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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春手术成功之后托人换了个房子。
养了大半年,终于有了点精气神便得返工了。
没办法,虽说儿子已经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但是他自己之前治病不仅花光了存款,还负债累累。
周和春回到了成本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新人换旧人,当然同事们能升迁或者有更好的机遇,他也非常为她们高兴。
周和春并不想回去空落落的家,但是顶头上司受了周和春前顶头上司的叮嘱——关注员工健康。
不必要加班时就撵周和春回家了。
孤寡老人周和春明明才三十七,却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谈恋爱吧,他不配。再养个孩子吧,他也不配。
最后在小区外头的商业楼里报了个营养学厨艺班,开始学习伺候自己娇贵的胃。
这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成功做出一餐来,便一直拖着老师记笔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趁夜色踩着雪往回走。
上次做剩的材料还在……周和春无助地望了望天,他真的学会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味道如此难以下咽。
话说那个人为什么站那里看他家所在的楼层——哦,那人竟是我儿子。
久不相见,周和春也“看”得出来那就是周熙。他拉高了围巾向门口走去,顺利回家后沉在黑暗里坐了好一会儿,才仿佛刚睡醒般、慢吞吞开始准备晚餐。
做饭太难了……
周和春拿着电话走到落地窗前拨打。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了,周和春犹豫再三,最终说道:“3203……你上来吧。”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听到门铃响便神色怪异地打开了门。
恍惚中,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与高中时那个仍稍显单薄稚嫩的男孩仿佛同时出现,周和春猛地低下头,嘴唇蠕动了下,无声道:“进来吧。”
周熙刚才在楼下也看到爸爸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被邀请进来。
这里不是他的家,但是里面有他的爸爸。
单人居的家里一下子拥挤起来,周和春看周熙观察了一会儿后,自发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他一阵局促不安。
“你们放假了?”
周熙给他盛山药的手顿了一下,“是。”
周和春接过来慢慢地搅,“挺好的,和老同学见一见。”
周熙又应了一声,默默看着喝粥的爸爸。
“爸爸……胃还会疼吗?”
“很少吧,手术效果挺好的。”周和春被热粥煨得暖洋洋,夸道:“钱没白花。”
“……你有收到我打回来的钱吗?”
“收到了,花了。”周和春理直气壮道,他可是债台高筑的病秧子。再说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周熙打钱,没什么不合适的。
周熙勾了勾嘴角,给他夹了个特别白软的小馒头。
周熙洗完碗,脱了围裙,以为自己该走了,没想到穿着睡衣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边回消息,一边拍拍旁边,示意他坐过来。
周和春吃了顿饱餐,姿态放松地懒在沙发里。
“你一会儿回哪儿住?”
周和春以为是旁边的酒店,没想到周熙犹豫了一下说:“原来家里。”
周和春转念一想,那个房子也没卖,周熙手里有钥匙,回去住当然没有问题可是……
他小心问道:“去年过年你……”
周熙答:“一开始在酒店,后来发现爸爸不在家,就回家住了。”
周和春一直以为他没回来。他了然地“哦”了一声,又随意挑了点想知道的问题。
反正,周熙神态十分专注,好像很想让他多问一点的样子。
周和春困了便开始撵人。
周熙穿上外套,手扶在门上又反悔了。他转身走到歪扭在沙发上的男人旁边,在对方困顿的泪眸中轻轻俯下身,对着那双终于不再苍白的唇很轻地啾啾了两下。
“爸爸再见。”
门被合上的声音惊醒了呆愣的周和春,他站起来很无措地回了卧室,又坐卧不安地站在窗边看着周熙离开,良久,一阵摇头苦笑。
第二天一大早,周和春被门铃吵醒,他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周熙脱去大衣,露出结实颀长的身体,抱住臭着脸的周和春,在他嘴上啾了一下。
“啊!!你要干什么?”周和春暴躁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周熙隔着毛衣都被打疼了,无奈地松开手,低头问道:“爸爸早上想吃什么?”
周和春被盯得脸热,完全不知道周熙想干什么,他瞪了一眼明知道这样不对的人,气得又打了一下。
“……随便。”
他躺回卧室里,路过镜子看到自己通红的面庞,钻进被窝里装死。
周熙要不到这边的钥匙,一天天地早起晚归。如同之前一样,每次都有啾啾和问候。
周和春不想这样。
他当初下了很强的决心,以为自己充分考虑
', ' ')('到了自己往后半生的孤寂。可是刚刚两年半,他便已经挨不住会吃人的寂寞,所以他……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拒绝周熙。
只能,他要怎样便怎样。
周和春惊讶地睁圆眼眸,又鹌鹑似的紧闭住,装作不知道嘴唇被撬开,儿子的舌头在他嘴巴里生疏而温柔地舔舐。
他捂住嘴巴,波光流转的眼眸瞪了眼紧盯着他的周熙。然后留下一个不高兴的背影,兀自回了卧室。
镜子里被两根手指按住的唇鲜红欲滴,周和春掌心里还有刚擦下来的唾液……他无力地垂下头,趁周熙做饭的功夫去了洗漱间。
晚上回来,周熙拥住爸爸,脚跟拌着脚跟,把人困在沙发里,他捏着爸爸的下巴,很轻地用唇摩挲了一下,又重重地印上去。
在迷惑周和春的啾啾声中,周熙再次伸出了舌头去冒犯爸爸。爸爸嘴巴里湿热滑嫩,还有一点药材的苦味,多吮吸一会儿丰腴柔软的舌头,周熙就能真正尝到属于爸爸的甜味。
他含着爸爸的唇瓣辗转吮吸,慢慢吞吐、舔舐那条舌头,直到手臂被打了几下、爸爸真恼了,这才松开。
两个人已经抱着快滑下沙发了。
“爸爸。”
颈窝里被儿子火热潮湿的鼻息喷洒,周和春同样喘不匀地抖了一下,手臂浮出一小片鸡皮疙瘩。他恼恨地别过头,气他为了哄自己继续做父子竟然能玩这些把戏。
他动了动腿想站起来,却被一处硬邦邦的触感吓得睁圆了眼睛。
——硬了?
他怀疑地又动了动腿。便听到颈侧传来一声闷哼,低沉的声音郁闷道:“爸爸!”
周和春好像……懂了。
他一瞬间腰麻腿软,强撑着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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