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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飞升指日可待啊!”
“做……做梦吧你,哪轮得到你我……”
李兆熹突然闪身出现在两人身后,一个手刀砸中其中一人后脖颈子,让他无声倒地,再拖去草丛里面。
而徐思冉则捏住另一人的咽喉,眉毛微微上挑,说:“今天抢来的东西放哪儿了?”
那人想要挣扎,却绝望地发现完全不是对手,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当即酒全醒了,哆嗦着说:“饶命,小的就是打杂的,饶命啊!那些东西都在长老房里!”
“带我们去,敢起别的心思,小心你的脖子!”徐思冉手下用力,捏得那人直翻白眼。
谢桐悠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没想到,大小姐还是个要挟高手,这三分不屑五分狠毒外加两分漫不经心,真是太霸道了。
几人架着人质,经过大厅时果然听到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只是大多数人已经醉倒,剩下两三个人还在硬撑。他们轻声绕过大厅,来到长老房外。
勇闯无忧门
里面虽然亮着灯,却是一片静悄悄的。据被掐着脖子的小卒说,长老八成是去找掌门了。
长老居所自然是有防御法阵的,眼见着被仙鹤“啪啪”两翅膀拍碎,小卒睁大眼睛,带着几分不甘,同样后脖颈子挨了一下,软软倒地。
推门进入,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几人鱼贯而入,将晕倒的小卒塞到桌子下面,在屋里翻找起来。
“应该在这里!”
随着谢桐悠一声呼喊,大家看到她拉开了床头暗格,里面是一个刻了符印的木头匣子,显然是个储物法器。
谢桐悠将匣子放在桌上,用力掰了掰,摊摊手,“打不开。”
原本一直沉默缩在众人身后的白十九探出头来,“你们让让。”
它站在桌前,张开双翅呼扇几下,只见片片羽毛飞舞,如飞箭般射入木匣,木匣抖了抖,最终“啪”一下打开了盖子。
谢桐悠将白十九看了又看,看得它直想把头埋在翅膀下面,却不知她心里想的是:这大鸟儿每次都扇一堆毛出来,会不会几次就成了斑秃鹤。还好细密洁白的羽毛依旧覆盖全身,那只是它放出的真气。
大家的物品果然都在里面。匣子第二层,还单独放了一个白玉小瓶,郑重地放在金丝红色绒布上。
徐思冉捻起玉瓶,“莫非是什么大罗金丹?”
她打开瓶塞,一股混杂着腥臭味的凌冽气息从中飘散而出。
徐思冉赶紧把塞子塞回去,捂住鼻子,“这什???么味儿啊,好难闻!”
“是血腥味儿。”李兆熹面色凝重,“无忧门,定是利用抓来的人炼药!”
众人皆沉默了,看向那个瓶子。这小小一瓶药,不知道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用了多少人的魂魄和血肉,才制成。以往只听说过邪修害人,当真的碰上,他们才发现,这泯灭人性的举动有多么令人发指。
徐思冉看向大家,丹凤眼饱含怒意,“今日,我们就将这群邪门歪道一窝端了!”
