头发,在浴室里帮段恨岩撸的事儿。
后来怎么了?楼睿眯着眼想,后来他走了,又折回来,折回来的时候段恨岩也是这样,闭着眼抿着唇玩自己前面。
段恨岩本来就秀气,窄长的小脸儿被刘海挡去一半,高领毛衣隐去明显的男性特征,露出半截细白的腰肢,撅着屁股往里面塞假阳具的画面简直叫所有人都血脉喷张,连许景明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段恨岩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假阳具只进去了三分之一就卡住了,他疼得不行,感觉后穴好像要裂开。
以前润滑前戏都是楼睿帮他,想到这儿他抬眼看向楼睿,楼睿正捧着茶杯忘了喝,只凝视着段恨岩发呆。
那b主动掀起段恨岩的毛衣,轻巧地含住他的乳头用牙齿磨弄,段恨岩脸上登时烧的通红,挣扎着去推那b,屁股里插着的阳具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看得众人都喉咙发干。
“这小子,极品啊……”楼睿用余光瞥见旁边有人举着手机正对着段恨岩录视频,他把茶杯一扔冲上去就是一脚,那人被他踢了个狠,捂着肚子直哎哟。
“你他妈在录什么?啊!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段恨岩的身体,情动时紧紧抿着的唇,紧致湿热的肠道,还有墨色瞳孔里映出的他自己,楼睿都分外喜欢,这些统统都是他的,都只能给他看。
那人看楼睿脸色不对,飞快地爬起来当着楼睿的面把视频删掉,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
楼睿上前把段恨岩拽起来,轻轻取出还插在里面的假阳具,拿出来时上面带了血丝,他心疼地皱了下眉,给段恨岩穿好裤子。
段恨岩趴在楼睿肩上,手臂紧紧环住楼睿的腰,生怕楼睿再次离开,盯着楼睿脖颈处那圈纹身。
楼睿看向许景明,许景明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若无其事地挥手叫那b过来倒酒,楼睿也趁机带着人离开。
楼睿喝了酒不能开车,那b又在许景明怀里,他把段恨岩塞进后座,自己从另一边上去,坐好后也不说话,只是阴阴地看着段恨岩。
段恨岩瑟缩在座位上,后穴还隐隐作痛,他不敢抬头,生怕看到楼睿眼里的失望,他也知道自己这么一闹,铁定是给楼睿丢了面子。
“过来。”
楼睿张开手臂,示意段恨岩到他身边来。
段恨岩吸吸鼻子,咬着唇一点点挪过去,楼睿嫌他慢,长臂一展直接将人拽进怀里按住。
段恨岩窝在楼睿怀里仰头就要亲他,楼睿没躲也没迎合段恨岩,只是面无表情地搂着他,任段恨岩那截舌头将他的唇舔了个遍。
段恨岩前胸故意时不时蹦着楼睿的,柔韧的腰肢主动贴上去,楼睿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着饱满的臀肉。
', ' ')('“楼睿……跟我回家,好不好?”段恨岩卖力地吻着,呼吸急促,手指不安分地摸着楼睿裤裆,那处已有些鼓了。
“别摸了,”楼睿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会想让我在车里干你吧?”
段恨岩赶紧摇头,把手抽出来坐好,楼睿看了看车外没说什么,又打电话找了个代驾,把俩人送到他住的地方去。
段恨岩眼看着车开进了一处他没去过的地方,是个老式小区,最高只有六层,段恨岩转头看楼睿,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段恨岩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摸黑上楼,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摔跤,楼睿越走越快,分明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段恨岩只能手撑着墙一点点往上走,摸了满手的墙灰。
楼睿开门进去后径直走进收拾好的卧室锁上门,也没给段恨岩留下一句话,段恨岩慢腾腾地挪上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
刚装修翻新好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其他几个卧室都上了锁,段恨岩窝在客厅唯一一件家具,一个皮质沙发上躺下。
他把羽绒服堆到下巴处,房子刚刷了漆,还有淡淡甲醛的味道,段恨岩眼皮沉重,也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枕着胳膊沉沉睡去。
楼睿这里偃旗息鼓,许景明那边儿可是玩得正开心,他将那b贴心地送回家,可怜那b还窃喜自己傍上金主儿了,哪成想许景明对他根本没兴趣。
他回金地九玺的时候都快午夜,看了眼挂钟,丝毫不顾这个点儿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别人,径直拨通了号码。
“睡了吗?”许景明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呢哥,正准备睡,”许月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不悦,“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前两天去严总公司了?”
严镜妍是许月光母亲的至交,据说当年差点家族联姻嫁给许老爹,不过她看不上许老爹的个人作风,但架不住好朋友喜欢,就答应给许月光做干妈。
只要是严镜妍在的地方,就绝对不拿正眼看许景明,也公开放话说在许家她只有一个干女儿。
许月光在那头儿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笑,“我去看看干妈,这你也管呀?”
“别嬉皮笑脸的,你早上去了赵立晚上就到了,紧接着楼睿就出事儿了,许月光,别跟我说这和你没关系?”
许月光咬牙,她哥这不是知道她什么时候去的吗?敢情前面都是在诈她,还好说了实话,不然又被怀疑个没完。
“哥……”许月光声音低下来,似是很委屈,“我好奇嘛,就顺手查了一下那个段恨岩,结果那天干妈也在,顺嘴问了一下,我只能照实说了……赵立跟睿哥的事儿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许景明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在他眼里许月光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哪儿轮得到她来算计自己朋友。
反正楼睿这事儿已经过了,就算楼睿不说他耳朵边儿的风也是一天都没停过,不想听见都难。
许月光清了清嗓子,“真的,我跟睿哥又没过节,他男朋友我更不熟了,你这打击范围也太广了。”
许景明没再继续说下去,又想起来工作上几件事,细细嘱咐了许月光几句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段恨岩还没睡醒就被楼睿扯起来塞进车里,等他慢慢转醒的时候才发现那条路是回麻将馆的。
“楼睿,你又要去哪儿?”段恨岩坐起来质问他,楼睿把他送回去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碍着楼睿鬼混了。
“你马上要高考了知不知道?再四处玩考不上大学,对得起你姐吗?”
楼睿轻飘飘一句话就堵得段恨岩无话可说,他不小了,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了,难怪楼睿不怎么爱搭理他了,是嫌他不成熟。
车刚停稳楼睿就跳下车,连车都没锁就把段恨岩撵到房间里去,从杂物间里找出一把旧锁子,给段恨岩的房间上了锁。
段恨岩把门拍得啪啪作响,又哭又叫地求楼睿别锁门。
小五听见动静不明所以,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其他人看楼睿一言不发也不敢说话,小五壮着胆子问道:“睿哥,是岩岩回来了吗?你锁他干什么,他过几天还要上学呢……”
楼睿转身揪住小五的领子厉声道,“你少一口一个岩岩叫那么亲热,你跟他才认识几个月?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他我的地址,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看着他,他要是再跑来找我,你俩就给我一块儿滚蛋!”
小五垂着头不敢说话,眼角斜着瞅段恨岩的房门,里面的人显然也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楼睿松开他就走,走了几步掏出手机来看日历,冲着小五说:“他要是乐意上学就送他去学校,你们就轮流在学校门口接他,要是不乐意去就给我关着,记得请假。”
小五和其他人面面相觑,目送着楼睿下去,又惋惜地瞥了眼段恨岩房门,跟在最后下楼去了。
摆脱段恨岩后的楼睿心情无比轻松,看天天蓝,看水水绿的。
他给雷竞川挂了
', ' ')('个电话约他去上次的酒吧玩,还嘱咐他别叫许景明,昨天闹得那么尴尬,他暂时还不想见许景明。
“你总待在小地方干什么,省城不比你那犄角旮旯好玩?”
雷竞川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怕得罪人,与楼睿也是不打不相识的关系,学不来许景明那么圆滑周到。
“我这不是正在考虑,前段时间我爸也说让我来省城,”楼睿窝在沙发里吃果盘,他们来的太早酒吧才歇了上一场,远处寥寥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残局,“怎么着也得等段恨岩高考完的吧。”
“不是吧,你真看上他了?上赶着给人当老妈子去?”雷竞川揪起颗樱桃往嘴里扔,“电话号码一换,往酒店里住上个把月,识相的老早都闪人了,还怕甩不掉?”
“你平时就是这么对那些女孩的吧?没品!”楼睿笑骂他,盯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服务员,“我是想跟他一块儿来,再等几个月吧。”
“你小子疯了,真爱上这种人了?”
楼睿明显不悦,眉毛拧着看雷竞川,“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这种人,他又不是鸭子我爱上他怎么了?”
雷竞川挠挠头站起来,“你跟他混一起想过后果吗,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看他现在黏你的劲儿,你可是将来要结婚的”
雷竞川点到为止,楼睿沉吟片刻,坐直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头发,他才把段恨岩哄上手小两月,段恨岩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管着他,要是来了省城,人生地不熟,可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追着他跑。
“哎,我给你出一主意,他不要高考了吗,你就使点儿手腕让他考不上,或者考的没那么好,到时候他一没钱二没前途,可不就你说东他不敢往西。”
“不好吧?”楼睿好歹还有良心,“他姐要是知道我折腾段恨岩,真能杀了我。”
“你还怕她?”雷竞川故意激他,“看来你男朋友也不是很在乎你,他姐都能冲你指手画脚的,”他着重了“男朋友”这三字,“楼总,你不会真被他拿住了吧?”
“没,你不知道”楼睿才要说他是因为在意段昭才如此,话刚要出口就如梦初醒,一转头就看见雷竞川那好事儿的表情,“一边儿去,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雷竞川摊手作无辜状,见楼睿脸色不好又忙补充,“得,我也不多嘴,你别真掉进去就行。”
楼睿没说话,拿着果汁抿了一口又一口,兜里手机“叮”得响起,雷竞川笑得停不下来,手指着楼睿:“男朋友来了。”
楼睿朝他竖了个中指,不耐烦地取出手机来看,却不是段恨岩,小五遮遮掩掩地发短信告诉他段恨岩一回来就发烧了,还不肯去医院,问他要怎么办。
他重重靠回沙发,鼓着脸在手机上敲字:他不去医院你不会找人来家里看?
