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多少耐心听她说话,问:“什么事。”背对着她,头也没有回。
张媪顿了顿,说道:“老婢是看着大人长大的,如今大人也年纪不小了,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那刘女娶回来既是个摆式,大人现在就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早做打算了。早日娶个心仪的姑娘进门,生儿育女,绵延子嗣,方是正事。”
公仪弘耐着性子听她说完,面色无波,对她的提议毫无半点兴趣,淡淡“唔”了一声,道:“说完了吗?”
张媪微微一怔,定了定神,又道:“老婢这半年来住在表妹家,听表妹说,她夫家有个侄女儿今年刚满十五,父亲任职安阳太守。那孩子老婢已经见过了,出落得十分标志,人也知书达礼。不妨大人哪天有空,老婢去安排一下,大人与她见上一面。如若有意,收进门来做个侧室也无妨。”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刘嫣已经听不下去了,对公仪弘接下来要作出的答复也没有任何兴趣想要知道。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去。
院中,公仪弘眉头一皱,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侧头沉声说道:“张媪,我虽自小敬重你,但是,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你现在未免干涉的事有些过多了。要不要立侧室,这是我的事,暂且还用不着你来替我操心。你且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公仪弘有些不大客气的说完,张媪当下也觉有些难堪,心知再说下去必会惹他不快,于是与他告辞。但临走前,仍是不忘好心嘱咐了一句:“纵使大人看不上那安阳太守之女,择其她士族女子也好,早晚总得要有后的。”
张媪离开以后,公仪弘身形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良久,方才起步进屋。
……
这边,刘嫣回到自己房中,神情怔仲的靠坐在床头,渐渐出起了神。约莫一柱香后,孙媪回来了,说已经告诉尚衣局的奉御了,然后问刘嫣何时过去。
刘嫣方才一个人思考了很多事。其实想来想去,也无非一个“绝望”二字。
心灰意冷之后,怒气难消。
她自诩不是聪明绝顶之人,但也并非痴傻愚钝,然而,不知公仪弘演技太好,好到让她难以分辨出来真假,还是自己陷入情网后智商情商双双不在线,失去了理智。总之,第一次被人欺骗至此境地,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悔恨!
她前世遇人不淑也就罢了,反正对那人无感情可言,自己也没损失什么。如今,公仪弘不同。
公仪弘从一早开始就对自己图谋不轨,先是诱导自己爱上他,然后待与他顺利成亲之后,他再对自己弃若敝屣。亏得自己对他深信不疑,爱的义无反顾。还有那谋害过自己的张媪,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真真是可恶至极!
而对公仪弘除恼怒外,只剩失望透顶!