谢桐悠也是血气上涌,想着白十九就在身边,心里多了底气。她知道几人能力可能还不足以御敌,可如果今天就这么走了,以后必然会看不起自己。
可她毕竟没有完全被怒气冲昏头脑,说:“单凭武力,我们可能不是对手,还得想个办法。”
几人简单讨论,定了之后策略,掏出取回的丹药服下,各个真气爆涨,拎着武器出了门。
随心长老从掌门闭关处离开,抹了抹头上冷汗。今日本该是从禁地取“那东西”的时候,哪知被几个仙宗弟子坏了好事,禁地内还发生了坍塌。好在那些人来自扶摇仙宗,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用他们炼药,效果可比得上百个凡人,这才勉强让掌门消了气。
他一脸晦气地回到房间,推门而入时觉得似乎有一丝违和,却没未细想。今日又到了服丹的日子,他的体内真气阵阵翻涌不安,脑袋嗡嗡作响,急需服丹打坐。
刚刚走到床前,他的脚下突然泛起光华,一个法阵亮了起来,短时限制了他的动作。
他终于想起来进门时候的不对,防御法阵虽然还在,却暗暗多了一丝不明真气。
就在他的动作停滞的一瞬间,从帘后、房梁等处,突然蹿出四个少年少女,突袭而来。
随心认出来人正是今天从禁地里抓到的几个仙门弟子,虽然意外他们竟然能够从水牢中脱困,但是因知晓对方境界和自己相比差一大截,并不慌乱。
“雕虫小技!”他体内真气猛然运行,一下冲破了法阵限制,双手翻转,握着铁杖左右挥舞,将几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几人双手结印,上前围攻。一时间,火球、飞石、刀光、暗器齐飞,冲着随心全身攻击。
随心一声冷哼,手握铁杖,真气在顶端形成一团火焰,随着他一声暴喝,铁杖喷出熊熊火焰,形成一道火墙,将那些飞石、暗器烧为无有。而徐思冉的火球则被吞并其中,反而向众人袭来。
只见火墙猛然外
', ' ')('推,众人只觉得一股热浪转眼到了眼前,纷纷向后跳开。可那并不是凡火,而是金丹修士炼成的真火,其中蕴含的真气让他们犹如身处岩浆,顿时五内俱焚,痛苦异常。
随心哈哈大笑,“无知小儿,今日就拿你们开炉!”
就在他得意之时,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正是隐藏在房梁之上的白十九。它的真气凌冽似冰,火墙碰在其上,霎时化作团团水雾,消失不见。
还不等随心反应过来,白鹤的利爪已经抓向他的胸口,只听“呲啦”一声,抓出一大个破洞,鲜血直流。
随心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伤口,身体开始摇晃。这仙鹤是如何看出,他的命门就在心脏之处?
眼见随心就要落败,他突然伸手从身上掏出几张爆炸符扔向空中。白十九为了躲避,不得已飞离。随心拼尽全力打开床头密格,想从木匣里取什么东西,可那里面空空如也。
“你可是在找这个?”徐思冉把玩着白色玉瓶,眉毛上挑。
随心捂着胸口冲上去,“给我!”
他此时命门受伤,真气紊乱,徐思冉躲过,又挺剑连刺,“今日,就要你给那些无辜之人偿命!”
又斗了几下,随心连连败退,眼看就要撞在墙上。突然,他伸手在墙上一暗,那面墙竟然翻转过去,将他带入了密室。没想到,他之前一直在计算位置,故意到了暗门处。
眼看就要击败的敌人逃了,大家自然不能放过,都在墙上摸索起来。好半天,他们找到一处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开关按动,暗门翻转,四人一鹤终于进了密室。
暗门后是一条光线昏黑的密道,隔一段距离在墙上嵌了几颗莹石,发出光亮用来照明。随心已然不见踪影,大家顺着密道小心前进。
走了不久,李兆熹突然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侧耳倾听。他体内因有异变兽之血,听力、嗅觉都格外灵敏。
“好浓的血腥味儿,大家小心!”李兆熹说。
话音刚落,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从密道深处传来。随着脚步声渐进,其余人也闻到了难闻的气味,和那种药丸如出一辙。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似乎是个人,体型却是普通人的两倍,皮肉肿胀,不时有黑色液体从他身上留下。看到前方有人,他怒吼一声冲了上来。
一交手,大家就发现,这人并没有学过什么招式,但是力大无比,而且就算受伤也没有直觉,只管横冲直撞。众人缠斗好一阵,才将他杀死。
“这……这是什么?”徐思冉看着那人死后化作的一滩黑水,露出嫌恶表情。
谢桐悠心中有个猜测。刚才那人,眼珠灰白,吐出的都是腥气,根本就不像活人。
“你们可听说过丧尸?”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从未听过。”李兆熹平日阅书最多,“那是什么?”