那边儿几乎是秒回:他一直哭,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了。
“唉”楼睿烦躁地拨弄发茬,手指愤怒地敲下几个字:随便他。
他就知道,出来快活还不到半天,段恨岩又得来烦他,楼睿拿着手机在包间里来回踱步等着回复,雷竞川凑上去要看他手机,被楼睿一胳膊肘挡开。
迟迟等不到回复,楼睿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衣服照了照镜子,“走了。”
“喂!我可是为了陪你逃课出来的!”
楼睿认命般的又把车开回了麻将馆。
刚一进门就看着小五他们几个站在大厅里干瞪眼,楼睿脱下大衣扔在小五身上,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楼睿就上了二楼,顺手提起墙角的灭火器,卯足了劲儿往反锁的门上砸去。
“哐——”
老房子的门不牢靠,被楼睿这么一砸直接砸出来个大洞,他把灭火器扔在外头,一脚踢开地上的门板和锁子,大步走向床上缩着的段恨岩。
“楼睿”段恨岩屁股刚离开床,整个人就被楼睿一脚踹回床上,头险些磕在窗台上。
“睿哥睿哥!”听见响声赶上来的小五几个急忙抱住楼睿往后拖,段恨岩捂着肚子爬到大刘身后直发抖。
楼睿被几个人拦着,有些气喘,吞了口唾沫,朝段恨岩招手:“来,过来。”
段恨岩怕得要命,又不得不过去,他好不容易把楼睿弄回来,于是他轻轻推开大刘护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挪到楼睿身边。
小五满脸担忧地看他,早知如此他就不告诉楼睿了,跟个疯子一样。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聊聊,等会儿带他去医院。”
楼睿搂着段恨岩,一条胳膊压在他肩上,下巴抵在他肩窝处,脸上也不笑,像是强压着火气,小五等人一边答应着一边退出去,又觉得不放心,带上门躲在拐角处偷听。
“真发烧了?”楼睿捏起段恨岩泛红的脸颊,见他眼神迷离,眼神中对自己的恐惧不知掩饰,就觉得没意思,“还以为你诓我。”
“我从来不骗你的”段恨岩说得低声下气,楼睿能回来看他说明还在乎他,尽管态度不好他也不计较了。
“
', ' ')('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想要你。”段恨岩仰起头看他,眼眶湿润,带着委屈道,“我想你陪我。”
楼睿没接话而是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俯身在段恨岩干裂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段恨岩立刻绷着身子不敢动,楼睿虚虚地环着他加深了这个吻,唇角,脸颊,耳边,听他带着鼻音的喘息声渐起。
段恨岩头有些发晕,手下意识地去推楼睿,谁知楼睿一下就放开他,冷冷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走了。”
“别,别。”
段恨岩主动上前抱住楼睿,把脸埋在他胸口,楼睿面无表情地帮他脱下套头卫衣,段恨岩疏于锻练略显苍白瘦弱的身材暴露在他眼前,楼睿的眼神固定在某处,抱起段恨岩压倒在床上。
楼睿自顾自解开裤链,把段恨岩翻过去背对着他,低头草草给段恨岩扩张了一下,低喘一声就硬挤进去,段恨岩挣扎着想起来,楼睿索性压在他身上故意吓唬他:“再乱动我真走了啊!”
段恨岩果然听话,抓起被子蒙住头,后边撕裂的痛感伴着一次次的顶撞升腾成快感,“嗯啊轻点儿疼”
楼睿嗤笑一声,在他屁股上响亮的印下一巴掌,“小点声儿,外面有人。”
小五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就轻手轻脚地下去了,心脏狂跳不已,楼睿是真变态啊,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还对段恨岩那样儿
“呃啊什么”段恨岩脸颊潮红,口角无意识地流出涎水,强忍着声音,“慢点儿好爽啊”
楼睿掐着他脖子卖力地抽插,“哇,你真的不害臊啊!”,说完抬起段恨岩一条腿架在臂弯里,让下体呈最大角度打开,段恨岩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的交合处。
“啊啊啊!!!”段恨岩冷不丁抓着楼睿的手臂,腰肢向后折,大口喘着气,楼睿扶着他的腰感受后穴里有规律的收缩、绞紧,爽得他差点射了。
“后边高潮了,前边儿呢?”
楼睿不要脸地把段恨岩抱到窗边,段恨岩只看了一眼就紧紧闭上眼,下边是露天的场子,现在快到中午,来打麻将的人不少了,其中有些他还认识,小五他们都在外面,要是谁想活动活动肩膀,抬起脑袋来就能看见他跟楼睿在这儿苟且。
“别,下面都是人”段恨岩小声抗议。
“怎么?不喜欢吗?我都兴奋了。”
段恨岩双手被他折在背后,半硬的性器时不时蹦着冰凉的墙面,刚刚高潮过的后穴十分敏感,根本经不起大力戳弄。
“换,换个地方吧,我怕……”
“怕?我没看出来你怕,我看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咱俩是一对儿,”楼睿一手撑着墙一手掐着段恨岩脖子,高频率地摆动腰肢,似要将这几天的烦闷都发泄出来“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省城,就你这德行,我得再考虑考虑。”
“什么!”
段恨岩一下子来了精神,费力地扭头想确认刚才不是他烧糊涂之后的幻听。
“我说你太不听话了,招我烦。”
楼睿有些自得,他都瞧不上雷竞川那些狗屁下三滥的手段,凭他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段恨岩哄服帖。
“楼睿,你,你等一下,”段恨岩硬是从楼睿身下挣脱出来转身抱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黑亮的眼珠清澈有神,楼睿一时看住了,“嗯,只要你听话。”
“太好了!”
段恨岩紧紧抱着楼睿,脸颊贴在他胸口,也顾不得上面一层薄汗,耳朵贴着他胸腔,里面强劲有力的跳动让段恨岩安心。
原来你是想过我们的未来的。
不过他没说话,主动把楼睿的性器捧起来放进他后穴,扶着墙向后迎合楼睿的动作,楼睿都看傻了,脑中残余的最后一丝理智被耗尽,更加疯狂地顶弄着段恨岩。
“这下你真得小点声儿了,要不然等你走了,你的八卦还留在这儿。”
一场酣战结束,两人光着身子相拥在床,都望着天花板出神,楼睿还算个有良心的,惦记着段恨岩还在发烧,硬是把他捂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这才带他去医院。
到了医院诊断很快出来,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楼睿把自己的围巾给段恨岩裹严实,哄着他吃了药睡觉,盯着护士弄好了吊瓶,自己掏出手机来打游戏。
正玩到紧要处,段恨岩突然哼哼着醒来,楼睿听见声音赶忙坐直身体,把手机举到眼前,也没人问他,自己口中嘟囔着:“马上马上,这把马上打完了。”
“手,疼。”
段恨岩看向输液管,楼睿腾出一只手把调节器稍稍关小了些,安慰道:“现在不疼了吧,快睡吧啊。”
段恨岩欲言又止,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闭目养神,还没几分钟那熟悉的痛感又找上门来,他眯着眼偷看调节器,又被调回原来的样子。
再看楼睿,他游戏已经结束,正百无聊赖地上下滑动聊天界面。
“楼睿,你要是无聊就先走吧。”
不用陪我,反正你也心不在焉,强留
', ' ')('你我也觉得别扭。
“怎么会呢,你生着病,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楼睿摸了摸段恨岩脸颊,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打开一档搞笑综艺节目给他看。
“嗯,挺好玩,”段恨岩苦笑道,他从不爱看这些,“你把手机拿走吧,我想睡会儿。”
楼睿如蒙大赦,赶忙拿回手机切到聊天界面回复了几条消息,回头一看段恨岩看他,又不好意思地把屏幕扣在胸前,“生意上的事,我出去打个电话啊。”
这一打就打到了段恨岩挂水结束,好巧不巧,就在护士拔掉针头后楼睿就进来接他。
“完了啊,还难受吗?”楼睿扶着他往停车场走,身上笼罩着烟味儿。
段恨岩摇头,“很棘手吗?”
“什么?”楼睿摸不着头脑,随后立马反应过来他在说生意,“还好,是有点儿。”
段恨岩没再说话,温顺地跟在他后面,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楼睿问什么他说什么,给什么吃什么。
起初楼睿还觉得新奇有意思,想着刺儿头终于被他给盘服了,可渐渐地也就没什么滋味儿了,这也太听话了,跟个木头一样。
“那个,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了。”
楼睿今儿穿了身棕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在镜子前左瞧右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嗯。”段恨岩坐在床边看书,离他收假没几天了,开了学就是考试。
楼睿看他连头也懒得抬,脾气顿时上来,“哐”一声甩上门就走。
他知道他这一摔段恨岩今儿得猜一天他怎么了,楼睿有些得意,这也总比段恨岩脑子里光想书不想他强。
段恨岩果然中招,也无心看书,趴在窗台上看底下来来往往的人,说是来麻将馆打工,楼睿从来没给他安排过活儿,有时候其他人还得照顾他。
仁至义尽了……
段恨岩总这样心软,每次他想狠狠讨厌楼睿的时候,又总是不由自主地为他开脱,次次心软想起他的好。
“叩叩——”
段恨岩循声望去,是小五和大刘,两人手里都捧了东西,段恨岩赶紧上去接,一看都是些学习资料和保健品之类的。
“这是?”段恨岩粗粗翻了一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价格,是他还不起的,“是睿哥给我的吗?”
“那总不能是我们给你的吧?”
