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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场武林大会有许多蹊跷可疑之处,周子砚三人还是准时参加了开会大宴。不同于以往几次中原汉子那般粗犷豪迈的大鱼大肉全羊乳猪的大宴,这次反倒安排了排排的长桌,搞了个一人一宴,吃的一众江湖人士颇有不满。
“老盟主在的时候,可不会搞这样小家子气的东西!”同桌一刀疤满脸的大汉咣当一声扔了手里的酒碗,压着怒火嚷嚷道:“新盟主这是什么意思!让人坐在地上吃?”
“诶,老程,消消火。”坐在他边上的一名面相有些尖酸的男人合上白扇,敲了敲桌面,佯装惋惜,阴阳怪气道:“不懂得新盟主是想立新威?告诉告诉这些人,这武林盟变天啦......”
那刀疤脸一听,怨气更大,硕大的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上,震得满桌盘碗叮当,饭菜翻了满桌:“我看那狗杂种就是杀了老盟主!说什么颐养天年,都是放屁!”
周子墨跟前的酒杯打了个转,酒液洒了满桌,顺着桌沿滴滴答答落在他大氅上。周子墨登时就黑了脸色,这一桌东西本来就没有几样他爱吃的,净是些海鲜发物,让人体寒的东西,周子墨没了耐心,站起身来往外走。
到底是江湖人士的酒宴,热闹的几乎将房顶掀起来顶着飞,周子砚入座时是坐在周子墨边上的,江里过来逮他去别桌见人,周子砚看这一桌都是见过的面孔,交代周子墨不要乱跑就跟着江里去了。这一桌也确实都与周子砚相识,但不代表他们会帮周子砚照看“孩子”,所以周子墨离席,这桌人也并没有阻拦,只是长桌的那头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见周子墨离开,便也跟着出去了。
“哥哥,前面那个哥哥。”周子墨正想着找几个丫鬟买买消息,看看会不会有周之芷的下落,便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瞥了一眼来人,略微回忆才想起是刚刚同桌的女人,还给周子砚倒过酒:“何事?”
那女人生的好看,柳眉杏眼腰身纤细,脸上施了胭脂明艳动人。她摇曳生姿地走到周子墨近前,伸手想挽他胳膊却扑了个空,那女人不恼反倒笑起来:“怎么?害羞啊?”
周子墨并不接茬,只是垂眼看着她又问道:“什么事。”那女人忽做扭捏起来:“哥哥是个生面孔,小女子特意出来结识一下。”
周子墨一眼便看穿了这个女人的心思,他见识过太多,这种人一类是利用身体攀上势力,一类是自己本身有些势力,便贪图起别人的脸皮。这女人便是明显的第二类。
“不必了,”周子墨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忽地想起这女人这样熟稔,又认得周子砚,莫非两人以前也有厮混?他兀的心里膈应起来,话头也有些加重:“我对你没兴趣。”
“......哈。”那女人脸上一愣,下一刻便痞气着不耐烦起来:“对我没兴趣?”她两手环胸,嘲弄道:“看你长得合胃口才给你两分面子,给脸不要脸。”周子墨不想与她多费口舌,转身想走,又被女人拦下:“跑什么?回去找周子砚给你撑腰?”她作出恍然的样子,满是刻薄酸意的开口:“莫非他不找我,是换了口味包了你这样的小白脸?你那屁股受得了他那根东西?”
周子墨看着跟前这女人泼妇般往外骂些污秽腌臜的词,忽地笑了,他两手捂在墨狐大氅里,镶了血色玛瑙的金链围了衣边,衬得他整人满身贵气,像是在看乐子一样看着女人:“小白脸?”
“你们之间那些脏事少扯上我,周子砚身上穿的用的手里拿的,花了几钱几厘可都经了我的眼,说我被他包了?”周子墨微微抬了下下颌,嗤笑出来:“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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