“就是因为感染了未知病毒,让原本死去的人死而复生,但是已经没有人性,只知道啃食血肉。”谢桐悠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电影答道。
李兆熹眉头紧锁,“虽然你说的有些词没有听懂,但是这个描述,似乎是活死人。据说南疆苗人可以在人身上种蛊,让人暴毙后成为他们的傀儡。”
“可是这里远离南疆,难道是有苗人从领地出来了?”徐思冉说。
王利挠挠头,“不管他是什么,总之已经彻底死了,我们还是继续追吧。”
谢桐悠说:“利哥哥说的是,也许追上臭老头儿,就都知道了。”
于是众人又向密道深处走去。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个活死人,都一一斩杀。看来,这些东西很可能是随心为了阻拦他们而放出的。
终于,他们来到密道底部,这里是一个较大的房间,一半空间都被一道铁栅栏拦住。铁栅栏内侧,一团黑影隐藏在背光处,看不分明。
随心此时已经靠边倒在地上,看到众人前来,恨恨说道:“今日,大家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说完,他拼尽最后力气,结出一个符印,推在铁栅栏之上。铁栅栏缓缓开启,阴影里的黑色身影被惊动,蠕动着爬了过来。
这是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怪物,身形巨大,手脚并用在地面爬行,动作飞快。一条长长的舌头滴着黑色液体,先将近处的随心一爪毙命,再向众人猛扑过来。
这回的怪物比之前难缠许多,还好白十九同行,众人才将它制服。最后,徐思冉一剑刺向它的大脑。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的瞬间,谢桐悠突然在怪物嘶吼的扭曲面容上看到了什么,掷出一枚飞镖打偏剑尖,“等一下!”
谢桐悠还没有练气,这一下虽然阻止了徐思冉,却也被她的剑气反伤,只觉得胸口憋闷,吐出一口血。
徐思冉吓了一跳,连忙收剑,“你做什么!”
谢桐悠擦了下嘴角血迹,指着那个怪物的头部说:“你们看,那是不是红色胎记?”
怪物的皮肤早已脓肿不堪,哪里看得出胎记,只是隐约看到一块比别处颜色深些。
', ' ')('谢桐悠对着那个怪物叫了一声:“雯娘?”
怪物并无反应,依然挣扎嘶吼。
谢桐悠又大声叫了一句“小松”,这一下,那怪物似有触动,动作停了两秒,然后疯狂嘶吼,发出类似“小松小松”的声音。
看来,这个怪物竟然就是男孩想要寻找的母亲!
原本,大家只觉得怪物嗜血该杀,可此时知道了她的本来身份,他们都互相看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可是不等他们犹豫,那怪物似乎又失去了理智,怒吼一声,向众人扑来。几道白光闪过,怪物化作黑泥,渐渐消失在地上。
“无可挽救了。”白十九传音。
众人默然,心中涌起莫大的悲愤。可怜小松,还在心心念念等他们救了他的娘亲回家。
“不要告诉他!”王利突然开口。
其余人默默点头。也许,被坏人杀害,是比变成怪物,更好一些的结局吧?
随心已死,众人重新通过密道,返回房间。此时已经是深夜,一弯残月挂在树梢,白惨惨的月光平添凄凉。
大家心头既悲且恨。整理一下情绪,决定去找那个还未露面的掌门算账。
走到据说是掌门闭关的山洞,果不其然有防御法阵,而且比长老房的那个强了许多。好在有白十九在,也不过是多废了一些真气化作???的羽毛。
大家闯进洞去,只见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正在其中端坐,身上发出浓浓的血腥气。感觉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说:“随心那个废物,竟然连几个小辈都关不住。”
徐思冉说:“现在就送你去和废物作伴!”
男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你们来得正好,我这功法就缺一点便可圆满,等下炼你们成丹,我便可结出元婴!”
说完,他突然拿起身旁一个玉瓶,往口中倒了一粒那种泛着腥气的药丸。顿时,他双目充血,脸上青筋冒出,身上真气爆发,好像突然进阶一样。
众人立刻又陷入苦战。这次,即便有白十九相助,他们也不过刚刚打个平手。
打了一阵,男人看准时机,突然出手,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几人不查,都掉了下去。白十九展开双翼,堪堪抓住离得最近的谢桐悠的肩膀,将她拎了上来。
大坑随即关闭,洞内只剩下一人一鹤,与无忧门掌门相对。
男人狞笑出声:“只有你们两个,看你们还能挣扎多久!”
白十九一边扇出白光挡住攻击,一边对谢桐悠侧过脑袋,“你……试上一试!”
看着突兀伸过来的红冠,谢桐悠却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心情有些复杂地伸出手,在它头上轻轻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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