小五难得酸溜溜,他们跟楼睿泽有三四年了,尽管知道他俩是那种关系,楼睿为了段恨岩这一掷千金的样子也不免让人羡慕。
“谢谢哥帮我搬上来。”
段恨岩低着头把袋子拖进去,小五和大刘对视一眼,知道段恨岩这又是想多了,赶忙上前帮他把袋子拎进去,大刘热络地拍拍他肩膀,“别多心了,睿哥对你这么好,你可得给他争气。”
“知道了。”
段恨岩目送他俩出去,倒在床上随手抽出本练习册来盖在脸上,他不好意思让楼睿一直陪着他,但有楼睿在的地方他总是很放松。
现在他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脑中的想法飞来飞去,楼睿阴晴不定,好似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因为抛弃他这样的人实在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
“唉,段恨岩,别乱想了!”
段恨岩烦躁地起身,强迫自己打开书本复习,那时候没人告诉他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也没人告诉他这也不是他的错。
距离高考还有九十天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地回暖了,楼睿在南方也待了有一阵子了。
段恨岩正捧着本练习题解题,二楼的玻璃窗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抖个不停,把他吓了一跳,扑在窗台前往下看。
是楼睿!
楼睿穿了身黑色翻毛领皮衣,浅蓝色牛仔裤和黄色靴子,左耳戴一只耳钉,阳光照射下散着淡淡光圈,此刻正抱着一袋栗子朝段恨岩笑,看他发现了自己就冲着他招手。
段恨岩兴奋地差点连鞋子都忘了穿,随手抓起外套就跑下楼去,大叫着冲向楼睿跳到他身上,楼睿也难得心情好,抱着他转了好几圈才把人塞进车里。
“我去杭州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楼睿发动车子,顺手把栗子放进段恨岩手里,“给我剥。”
段恨岩轻轻“嗯”了一声,手里飞快地剥着栗子,眼神牢牢粘在楼睿脸上。
“啊——”
段恨岩把栗子送到楼睿嘴边。
“嗯,挺甜的,你也尝尝。”
“好,”段恨岩给自己也剥了一个,栗子皮薄果肉饱满,香甜松糯,吃一个下去心情都变好不少,“楼睿,你好像瘦了。”
“是吗?”楼睿赶忙伸手摸下巴,“这能这段时间忙工作,吃饭都不准时。”
“那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你剥快点儿,我饿了。”楼睿故意催促他,一边开车一边看他的进度。
还剩几个的时候段恨岩打算把里头的一气儿都倒出来,跟着栗子一起滚出来的还有两只亮晶晶的东西。
', ' ')('段恨岩惊叫一声,楼睿忍着笑靠边停下车子,把两只戒指捞出来擦干净放在段恨岩手心,“喜欢哪个?”
段恨岩细看,细细的圆环上镶嵌了一圈圆形碎钻,一只玫瑰金色一直纯金色,在车里暖灯下泛着柔泽,圈内壁除了cartier的标识还有四个字母,lryy。
“这是?”段恨岩一时反应不过来,由着楼睿把玫瑰金的那只套进他手指。
“love系列,”楼睿把另一只放在段恨岩手心,“你给我戴上。”
段恨岩脸羞得通红,在楼睿脸上飞快地印下一个唇印,抿着唇把戒指认真地戴在楼睿无名指上。
楼睿看他这么正经不禁好笑,要是段恨岩知道这两个破圈儿都能买一台低档轿车,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段恨岩把手翻来覆去地看,又把楼睿的手拉过来拍照,“你对我真好。”
当时的段恨岩依旧天真,还不知道免费的就是最贵的这个道理。
“把前面抽屉打开。”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段恨岩刚把抽屉拉开,里面的玫瑰花就不受控制地弹出来,还掉出来一张贴纸,他捡起来一看,上头写着:岩岩宝贝专属。
“好老土啊!”段恨岩大笑起来,楼睿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
“放屁!你00后了不起啊,我就比你大了三岁而已!”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
段恨岩憋着笑冷静下来,撕下贴纸背胶郑重地贴在副驾驶前面,楼睿努着嘴从后座拿来个burberry的袋子塞进段恨岩怀里,“喏,你的生日礼物,补上。”
“那刚才的是?”
“那,那个是情人节礼物。”楼睿装作四处看风景,就是不看段恨岩。
段恨岩打开礼盒把羊绒围巾取出来戴上,拉过楼睿的手真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很喜欢。”
楼睿顺势反握住他的手,“岩岩,以前都是我混蛋我不好,没能好好照顾你,现在给你花多少钱都弥补不了我的内疚,我就想让你原谅我,让你安心,我是真的想跟你长长久久的。”
这番话说得楼睿自己都要哭了,何况段恨岩,段恨岩哽咽着扑到楼睿怀里,他刚还想问问楼睿有没有出去鬼混,现在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你就好好复习,等你考完试想去哪儿都行,都听你的。”
段恨岩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贪婪地闻着楼睿身上的味道,楼睿被他摸得心猿意马,一把按住段恨岩,“你想做啊?”
段恨岩头摇如拨浪鼓,楼睿不依不饶道:“我不管,这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完看了看前后无人,揪着段恨岩亲了一会儿,就解开裤链把段恨岩的脑袋压下去,段恨岩头发软蓬蓬的,前几年见他头发还带着营养不良的黄,如今已经被他养得又白又嫩。
要不是他在省城一时半会找不到合心又干净的,那小几万他花给谁不行,段恨岩空有一副好皮囊,性格软弱好拿捏,到时再撺掇他卖了镇上这个房子,那时段恨岩就真得一辈子靠着他。
一辈子……
楼睿脑海里忽然想起雷竞川那天说的,他是要结婚的,怎么就想跟段恨岩有一辈子呢……
“操……”
“怎么了?”段恨岩抬头看他,“弄疼你了?”
“没有,”楼睿顿时也没了念头,把段恨岩拎起来坐好,整好衣服,“回吧。”
段恨岩勉强笑笑,缩在座位上不敢动,也不知道哪里又惹楼睿不高兴。
晚上楼睿早早关了门,其他人帮着段恨岩给楼睿做饭接风洗尘,听说这次楼睿去杭州就是去熟悉楼庭俭在南方的生意,他们再跟楼睿五六年之后就有回本儿了,因此对楼睿格外尽心。
“睿哥,这是岩岩亲手做的花蟹汤。”小五给段恨岩使眼色,段恨岩赶紧起身盛了一碗给楼睿放在手边。
“不错,有进步,”楼睿尝了几口,咸甜口儿,他不爱吃辣,段恨岩做菜从不放辣椒,“再多学几个菜,这样去了省城也就能吃上你的手艺了。”
段恨岩害羞地低头,小五等人则兴奋起来,忍不住问他,“睿哥,什么时候去?都去吗?”
“对,都去,”楼睿举起酒杯,“具体时间还要等岩岩考完试再商量,最迟年底之前吧,这段时间也请大伙儿替我多照顾着他。”
老板都说了请,其他人都忙不迭地站起来给楼睿敬酒,唯独段恨岩还傻愣愣地坐着,楼睿看了他好一会儿他都不知道怎么了。
楼睿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草草吃了几口就揪着段恨岩上楼,甩上门把人压在门后,“你就这么不会来事儿?刚才给你使眼色那么长时间你屁都不放一个?”
“来什么事儿?”段恨岩挣扎着要去开灯,被楼睿箍住双手,“你放开我!”
楼睿深呼吸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耐心地向段恨岩解释道:“刚才大家都敬酒,就你一个年纪最小的坐着不动,不合适知道吗?我拜托大家照顾你
', ' ')(',你也得说点儿什么表示感谢……”
“我才不要!”段恨岩高声叫起来,“我是你男朋友,这些封建糟粕你自己乐意搞别拉上我!”
“这是基本的礼貌!客套你懂不懂!”
“不懂!”段恨岩瞪圆了眼睛,“像个陪酒的一样说话就叫有礼貌了?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的!”
“你!”楼睿扬起巴掌举到半空又轻轻放下,“无理取闹!”
“怎么不说了?我问你,师宴奇是谁?”段恨岩把楼睿的手机从衣袋里翻出来扔到地上,“你跟他什么关系?都这么晚了人家问你有没有到家呢!”
“你他妈有病啊,谁允许你看我手机的!”
“我不看怎么知道你整天背着我在干什么!”段恨岩扑上去捶打楼睿,楼睿攥着他的手,硬是忍着没还手,段恨岩的身板连他一拳都经不住。
“你先冷静,听我说,”楼睿把他固定在怀里,段恨岩这样吃醋他竟然还觉得挺可爱,“我俩真没什么,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一小明星,在杭州是他负责接待我,现在我回来了,问问我也是场面上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段恨岩没好气儿地说。
“行行行,我错了行了吧,”楼睿心里一阵烦躁,差不多得了吧,“再就是刚才,你说你要是不学这些东西,过几个月咱们去省城,我还指望你替我管事儿,你这嘴上不饶人,回头得罪人都不知道。”
段恨岩想起上次赵立的事,打了个冷颤,楼睿一看吓唬他有效果,也就清楚段恨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紧接着道:“小五他们那么圆滑,都卯着劲往上爬,我偏心你不要紧,你得让我有底气说服他们呀!”
说罢楼睿轻轻地蹭了蹭段恨岩脸颊,“别让我丢脸,好吗?”
“知道了,”段恨岩不情不愿地撅着嘴,“那你今晚还出去吗?”
楼睿看了眼挂钟,才十点多,就把段恨岩拉到书桌跟前,“我才刚回来,应酬难免多,推不掉,你好好在家学习,困了就睡觉去,我过两天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
“怎么又出去?”段恨岩不满地抓着他的手摇晃,“都有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
“你是不是心虚了?怕我打扰你的好事儿?你说呀!”
段恨岩不依不饶,不是他不相信楼睿,是以楼睿的品性就没干过让他相信的事儿,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能把你骂个狗血喷头。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跟谁出去你都要问?”
“楼睿,有些事儿不用问,直觉就是前兆,就是答案!”
楼睿把衣服穿好照了照镜子,“噗,行,那你就慢慢儿猜吧,啊,慢慢儿直觉去吧!”
