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没再碰自己了。窗外月光渐渐偏斜,沉蘅战战兢兢裹紧自己,身侧的男人却呼吸均匀,四肢舒展。倒是她多心了。
沉蘅慢慢放松身体,神思开始飘往第二封信的文字上。第一封信太过笼统,不足以唤起她内心忧惧;第二封信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将他们之间的彼此利用、互相欺骗以及被伤害后的委身将就详实写尽,她这才怕了。
少女怀春,在最好的禁忌年华早把理想的爱情、婚姻构想完整。沉蘅少孤,渴望自己的爱侣是有担当且成熟的,绅士有礼,懂得照顾尊重自己。笔下的梁逾至与之相去甚远,眼前的梁逾至又似乎与之些许重迭。沉蘅想不明白,究竟是信未来,还是信现在。
这一晚沉蘅因提心吊胆且思虑过度,故睡得浅,凌晨六点窗外传来一声鸡鸣,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天光乍破,将屋内的昏暗步步逼退。梁逾至睡在靠窗一侧,沉蘅轻轻翻身面对他安静的侧颜,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五官细节。
这男人轮廓刚毅分明,五官又温润平和,浓淡适宜,抑或他可以有千般面孔。高中苦读叁年的沉蘅不常被日晒,她自认肤白,是胜过身边许多人的。而今,她伸手轻轻描摹对方轮廓,对比看梁逾至的也仅比自己暗了一个度。难怪将近毕业,看起来依旧是个意气风发的清冷少年,而不是个阅尽世事的稳重男人。
未来的沉蘅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啊?就凭这幅好皮囊?她蹙眉撇嘴,暗暗腹诽:肤浅。
许是感觉到鼻尖上的轻痒,还在睡梦里的梁逾至困倦地抓住那只手,牢牢握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之上。“嗯……醒了?”他难挡困意,模糊呢喃出声。
沉蘅清晰无比感受了那光滑又有线条起伏的胸肌,男人胸膛上的温热瞬间传递到她的脸上,飞红一片。她微微挣扎一下,对方巍然不动,还翻身将自己全部揽进怀里。“你……干什么!”
“唔……不干什么。”
“你你,你那里明明都……”沉蘅几度羞于表达,最终还是缄默不语。
“哪里啊?”梁逾至压在她耳边,笑声沙哑磁性。
“你自己知道!哎呀,压着我脚了。”
听到这一句,他立刻清醒起来,坐起身去检查沉蘅的左脚。一夜过后的冰袋已成了水袋,沉蘅睡觉不老实,把水袋几乎晃出了绳子的捆绑,现在正摇摇欲坠呢。梁逾至给她温柔松绑,仔细查看着伤情。“好像不是太肿了,还疼吗?”
沉蘅不安晃动起左脚,想要挣脱男人滚烫的掌心。“不疼了。”
“那就好。”对方放下心来,困意重生,长臂伸拦,把她整个人又重新压回去。“继续睡,还早呢。”
他那肌肉紧实、颇为粗壮的大臂正正放在少女两团柔软上,沉蘅快要喘不过气,不客气地挠他一爪。“重死了,看起来挺瘦的,怎么还有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