段恨岩还来不及说下一句话楼睿就跑没影了,他追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楼睿的新车出院子。
“这大晚上的,睿哥上哪儿去?”有个和段恨岩不太熟的员工跟出来看。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哟,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哪儿能知道?”那人阴阳怪气儿地说,肩膀被人冷不防拍了一下。
小五拍拍他的肩,“回去吧,把桌子收了。”
那人“哎”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段恨岩转身就走,边走嘴里还嘟囔着:“吃别人的喝别人的,什么都不干,我们还得给人当保姆……”
剩下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小五看段恨岩脸色不好,怕他又多想,赶紧打岔,“睿哥开的odels?不要他那小皮卡啦?”
“嗯,他今儿没开那辆。”
段恨岩突然抬头看向小五,小五也摸不着头脑,段恨岩突然跑到楼睿停那辆角斗士皮卡的地方,看见副驾驶上的贴纸,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楼睿这是换了新车,才把这辆车拿来给他做戏,不要了的车,就算浑身都贴满贴纸主人也不会再看它一眼。
“这辆车他不开了吗?”段恨岩绕着车走了一圈,“没什么剐蹭。”
“咱这不是要去大地方混,不能老开越野车,特斯拉多有面子,”小五踢踢那车的轮胎,“回头你考完试,也去学个驾照,那车开着可享受了,一脚油下去……哎,你怎么了!”
段恨岩不顾形象抱着腿蹲下就哭,小五在一旁手足无措,他只管哭,哭得昏天黑地,突然起身推开小五跑上楼去拿车钥匙,把车门打开,疯了一样地撕那张贴纸,可当时贴的太牢固,只能撕下一点儿,倒弄得斑斑驳驳的不好看了。
“哎!你干什么!这要撕也得用专门的药水泡,不然会留印子的!”小五气急败坏地推了段恨岩一下,段恨岩顺势就坐在地上。
“小五,你别欺负他。”段恨岩抬眸,眼眶里还都是眼泪,原来是大刘。
“我没有,我就轻轻一碰,谁知道……”
“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大刘一只手提溜着段恨岩,一只手关上车门,小声对小五说:“今晚你陪他睡吧。”
“行吗
', ' ')('?”小五试探着问段恨岩,见段恨岩点头才放心。
两人洗漱后平躺在床上,段恨岩眼睛肿得难受,一时半刻睡不着,“五哥,怎么样才能让楼睿围着我转呢?”
“你喜欢睿哥,对吧?”
“当然。”
“喜欢一个人是不能靠手段的,得靠心,”小五趁势摸了几把段恨岩的胸口,痒得他咯咯笑,“笑了就好,你把他看得太牢,他反而想跑,你要是不理他,不把他当回事儿,说不定他反而追着你。”
“真的吗?”段恨岩半信半疑,“那我不把他当回事儿,他不是跑得更远了吗?”
“你小子谈过恋爱没有,怎么跟木头一样!”小五“腾”地一下坐起来,一巴掌拍在段恨岩大腿上。
“没有……楼睿是我的……初恋。”
段恨岩在黑夜里脸红起来,没看见小五痛心疾首的模样。
“造孽造孽,睿哥这是老牛吃嫩草……”
“不许你说他!我回头告诉他你编排他!”
“你敢!哈哈哈哈哈哈!”
段恨岩听了小五的话忍着一周没联系楼睿,结果手机里一条他的信息都没有,没等来楼睿却等来段昭的信息,他和姐姐自从过年见了一面,后面这些日子段昭忙得晕头转向,几乎电话也不曾打一个,段恨岩也怕打扰段昭,只是时不时发发短信关心一下。
【姐,你最近怎么样,没生病吧?我可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呀?】
段恨岩小心翼翼地把短信发出去,静静地闭着眼躺在床上等待回复。
来电铃声响起的时候段恨岩一骨碌就爬起来,夹着被子又滚回床上,“喂!姐!”
段昭听见他声音,在手机那头也忍不住笑起来,“事情还没办完呢,等答辩结束我就回去陪你,好吗?”
“嗯……”段恨岩难得撒娇,声音不情不愿地,他怕段昭太久不回来都忘了还有个弟弟。
段昭还有一个月就进行毕业论文答辩,她选的专业好,学校更好,毕业就能谋得一个不错的工作。
“这段时间很重要,尤其要用心,要坚持住,知道吗?”段昭耐心地劝解,她凭借头脑和能力终于让生活步入了正轨,现在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剩下一个段恨岩。
“知道啦!”
段恨岩闭起眼睛听段昭絮絮叨叨地叮嘱他,温柔地问起他的近况,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
挂了电话后段恨岩心情大好,和其他人趁着太阳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清洗麻将用具,把十几副牌都倒进一只大桶里,加入水和清洗剂,用小刷子仔细地一块块的刷洗。
段恨岩十分有眼色地揽下这个活儿,戴好手套拿着小刷子坐在水池边刷。
“哎!那边儿那个,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小五的声音一出,金毛“唰”地立起来张望,看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就冲过去狂吠,浑身毛发油光水滑的,随着叫声一抖一抖的,段恨岩手套都顾不得脱就冲出去,生怕它咬了人。
刚出去就觉得那人眼熟,岳牧云正躲在车后头往里看,身上的西装也有些凌乱,段恨岩欣喜地叫道:“岳哥!你怎么来了!我姐呢?她也来了吗?”
岳牧云应了一声,又四处看看,金毛已经跑没影儿了,他才放心出来。
段恨岩一个熊抱搂住他,“我姐呢?我姐在哪儿啊?”
岳牧云回抱他,笑着把他拽下来站好,“你姐忙论文挤不出来时间,让先我回来看看你。”
其实段昭根本没拜托他,是他看望刘桂芳顺路看看段恨岩,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弟弟,他打算毕业就向段昭求婚,提前照顾照顾段恨岩总没坏处。
“啊……”段恨岩有些失望,蹲在路边等金毛自己跑回来,看岳牧云神情紧张不住地张望,以为他怕狗,“金毛很听话的,有我在它不会伤人。”
岳牧云尴尬地笑笑,他和段恨岩也有段时间没见过了,青春期的孩子变得快,现在仔细地端详起段恨岩,才发觉他比之前成熟了不少,黑亮柔顺的头发服帖地垂在额前,侧看去睫毛纤长卷翘,眼睛时常像是含着泪,细腻紧实的皮肤完美地紧裹着骨头,岳牧云轻讶,他的下半张脸简直和段昭一模一样,薄唇轻抿,小巧圆润的下巴,长相凌厉中带了份憨气。
“你在这里还住得惯吗?”岳牧云整理好衣服,打算认真问问段恨岩的近况。
“嗯,还不错,大家对我很好,”段恨岩见金毛还没有回来,也就不等了,拉着岳牧云进去,见他有些犹豫,贴心地补了一句:“就我自己,没有别人。”
岳牧云这才笑笑跟着他后头进去,本来是午饭后的时间,大伙儿都有些犯懒,跑进屋里睡午觉去了,段恨岩瞥见他伸长脖子看了一圈,见没有楼睿的影子才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姐,还好吧?没吵架吧?”
段恨岩继续坐在桶边刷他的麻将,岳牧云也不嫌弃,坐下来陪他一起刷,听他问起段昭,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我怎么舍得和她吵架,你姐的性格脾气都
', ' ')('没得挑,倒是我,时常做的不好,惹她生气。”
段恨岩笑笑不说话,段昭因为从小就负担着养家重任,一路走来,性格早已经和小时候大不相同,根本不符合传统社会对女人的要求,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他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最值得被爱的女人。
“快考试了,千万不能松懈,最要紧的就是这两个月。”
“呀,你怎么跟我姐说的一样,”段恨岩低下头,他自知没有段昭聪明,不让姐姐失望就是他最大的努力。
“我们都希望你好呀!”
岳牧云慈爱地摸段恨岩发顶,他和段昭同岁,段恨岩从没见过这人发脾气,连变脸色都不曾有过,永远那么温和有礼,让他很是羡慕。
“你俩果然是亲姐弟,都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岳牧云抬头看天,“有时候我都嫉妒你,想着,我要是她弟弟多好。”
“岳哥……”
“哟!”
一声阴阳怪气的音调插入两人温馨的对话里,他俩同时回头看,楼睿牵着金毛站在大门口,眼神像是能把人烫个洞出来,在段恨岩和岳牧云身上来回扫,岳牧云被他看得慌乱,手中的牌一时没拿稳,“噗”地一声掉进桶里,水花四溅,衣服前襟湿了一片。
“岳哥!你衣服!”段恨岩惊呼一声,赶忙跑进屋子里去拿毛巾。
“几个月没见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还敢跑到我家里来。”
楼睿缓缓靠近他,深棕风衣下摆被风吹得鼓起来,莫名添了几分气场,连吃得滚圆的金毛也有些威武的姿态。
“我是来看岩岩的,”岳牧云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楼睿脖子上那圈梵文纹身在他看来像是咒语,诅咒所有靠近楼睿的人都大祸临头,末了他补了一句,“段昭让我来的。”
楼睿听见段昭的名字,脸上居然露出失落的神情,蹲下来抚摸金毛,金毛舒服地直打呼噜,趴在地上喘气。
“段昭呢?她怎么没来?”
岳牧云“啊?”了一下,楼睿“嗖”一下站起来,“没事儿,她最近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岳牧云笑得甜蜜,那笑容在楼睿眼里看着可扎眼,可欠揍了,“等毕业那天我准备向她求婚。”
“什么!”楼睿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岳牧云的衣领,险些将他拎起来,“你敢!”
楼睿一嗓子吼出来,引得所有人都一窝蜂地跑来外面。
突然涌出来十好几人,岳牧云的腿顿时不争气地软了,有些后悔他吃饱了撑的,故作得意来向楼睿炫耀,只怕楼睿疯起来将他打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段恨岩跟在人群后面费力地挤出来,看两人都动上手了,急的他把抹布塞在小五手里,三两步冲上去想把两人架开,奈何他没劲儿,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被他一顿扒拉还是纹丝不动。
岳牧云也罕见地硬气了一次,硬是挺着,瞪着个眼睛回视楼睿。
段恨岩不免有些丢脸,“楼睿,你别犯浑,快点儿放开岳哥。”
段恨岩小声地震慑他,楼睿没发话,小五他们绝对不会过来,他希望楼睿能看在他的份儿上赶紧结束这场闹剧,还好这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大街上不就丢死人了。
“他是你哪个哥?小五对你那么好,也没见你叫过他几声哥,”楼睿嘲讽道,“你怎么总帮着外人说话,既然你这么喜欢岳牧云,你就跟着他,一起从我这儿滚出去,怎么样?”
话说到后半句时楼睿就有些后悔,他前阵子才费力地讨好了段恨岩,想让他留下,现在又让人家滚,段恨岩又是个爱多想的性子,如此反复,万一前功尽弃怎么办?
就为了个岳牧云,真是划不来。
谁知段恨岩却一下蔫了,低着头揪他衣角,声若蚊蝇道:“我错了嘛,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亲我一下。”
这话一脱口,三个人都愣了,岳牧云不可置信地看向段恨岩,又看向楼睿,如此往返了好几个来回,见两人都不反驳,心里全明白了。
楼睿自己倒是臊了个脸红,也不知道刚才哪根筋搭错了,他就是想要段恨岩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他们的关系,看那些人露出和岳牧云一样的表情,他心里有些打鼓,也有些期待,想看段恨岩为了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恨岩身上,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扶着楼睿的胳膊,踮起脚在他侧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岳牧云倒吸一口凉气,使劲地挣脱楼睿,楼睿胳膊搭在段恨岩身上把他搂在胸前,回身一个眼神,围观的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散开。
“岩岩,你,你们……”岳牧云磕磕绊绊地说着,他看不出段恨岩有一丝被强迫的意思。
“你给我一个惊喜,我也还你一个。”
楼睿猛地推了他一把,岳牧云推了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好,怀里被扔进一只手提包,“下次别再来了。”
岳牧云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段恨岩,捂着胸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 ' ')('金毛跑上来蹭楼睿的裤腿,口里叼着小球想要楼睿陪他玩,楼睿放开段恨岩,一声不吭地从金毛口中取下小球,一抬手扔进屋里,金毛紧跟着跑进去。
楼睿沉思,岳牧云求婚和段恨岩当着熟人主动亲他这两件事,在他胸腔里胡乱碰撞,但彼时还是后者占了上风。
他从小丧母,外公和爸爸对他只有棍棒教育而缺了爱护,楼睿就像颗孤独的歪脖子树独自斜斜地长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出现,就愿意吊死在他身上,怎么赶也不走,怎不让人心动。
“楼睿……”
段恨岩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他从小就知道楼睿特别膈应岳牧云,只是希望楼睿别因为这个生他的气。
“想喝酒吗?”
楼睿双手插兜站到他面前,段恨岩轻轻地摇头,又想和楼睿多待会儿,又点了点头。
“我想,走吧,陪陪我。”
楼睿给段恨岩戴好头盔,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扶好,段恨岩刚刚羞涩了几秒,视线就瞟到那辆皮卡上,顿时心里就不大乐意,别扭地往车座后部挪,故意和楼睿拉开距离。
杜卡迪v4稳稳地行驶在河堤路上,段恨岩以为他要带自己去镇上的小酒吧,结果楼睿摇摇头,在便利店里买了扎啤酒和一些零食,零食是给他买的。
四月初的河边还带着凉意,一眼望去笔直的公路两边尽是平静流淌的河流,此处远离人烟,是楼睿常来的散心处。
有时厌烦了生意上的趋媚逢迎,就深夜来这里坐坐,说起来自从跟段恨岩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来过,今晚带段恨岩来,楼睿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单纯地想跟他待在一起。
两个人把啤酒放在地上坐在路边吹风,楼睿一句话也没说先大口喝了两罐,躺倒在段恨岩腿上,眯着眼睛自下而上地看他。
段恨岩捧着一罐慢慢地抿着,看着平阔的水面,思量着怎么开口问楼睿车子的事情。
楼睿看得出神,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摸上段恨岩的下巴,指腹刮蹭着被酒润得发亮的唇瓣,主动攀上段恨岩脖子,轻轻贴在段恨岩冰凉的唇上。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这个吻不是以往楼睿急切地邀请他进行性事的前奏,也不是暧昧地挑逗,段恨岩居然品出几分真心的意味。
吻没有再加深,只是静静地持续了几秒,楼睿又躺回去,微红的脸颊触手滚烫,连带着眼睛也雾气迷蒙,他半阖着眼,呼吸有些粗,手伸进段恨岩衣服里抚摸他后背。
段恨岩一下子挺直了腰,心虚地四下看看,楼睿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抚着。
“楼睿,”段恨岩试着开口,“是不是岳牧云过来,你心情不好?”
楼睿不答,过了片刻才道,“我……想我妈了。”
一阵夹着河水腥味儿的风扫过,段恨岩轻轻揉着楼睿的头发,“我也想。”
楼睿沉默,段恨岩失去双亲的方式与自己相比更加地折磨人,他妈妈是被生产掏空了身子,楼睿出生不到半年人就没了,楼睿再想她,也没有太深的执念。
段恨岩就可怜多了,有过十年的朝夕相处,血脉亲情的烙印不可磨灭,哪怕他们后来死的不体面,那也是真真切切体会过母爱的。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楼睿今晚甚是矫情,放在以前,听情人说他们自己的鸡毛蒜皮总会让他反感,但段恨岩和他勉强算是同病相怜,听听也无妨。
“我爸妈……他们没有兄弟姐妹,就一心想给姐姐生个伴儿,姐四岁那年,我就这么出生了。”
段恨岩喝下一大口酒,接着说,“我刚上小学那会儿就懂事了,那段时间我发现我爸开始变得很奇怪,以前他下班回来,不管是陪妈还是陪我们,都不会碰手机,后来一下班就躲在书房里,还不允许别人靠近,手机连洗澡的时候都要带进去,有次家里做饭的阿姨不小心拿起来,被爸骂个狗血淋头,那是从我小就在家里的阿姨……”
楼睿怎么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他三心二意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缠着他,碰他的手机,便深深地看了段恨岩一眼,别是这小子胡编,在点他吧?
“说不定是有重要的工作。”
“不是,”段恨岩苦笑着摇头,“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早和一个舞厅认识的女人好上了,那个女人比姐大不了几岁,爸就像中邪了一样迷恋她,到后来……”
“后来你妈就发现了?”
段恨岩点点头,“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我妈抱着我姐要跳楼,逼着我爸跟那个女人断了,我爸怕闹出人命,只能同意,我姐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都知道。”
楼睿一时无话可说,他自己都行不正坐不直,哪来的嘴说别人。
“我本来就是为了陪姐才出生的,爸对着姐还有好脸色,看我的眼神时常冷冰冰的,妈也是,他觉得我和爸一样,她觉得男人都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没有道德底线,”段恨岩有些哽咽,“我有什么错,我还不到十岁,那时候我就学会看人眼色了,你别
', ' ')('看我姐,柔柔弱弱的,她比谁都坚强,她什么也不怕。”
楼睿听到段昭的事,眼前一亮,赶紧爬起来,“我知道,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段恨岩又拿起两罐,一罐给楼睿,“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姐,我妈……虽然她那样,但是我不恨她,不恨她狠心抛下我们,也不恨那个女人,我只恨爸。”
楼睿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段恨岩一眼,对着楼庭俭的那些莺莺燕燕,他向来是维护自己爹的,没见过段恨岩这样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段恨岩看着他笑,点漆一样的眼睛,“是以有我姐,我从来没觉得失去父母对我有什么影响。”
楼睿腹诽:废话,在外面打工挣钱的都是你姐。
“我觉得我好没用,”段恨岩慢慢地掉下泪来,显然是喝多了,“什么都依靠着别人,要是没有姐,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楼睿一看他这样,赶紧搂着他压在怀里,轻声地哄着,段恨岩平时不怎么说话,有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楼睿想着这样也好,喝喝酒吐吐苦水,说不定人也没那么别扭了,今儿本来是他心情不好,反而要安慰段恨岩。
其实他年纪越来越大,对段昭的感觉也越来越单薄,楼睿清楚,就算他和段昭在一起,最后修成正果的也不可能是她。
男人都是利益的追求者,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青梅竹马爱恋携手,都不如他们自己最重要。
楼睿是个聪明人,喜欢别人能让他看起来更深情,更有人情味儿,这对他在生意场上的形象也很有利。
年少的有钱人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多可怜呀,楼睿很擅长扮演这些角色。
“别哭了,再哭我就拉着你野战。”楼睿狡猾地笑笑,故意吓段恨岩。
段恨岩果然止了哭声,眼睛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酒熏红了,怯生生地看着楼睿。
“吓你的,”楼睿揉乱他的头发,“以后就是要这样,心里有什么就都告诉我,自己憋着会出毛病的。”
段恨岩一时有些感激,楼睿看出了他心事重,特意带他来散心,听他讲过去的事儿,他也难得说这么多,心情都好了不少。
“嗯。”段恨岩钻进楼睿怀里,河边的风有些大。
“我好还是岳牧云好?”
楼睿把段恨岩拎到车上,亲了亲他嘴巴,满嘴的酒味儿喷了他一脸,段恨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岳牧云,还是乖巧地回答:“你好。”
这时候他早把质问楼睿这茬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紧紧抱着楼睿,把脸贴在他宽平的背上。
回到麻将馆天刚擦黑,来打麻将的人不少,加上小五他们自己人,占了大半个院子,楼睿神经地把车子停到了正中央。
有些人鄙夷地看了看他们,表示对发动机轰鸣的噪音的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
小五老远就看见他们,小跑着过来,闻到两人都是一身酒气,小声道:“怎么喝酒还骑车啊?”
楼睿把头盔扔给小五,跟几个老客打了招呼后自己先进屋,段恨岩不敢抬头,那堆人里有几个以前跟他们家认识的,自从他跟段昭搬走后就不来往了。
小五撞他肩膀,“上哪儿去了?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给我带好吃的?”
段恨岩指了指后备箱,“只有两罐啤酒。”
小五撅着嘴倒回去拿,段恨岩紧走几步,快要跑起来,尽管如此耳朵里还是落进几句议论。
“还以为上哪儿去了……在这儿混日子……”
“谁说不是……没爹妈……能好?”
“…能有什么前途…”
段恨岩眼眶一酸,脚步慢下来,停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理论,这时门帘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抓进去,是楼睿。
“要是真生气,我打他们一顿给你出气怎么样?”楼睿开玩笑道,一点也看不出喝了酒。
段恨岩赶忙摆手,连说不要不要。
“既然不要,那就别往心里去,等你出息那天,他们自然而然就滚到一边儿去了。”
楼睿拍拍他脑袋,拿了衣服进浴室,段恨岩坐在大厅沙发里,来回地咀嚼这两句话。
楼睿上楼的时候段恨岩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也是,玩了这么些天还不用用功,他能考上才怪,楼睿也就没打扰他,另找了个房间睡下了。
自打那天过后,段恨岩就像打了鸡血,一从学校回来就钻进房间里学习,楼睿轻松了几天,往省城跑了好几个来回段恨岩都没黏过他,他自己倒有些不得劲。
眼看着快剩一个月就考了,段恨岩紧张地连觉也睡不好,每天醒来都嚷嚷着累,楼睿也看着不是滋味,当即拍板带段恨岩去省城“放松”几天。
小五他们都不敢劝,由着楼睿去请了假,凌晨就带着段恨岩去了省城。
埋头苦学了一个多月,段恨岩天天熬夜到三点,整个人面黄肌瘦,眼圈塌进去一大截,脸颊都有些凹陷,好不容易养了几斤肉也都打回原形。
楼睿把他塞
', ' ')('进被子里捂着哄睡着,自己去超市里买了几天的食材量,暗下决心要把段恨岩补回来。
在外面逛了这些日子他反而更收心,坐在酒桌上对着多美多有趣的人都没兴趣,偶尔回去段恨岩还对他爱搭不理的,那小脸一板,别提多勾人了。
楼睿把这种感觉告诉许景明的时候收获一个狠狠的白眼,“你就是贱,知道吗?”
边说着举杯敬楼睿,楼睿冲他比了个中指,仰头一口闷,不动声色地把段恨岩举到嘴边的酒按下来。
“心疼了?”许景明抱着一个气质绝佳的b笑他,“来酒吧不喝酒,吃饺子啊?”
那b看着就十六七,比段恨岩看着还嫩,听见这话适时地笑了笑,许景明赞许地摸他后脑,虽然他喜欢比自己大的,但他也不算年轻了,公共场合怀里搂着个老男人,怎么看也不美观。
楼睿也不生气,拿过段恨岩的酒杯喝干酒,把杯底亮给许景明看,又叫了杯果汁给段恨岩,“回家还要写作业,喝不了酒。”
b脸色有些苍白,抬头望向许景明,见他还是带着笑。
“楼睿,你真成老妈子了!”
来迟的雷竞川嘴巴丝毫不客气,他才下课,接到电话就忙不迭地过来,还带了点好东西。
“滚你妈的,再胡说哪来的回哪儿去!”
楼睿往他身上扔了根烟屁股,雷竞川走过来顺势坐在楼睿大腿上倒在他怀里,扭捏着声音,“睿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人家呀~”
楼睿抽抽嘴角,脸色和茄子一样色儿,许景明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指了指段恨岩,“人家正主在这儿呢,你赶紧起来吧!”
雷竞川瞄了眼满脸通红的段恨岩,又摸了几把楼睿的脸,这才慢悠悠地从他身上挪开。
“不好意思哈,没看着你。”
段恨岩低着头不说话,他睡了一整天,晚上吃饭前才醒了,跟楼睿两个又闹又打地才做完晚饭,他本来以为最多出门散散步就行,谁成想又被楼睿拽到酒吧里,他俩还没正经说上几句话,二人世界就插进来这么一大堆人。
“少诱惑我,我有男朋友,”楼睿打趣道,随后又正色,“你家那个新品牌是不是最近要上市?”得到雷竞川点头认可后他接着道,“宣发商定了吗?”
“没,我妈不管这个,都是我小姨跟姨夫弄,怎么,你有合适的?”
楼睿打开手机联系人给他推过去一个名片,“这人是我朋友,他自己是艺人,现在用的宣发团队是年前从顾氏那里挖来的,出道半年就接了高奢代言,也能做产品宣发。”
“师宴奇……”雷竞川念道,“刚才进地铁,广告灯牌里好像有人给他过生日呢。”
楼睿打开日历,“对,过两天就是他生日。”
“这种小明星遍地都是,能行吗?”
“你先谈着呗,不行再换,又没说现在就定下。”楼睿没好气儿地说。
许景明点头,他家的产业属于花香蝶自来的类型,只要地球不爆炸,钢材和酒店就是永远的长红行业。
“你别看他现在咖位小,那是才出道不好张扬,其实人伶俐着呢,上回我去杭州……”
楼睿话才说了一半,段恨岩“哗”一下站起来,拿着衣服一声不吭地就往外面走,其他几人都专心地听楼睿说话,一时间被吓了一大跳,也摸不着头脑,眼看着段恨岩两三步扭着出了门。
“我说,你不去追一下?”许景明一脸玩味,这种既不知情识趣又没钱没势的小玩意儿,要是落在他手里,敢这样掉脸子,早不知道断了几条腿,楼睿还好脾气的忍下,连带着他和雷竞川都看人脸子。
楼睿二话不说就追出去,雷竞川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我真是服了,就这么个东西还爱的不行。”
接着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视线转到桌上那杯果汁,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今儿咱让楼睿也享受一回。”
说完从兜里取出一袋酷似糖豆的小颗粒,五颜六色的,掏出两三粒来丢进去,上下晃了晃,小心地把杯子放回原位。
“别弄出人命,小心楼睿找你的事,”许景明拍拍那b,“你做就做,我们看戏。”
言外之意就是把自己择出去,万一出什么事儿,也只找雷竞川一个人的事。
雷竞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放心地又摇了摇果汁,看那几粒东西都化了才放心。
“放心吧,都是好东西,一般人想买还没有。”
楼睿在前台处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段恨岩,这小子要是认真躲他他还没辙,刚才他在走廊上到处找,谁知道人家藏在空包厢里,看着自己走了才从里面出来,亏得他回头看了看,正好逮着段恨岩从那侧楼梯下去的背影,差点没把他气个半死。
“你又怎么了?你是知道回去的路还是怎么地?一个劲儿掉脸子给谁看?”
楼睿当着人不好发作,把段恨岩拽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才指着鼻子骂。
段恨岩也不服输,他本来这段时间忙的心烦气躁,
', ' ')('就梗着脖子回他,“你上回不是答应我,跟那个什么奇不再联系了吗?现在都帮人家拉上关系啦?”
“你他妈有完没完,都是朋友我做个人情还要你同意?你一毛钱都没挣过,用得着你在这儿充老大教训我?”
段恨岩一张脸憋的通红,他就算一毛也没挣过,也懂这种事非面谈不商定,楼睿肯定和那个什么奇见了很多次。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极准,男人有时候也是。被段恨岩盯了这一会儿,楼睿反而有些心虚,不过他确实和师宴奇没什么,见面也谈的都是公事儿。
且他向来心虚的时候就爱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段恨岩就死揪着这点不放,“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主动带着我玩,是舒服够了才想到我了对吧!”
见楼睿不说话又接着道:“结果出来玩还是陪你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这话说的楼睿心里就有些不痛快,眉头立刻皱成一团,那两个虽然不说多正经,也是个体面人,段恨岩这话连带着把他自己也贬低了。
段恨岩眼睛瞪得滚圆,上次来找楼睿的时候在许景明面前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今天打招呼的时候都十分不好意思,许景明倒没说什么,雷竞川自打见他的那天起就开始不待见他,他对楼睿朋友圈里的人印象实在不好。
“我看你最近辛苦,就不跟你计较了,”楼睿沉下脸,看见段恨岩眼里的慌张顿时很满意,“回去打声招呼,就带你回去。”
“真的?”段恨岩似有些不信。
看他瞪着眼睛的小孩儿模样,楼睿觉得好笑,搂着段恨岩往回走,“真真真,我的祖宗!”
又俯到段恨岩耳边小声说:“这么久了,我也想你。”
“那好吧。”段恨岩撅起小嘴,拉着楼睿的衣角跟在他后面。
刚一进包厢就被里面的烟味儿给呛着了,许景明叫了一堆陪酒的小鸭子进来玩,楼睿眼尖瞅见几个身材好的,轻咳一声,“你俩玩着,我们回了。”
“怎么,在外面腻歪还不够,打算回家再……”雷竞川摇色子正起劲,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说小段,你也把他看得太紧了,朋友嘛,玩一玩有什么?”
其他人都配合着微笑,段恨岩缩在楼睿后面不说话,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楼睿拿上衣服,“少废话,走了啊!”
“慢着!”雷竞川一甩手摇出三个六,猛地一拍手,拿起桌上的果汁慢慢走到楼睿面前,皮鞋底踩在在木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响声,他把果汁伸到段恨岩面前,“小段的果汁还没喝。”
包厢里有人低笑,楼睿一眼扫过去,光线暗得看不清人脸,包厢里安静地出奇,许景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果汁又看向楼睿,可惜楼睿没看他,那就算了吧。
看着段恨岩不知所措的样子,雷竞川把脑袋一拍,故意夸张地说:“呀,我忘了,这杯小两百呢……”
楼睿才打算说要不他喝了算了,段恨岩就上前接过果汁一气儿喝光,刚喝光雷竞川就带头给他鼓掌,还大叫几声“好”,这回连楼睿都觉得尴尬,拉起段恨岩地手就出去。
上了车看着见底的油箱,楼睿心里骂了句倒霉,只能拐去就近的加油站,给段恨岩系安全带的时候摸到他身体滚烫,楼睿吓了一跳,刚才就觉得不对,按理说离开视线的饮品是绝对不能喝的,他刚居然忘了。
但是看了看段恨岩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异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愿是他真的想多了。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楼睿有心要打破气氛,凑上去说了几句,段恨岩都紧闭着嘴不搭理他,便也觉得无趣。
借着加油的空隙下车去透口气,踢着轮胎看加油的漂亮姑娘,小姑娘感受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抬头看了看,楼睿就以为人家对他有意,露出个帅气的笑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火热。
结账时借着付钱的当儿递上去一张名片,那姑娘一愣,还是收下放进衣兜里。
楼睿心情大好,拉开车门坐进去,屁股才坐稳,就听段恨岩略带酸味的语气,“给了人家什么?”
“啊?噢,加油卡,上次来这边儿送的,今天正好用上。”
楼睿心虚地胡扯一通,强自镇定地系好安全带,把车子驶进主路。
段恨岩烦躁地降下车窗,奇怪,才五月初怎么就这么燥热。
车子驶入楼睿租赁的老破小里,竟是黑灯瞎火一片,差点撞上了在楼下散步的老头儿老太太,楼睿随便把车子停在地上停车上,催促段恨岩下车走过去。
段恨岩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下车的时候还是绊了一跤,楼睿让他在后面慢慢走,自己上去先收拾家里。
段恨岩慢慢地拖着脚步上楼,浑身燥热,汗珠不停地往外渗,腿还有些抖,外套也被他脱掉拿在手里,皮肤上好似有上万只蚂蚁在爬动,心口“噗噗”直跳,耳朵里渐渐嗡鸣四起。
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楼睿本来还想埋怨几句他走的慢,听见这一声连音调都变了,心里才叫不好,赶紧下了几层去接他。
看清段恨岩
', ' ')('脸色的时候下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得像纸,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颤抖着扶着栏杆走上最后一阶。
看到他的样子楼睿就明白了几分,思来想去就是那果汁有问题。
把段恨岩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后,楼睿躲去阳台给雷竞川打电话问罪,足足打了四五遍那边儿才接通,背景音依旧嘈杂。
雷竞川懒洋洋地说:“就知道你装呢,来吧,我俩还没走。”
楼睿“啧”了一声,压低声音,“你给果汁里放了什么东西?你想要他的命是不是?”
雷竞川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听声音这是已经开始发作了,据他在国外的哥们儿说,吃下去一粒能坚挺三小时,他放了有两三粒吧,足够楼睿爽一晚上了。
“什么果汁?听不懂。”
“少装蒜,你他妈的,在里面,到底放了什么玩意儿!”
楼睿咬着牙,一字一句逼问着,明明知道他不会承认,还是想要个确切答案。
“这里少说七八个人,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做的?”雷竞川看看许景明,“你怎么不觉得是许景明呢?”
“你!!”
楼睿怒不可遏,三个人里就雷竞川的家族生意是跟医药类沾边,傻子才会怀疑别人,但是他现在还要在这里开启自己的事业,实在不能跟雷竞川翻脸。
发狠骂了几句后就挂断电话,雷竞川在包厢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了,他不会被小段锁外头了吧,这才拿我撒气。”
许景明看着他不说话,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走到房间门口楼睿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猛地一下打开门,瞧见段恨岩浑身脱的精光,夹着被子不停地磨蹭,做着性交的动作,臀肉随着动作一动一动,两条匀称的长腿在被子上交替缠着,浑身像煮熟了样带着淡粉。
楼睿轻咳一声,段恨岩就像受了惊吓般,立刻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留一颗蘑菇头和一双被熏得发红的大眼睛在外面。
“好点了吗?”
楼睿在床边坐下,床垫立刻陷下去一大块,段恨岩缩着身子往墙角跑,满眼戒备。
“说话呀,过来,我看看过敏了没有。”
他伸手要去拉被子,段恨岩捂着被角不让他碰,楼睿被他弄烦了,脱了鞋上床,使劲儿把被子从他头顶给撸下去,闯入视线的是段恨岩光裸的身体,和十分显眼的阴茎。
龟头顶端已经被渗出的粘液润得发亮,小孔处还不停地往外冒着透明体液,有些粘着被子在空气里拉出几道银丝,阴茎茎身发红,由于药物作用青筋也涨得粗暴,在楼睿视线的注视下偶尔不安分地跳动几下。
段恨岩脸红得能滴血,手不受控制地摸着阴茎顶部不断刺激,双眼含泪看着楼睿,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些皮肤深处的灼痒之感。
“楼睿,楼睿,救救我……好奇怪,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要……要自慰……我不舒服……啊哈……”
说完身子靠在墙上,手掌握住茎身上下快速地套弄起来,另一只手探向后穴,中指胡乱向里捅。
楼睿当头一个雷劈,他自认定力还行,可是眼前这幅画面真的如同让一个刚剃头的和尚逛窑子有异曲同工之效,段恨岩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快来吃我”的气息。
好歹楼睿还算个人,知道吃过这种药只要射出来就没事了,索性脱了上衣跪在段恨岩身旁,把他扶起来,两人面对面跪立接吻,他握着段恨岩地手和他一起撸,段恨岩疯了样舔着楼睿的颈侧,乳头,顺着腹肌舔到裤裆那处鼓囊,跪在床上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楼睿。
“天,你别这样看我行吗?”
楼睿捂着眼睛,心里默念了十次“我不是禽兽”,拉起段恨岩放在自己腿上,把段恨岩的手按在他自己的阴茎上,自己并拢了两根手指缓缓插进后穴,拍拍他屁股。
“一起开始,前面你自己弄。”
段恨岩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抬高了屁股,粉色的穴口完全暴露在楼睿眼前,楼睿低下头在饱满的臀肉上啃了一口,两根手指“噗”地一下捅进去,里面早已经湿的不行,毫不费力地伸到最深处。
“啊……嗯啊……再,再进去……啊哈……”
段恨岩毫不掩饰地浪叫,楼睿吓了一大跳,右手捂着他嘴低声嘱咐,“小点声!这种楼隔音不好,你想让全小区的人听见你的声音吗?”
段恨岩失神地摇头,大脑完全被欲望冲昏什么也听不见,屁股里夹着楼睿的手指,舌尖不受控制地吸舔楼睿的手指,舌头挤压着把手指送到喉咙深处。
“手指……呃啊……”段恨岩含含糊糊地说道,“手指,好舒服……还要……呃……”
楼睿把脑袋凑过去,“还要什么?”
“还,还要……一根……”
段恨岩像婴儿喝奶一样吮吸着他的手指,楼睿忍得口干舌燥,性器快要爆炸,段恨岩这么骚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之前不管做的多过火,都是哭哭啼啼地喊不要。
“一根什么?”楼睿故意臊他
', ' ')(',手指停下抽插。
“嗯……嗯啊……”段恨岩难受地摇着屁股,自己把臀部往后使力,一下一下地往后耸动,“嗯啊……快给我……”
楼睿气个半死,不懂情调的玩意儿,依旧不死心,“说呀,一根什么?”
“嗯……嗯~一根……一根睿哥的……睿哥……的手指……啊……”
段恨岩前端撸动的飞快,后穴的寂寞让他主动的分出手来抽插后穴,楼睿见人家拨开了他的手,自给自足,倒觉得好笑。
“不知道说两句好话?”
死段恨岩,叫两声老公能怎样。
“哥,哥哥……楼睿……嗯啊……啊哈……好舒服……”
段恨岩迷迷糊糊地低声叫着,后穴里插满了他和楼睿的手指,肠壁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起来,楼睿的手指触到了一处柔软的肉团,段恨岩的腰神经反射般抖了一下。
楼睿又加了一根手指,压着段恨岩地腰,朝着那处软肉狠狠戳弄,后穴里一阵痉挛,肠壁猛地收缩,激得段恨岩阴茎喷出一股浓白精液,喷了楼睿一腿,嘴里还嚷嚷着不舒服。
手指还在里面享受着按摩,楼睿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性器在里面得爽成什么样,把段恨岩丢回床上他挪着去客厅找纸巾,又给段恨岩倒了杯温水才回来。
“喝点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无人应答,楼睿把他翻过来,只见段恨岩的脸色从潮红居然变得青紫,额头汗珠如豆,这时候楼睿才慌了神。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不敢随便行事,赶紧给他爸打了个电话,几句话把事情全盘托出。
“嗯,你能想到来问我,说明长记性了,很好,”楼庭俭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你也心里有点成算了……”
“哎呀爸,什么时候了,说正事行不行?”楼睿急急地催促,时不时回到房间看段恨岩的脸色。
楼庭俭口气严肃起来,“老子帮你擦屁股,你还催老子,行了,我让人过去一趟,你把家收拾收拾。”
“什么?”楼睿摸不着头脑,“谁过来?”
“我在省城有一个老朋友,经营一家私立医院,口风严谨,打了十几年交道了。”楼庭俭耐心地向儿子解释道。
楼睿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又觉得羞愧,他在外面混了四五年,关键时候连个医生也找不到,还得找他爸搬救兵。
挂掉电话二十分钟不到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尚好的医生火急火燎地敲开楼睿家的门,一边换鞋一边抱怨地方不好找,楼睿连连道歉,赶忙带着医生进去,房间里的空气不太好闻,段恨岩刚才没忍住吐了一地又晕了过去,楼睿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开窗散味儿,幸好医生并没说什么,楼睿才松了口气。
段恨岩嚷着冷,楼睿把被子掖好轻声哄他,医生则蹲在地上采集呕吐物为样本,又给段恨岩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说了几种药让楼睿去买,检验结果晚点会发给他。
楼睿送医生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叔叔,还用不用做些其他的检查?刚才他脸色发青,可吓人了。”
“这种药是被胃吸收的,就算去医院也是洗胃,跟吐出来一样的,”他又加了句,“不过,这种药一般都很烈,还是尽量不要用。”
楼睿微窘,“不是我,是在外面吃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送走医生楼睿赶紧奔回来,段恨岩在黑暗里瞪着圆眼睛死死看着他,楼睿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踢掉鞋子上床和衣躺下,段恨岩自然地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楼睿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帮他缓解不适。
两人都迷迷糊糊睡去,半夜的时候,楼睿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就睁开眼拿过来,让他皱眉的不止有刺眼的屏幕,还有徐叔叔发来的信息。
楼睿轻手轻脚地钻出被窝坐到外面客厅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次性点上两根烟抽着,手指烦躁地在成瘾性三个字上来回滑动,他望向段恨岩的房间,生平第一次觉得愧疚。
他给徐叔叔回了些感谢的话,拜托他留下检验结果自己过几天去拿,希望看在楼庭俭的面上不要外传,医生含蓄地表明他会的,楼睿又千恩万谢地发了一堆好话。
事情总算了结,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多事,要是听段恨岩的在家待着,哪来这么多破事儿,想到这儿他又跑去阳台拨通楼庭俭的电话,立刻就被接通,倒像是等着似的。
楼睿讶然:“爸爸,您不会还没睡吧?”
“你还没把我气死,我当然睡不着了,”楼庭俭悠然道:“你男朋友没事儿了?”
楼睿嘿嘿一笑,“嗯”了一声,“爸,咱家还有多少家产够我败的?”
“这是又想坑谁的股份啊?”
楼睿得意一笑,“不着急,还早呢。”楼睿话说的很隐晦,楼庭俭听懂了,楼睿倒是把他的性格遗传了个十成十,懂事精明会算计,知道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可惜了,不像他妈想到早逝的妻子,楼庭俭鼻头一酸,叮嘱了楼睿几句就匆
', ' ')('匆挂断。
楼睿困意来袭,回到房间躺下,盘算着该怎么才能让这件事不亏,段恨岩却被他的动作惊醒,含糊地问他要去哪儿,楼睿说哪儿也不去,把他压在怀里喊他名字哄他睡。
“楼睿?”
“在呢在呢。”
“楼睿”听着有气无力的声音,楼睿更加心疼,“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段恨岩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下来,呼吸声渐渐均匀,楼睿和他抵着额头,意识渐渐模糊,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做饭的时候楼睿就哈欠连天,段恨岩呆呆地盯着盘子里的煎蛋发呆,听见楼睿坐下来的声音才缓缓抬头,视线慢慢挪向楼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过了几秒才带着哭腔说:“楼睿,我好难受。”
楼睿立马换到他身边去,又是摸头又是倒水,“哪儿不舒服?啊?胃还是头?”“都疼,”段恨岩委屈地流下泪,“我昨天怎么了?”“呃过敏,可吓坏我了,以后不许瞎吃外面东西了。”
段恨岩半信半疑,头晕得难受根本不允许他多想,楼睿把他赶去床上按进被子里,叮嘱了服药注意就打算出门。
“你去哪儿?我生病了,就不能陪陪我吗?”他瘪着小嘴,脸色愈发苍白。
“公司有点儿急事,可能得下午才回来,你困了就先睡,饭我都做好放冰箱了,回头你热热就行。”
“好吧,你的事最重要。”段恨岩不情不愿地撒娇,生病这么脆弱的时候他自然不想让楼睿离开他。
楼睿拉起他的手使劲亲了一口,又贴在自己脸上,“听话,岩岩,多休息几天,快点好起来,你还得考试呢!”
出了门楼睿就溜了,他看着段恨岩总能想起来以前那些破事,一面怨段恨岩蠢,又想起从甘南回来那天晚上那个吻,看他现在依赖的这个样子,段恨岩该不会喜欢他吧?楼睿被这个想法吓一跳,赶紧小跑上车拉好安全带,一脚油开出去,让凉风吹吹他的脑袋。
段恨岩这几天就窝在家里,楼睿回来给他带饭,没饭就只能胡乱对付几口剩饭,他对这边儿根本不熟没法出去,身上也没几块钱,在床上躺久了就躺不住爬起来复习,忍着不舒服也看不进去多少,不过好歹心安。
这天楼睿喝了不少胃不舒服回来的早,段恨岩还没睡,就开了床头灯在卧室看书,楼睿还以为他睡了就轻手轻脚过来关灯,刚一靠近段恨岩听见声音就坐起来问他上哪儿去了。
“公司事儿多,晚上我和张总他们几个吃的,”楼睿放下衣服上床抱着他,段恨岩身上有股好闻的味儿,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洗衣粉味儿,就是闻着特舒心,“你吃晚饭了吗?”
段恨岩摇头,楼睿立马跳下床钻进厨房给他做了碗蛋炒饭端过来,他虽然吃过了但这会儿也饿了,就着段恨岩的手一人一口地吃着蛋炒饭。
“我还是不太舒服,明天能陪我去趟医院吗?”段恨岩握住楼睿的手央求他,他知道楼睿忙,但确实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楼睿一听就有点儿不高兴,要是去了医院被有心人上报发现违禁药物,他还想不想活了。
楼睿假装没听到,踢着拖鞋去厨房洗碗,段恨岩光着脚跳下床跟上他。楼睿一看他这模样就想发火,但还是忍了,话到嘴边儿变成“小心地上凉”,段恨岩轻轻挨着他手臂不说话,楼睿耐着性子劝,“就是过敏,那天医生都来过了,说休息休息就能好,放心吧没事儿的”
“可我”段恨岩想说他只几天都没睡好觉,楼睿把盘子往水池里重重一放,“我说几遍你听不懂是吧?没看我这些天忙的要死,还来添乱!”说完扔下段恨岩进里屋睡觉。
段恨岩愣在原地,楼睿气鼓鼓地反锁门倒在床上,段恨岩真是个事儿精,狗皮膏药似得粘他,在外边儿当了一天孙子回家还得伺候少爷,他真是有些后悔了。楼睿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大饼,过几天还是得把小五他们弄过来看着段恨岩,他上个月在曲江盘下来个酒吧,正缺人呢。
他当即就给小五挂了个电话,让小五找人去选开业日期,留几个人看着老摊子,打完电话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人,不能还站在那儿吧?楼睿想他应该没这么傻逼,出去一看段恨岩正坐沙发上发呆,一看那窝囊样儿楼睿就来气,一句话不说把段恨岩扯进来压在被子里睡觉。
第二天早晨不到十点楼睿就醒了,段恨岩后半夜一直睡不安稳,闹得楼睿也失眠了半宿,他本来这几天想在家陪着段恨岩的,但今早是真有事儿,雷竞川约了师宴奇的公关团队开会,他作为中间人得过去协调,楼睿小心地把胳膊抽出来,简单梳洗后就下楼了。
门刚关好段恨岩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听见门口没了脚步才开门下去,刚到单元楼门口就看着一辆车,吓得他扭头就跑,不过好在反应过来了,楼睿从来不开这种便宜车,车窗降下来,段恨岩下意识看驾驶座的人,雷竞川看是他,“哎!楼睿呢,快点儿让他下来,等他开会呢!”
后排车窗也降下来,坐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生,眼角微微下垂,脸又小又白,看着不过二十。
“哎!我跟你说话
', ' ')('呢!”雷竞川可没那么好脾气,下车撵到段恨岩脸前,一看他脸色不好就凑上来问,“那药你觉得怎么样?那天你俩是不是特和谐?”看段恨岩一脸什么药的表情,他就故作神秘,“你们要是喜欢,我按成本价卖,不多赚你男人一分钱。”
“嘿!说什么呢!”楼睿扔垃圾回来就看着那破车眼熟,走近一看雷竞川和段恨岩两个嘀嘀咕咕的,段恨岩脸色还特难看,他小跑着过来胳膊搭着段恨严肩膀,一脸不许抢的表情,雷竞川翻着白眼闪到一边儿,师宴奇看见是楼睿赶忙下车叫了声哥,楼睿头也没抬就“嗯”了一下。
“这位是?”师宴奇拖长声调,雷竞川抢答道:“楼睿的小蜜呗。”楼睿不耐烦地呛他,“小你妈,这我男朋友。”
“噢,”师宴奇上前问好,带着一阵香氛的手伸到段恨岩面前,“嫂子哥,我叫师宴奇,是ro的艺人。”段恨岩伸出手和师宴奇握了下,他俩年纪差不多大,师宴奇看着比他得体多了。
段恨岩稍回过神,问雷竞川,“你刚说的什么药?”楼睿立马跟着飞一个眼刀,雷竞川在心里偷笑,“回头再说,有事儿呢,哎你别说,小段和宴奇长得还挺像。”
“还真是像。”楼睿眼神来回扫,师宴奇更精致,段恨岩皮肤白,清纯的要命,再过两年能勾死人,“你别叫他哥,他这才高考呢。”
“这样啊,”师宴奇笑笑,“时间不早了,公司那边儿还等着呢。”
段恨岩还想说什么,楼睿牵着他手带进单元门里,身子遮住后面两人的视线就吻下来,段恨岩一激灵,手紧紧攥着楼睿西装外套,这个点儿大爷大妈最多了,楼睿真是疯了。
雷竞川在后面做了个呕吐的鬼脸,催着师宴奇上车,师宴奇神情复杂地往里看,恰和段恨岩对上眼,他飞快笑笑就钻进车里。
楼睿只是浅尝辄止,把怀里的段恨岩搂紧,“你就是闷了,我已经叫小五他们过几天来,专门陪你玩。”“真的?”段恨岩精神一下好了许多,难得露出些笑,“嗯,到时候一块儿热闹热闹。”
总算把段恨岩给哄好了,一路上楼睿没少受雷竞川他俩的排场,都笑话他压不住人,楼睿算算离段恨岩高考也没几天了,让段恨岩暑假在酒吧打个工什么的,他也有个事儿做,自己也能落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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